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枉死山莊7 新秀選妃——玩家個人技能……
下個時辰開始, 凍結時間結束。江邈她們從食樓裏出來。
洛西問:“江江,你是不是察覺到什麽了?”
江邈沒說話。
姚珺說出了江邈內心的疑惑:“這些紙人怪物共享視覺和大腦,和你們昨天夜裏見到的紙人估計是同一批紙人。”
洛西不以為意:“那又怎樣?它們真的好弱, 也特別好忽悠。”
江邈擡起眸。對,洛西說得沒錯。
這些紙人特別好忽悠,但這是S級游戲。
江邈靈光一現, 吐出一個字:“燈。”
她昨天手裏拿着的, 那盞寫了“奠”字的燈。
洛西恍然大悟,“那些燈能照到紙人的影子?可照到影子也沒用啊。總不能用那盞燈也能照到紙人吧?我們上次有燈只看到了影子,沒有紙人。”
江邈朝洛西微微一笑:“聰明妞。”
昨天她們只能照到影子,是因為紙人不存在,只有影子。
紙人是今天才出現的。
江邈去而複返,把小屋門口的“奠”燈拿走,又到街上晃悠。三個人, 舉着三盞白紙燈。
現在是已時,對應晚上七點到九點。
原本空蕩蕩的街上出現了好多紙人, 這些白花花的紙人動作浮誇地叫賣, 在昏暗的光線裏像一群鬼。它們都沒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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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左手拽着姚珺, 右手拽緊江邈:“它們真的好像鬼……”
話音未落,整條街上的紙人全部扭過脖子, 以各種獵奇的姿勢,一動不動盯着洛西。在冷白的燭光裏,紙人僵硬的白色面孔泛起了幽綠的光, 兩顆黑豆眼毫無焦距。
洛西咽了一口唾沫:“不能說它們像鬼,會生氣诶。”
江邈笑嘻嘻地哄它們說:“我們很快就要加入你們這個大家庭啦。”
不知為何,那些紙人臉上忽然浮現了詭谲的笑容。它們分明被洛西冒犯了,又當做沒發生一樣, 繼續自己手裏的活計。
洛西拉過江邈:“要不咱們斬草除根算了,它們一直進化下去,指不定變成什麽怪物呢。”
昨晚只是一個影子,今天成了紙人,那明天呢,後天呢?
後天就是新秀的日子了。
江邈搖頭:“我覺得,在店鋪打開的時間段,我們無法對它們造成任何傷害。”
“啊?”洛西不解,“什麽意思?”
江邈故意往一個紙人身上撞。
那紙人直接被她撞開,揪着一張透光的臉,用尖細的嗓音說:“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這一次,街上的紙人卻沒有全部貼到江邈身上,還在忙活自己手裏的事。
江邈聳聳肩,看着地上那個紙人:“戲精上瘾了,想碰瓷?”
紙人灰溜溜地跳躍着走了。
洛西:“怎麽回事?”
姚珺看懂了:“開門的時候,我們能看到它們,卻沒辦法碰到它們。我們今天在街上走,無論拿走什麽,都碰不到這些紙人。關門的時候,這些紙人現形,能被我們觸摸。”
如果手邊沒有奠燈,對于玩家來說,這群紙人是不存在的。玩家會誤以為這個山莊沒有怪物,要等到三天之後怪物才出面。
實際上,他們一進入山莊,怪物就開始孵化了。
對,是孵化。
怪物借助玩家孵化。
一個時辰允許玩家進入店鋪,跟怪物充分互動。下一個時辰,怪物在關閉的店鋪內凝練出原形。
洛西揪着眉頭:“我猜它們肯定是越變越強的。現在我們需不需要卧底進房子裏邊,先用技能殺掉它們,防患于未然?”
商鋪關門的時間段,她們在商鋪裏能觸碰到怪物。洛西一貫喜歡快刀斬亂麻,希望這些怪物死在還沒徹底成熟的階段。
三人交換了眼神。
現在還開店的只有“青樓”。在白紙燈的映照下,青樓裏的紙人全都長一模一樣,見到她們就殷勤招待。
它們其實根本碰不到她們,卻還是裝模作樣地圍在她們身邊,捏肩捶背。
九點一過,商鋪關門。洛西拿出沖擊炮,對準青樓裏的紙人突突突。
很快,青樓裏的紙人很快被清了個幹淨。紙人遇火即焚,化為一攤灰燼。
知道洛西殺怪不留活口,江邈的繩子早早地綁了一個紙人。
那紙人瑟瑟發抖。江邈板着臉,笑得比怪物還恐怖:“便宜兒子,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不然它們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紙人尖叫,被江邈吓暈過去。
江邈:“……”
她有這麽恐怖嗎?她覺得剛剛自己笑得很和藹啊。
江邈只能暫時把它收進撲克牌,看起怪物書。
怪物名稱:馬賽克
階段:(1/3)
等級:S級
怪物簡介:無中生有的怪物,先是輕薄得像一張紙,随手可以碾死。(剩餘內容待解鎖)
說了等于沒說。
江邈的目光落在怪物等級上:S級怪物。
比礦工黑影怪更難對付,戰鬥力沒有進擊版劉寧寧那麽強。
姚珺看到江邈手裏的撲克牌,不由問:“江邈,這是你的技能嗎?”
有什麽技能會用到撲克牌?她剛剛把紙人收進牌裏了。
——她能收複這裏的怪物?
姚珺猜的很對:“你能用撲克牌收複這裏的怪物?”
“只是一副普通牌而已,”江邈看了姚珺一眼,“剛剛那的紙人被我收到戒指裏了,你們要玩鬥地主嗎?”
洛西立刻說:“好啊,反正還有時間。”
江邈便開始洗牌了,她手指靈巧,洗牌的速度很快。兩人看不出來她是怎麽動的,江邈就把一疊反着放的撲克牌交到她們手上了。
姚珺拿過一看。
洛西第一次接觸江邈的撲克牌,就跟普通的撲克牌一樣,只不過中央空空的,什麽圖案都沒有。也有這種撲克牌,洛西根本沒多想。姚珺手上的也是:空無一物。
拿到手裏的牌,她們開始琢磨怎麽才能贏。
江邈面無表情地看着手中的幾張牌。
有圖案的都在她手裏了。
方塊A劉寧寧,方塊Q劉寧寧。
黑桃10章魚怪,黑桃9火車怪。
黑桃K馬賽克紙人。黑心8蜥蜴人,還有joker和大王。
她随手将幾張牌排成恰好看到數字的一列:“JQKA2,同花順。”
洛西懵圈:“你不用一上來就大招吧?”
“對8對9對10。”江邈說。
洛西:“你讓我怎麽打?我出個炸彈好了,4個2。”
江邈笑了笑:“雙王帶黑桃K。”
洛西跟着:“黑桃A。”
姚珺看着牌面上的joker和大王,默默沒說話。
江邈把最後四張票丢出去,十字交叉相扣,撐着下巴。她面無表情地說:“四個三,我贏了。”
洛西:“你一定是出老千了。”
江邈聳聳肩,把牌收起來:“哪有?手氣好而已。”
她們只打了一局,江邈就不願意繼續打牌了。凍結時間快結束的時候,洛西很高興:“走,去下一個!”
“別高興得太早,一天一人有六次機會能殺怪物。我們沒辦法在新秀之前,把所有的紙人殺幹淨。”
來不及了。
姚珺還在思忖道:“如果逐個進去商鋪殺怪不行的話,那開大技能直接用藥呢?可以把它們一鍋弄死嗎?”
姚珺的個人技能跟她的專業相關。她想在每個時辰關門之前,把毒|藥放進去,一鍋毒死這群怪物。
“可以是可以,”江邈有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但我覺得它們不會坐以待斃的。”
臨走前,江邈落了兩張撲克牌牌在青樓桌子上。
江邈猜得不錯。第二天子時開始,其他店鋪都沒有再打開。它們為了安全,放棄通過玩家孵化身體了。
她們在青樓殺了一窩怪物,怪物在躲她們。
江邈面色凝重地回到十間屋。三個男人看到江邈就一臉警惕。
第三天的夜裏,走道上響起了拖着鐵鎖鏈的聲音,遠處繁雜的腳步聲厚重沉穩。
腳步聲還沒到跟前,提示音:“玩家沐浴焚香結束,正式進入新秀環節。友情提醒:玩家個人技能已被凍結。”
“憑什麽凍結我們的個人技能?!”
“沒有技能玩什麽游戲,被怪物玩嗎?!”
玩家的牢騷并沒有持續很久,屋外拖着鐵鎖的腳步聲到他們跟前。
十間屋外,十盞“奠”燈亮着。兩行穿着黃金铠甲,從頭包裹到腳,只露出一雙幽綠色眼睛的金吾衛,站在他們面前。
“新秀開始,帶秀人。”
金吾衛粗暴着拽着吳敏霞的女兒,把她拖了出來。吳敏霞的女兒大聲哭喊:“媽!”
吳敏霞煩躁道:“你喊那麽大聲幹什麽?要不要臉?”要不是她女兒的技能很有用,她才不不會跟女兒組隊。
謝奇峰見了,忍不住替小姑娘出頭:“喂,你們這兩個怪物。人家小姑娘又不是不走,拖着人家幹什麽?!”
又來兩個金吾衛,把謝奇峰拖拽到地上,故意羞辱他。
謝奇峰是個火藥桶脾氣,提示音剛剛說個人技能凍結,他正在氣頭上。他不服輸似的,把他的技能武器往外一丢,那是個炸藥包:“你們發什麽神經,我們又不是不走!用得着又拖又拽嗎?”
炸藥包根本沒爆炸。金吾衛甩出帶着尖刺的鐵索,把謝奇峰揮摔到地上。
謝奇峰将近一米八的大老爺們,被金吾衛甩在地上,磕得頭破血流。
“秀人新秀第一條,切勿頂撞巡邏護衛。”
江邈心下一沉。
這群金吾衛故意激怒玩家,它們想殺雞儆猴。
洛西想說話,立刻被江邈拉了回來,“不許說話。”
無緣無故被打,謝奇峰躺在地上忍不住大罵:“你他娘的——”
金吾衛異口同聲地說:“屢教不改,不服管教。根據秀德,判以極刑。”
它們肩上背着的虎|頭鉗落地,直接把謝奇峰截腰斬成了兩半。
在場的玩家全體僵硬。
江邈垂下眼眸。
果然。
金吾衛為了立威,今晚一定會殺一個人的。
金吾衛:“新秀開始,帶秀人,評等級。”
殺了一個玩家,再沒有敢沖撞的玩家了。九個玩家排成一列,被兩列金吾衛“保護”在中央。
江邈跟着護衛到了距離十間屋最近的一間奢豪的屋子。
屋外有兩只石獅子,屋門前挂着兩盞“奠”燈。
原本無法被打開的屋門,緩緩被金吾衛推開。屋舍裏像個花園一樣,精致而奢靡,濃郁花香中有一股腐朽的味道。
江邈皺了皺鼻子,覺得這股腐朽的味道在哪裏聞過。
金吾衛站成兩列,一手拿着鐵索,一手拿着長|槍,透過一雙幽綠色的眼睛,看着他們。眼神示意他們進門。
跨過門檻的時候,江邈掃了身邊的護衛一眼。
她最開始進入枉死山莊,聽到的鐵鏈聲是它們身上傳來的。但是,
玩家排成兩行,站在花園裏,長廊下擺着一把紅木交椅,上面什麽都沒有。金吾衛守在外面,沒跟着進來。
守衛沒進來,玩家們緊張的心情逐漸回落,慢慢地都松了一口氣。
娃娃臉一臉可惜:“峰哥怎麽就沒忍住!有峰哥在,我們的勝算肯定高很多!”
趙志剛縮着傷口,氣若游絲地說:“誰叫他不幫我,他活該。”
娃娃臉怒目而視:“自己缺德遭殃還怪別人?
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皺眉道:“好了,你們別吵了,自己想死別連累其他人。”
洛西站在江邈身邊,還在糾結技能的事情:“江江,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的炮是不是真的沒用了。”
江邈提醒她:“注意別罵人。”
姚珺站在江邈前邊,忍不住回過頭:“有選秀是大晚上選的嗎?”
給鬼的選秀,必須晚上選。江邈腦中蹦出一句話。
她朝姚珺搖頭,讓她別轉過來。
他們等了很久,長廊上才終于出現了人影。
——一個臃腫的、稍微有些實心的、步伐格外艱難的紙人,或者說紙宦人。它手裏提着一盞“奠”燈,一晃一晃向他們走來。
這個宦人的動作跟江邈見過的紙人一樣,特別滑稽。吳敏霞和她女兒還有娃娃臉忍不住笑出聲。
“閉嘴!”紙宦人用細長又缥缈的聲音訓斥。
“現在灑家給你們這一批新秀的秀人們評等級。甲級者,入皇家;乙級者,入官家;丙級者,入農家;至于丁級者——”
紙宦人陰陽怪氣一笑:“入勾欄。”
何妮朝紙宦人嬌嗔道:“好哥哥,分這些等級是要做什麽?難不成讓我們生孩子麽?這裏有男有女,男的怎麽生孩子呀?”
紙宦人臉上浮現油膩的笑,“秀人自當勉勵,努力為你們的主子開枝散葉。”
何妮臉上一僵。
在場所有的人除了吳敏霞,面色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