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你可別後悔。”
笛捷爾張口就說，“你來。”
卡路狄亞嘴角微微上揚，沒有再說話。
懲罰地圖的Boss戰很奇怪，雖然是Boss們跑到小鎮門口，但其實是玩家團隊這邊先動手的。六翼對六翼，卡路狄亞上來一句話不說先把“大天使的祝福”扔到堕天使腦袋上。笛捷爾立刻緊随其後給團隊內所有人不停地加BUFF，同時遞給卡路狄亞一個溫暖的眼神。
“真是……太棒了。”吊兒郎當的堕天使被卡路狄亞眼裏的情緒震了一下，和血族血獵不同，他沒有和這位真正對峙過。厭惡、危險、警告從那雙藍紫色的瞳孔中一閃而過，他覺得那鋒利的目光直直紮入他靈魂深處，像要把他扯裂開。這才是那位該有的眼神！
“死吧。”血族血獵那雙異常的血色的眼睛，裏面的堅定和倔強讓團隊所有人心中泛起恐懼。死亡的威脅、強有力的威壓，讓血族血獵看起來如同蓄勢待發的野獸一樣。
宣判之所（7）
正式開打沒過兩分鐘就有人死。
這種死法讓卡妙有些怔愣。雖然在之前的地圖裏也有人死，甚至他還親手殺過人，但是那不是戰争。不是如同牲畜，而是如同蟲蟻一般、如草芥般、塵埃般灰飛煙滅。
所有這些人都是因為殺戮數量過多而被扔進懲罰地圖的玩家，換言之他們都經歷了殘酷的争鬥，在一個又一個游戲地圖裏掙紮着活下來。這麽簡單就死在這裏，算什麽呢？
“卡路狄亞你在幹什麽？！”卡妙畢竟不是輸出主力，在同時應付兩個強力群攻：堕天使鋪天蓋地的詛咒和血族血獵的銀子彈精準點射時确實很難注意輔助。笛捷爾沒注意到卡妙的走神而是集中火力對準了卡路狄亞，因為他之前的祝福效果沒有了，“繼續扔祝福啊！”
“那是我買的一次性道具！死貴！”停止抱怨那玩意的價格，卡路狄亞傲嬌地扭頭說，“……就一個。你再要也沒有。我盡力了。”
笛捷爾，“……”我該說你什麽好！坑貨！
突然什麽都不想說了，但是好氣哦，連簡簡單單的“分手”都懶得出口。面對卡路狄亞笛捷爾始終有種奇怪的感覺，自己的告白不是對這個卡路狄亞說的，那麽顯然分手也不是。
“笛捷爾？”卡路狄亞察覺到笛捷爾情緒不對，弄得他自己也心煩意亂。表面上雖然像是他主導了一切，事實上，他太清楚了：笛捷爾不愛現在的他而是喜歡那個……笛捷爾一直透過自己看別的什麽人，所以随時能收手。
正因為卡路狄亞的記憶完整，所以他心裏清楚自己不是最特殊的，只是一個替代品。一旦笛捷爾不再需要他，他就毫無價值。卡路狄亞的聲音有點發顫，“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閉嘴！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又死了幾個玩家，看着七零八落的陣型笛捷爾臉都黑了。
“又不是我弄的你居然朝我吼！”卡路狄亞心頭火起，本來對着堕天使的一頓輸出轉個彎朝着笛捷爾就去了。之前死活使不出來的祝福現在不但狂怒之下使出來了，還能放殺陣。
“能勞駕你動動腦子睜開眼看看現在什麽情況麽！？我懶得和你吵！”笛捷爾也不含糊，就用打井那招15倍重力場劈頭蓋臉往卡路狄亞身上摁。摁着摁着還自創殺傷力巨大、防不勝防的無形之刃，照着卡路狄亞的翅膀削。
其他一起推Boss的玩家像看上帝一樣看他們倆旁若無人地推一半Boss自己就打起來了，就連堕天使和血族血獵也看得津津有味。
只有紗織看得明白——這倆人怎麽打着打着就升級還加狂戰狀态了？果然不服不行。
“你确定我們要繼續嗎？我們的敵人都要覺得無聊了。”卡路狄亞轉變的語氣讓笛捷爾瞬間覺得他那張煩人的臉都變得賞心悅目起來。
“結束再說。”兩人飛快地對視一眼，各朝一個Boss全力攻擊同時異口同聲，“稍後再戰。”
盡管在每分鐘都有人死的殘酷戰鬥過程中說這話顯得不可思議，但是笛捷爾确實感覺到自己正在變得更強大、思維也更清晰。好像他重新變得更加完整，如同正處于巅峰。
事實上所有在場的、活着的玩家都變強了。
就好像那些死去的玩家被重新分解成能量，又被所有參與這場戰鬥的活着的玩家們吸收了。堕天使和血族血獵并沒有因此變強，所以笛捷爾猜測懲罰地圖并不是真想讓他們這些玩家死。即使打不過……只要其他人死掉就會變強，只要活到最後一定就能活着離開。
只需要活到最後麽？這猜測簡直讓人惡心。
戰鬥的最後勝利就像玩笑一樣。普通道具飛去來正中堕天使的臉，精準地把他K.O.掉。
米羅去搶血族血獵的銀子彈之槍，但是被它燙了手。這把特殊武器對血統的限制太多了，純粹的血族無法拿起屬于血獵的武器。
重力場把血族血獵壓制在地上。幾個人一哄而上七手八腳地按住了一臉屈%辱的血族血獵，卡妙在他們設法用那把銀子彈之槍打%爆他的頭之前制止了在場的其他人。
“如果他死在這裏——我真心替後來的玩家希望不要，否則的話他們可能面對一個渾身劇毒、免疫銀子彈、中距離射擊百發百中的血族血獵了。又或者懲罰地圖的Boss只剩那個堕天使，”卡妙面無表情地說，“能力約等于他們倆相乘，沒人說話肯定會讓他更瘋狂。”
當卡妙說完最後一個字時，米羅帶頭鼓起掌來，在場的其他玩家也跟着鼓掌，整個空間掌聲雷動。卡妙沒有血色的臉上浮起一層紅暈，他尴尬得都快一頭紮進地裏了。
“不能殺死他們，難道要放了他們嗎？”一個玩家有些擔心地看着堕天使和血族血獵，“我怕放了他們之後很快我們又要和他們打一次。”
“請等一等！我要問他們……”笛捷爾急忙說。
“我們可以什麽都不告訴你。”可是血族血獵和堕天使對視一眼然後齊刷刷擡頭看向他的臉，血族血獵壓抑着憤怒，而堕天使簡直是用玩味的表情愉快地說出，“我們認輸。”
他們倆立刻消失在原地，連根毛都沒留下。
尤其留下技能卡、道具——尤其是那把讓米羅眼饞很久的銀子彈之槍就更別做夢了。
懲罰地圖的Boss們還真是吝啬。
“……笛捷爾，回神。”卡路狄亞拽回了笛捷爾的意識，笛捷爾終于把注意力分給他。
“卡路狄亞？”笛捷爾完全不明白卡路狄亞為什麽拍打自己的臉頰，好在力道很輕。
還能知道自己是誰，不錯。
“很好。”卡路狄亞滿意的标準已經一降再降，現在連笛捷爾都覺得不忍直視了。
米羅有些擔心地看着他，卡妙則是為了死去的紗織難過。盡管同行時間不長，這個女孩也在剛才的戰鬥中死去，連屍體都消失了。還活着的玩家們發出輕輕的抽泣聲，為了死去的同伴和那些身份、技能牌和道具。
無處可去的他們陸陸續續地回到小鎮，卻驚訝地看到那些被懲罰地圖Boss們殺死的玩家又在小鎮裏出現。那些人完全沒有被殺死的記憶，只是決定在小鎮裏住下，并且向他們兜售自己手裏的身份、技能牌和道具。
雖然無法回到現實，但這樣看起來也不錯。
那個抽到了先知牌的黑發女玩家在他們四個朝小鎮出口走的時候攔住了他們，卡妙認出她就是之前給他們指路的那個占蔔師。
“會勝利……請讓我加入……注定勝利的一方。”
“只要我們幾個聯手，加上笛捷爾的智慧就能和游戲抗衡？”卡路狄亞聽懂了她颠三倒四的要求，毫不客氣地嘲諷，“誰給你的信心？”
果然麽？笛捷爾飛快地擡眼探究地看了一眼卡路狄亞，又垂下眼睫把視線投向地面。
盡管有限制，但我不認為游戲意志會輸。
就在他們拒絕她的組隊請求走出小鎮時聽到了久違的提示音，并且感覺到暈眩——
【已通關懲罰地圖，正在進入下一地圖】
次回合場結束游戲 聽到勝利女神的哭聲了嗎（1）
瞧我發現了什麽？一個突然出現的落單的玩家，顯然剛和隊友失散，看起來呆呆傻傻。
未知即是希望，到手的就是最好的。狂熱而殘酷的表情凝固在她臉上，生命的最後她聽到笛捷爾清冷的聲音，“到此為止了。”
“到此為止了。”滿身幹涸的血和結了血塊的頭發讓笛捷爾看起來蒼老了好幾歲，他脫力地跌坐在地喃喃自語，“對你來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