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枉死山莊9 江邈揪下來了一個小指套……

江邈看了兩個金吾衛一眼, 一股郁結堵在心口。這跟現實世界的女德沒差了。

江邈翻了個白眼:“所以,我什麽時候見我的主子?”

兩個金吾衛說:“當你為你的主子誕下繼承者,就是你和你主子的大婚之日, 自然就能見到他。”

江邈很敏銳地察覺到,金吾衛的理解跟她的理解有不一致的地方。她在問什麽時候能跟怪物接觸,金吾衛顯然在回答, 她什麽時候能看到怪物。

——接下來這個怪物跟其他怪物不一樣, 要等到她為怪物誕下繼承者,才能看到這只怪物。

官家門上挂兩盞奠燈。

江邈頓了頓:“我在這裏有什麽權利嗎?”

當官太太總得有些許權限吧?

金吾衛顯然又一次沒跟江邈的同頻率,答非所問:“你不需要打掃衛生,只需要每天沐浴焚香,積極為你的主子開枝散葉,你的主子自然會賞你的。”

江邈:“……”

呵呵,搞得幫怪物打掃衛生是她的義務一樣——不需要她打掃了, 成了她的權益?

這不是她原本就該有的嗎?

有病。

反正金吾衛沒說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江邈搬了個梯子, 把官家門口的兩盞奠燈拿了下來。

金吾衛手裏提着兩盞奠燈, 并沒有管她。

江邈把奠燈挂在卧室裏, 看着那兩個侍女忙來忙去。房間彌散着很濃的香氣,壓下了若有若無的腐朽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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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濃郁的香氣讓人頭腦發昏。

房間裏的擺設上畫了很多各種姿勢的春|宮, 跟古代在一些物件上教導男女如何交|配一致。

江邈拿起熏香用的香盒,香盒上藍色的工筆畫了一個GC臉在夾|腿的女人,還有在她身上, 只露出半個後背的男人。

大紅色的鴛鴦床鋪上沒有被子,只放了兩個枕頭和一張刺繡。這張刺繡意喻着多子多福,繡了一個穿着紅色婚服的女人,女人懷裏抱着兩個長着綠毛的小嬰兒。這個女人身邊有一個看起來像普通男人的……人?

這個男人的眼睛是綠色的, 眼神讓人心底發毛。

游戲副本連傳統都照搬得那麽徹底——潮汕傳統——沒生到男嬰不結婚,看樣子,還得是兩個?

江邈躺到床上,睜着眼睛睡覺。

後半夜,她鼻尖熏香的氣味更濃了,不僅頭沉,很快四肢也開始發沉。

沒有腳步聲,但江邈感覺有東西過來了。

江邈勉強直起身,在奠燈白光的照映下,地上有一個非常臃腫的淺色影子。

臃腫得有兩個她那麽寬,像一坨肉山。

外面的怪物,一開始也是個影子,現在已經獲得實體了。這個怪物,通過跟玩家交|配……

江邈看着地上的那個影子,眯了眯眼。

影子上了她的床,摁在她身上。

江邈并未感覺到有重量,實際上她什麽都感受不到。只不過,這個影子的确到了她身上,一抽一抽微微聳動着。

江邈臉一黑。

她板着臉,伸出手在空氣中摸索,摸到了青樓紙人的那種觸感——只不過更虛渺一些,像輕紗,很容易被忽略。

手一路往下,在自己小腹上停了下來。應該是這裏。

身上的影子一動不動,籠罩在她身上,好像在看她。

江邈笑了笑,一揪,一下就扯下來一個輕如薄翼的小尾指指套。

影子瞬間“狂亂”起來,在她身上肆意暴走——但江邈什麽都感覺不到,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笑嘻嘻地威脅:

“你要是告訴外面的金吾衛,全世界都知道你當太監了哦。”

十幾秒之後,影子滾到地上。江邈可以腦補它屁股尿流消失在屋門外。

應該不會再來了。

江邈看向自己手心裏被她捏成一團的、幾乎透明的……薄紙揪,用夫科醫生的眼光審視:

“大兄弟,你不行啊。”

正常黃瓜的硬度就是新鮮黃瓜,輕度陽|痿就是帶皮香蕉,中度就是無皮香蕉,重度就只剩下一層皮。

這小紙揪算什麽?

江邈思忖着:那天的影子還有金吾衛還有青樓紙人還有紙宦人,都是一體的。

玩家秀人面對的這九個“主子”,大概率跟之前怪物不是一體的,甚至主子之間存在競争關系。

這種森嚴的等級制度下,産生的不僅是不同價格标簽的秀人,還有處于不同階級的“主人”。如果這九個“主人”是一體的,沒必要給玩家分等級,全都納入同一個後宮好了。

君臣民之間有共同利益,也有利益沖突。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它絕對不敢把這件事說出去。

快天亮的時候,傳來了提示音在整個副本通報的聲音:“玩家洛西被罰入監獄,請全體玩家引以為鑒。”

提示音并沒有提及洛西進監獄的原因。

江邈她拿出撲克牌,點進了好友界面。

洛西沒給她發任何消息。

中午,提示音又全副本通報:“恭喜玩家姚珺懷有皇子。恭喜玩家張娣懷有官子,恭喜玩家吳敏霞、玩家何俊傑、玩家楊陽懷有農子。請各位玩家再接再厲。”

适才打了個盹的江邈立刻從床上坐起來。

她立刻從房間走了出去。這一次金吾衛沒有制止她出門,而是跟在她身後,俨然兩個忠于職守的保镖。

外面的街道上,出現了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人”。

這些人的臉色比正常人更慘白,身體的線條容貌也更加軟塌。比起之前長着同一張臉的紙人,街上每個紙人都長得不一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街上吆喝叫賣。

幾乎所有店鋪都打開了,除了江邈砸過的那家青樓。

現在是白天,沒有奠燈。

她出街之後,街上的“紙人”很熱情地向她打招呼,簇擁到江邈身邊。

“上官夫人吉祥,祝你早生貴子。”

它們臉上的笑容是實打實的,殷勤而谄媚。

江邈沉默地離它們遠了一些。

江邈見到的第一個玩家是吳敏霞。吳敏霞身後也跟着兩個金吾衛。

吳敏霞挺着微微隆起的腹部:“這游戲也太小兒科了吧?不就是懷個孕。”

一閉眼,一睜眼就懷上了,比在現實要孩子容易多了。

吳敏霞想起江邈給她扇了那個巴掌,陰陽怪氣地說:“你這只不會下蛋的母雞,居然懷不上嗎?”

江邈掃過她的肚皮:“我第一次見有人把自己當母雞。”

吳敏霞被她氣得半死:“總比你這種不會下蛋的母雞強!我懷孕之後,可是不需要幹家務幹農活了。你小心點,一直懷不上,總會有後面的新人補上來。等我進階了位份,你就等着被我擠下來吧。”

江邈:“好可憐哦,我不懷孕也不用幹農活呢。”

吳敏霞智商太低了,她一點對線的欲望都沒有。

江邈嫌棄極了:“不想着怎麽推翻怪物,還在給怪物做貢獻,祝你連生八胎。”

頓了頓,諷刺道:“話說回來,你肚子裏有個怪物的種,你不膽顫?”

吳敏霞一噎。她沉浸在母憑子貴的極大欣喜裏,飄飄自得,忘了自己的處境。

比起江邈,周圍的紙人對吳敏霞的态度更加殷勤。每個路過的紙人都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的肚子,想要摸一摸,想要蹭一蹭,嘴上祝福的話一串一串的。

仿佛吳敏霞懷的是唐僧肉。

就連吳敏霞,也感覺得到不對勁了。

江邈繼續在街上走。皇宮在山莊內圈最中間的位置,她不能進去。除了皇宮,她官太太的身份,哪都能去。

她便進了監獄。

監獄在皇宮外護城河的一個角落裏。

守門的獄卒對江邈很殷勤,“上官夫人這廂有禮,祝上官夫人早生貴子。一夜懷不上沒關系,上官夫人還有時間呢,總會懷上的。”

江邈沒說話,她走到監獄的最裏面。

洛西蜷縮在角落裏,抱着她的沖擊炮。監獄的木樁門外站着兩個看守的金吾衛,勸她說:

“皇貴妃,你可不能再惹聖上生氣了,你若是無法為聖上誕下皇子,後果你可承擔不起。”

“在天黑之前,你還有選擇的機會,一旦入夜了,事情可就無可轉圜了。”

江邈掃了他們一眼:“外面等。”

金吾衛沒動。

“它們”是看守她們的,雖然喊她們貴妃夫人,卻并不真的把她們當成皇貴妃和官太太,當成主子。單論這一點,有些脫離現實,也有些反映現實。

洛西倔強又蠻橫地跟江邈說:“我推開跑出來了!我不想要,它想強了我!要是老娘的沖擊炮還在,我一定把它打得片甲不留!”

金吾衛語氣不善:“貴妃,你話可不能亂說,你是皇家的秀人,那就是聖上的孕人。聖上對你有想法,這是你的恩寵。你非但不接受,還要逃跑,這樣很傷聖上心的。多少秀人擠破頭想進皇宮都不能見到聖上一面。”

“這麽多秀人都能懷孕,怎麽到你這裏就不行了?”

“我不願意就是強迫!有本事讓他出來露個臉!我管你們那鬼影子有沒有人喜歡,反正我不喜歡!它自己好色自己發情,關我屁事!誰要這種鬼東西!”

這句話顯然激怒了兩個金吾衛。

它們一動不動地立在監獄門口:“秀人出口辱沒主人,處以極刑。”

“沒有這條規定。”江邈說。

江邈看着它們:“通|奸處以極刑,頂撞金吾衛處以極刑。沒有你剛剛說的這條規定。”

它們愣怔了一會兒,異口同聲說:“現在添加上這條規定。”

“你現在添加,也是現在才實施,不做數。”

兩個金吾衛默然一會兒,用綠得發亮的眼神看着洛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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