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溫元催促安無星找來手電筒。
“別急別急,你到底看到什麽了?”安無星忙手忙腳地跑進屋內,将手電筒拿了出來。
光亮朝着出現動靜的那邊照去,安無星也看到了溫元說的肉菜是什麽了。
“我靠。”安無星瞠目,“山裏還有雞啊,這個樣子看起來也不是野雞啊。”
“你以為節目組敢讓我們吃野雞?”溫元睨了他一眼,“少吃野味。”
安無星迅速改嘴,順道宣傳了一波:“拒絕野味從我做起,檢疫過後的雞可好吃了,炒着吃炖着吃烤着吃,你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那我們怎麽吃?”
“先抓起來再吃。”安無星活了活動關節,“雞還挺能跑的吧,我們能抓到嗎?”
“能!”為了明天的肉菜,不能也得能!
兩人對話到此結束,安無星拿手電筒的時候順手摸了兩根棍子出來,在說話的空隙間,遞了根給溫元。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一左一右對跳進院子裏的雞開始包抄。
“咯咯咯!”
“別跑!”
雞的視線範圍很廣,看到有人朝它靠近,撲着肥厚的翅膀就跑。
溫元和安無星一人一邊拿着棍子把雞往死角趕,最後将雞趕到牆根下。
兩人一雞同時停下動作,等待着對方先出動作。
“我靠,這雞還真精明。”安無星喘着大氣,拿棍子當拐杖撐着地。
溫元死死的盯着一動不動的雞,嘴裏不停念叨着話。
攝影老師早就機智地站到高處,拿着攝影設備掌控全場。
【雞飛狗跳】
【這話就不對了,誰是狗?】
【雞飛男團跳】
【這兩人簡直打破了我對男團的死板印象……】
【盲猜這雞抓不着,小時候我家養雞的時候,必須得等早上或者晚上,雞出籠回籠的時候抓,平時根本抓不到】
【前面正解,而且必須一擊得中,不然今天一天都抓不着了,雞真的精得要死】
【溫元覺悟好高,不能吃野味笑死我了】
【溫元總給我一種分分鐘要去考公務員的感覺】
【我靠,別啊,我剛爬牆!我的新牆頭不能倒!】
兩人一雞的三足鼎立沒有保持太久,安無星率先出動,扔掉手中的棍張開雙手朝着牆根撲去,卻只撲了個空。
“咯咯咯咯!”老母雞撲着翅膀,咯咯叫着飛上了小木屋屋頂。
“我靠。”安無星眼尖地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上了屋頂拍攝的攝影老師,“vj老師快幫我們抓一下雞。”
幫抓雞是不可能的,攝影老師後退一步,身體力行地表示拒絕。
溫元一把按下安無星:“讓我上去,我來抓。”
安無星按得蹲了下去,還特別有眼力地将肩膀送了過去。
“來,踩着我肩膀上去。”
溫元伸手就想脫鞋,卻被安無星一怼:“別脫了,等脫完鞋子雞都飛了。”
安無星說着,用右手按了按自己的左肩部:“上來,哥強壯得很!”
溫元不知道安無星強不強壯,他并不是真的需要借着安無星的肩膀才能上屋頂。
笑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屋頂而已!
還能攔得住小妖怪?
讓安無星蹲下來,只是為了給觀衆做做樣子,免得露出馬腳被管理局帶去寫檢讨。
上了屋頂,溫元眼神犀利望着高傲地昂着脖子的雞,腳下一拐直奔雞那邊而去。
攝影老師連忙抱着攝影設備躲避,生怕被殃及池魚。
溫元動作比安無星要快上許多,根本不給雞的反應時間,幾下就将雞擒住,捏着翅膀掂量着體重。
“這個好重,烤着吃的話,兩個人應該夠吃吧。”
抓到了雞,溫元實在是太開心了,小圓臉上展現着難以自制的笑容,眉眼彎彎,一時間也忘記了還有觀衆,扶着屋頂邊緣直接跳了下去。
剛只顧着躲避的攝影老師看到這一幕:!!!
卧槽!!!
直播間粉絲也驚了,他們剛随着攝影老師的躲避,經歷了一陣鏡頭亂晃,好不容易穩下來剛準備發個自己頭暈的彈幕,結果打好了字還沒發出去,就看到溫元跳下屋頂。
【!!!】
【啷個回事??】
【卧槽,就這樣跳下去了?不會有事吧!】
【已經做好了聽120警聲的準備了】
【剛想說頭被晃暈了,現在想說人被吓死了,艸艸艸,雖然說二樓跳下去死亡是小概率,但不是沒有啊!撇去死亡不說,斷腿斷腳什麽的,很容易影響舞蹈啊!】
【攝影老師快跟上去!怎麽沒聲了!不會摔出事吧!】
【安無星怎麽也沒聲,不會砸到安無星雙雙暈倒吧】
【卧槽,別吓我】
【嘿呀沒事,這個木屋搭得也不高,跳下去頂多腳疼一下,運氣不好沒站穩也頂多崴個腳,沒那麽可怕(北方人如是道】
【是的,我小時候經常跳,不過長大了運動能力變差,已經是個小廢物了嗚嗚嗚】
溫元當然沒出事,這個二樓還沒有他家烏玄叔叔的樹高。
更別說砸到安無星,他沒眼睛嗎?安無星沒眼睛嗎?
動動腦子也知道不可能砸到啊。
安無星早就知道溫元是妖怪,也不擔心這點高度會對他怎麽樣,更別說驚呼什麽的。
不存在。
兩人正抱着好不容易抓到的雞,商量着怎麽吃來着
“炖湯?這個最簡單。”安無星老實說道,“不過我不會做。”
溫元頭頂被風吹亂的頭發抖了幾下。
精致的五官可憐巴巴的皺着,滿臉深仇大恨的盯着懷裏的雞。
他也不會做飯,之前是鳥的時候都是喝溪水吃野果,槐樹爺爺無聊的時候會給周邊一些果樹輸送靈力,這樣果樹結出來的果子也十分香甜可口。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鳥的時候,也沒機會吃到人類的食物啊!
更別說做了。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兩個大男人抱着雞無從下手,安無星嚴肅的盯着雞的豆豆眼,弄得雞一直咯咯叫個不停。
“我先找個東西,将它系着吧,怎麽說也得明天吃,一直這樣抱着也不是個事。”安無星說着,轉身溜進屋內找了個布繩,在雞爪上系着,另一頭系在院子裏木頭做的圍欄上。
雞身上的味道不好聞,溫元抱了一會兒後也一身的雞禽味,皺着鼻子擦了擦手:“我去洗個澡。”
“沒有洗澡的水啊?”
溫元往屋頂看了一眼,發現攝影老師已經換了個陣地,繼續扛着攝像頭跟着他們。
他抽了抽嘴角,和安無星進屋,關門。
安無星:“這就睡覺了?”
溫元輕哼:“不,去洗澡。”
“啊?”
溫元用法術探測了一下外面的攝影老師,然後在床上留了個虛影,朝門相反的窗外一躍:“幫我掩護一下,馬上回來。”
安無星:???帶我一個啊!
我也想洗澡!!!
……
溫元跳出窗外後,為了不引起攝影老師注意,幹脆變成原型連飛帶滾的溜走了。
他去的并不是之前打水的那個池塘,而是隔壁月隐山主山的一條小溪。
遠離了攝影老師,溫元使用法術就更加大膽,沒一會兒就落到小溪旁。
溫元站在一塊小石頭上,圓滾滾的身子在夜色中格外亮眼。
原型小巧,洗澡也更加方便,跳進小溪裏滾幾遍水,再抖抖翅膀清理清理羽毛,就洗得差不多了。
今晚的星星很少,漆黑一片的黑幕上,孤零零挂着一輪圓月。
溫元憑借着月色的光照,艱難的洗完澡後,癱在石頭上晾幹自己。
“鳳凰和朱雀不是都屬火嘛,怎麽我沒有這個技能。”等待晾幹的過程,溫元無聊地自言自語,“所以我肯定不會是朱雀和鳳凰的幼崽啊。”
溫元見竺霄悅和白夜打架的時候,使用法術時渾身覆蓋着薄薄一層火焰。和白夜吵架生氣時發尾也微微泛紅。
“我只是一只長尾山雀而已。”圓潤可愛的小山雀抖了抖尾巴,用法術将自己身體烘幹,“好餓,摘點果子帶回去吧。”
……
破舊的木屋裏只有一個木板搭的床和幾層被褥,再上面鋪着的就是節目廣告商提供的四件套。
安無星害怕地睡在虛影身邊,閉着眼睛裝睡,生怕攝影老師進來問他和溫元問題,露出破綻。
精神高度緊繃中,他聽到窗戶被打開的聲音。
溫元從窗戶上爬了進來,嘴裏還咬着一個他沒見過的果子。
“吃嗎?”溫元将衣服裏裹着的果子全都放到床上,三下兩除二地将自己嘴裏的吃完。
然後将剩下的果核精準地丢進窗外。
安無星想問很多問題,比如這道虛影什麽時候收回去,比如果子是從哪來的。
但等他張開嘴,說出來的卻是:“這樣算亂丢垃圾嗎?”
“嗯?”溫元重新拿了一個咬了一口,“你說果核?果核沒事,不能丢塑料袋。果核可以化進土裏明年發芽。”
時間溫度符合的話,今年發芽都有可能。
安無星機械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機械的拿起他不認識的果子,再機械地塞進嘴裏。
嘶,有點好吃。
他再啃了一口,眼內終于有了一絲神采:“這個什麽水果啊,以前沒見過啊。”
“我也不知道,山上的,以前經常吃,但是不知道叫什麽。”
安無星也不多問,跟溫元一起你一個我一個的吃了起來。
等他吃完果子,摸着肚子打了個飽嗝,才發現身邊的虛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收了回去。
“睡覺吧。”溫元脫下鞋子,往床上一滾,“這才第一晚呢,明天還不知道怎麽過。”
比如他們現在最大的問題——那只雞到底要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