第3章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長發的吸血女王推開塵封的窗

我重新回到了活人的世界，感覺新奇就像是外星人首次登上地球。

其實很想用新生兒第一次睜開眼睛看世界來形容這種感覺，但是仔細想一想又覺得這比喻并不妥當。

嬰兒剛剛出生在世界上，什麽都不懂，力氣也很小幾乎不會動。他看到的大概只有長輩、醫生的笑臉，只能聽到諸如“寶貝真可愛”或是“哪裏長得像誰”這樣沒營養的話。

而我卻帶着從前所有的記憶、完整地回來了。帶着從未有的輕松重新看待這個世界，而不是以前那樣因為自己随時會死就憤恨它。

身為雅典娜的聖鬥士卻能站到非人非神的角度，淡然地旁觀他們惡鬥這是一件多令人快慰的事！

心髒也不再成為我的負擔，一切已經壞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正是我所喜愛做的，将自己逼入絕路。

我已經死了，不會再死一次。

就是這樣。

我死了，但我就在這裏。就算沒有人看得見我我也依然存在。

沒有希緒弗斯成天唠叨讓我想起要做的事，也沒有正義、倫理和品德之類的約束讓我煩惱。

我活動了一下手，看上去很好。我穿着我最喜歡那件衣服，看上去還挺幹淨而且感覺不到重量。

我不餓，渴的感覺也消失了。我迎着風奔跑，或者說按步伐的快慢在“飄”。不會累，不會像以前那樣跑步之後心跳過快、喉嚨很痛而且搞不好心髒還會一抽一抽地痛。

沒人看得見我。

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去所有我以前想去而又沒來得及去的地方，我甚至可以從最近的那個懸崖上跳下去體會自己慢慢接近地面的感覺。

相信我，真的很奇妙。

如果我願意，我還可以明目張膽地看薩沙洗澡。我猜這是希緒弗斯多年想達成又不敢付諸實踐的願望。

話說聖戰到底怎麽樣了呢？

我從人群中央穿過，沒有人注意到我。他們都是虔誠的朝聖者，向往着心中的神，看不到身旁的靈魂。

久違的梵語親近而動聽，讓我想起阿釋密達說過的話。紅的花不如綠的葉，濃的酒不如淡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