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押解,郝隊長好記性
這一天,五個人緊急集合,在特警隊集合完畢,一起上車,去監獄接人。
郝揚威上車後,又被楊嘯廷叫下來,他說,“我也去,坐我的車。”
郝揚威敬禮,他走向那輛小車。
已經坐在大車上的四個人,只能跟在後面。
郝揚威說,“楊叔,你擅用職權。”
楊嘯廷抽着煙,他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開始抽煙,這不知不覺的煙瘾越來越大,每天兩根已經算正常。
郝揚威轉頭看着沉默的叔叔,“怎麽了?”
楊嘯廷想了想,他說,“五個人中,有一個是特戰隊裏的人。”
郝揚威正想轉頭看窗外,突然,腦袋轉回來。
“這就是您不讓我去問的原因?”
“這也是為你好,這種事能傳出去嗎?”
“可是……”
“揚威,你當警察多少年了,怎麽還學不會心平氣和的處理那些複雜的問題,有些事,不是我們耿着性子去做就行,需要冷靜思考,尋找最好的解決途徑。”
楊嘯廷說了一番深重道遠的話,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在跟侄子說大道理,郝揚威就是這性子,聽不進長輩總結出的經驗,他不經歷一次近于毀滅的教訓,也許他永遠不會懂。
尚恭少等人先到監獄操場集合,郝揚威晚了一分鐘,他跑上去報告。
尚恭少看着最後入列的組長,他拿着證件給遲到的人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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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揚威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恍惚間,想起很多年前,尚恭少手上戴着白色手套,為自己整理軍帽的情景。
尤紹全三人散隊,他圍過來問,“郝隊,首長是不是把你罵了一頓。”
郝揚威拿起尚恭少給自己挂在脖子上的證件,他笑,“是啊,大批特批。”
五個人并排站在一起,監獄長走過來敬禮,他說,“犯人已押解上車,可以啓程。”
郝揚威和尚恭少最後上車,兩人各坐一邊,他們裏面,是五個犯人,耿峰和寧封坐在最裏面,尤紹全坐中間,這是他們自己的安排。
郝揚威第一次見到尚恭少穿着特警服,國安的警服,其實和刑警的差不多,藏青色,藏藍色,春夏秋冬常各色調。
郝揚威喜歡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穿警服,不過出去打聽道上的消息,只能便服。
五個人靜悄悄的沉默着,而那幾個罪犯,卻是上下打量着幾位押解人員,都是新面孔,絕對全新。
郝揚威轉頭看了一眼那個一直盯着自己的人,他就這麽看過去,那腦袋大,臉大盆子似的約莫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他假裝畏懼的縮起脖子。
郝揚威看着好笑,不過沒有表現出來,其實坐在這裏的幾個人,他們手上都帶着幾條人命,那是無辜人的性命。
他們要真的懂得什麽叫怕,畏懼,就不會視人命如草芥。
郝揚威橫掃了坐在對邊的兩個人,坐在自己這一排的三個人,他不好轉頭看,只能正回視線,面對尚恭少。
尚恭少也打量起對面的三個人,坐在耿重峰旁邊的那一個,他很平靜,毫無波瀾的神态,這樣的神态,要不是經過千錘百煉,怎麽能表現得這般沉若泰山。
那人原本是閉着眼睛,似是在睡覺,又像是在養神,感覺到尚恭少的目光,那人睜開眼睛,那犀利的眼神,讓尚恭少縮起了瞳孔,并不是被震懾到,他見過不少犯人,而像對面那角落裏的犯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或許,世上,什麽樣的人都有,他們遍布在世界各地的角落,也許他們是英雄,也許他們是惡魔,或者是普通人,各種各樣,各型各色。
郝揚威捕捉到了尚恭少縮起瞳孔的瞬間,他慣性使然,轉頭看向始作俑者。
十個人,他們彼此間,沉默的行駛了一段路,直到第四個關口,其中一人開始躁動不安,那人,就坐在郝揚威身邊。
郝揚威說,“不許亂動。”
可那人不聽,他越動越厲害,甚至是擠兌着旁邊的特警。
郝揚威轉頭看着故意找事的人,他說,“你怎麽了?”
那人微微顫抖着,尚恭少和郝揚威察覺有異,別說中毒,這在大半路上,現在中毒,離醫院遠,等趕到地兒也是死了。
可那人說,“我尿急。”
郝揚威面無表情,他和尚恭少面面相觑,這到底是真是假,要是故意呢?
耿重峰說,“尿再急也憋住,這裏不停車。”
第四處關口,逃路四通八達,跑下公路就是大片田野,再跑就是另一條公路,那是最新的公路。
郝揚威不予理會,尤紹全說,“要真急得受不了,就尿褲子吧,反正也是獄服,洗洗又能穿上。”
幾個人一唱一和,就想把鬧事的人震住,可誰想,人家真尿褲子了,而且尿完了褲子,再說,“還想上廁所。”
耿重峰忍不住要爆粗了,如今的犯人,詭計多端,為了逃命,什麽手段都敢使。
他們想好了萬無一失,可這想歸想,實際上需要五個犯人配合,然而,他們會配合嗎,他們會配合嗎?這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郝揚威轉移了位置,因為他所坐的位置,被弄濕了,他只能坐在車子的正門邊上,他本來想站着,可惜空間不夠,只能坐着。
柴寧封這邊還在安撫,他想安撫鬧事的人靜下來,忍一忍,他們只要過了第四第五個關口,就停下,然而,那人不肯,這要過了關鍵之口,那他們就沒機會了,因此,剩下的四個人,另三個也跟着起哄,“幾位警官,你們這是在虐待我們。”
尚恭少旁觀了很久,他和郝揚威互相看了一眼,尚恭少說,“停車。”
他說,“允許下車。”
郝揚威先下車,尚恭少随後,他們兩人,掃了一眼第五個關口,一馬平川,真是個好地方,之所以好,那是因為一望過去,都是大片玉米地,夏天的玉米,葉子繁茂,最适合隐藏。
耿重峰還想說什麽,但是組長是郝揚威,郝揚威點頭了,他們也沒辦法。
尤紹全押着犯人去解決,他就不信,這人真能憋出來。
郝揚威和尚恭少相視一眼,後者走去跟車頭的兩位警員醒話,“提高警惕。”他往高處走,而郝揚威,把要求下車透口氣的兩個人扶下來,他上去問坐在最裏面的那個,“不想跟他們下去透透氣?”
那人不回答,扭頭,看向漏進來的一絲絲光芒。
郝揚威看了好久,他手把到腰間,悉悉索索的整了幾下,他說,“随你。”
他下車,讓車子的後門大開着,前車左位站了一位警員,右位站着一位,那兩個下車透氣的罪犯,他們就坐在泥土公路中間,轉頭四顧,他們仰望着雄峻的山峰,望着蔚藍的天空。
郝揚威已經沿着公路,走向另一邊,他看向走到高處公路上方的尚恭少,尚恭少站在一個很高的位置上,他環顧四面八方。
耿重峰守着犯人,柴寧封和尤紹全兩人,跟随那尿褲子的羞羞怯怯的不想在路邊解決的人,他說,再走前面地兒。
柴寧封和尤紹全相看一眼,随着那個人去,鑰匙在他們身上,一手被綁,料人也走不到哪兒去。
郝揚威站在路邊,他看到了一丁點閃光,他看向尚恭少,尚恭少也看下來,他微不可查的點頭,當即也走下來。
耿重峰正想把兩個坐在地上的人叫到車上,這時,響起了槍聲,那是尤紹全那邊傳來的槍聲。
郝揚威看向耿重峰,看不見,也只由着;
這邊,耿重峰二話不說,他想把其中一個瑟瑟發抖的人推上車,但是,那個爬不上去,而另兩個,借機滾下公路的下方。
耿重峰看向扒在腳邊發抖的人,他讓前邊守衛的兩人過來看着,他關上車門,然後迅速的翻身下公路,他想抓住要逃跑的兩人,但只有一雙手,制住了一個,另一個趁機連滾帶爬,跑到了玉米地裏。
負責開車的警員,他們把守原地,關上車後的另一扇門,他們守衛車子後頭,槍指着蹲在原地的人。
郝揚威不見了人影,而尚恭少,從上邊下來的身影,他喊一聲,耿重峰。
他的身影也很快不見,卻是延着陡峭的山腰滑了下去,不遠處,響起的雜亂槍聲,一聽就知是一大幫人。
楊嘯廷說了,“你們要做好準備,這五人當中,有一個,他們想把人活捉回去,就為了錢。”
尚恭少知道得不多,而郝揚威聽到的也很少,楊嘯廷不能多說,他說,“我們主要的任務是安全轉移犯人,至于其它,會有人去查,我們無權幹涉。”
柴寧封和尤紹全追着想逃跑的人,他們一邊喊站住,一邊追,而那往着菜地跑的人,他就是不肯停下,他們打出了兩槍,不能打中,只有憋屈的跟着跑。
郝揚威穿過玉米地,他跟随槍聲,跑到對面的公路,尚恭少也追過去,當去和柴寧封他們前後堵住尿褲子的人,他折斷一根玉米,拿起玉米杆就掃過去,還想往着另一邊竄頭的逃犯,他舉手,用還帶着铐子的手擋住,可擋不住,玉米杆打過他的頸項,頓時現出一片赤紅。
柴寧封和尤紹全追過來,他們說,“恭少,那邊的幾個人呢?”
尚恭少跟着反抗的人交手,這尿褲子的大爺,還真有兩下子,柴寧封和尤紹全目瞪口呆,他們看着尿褲子大蝦對上手法矯健的警官,他們唉了一聲,尚恭少說,“另外兩個,有重峰守着。”
他收起手,隔擋住拔玉米打向自己的人,再踢起右腿,迅猛掃過拼命頑抗的人的頸項,側身,一腳翻起再迅然橫掃而過,迅猛的一腳,淩然制住反抗的人。
柴寧封說,“尚處,你在特戰隊待過?”
尤紹全去把人鎖上,帶回去。
尚恭少說,“你跟紹全回去,車子那邊,有狀況。”
“好。”
尚恭少飛快的穿過玉米地,他沿着玉米地的邊上跑,到了對面的公路,再沿着公路往上跑,當拿出槍,對準了往一處山坳逃跑的四人,他開了一槍,吓到那個慌亂逃跑的犯人,而另三個人,他們是劫犯,手上有槍,尚恭少躲到大石背後,他擡頭看了一眼,伸手抓住四處生長四處橫展的小喬木,往上爬。
車子這邊,在耿重峰想爬上公路的時候,上邊響起了槍聲,兩位開車的警員,把一個犯人轉到了車子的側面,躲過打來的槍子,本來還想鎖住車門,但來不及,車上,原還有一個人,要是那犯人趁機逃跑,他們就真攔不住了,這四面楚歌的境地,敵在暗,我在明,如何應付?
耿重峰把手裏的犯人拷上,他踹了一腳,“我叫你們逃,”本來不會出這種事,偏偏郝揚威同意停車,這下好了。
郝揚威不知這邊的嚴峻形勢,他那邊,撞上了高手,那個順利逃脫了大半路的人,大幫人來接應,槍聲四起,郝揚威和纏住自己的人對上,各自的手槍,被打飛,所以赤手空拳而上。
郝揚威看到跟自己過招的人頸項上紋了虎頭,那就是老虎的頭,它爬上他的脖頸,纏繞在他的後背。
黑山虎。
郝揚威記得這個人,當年在緝毒隊,就是因為這個人,自己計劃了幾個月的一次抓捕任務,功虧一篑。
“今天,是撞到我槍口上了。”
郝揚威握緊了拳頭,黑山虎冷笑,“郝隊長好記性,前幾年,我從你手下順溜溜的走,是不是顏面掃地啊?”
郝揚威不跟人家廢話,逞口舌之快,純屬浪費口水,他提起腿,迅然一躍,想踢打一腳以開勢,不想人家也同樣迅猛的提勢而起,兩人就在一塊雜草叢生的平地裏纏鬥,而尚恭少,他依靠密麻的草叢,攀爬到高處,他繞到想逃往山拗口處的三個人,那就是唯一一個順利逃脫的人,至于車子那邊的四位,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