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不信的話我——”

“閉嘴。”展昭終于忍不了耳邊那響個不停的提示音了。

白玉堂:“……”他的夫綱,真的還能正回來嗎?

……

展昭和白玉堂兩人在外面游蕩了一天,小心翼翼地将襄陽王府饒了一圈,便發現這裏雖然明面上看起來沒有絲毫不妥之處,但內裏面,士兵巡邏的頻率恐怕比皇宮裏還要多上不少。

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讓展昭莫名擔心的,是白玉堂在襄陽王府的東北角看到了一座三層小樓,只一眼,白玉堂就斷言這樓是按照三才五行八卦所建,裏面肯定有古怪。

但究竟是什麽古怪,現在青天白日的,兩人也沒辦法去裏面一探究竟,只好将那小樓的位置和樣子記下來,然後等晚上來的時候再說。

……

兩人在外面一直晃悠到了玉兔東升,在外面吃了牛肉面才回到開封府。

但還沒來得及進門,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何一。

“走吧。”何一手裏拿着個羅盤,“這個時辰正好,去襄陽王府。”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

展昭道:“但現在并不算晚,襄陽王府的防衛肯定十分嚴密。”

“走吧,我測了三遍,這個時辰是剛剛好的。”何一沒理展昭的話,“按照我測算的結果,今日戌時是動手的最好時機,我師兄應該是被關在襄陽王府的東北角。”

“東北?”展昭微訝,腦子裏下意識地閃過了他和白玉堂白天看到的那個小樓。

“嗯,怎麽?你們白天有什麽發現嗎?”何一問道。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把那座小樓的事情跟何一說了。

“當真?”何一的臉上還真露出了幾分驚訝,“原來是這樣,怪不得……”

“什麽?”

何一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怪不得”後的話展昭和白玉堂根本就已經聽不到了。

“沒什麽。”何一收斂神情,“你們兩個準備好了沒有?我們必須要在這個時辰內才能順利地把我師兄就出來。”

“什麽叫這個時辰內?”展昭皺了皺眉,“如果超出了,會怎麽樣?”

“不知道。”何一聳了聳肩,“奇門遁甲是按時辰來測算的,所以哪怕是我,也得等到了那個時候再測,才能知道會怎麽樣。”

“就走吧。”白玉堂舉起自己的鳴鴻刀抗在肩上,他和展昭今天出門的時候都是特意帶了兵器的,“你也要跟我們一起去?”

“對。”何一點頭。

白玉堂挑眉,“你會武功嗎?”

“不會。”何一說的一臉坦然,“而且不僅我不會,我師兄也不會,所以你們也還要負責保護我們兩個。”

“那你為什麽要跟來?”白玉堂不滿道,“我和貓兒兩個人去的話,成功幾率會更大一些。”

“那可不一定。”何一哼了一聲,“今天的事情,如果沒有我去,你們兩個的結果是大兇之兆。”

白玉堂抿了抿嘴,破天荒地沒有出聲反駁。因為他也害怕,害怕展昭會出什麽事。

“還有沒有問題?”何一撇了撇嘴,道,“沒問題的話就走吧。”

展昭和白玉堂自然沒有異議,三人便結伴朝着襄陽王府的方向走去。

等繞到了襄陽王府的東北角後,何一又拿出了那個誰都不認識的“羅盤”,擺弄了一番後又收了起來,道:“再往東走一點才能走到生門。”

“喲,你還挺懂的啊,”白玉堂笑了一聲,“但你至于這麽事事小心嗎。”

何一白了白玉堂一眼,也沒做聲,徑自往東邊走去。

展昭連忙按住白玉堂的肩膀,以免他在這種情況下發飙。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露出了一副被欺負的委屈模樣,眼巴巴地看着展昭。

“……”

展昭是在有些看不下去白玉堂這幅樣子,于是默默地轉過了頭,眼不見心不煩。

白玉堂:“……”

……

兩人在這邊膩糊完就一起走到了何一那邊,何一正十分艱難地往樹上爬,似乎是想通過這棵大樹翻到王府裏去。

白玉堂一見這情況,頓時就笑了,“貓兒,你上你的,我把那小孩兒送上去!”

話音未落,白玉堂已經一躍上了樹,正好停在何一前面的樹枝上,一臉假笑,道:“小樣兒,落我手裏了吧?”

展昭:“……”

打打鬧鬧的,三人總算是爬上樹。

展昭看向何一,确認道:“你确定我們可以從這裏進去?”

“當然。”何一說道,“你沒看現在這裏一個守衛都沒有嗎?”

“那進去之後的情況呢?”展昭追問了一句,“我們都會沒事?”

何一轉頭看了展昭一眼,頓了一秒,笑道:“當然。”

【叮——有人對你說謊】

☆、沖霄

“當然是什麽意思。”展昭沉聲問道,“你為何确定?”

何一看了展昭一眼,道:“你問我,我答了,你又不相信我,你讓我怎麽辦?拿出證據嗎?”

展昭沉默了一秒,複又問道:“我今日會有什麽災禍嗎?”

何一想也不想就搖頭道:“不會。”

……

沒有提示音。

展昭的心就像是掉進水裏的棉花一樣,緩緩地沉了下去。如果今天他不會有災禍的話,那有災禍的人就只可能是……

展昭的身上瞬間散發出一種平日裏從未見過的冷意。

“貓兒?”白玉堂詫異地看了展昭一眼,想去握他的手,卻發現展昭的手已經攥的和石頭一樣緊。

“……我沒事。”展昭微微松了松拳頭,破天荒地主動握住了白玉堂的手,道,“一會兒進去後萬事小心,不論有什麽事都要以你自己為主。”

白玉堂一愣,他想說兩句話調節一下展昭緊張的情緒,但看着展昭的眼睛,白玉堂卻發現平日裏張口就來的俏皮話現在竟然是半句都說不出了。

“我知道。”思來想去,白玉堂也唯有這句話可以回給展昭。

展昭點了點頭,也不松開白玉堂的手,道:“進去吧。”

……

白玉堂抱着何一,和展昭一起跳到了襄陽王府,只一牆之隔,但三人進來後,就發現在這堵牆內,竟然連半點街上的喧鬧都聽不到了,安靜的讓人緊張。

展昭朝白玉堂打了個手勢,白玉堂點了點頭,三人就一起朝那個木制小樓的方向潛去。

三人跑到兩個大樹中間時何一突然拉住了白玉堂,小聲道:“等一下!”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就見何一動了動耳朵,又飛快地掐了幾下手指,然後拉着白玉堂就往旁邊的那棵樹下跑。

“快點!手拉手背靠着樹!”何一飛快地說道,“前面有巡邏的人來了!”

“那你躲在這裏有用嗎!”白玉堂拉着展昭和何一就想上樹,“你現在是面朝人家!”

“別出聲!”何一死死地拉着白玉堂的手,力氣大的驚人,就連白玉堂一時之間都沒掙脫。

下一秒,一隊巡邏的人果然從前面的拐角處拐了過來。

展昭和白玉堂看到他們的瞬間就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但讓他們兩人震驚的是,那個巡邏隊的人好像每個都瞎了一般,直直地從他們面前走過,連瞥都沒瞥他們一眼。

……

三人目送那個巡邏隊離開,白玉堂忍不住戳了戳何一,問道 :“你收買了他們?”

何一給了白玉堂一個天大的白眼兒,根本沒理他。

白玉堂:“……”

展昭拉着白玉堂的手,用眼神安撫了他一下,就拉着他跟在何一身後繼續走着。

……

一路上有遇到過幾次巡邏隊,但三人都用之前的辦法躲了過去,十分順利地來到了那三層小樓下面。

“沖霄樓?”白玉堂看這那小樓門上的牌匾,忍不住恥笑了一聲,“哼,就三層的小破樓,還敢說沖霄?”

何一看了白玉堂一眼,道:“沒準兒是送你上天的那個意思。”

展昭不由自主地握緊了白玉堂的手,全身緊繃,仿佛下面的每一步都會面臨巨大的危險。

“貓兒。”白玉堂突然叫了一聲。

展昭轉頭。

白玉堂舉起和展昭交握的手,朝他一揚眉,道:“有我在你身邊,你在害怕些什麽?”

“……”展昭沒說話,默默地緊了緊白玉堂的手,暗道:就是因為有你在身邊,我才害怕啊!

……

當然,這話展昭沒說出來,因為他知道要是說出來的話,白玉堂根本不用進去就會一口血噴出來,然後氣死在這。

“進吧。”何一把那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來的“羅盤”又放了回去,道,“從坎門進。”

三人跟着何一一起往樓內走。

“吱扭”一聲,何一推開了沖霄樓的門,三人側身閃了進去,随後将門飛快地關上,整個過程都是無聲無息的,沒有驚動半個人。

……

展昭環顧了一下沖霄樓的一層,但從外表看的話,這裏與普通的房間似乎并無兩樣,牆壁上燃着燈,雖然沒有多敞亮,但也沒讓這裏黑的不見五指。

“接下來你們跟着我走,”何一小聲地說道,“這沖霄樓裏設了不知多少的疑陣,稍微踏錯一步,就有可能被萬箭穿心。”

展昭心裏一驚,因為何一在說到“萬箭穿心”的時候特意看了他一眼。

“玉堂。”展昭的心跳的厲害,“一會兒你走在我後面。”

白玉堂一愣,“這怎麽行,我可是……”

“閉嘴!”展昭厲聲打斷了白玉堂的話,“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那是說什麽的時候?”白玉堂道,“說我一定會乖乖躲在你身後的時候?”

展昭一窒。

“……我不是這個意思。”展昭垂眸,努力将上一世白玉堂死在自己懷裏的場景從腦海裏抹去,但不論他怎麽努力,白玉堂那雙失去光澤的眼睛都深深地印在他的心裏,哪怕把他的心給挖下來一塊兒肉,也沒辦法讓他忘記那一幕。

白玉堂握着展昭的手,鄭重其事地說道,“貓兒,我不會有事的。”他能感覺到展昭在擔憂、在害怕,而且白玉堂能隐約地感覺到,展昭擔憂害怕的……是他的命。可他不知道為什麽。

展昭怎麽就知道他今晚一定會出事?就因為跟何一的對話?

白玉堂回想了一遍在進王府前展昭和何一的對話,卻發現不論怎麽想,也沒想出來有哪句話是暗指自己肯定會有危險的。

所以究竟是為什麽?

白玉堂皺了皺眉,想不出來,那便索性不再去想了。他白玉堂的命硬的很,還就真不信這一個小小的沖霄樓就能把他給收了去?

“貓兒,”白玉堂搖了下展昭的手,說道,“不論發生什麽事,我今晚都一定先保護我自己,行不行?”

【叮——有人跟你說謊】

展昭閉着眼睛點了點頭,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不論誰說什麽話,都不能減輕他心底的憂慮。

“走吧。”何一瞥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我們要上到三樓去。”

展昭和白玉堂點了點頭,跟着何一朝對面的樓梯走去。

何一的步伐很古怪,有時候大步大步地走“八”字,有時候卻又小步小步地往前蹭着,明明沒有多長的距離,三人确實整整走了半個時辰,才走到了樓梯口。

“要上了。”何一轉身對展昭和白玉堂說道,“我不知道二樓有什麽,但一定會比一樓更加危險,你們兩個要小心。”

展昭點了點頭,緊緊地握着白玉堂的手,也朝何一囑咐了句要小心後,三人便小心翼翼地上了樓。

一到二樓,三人最明顯的感覺就是——熱。

現在還是臘月,外面雖然還沒下雪,但用“天寒地凍”來形容也不為過。可這沖霄樓的二樓卻溫暖的如同夏天一樣,三人在這裏才呆了幾秒鐘,額頭上就有些見汗了。

“怎麽回事?”展昭皺眉看了看周圍,“這裏為什麽會這麽熱?”

何一看了看房間的四角,沉聲道:“應該是五毒陣。”

“五毒?”白玉堂詫異,“這個時節還會有五毒?”

“所以這裏才會這麽熱。”何一說道,“這裏燃了一種特制的香料,可以讓整個房間溫暖如夏,還能散發出一種人聞不到,卻能把方圓百裏內的五毒引來的香味。這樣一來,在冬眠中被喚醒的五毒都是饑腸辘辘,在這個房間裏卻沒有吃的,所以只要有人踏進這個房間,就會瞬間被五種毒物圍住,就算你是神仙在世,也不可能逃的了。”

展昭看了何一一眼,問道:“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何一面無表情地說道:“因為那種香料是本門秘藥。”

展昭:“……”

白玉堂:“……”

何一繼續面無表情,“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這個五毒陣應該是我師兄擺的。”

“……你師兄有毛病吧?”白玉堂忍不住說道,“自己擺陣困自己?喂你不會搞錯地方了吧?”

“不可能。”何一篤定道,“應該是襄陽王騙他擺了這個陣,然後又把他給關了進來。”

“雖然聽起來挺有可能的,但是你師兄真這麽好騙?”白玉堂有些懷疑,“從之前和他的接觸上來看,他不像是這麽傻的人。”

“那是因為他平時喜歡學我說話。”何一道,“從用詞到表情再到小動作,他都喜歡模仿我。”

“……為什麽?”白玉堂不解。

何一道:“他說因為這樣能顯得他聰明一些。”

白玉堂:“……”不得不說,如果這句話真的是那個何九說的,那白玉堂覺得他被騙進了自己擺的陣法這一點确實有幾分可信。

……

☆、銅網

“但如果真是愛你說的那樣的話,那為什麽現在五毒沒圍上來?”白玉堂問道,“而且看起來它們還躲的挺嚴實的……哦,因為你帶了什麽東西?”

白玉堂忽然想到何一之前說過,這香料是他們門派的秘藥,那麽何一身上有什麽秘密解藥也就說的通了。

但沒想到的是何一竟然搖了搖頭,然後道:“我身上沒有,但我覺得你們的身上……應該有。”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

“你們一共接觸過我師兄幾次?”何一問。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道:“兩次。”

“那第二次他有沒有給過你們什麽東西?”

白玉堂面色古怪地說道:“……兩盒胭脂,而且那是我們買的。”

何一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白五爺還有随身攜帶胭脂的習慣啊……”

“我那是因為……”

“不用解釋了,”何一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特別認真地說道,“解釋就是掩飾,何況你覺得你解釋了,我就相信你沒有随身帶胭脂的習慣?”

“你——”

“而且就算你不解釋,我也是知道你沒有随身帶胭脂的習慣的。”何一笑的一臉奸詐,雖然嘴上說着不信,但臉上卻像是刻着“我是以大局為重所以不跟你争辯”了似的。

“你給我閉嘴!”白玉堂惱羞成怒,“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給順窗戶扔出去?!”

“你先問問你家貓兒同不同意吧,”何一特別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後神情一變,正經地說道,“行了,雖然五毒陣很難辦,但多虧了五爺你随身攜帶胭脂的好習慣,我們也算是輕松地過了這關。”

“你這個小混蛋——”白玉堂咬着牙說道。

何一沒理他,帶着展昭和白玉堂随意地朝沖霄樓的三層走去,“一層是陣法,二層是五毒,三層應該就是埋伏着真人了,一會兒到了三層,等我先看一眼有沒有陣法,如果沒有的話,你們兩個就随意發揮就行,如果有陣法的話,你們就要記得一邊跟着我走,一邊應付敵人了。”

展昭深吸了口氣,把剛剛因為輕松過五毒陣的心情收了起來,再次緊繃了身體。

“玉堂。”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沒有說什麽,他相信只一個眼神,白玉堂就能知道自己想說什麽。

“我知道,”白玉堂朝展昭笑了笑,“保護好我自己,對吧,我一定做到!”

【叮——有人對你說謊】

展昭嘆了口氣,“玉堂,我知道你在說謊。”

白玉堂一愣。

展昭猶豫了一下,忽然抱住的白玉堂,按着他的背把他壓到了自己的懷裏,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玉堂,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

“什麽?”白玉堂的心被狠狠地揪了起來,什麽叫“再失去”?展昭什麽時候失去過他?

“貓兒,你在說什麽?”白玉堂抓着展昭的肩膀追問道。

但展昭卻只是搖了搖頭,“現在沒時間細說了,等回去之後,我就告訴你。”

白玉堂的心好像被狠狠地擊中,他呆呆地看着展昭,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上去吧。”展昭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

白玉堂回神,看了展昭一眼,又深深地看了何一一眼。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別的什麽,總之何一也正好在看着白玉堂,四目相對,何一突然笑了一下。

白玉堂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直覺——何一知道展昭在擔心什麽,也知道展昭剛剛在說什麽。

三人緩緩地朝樓梯走去,在這過程中,展昭和白玉堂終于還是在房間的邊邊角角看到了一些蜈蚣和蠍子,而且越往樓梯口走,這些五毒之物就越來越多,視線轉過的時候,白玉堂還在樓梯旁的欄杆上看到了一條纏繞着欄杆的翠綠色大蛇,那蛇也不知是個什麽種,身體幾乎和成人手臂一樣粗,吐着信子看着他們。

但這些毒物們卻絲毫不敢近他們三人的身,甚至連那條大蛇,在他們三人走過去之前都乖乖地從欄杆上游了下來,跑到別處去了。

……

從二樓上三樓的樓梯一共有十三階,每一階三人上的都萬分小心,展昭看着頭頂,白玉堂環顧四周,何一則在努力辨別着這裏究竟有沒有疑陣。

噔、噔、噔。

終于,最後一聲響的時候,三人都站在了三層上。

這一層和下面兩層的布局一模一樣,沒有半分擺設,整個樓層都空着。但這一層也有一點和下面兩層不一樣——這層的正中間放着一個巨大的鐵籠子,籠子裏面則罩着一個如同觀音娘娘坐着的那種蓮花臺,而蓮花臺上,坐着的是一個容貌和何一有幾分相似的少年。

“師兄!”何一一見那青年就叫了一聲,但那少年卻是早就注意到了何一三人,何一叫他的時候,他正拼了命似的搖着腦袋。

何一一愣,心中頓時大叫不好,但還不等他把心中想法說出來,就聽耳邊響起無數個拔劍之音,下一秒,十幾個身着相同的人就拎着各自的刀劍朝何一他們三人攻了過來。

“有陣法!”情急之下,何一也顧不得喊那句沒用的“小心”了,飛快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就先喊了一句有用的,“展昭往右三步走倒八字,白玉堂別踩那裏那裏有陷阱!”

何一的話音剛落,白玉堂就重重地踩中了那個地方,瞬間,白玉堂腳下的木板就應聲而裂。白玉堂連忙借着那些碎木的力朝上一翻,總算是沒有落到下一層去。

何一也下了一跳,連忙指揮道:“白玉堂往左兩步,站着不要動!你身邊都是陷阱!”

白玉堂依言而行,總算是緩解了剛剛的險情,連忙專心對敵。

何一松了口氣,又朝展昭看去,剛想說點什麽,就聽到何九大喊了一聲“右邊”,然後餘光就瞥到一陣白光閃過,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叮——

刀劍相碰的聲音就發生在何一耳邊不到一寸之處,如果白玉堂來的再晚半秒,那明晃晃的銀劍就把他的腦袋給削掉了。

“說了那麽多的廢話,你自己倒是別找了道兒啊。”白玉堂一擡手像夾木棍一樣把何一夾在胳膊下,站在原地游刃有餘地應付着五六個人,還能抽出空來吐槽何一一句。

“早就說了你們也要費心保護我了!”關鍵時刻,何一還頂了個嘴,但這句說完了也就完了,連忙繼續朝展昭那邊喊道:“展昭你再往左兩步,改走一字步!”

白玉堂抽空看了展昭那邊一眼,頓時心裏一沉,對何一說道,“喂,你讓貓兒回來,我去救你師兄。”

“你?”何一冷笑了一聲,“還是算了吧你,今天能救我師兄的只有展昭一個人。”

“你什麽意思?!”白玉堂怒道。

“就是字面的意思。”何一冷聲道,“你去吸引更多的人來,別讓展昭分心。”

“不可能!”白玉堂心中大怒,一甩手就把何一扔了下來,用了一招游龍擺尾,将周圍的幾個敵人全都踹走,就順着剛剛展昭走過去的步伐朝展昭那邊跑去。

“玉堂快回去!”展昭掄起巨闕,舞了整整一圈,也将周身的人悉數撞開,總算是留出了一個喘氣的空隙。

但下一秒——

乒乒乓乓的一陣亂響,展昭連忙朝後看去,就見白玉堂已經提起鳴鴻刀将囚禁着何九的鐵籠子給劈開了幾根柱子。

“玉堂回去!”展昭的心突然一陣悸動,連時間都好像被人放慢了一般,展昭眼睜睜地看着白玉堂再次舉刀,“锵”地一聲又砍斷了幾根斷柱,鐵籠子終于被劈出了能容一人進出的空間,然後——白玉堂闖了進去。

“不要——!”

展昭拼了命地朝白玉堂的方向跑去,連後背被人砍了一刀也沒注意到。但他依然覺得自己的速度好慢,慢的讓他幾乎能看清自己手的運動軌跡。

晚了。

白玉堂已經鑽進了鐵籠子裏,朝坐在蓮花臺子上的何九伸出了手——

“別碰我!”

展昭聽到何九大聲地喊着,但白玉堂的手指已經碰到了何九的胳膊。此時展昭也已經抓住了一根未斷的鐵柱,一個旋身就鑽進了籠子裏。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終于——

白玉堂把何九從蓮花臺上抱下來的同時——展昭也撲到了白玉堂的身後,下一秒——變故陡生!

剛剛還在圍攻着展昭和白玉堂的十幾個人同時一矮身,飛快地朝房間的四周退去,然後“嗖嗖嗖”的聲音不絕于耳,展昭狠狠地撲到了白玉堂的後背上,把他和何九同時壓在了地上。

噗噗噗噗——

箭羽插|入肉體的聲音十分密集,入了心髓的疼痛鋪天蓋地的朝展昭襲來,一瞬間,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腦子裏最後的想法,就是——幸好……白玉堂沒事。

“貓兒——!!!”白玉堂撕心裂肺的喊聲幾乎震破了何九的耳膜,但白玉堂卻沒有得到半分回應,展昭就這麽軟軟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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