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最愛的人啊，你是否也和我一樣

等待愛的來臨，我們被一起埋葬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疲憊、難過、迷茫、無奈、孤獨、絕望、痛苦。我甚至不知道到底哪個是夢境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幻想，我甚至都分不清自己在哪裏，自己是誰，自己在幹嘛。或許我一直都在做夢。從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可這終究不是夢。

希望，夢想，未來，它們與我僅僅一步之遙，只不過面前一堵牆擋住了所有。我朝笛捷爾的轉世伸出手去，對着近在咫尺的光明世界伸出手，但隔着一條線的我們已經不能融入這個時代。

那道牆叫生死，那條線叫陰陽。

忍不住又想起卡路狄亞紮我的事，我不自虐也沒那麽小心眼，只是無事可想。

而且哪怕我不想，卡路狄亞也會出現在我腦海裏。滲透不經意間的一點一滴。

“……喂，笛捷爾！”記得他對我說，語氣平和。這是他發火的前兆，非常準确。

“幹嘛？”這時候越是平和的語氣越能激怒他，我就在這麽做。平靜到冷淡的語氣像油一樣将怒火澆得爆燃，直到失控。

他攥緊的拳讓我感到一絲報複的快意，熱血沸騰。兩個精力充沛的人不能在一起、不能說情話，至少還能相互折磨。

卡路狄亞先給了自己一針，疼得他五官都皺縮在一起。可他的表情卻像是獲得某種快慰一樣，類似于欣喜或是輕松。

确認猩紅毒針能讓人疼到不行又不致死之後，他一甩手接下來的十四針狠狠紮在我身上。這麽近的距離，無從躲避。

打在靈魂上的烙印，什麽都無法抹去。

猶如自然是運動的本原，地點是包容物體的界限。時間不是運動而是就先後而言的運動的數目。卡路狄亞早已成為我生命的一部分，和靈魂糅在一起。

米羅去找迪斯馬斯克單挑了，巨蟹座跟天蠍座似乎總在找轍争鬥。我看到米羅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積屍氣冥界波。

然後他看到了——

透着光的身影，宛如天使，一派祥和。

“妙……卡妙？”他這麽一臉難以置信地嗫嚅着，朝我伸出手，“卡妙！是你嗎？”

我吓了一跳轉身就跑。

無論這是“小蘋果找媽媽”或是“小米羅找妙妙”的玩意我都不打算參與了，可身後執著地追着我跑的人顯然不這麽想。

前途未蔔的人不會害怕鬼魂，永遠都不會。更何況那飄渺的影是他最愛的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