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朝陽北路5 第二具屍體

一顆沒了半邊臉的血淋淋的頭, 從熱氣球裏滾了下來。

江邈認得那個發型。

拉直過的黑發亂成鳥窩,黏上了腥臭的血液。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玩家面面相觑。

蘇珂倒吸一口氣, 說了一句:“卧槽。”

洛西一臉不忍:“我應該勸勸她的……”

江邈套上塑膠手套,拿着攝像機在周圍拍了幾張,她面無表情地撩起頭顱上的濕漉頭發。

跟熱氣球上的人頭一模一樣, 這張面無全非, 被鈍器毀壞。

是曦曦媽。

洛西瞳孔震動得厲害,鼻子一酸,低聲說了一句:“好可憐。”

傅淵行反應過來:“拉警戒線。”

蘇珂和蘇绾绾驅散周圍圍觀的市民。江邈拿着相機,在市中心的熱氣球處拍了幾張。

蘇绾绾說:“這不是第一現場,閻羅把受害者的頭割下來之後,把頭放在了熱氣球上。熱氣球于今天早晨市民發現,熱氣球的圖案跟人頭相似, 熱氣球需要定制,兇手最晚是我們進游戲的時候, 就鎖定了受害人。這才幾天時間, 受害人跟兇手有仇嗎?”

傅淵行:“受害人死亡的時間大致在昨晚到今天淩晨, 這裏只有一個頭。我們需要先把剩下的屍體找到,讓蒙蒙驗屍, 确認致命傷。”

現在還沒到換班的時間,他們人手不夠。蘇珂、姚珺還有洛西守在這裏,保護現場。傅淵行、江邈和蘇绾绾到曦曦媽的安全屋繼續探查。

傅淵行呼叫了其餘玩家, 讓他們盡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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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曦媽住在前晚住的地方,錦達公館的一套奢華一廳室loft。

江邈一走進曦曦媽家裏,推門的時候,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響鈴聲。

門後挂了一個鈴铛。

蘇绾绾:“是提醒鈴铛, 不是主人開門,就會發出警鈴。”

這道門沒上鎖。

室內有嚴重的打鬥痕跡,入門櫥櫃上鍋碗瓢盆掉了一地,玄關地面有噴濺出的一串血跡,淩亂的地方集中在入口處。卧室的床鋪很整齊。

江邈他們換上塑料腳套,避開室內的東西,開始拍照,測量。

蘇绾绾:“這裏應該是第一案發現場。”

傅淵行:“她昨晚回來遇到了閻羅,在入門玄關跟閻羅發生了争執,被閻羅拖到別的地方分屍。”

江邈站在客廳的窗邊:“所有的窗戶關死了。”

傅淵行:“怪物的特殊技能吧,總不可能是拿着鑰匙進來的。“

江邈在室內走了一圈,沒看到自己想找的東西。

傅淵行:“你在找什麽?”

江邈:“那個古曼童娃娃不見了。”

蘇绾绾和傅淵行在這附近進行實地走訪。其他玩家陸陸續續都來了。錦達公館是獨棟的花園小區,建築面很大。因為發生了命案,這裏的居民頗有微詞:

“為什麽要遇上這種事啊,我花了大價錢買的房子啊,這下甩都甩不出去。”

“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情殺吧,肯定是感情糾紛。那個女的能不能不要這麽不知檢點。”

“這群警察到底能不能查到嫌疑人啊?我住在這路毛骨悚然。”

江邈看了他們一眼。

圍觀的朝陽群衆紛紛閉嘴:“警察同志,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昨晚聽到打鬥的聲音了嗎?”

群衆各說各話:

“沒有,昨晚睡得很踏實。”

“就是風聲好大,整棟樓呼呼響。”

“有,我好像聽到了砸牆的聲音。”

江邈看向那個說聽到砸牆聲的人:“你住在哪裏?”

那個男人有點緊張:“案發地在5樓,我住頂樓,跟我沒多少關系吧?”

頂樓,熱氣球。

江邈颔首:“等會兒回警局寫一份筆錄,我們需要你們協助破案。你們透露的線索越多,偵破案件的時間越短。”

“那萬一……被殺人犯盯上了怎麽辦?”有一個大漢說,“我聽說這個殺人犯已經連續犯下十幾起大案了。”

江邈看着說話的男人。

他讪讪地改口:“也是,該擔心的也是沖在一線的警察同志,謝謝你們啊。”

蘇绾绾用激光筆在房子裏,檢測每一個可能出現指紋的地方,并小心翼翼地粘貼下來。

她檢查到衛生間。激光筆下,水龍頭的手柄上沒留下任何指紋。蘇绾绾順手打開了水龍頭,敏銳地聞到水流中一股鐵鏽味,掩蓋了消毒粉的味道。

水是透明的,透明中帶有一點點細微的血色。蘇绾绾用小透明玻璃管,接了一點水。水管放到白色的牆壁上,呈現粉紅色。

過高的樓層會在頂樓安置水塔,以免水壓送不上去。

蘇绾绾拿出對講機:“老傅,受害人剩下的肢體可能在樓頂的水塔裏。”

傅淵行和幾個玩家到頂樓的時候,江邈已經爬上了水塔的爬梯,整個頭探了進去。

傅淵行:“……”

頂樓一片淩亂。頂樓上有一條長長的拖痕,血跡混在地面的灰塵上,飛濺成暗沉色的牡丹花,血跡斷斷續續一直拖到水塔上。

地面還有一串淩亂的腳印。

江邈面無表情地從水塔裏伸出頭,手腕上的繩索把她拽回門後:“我用繩索到水塔邊的,這裏的腳印是閻羅的。”

這裏是閻羅殺人犯分屍、放熱氣球的場所。

江邈頓了頓:“另一半屍體在水塔裏。”

傅淵行擡眸,對其他玩家說:“檢查這裏。”

一具無頭屍浸泡在陰冷的水裏,斷脖朝上。屍身四肢和軀幹有很多勒傷的淤青。

晚上,玩家回到警察局。

蒙蒙根據他們收集回來的情報,總結說:“受害者莫可欣,朝陽北路刑警支隊輔警幹部,死于今天淩晨十二點左右。受害者頭部被硬物砸傷,面容三級損毀,兇手閻羅将受害者割下腦袋後抛屍至熱氣球,沒有人證,物證确鑿。兇手在受害人居住的地方樓頂,将受害者的頭飄在市中心上空,引起恐慌。”

江邈:“致死傷是那一處?”

蒙蒙:“斷脖的砍刀傷。”

這意味着,莫可欣在上頂樓之前,是活着的。

蘇珂剛剛去調取錦達公館的監控,神色慌張地對傅淵行說:“哥,監控拍到閻羅通過電梯上頂樓的情況了!”

會議室裏,投影儀播放閻羅上樓的情況。

晚上12:23分,他們熟悉的閻羅拽着五花大綁的受害人,一路通行無阻,利用電梯上了頂樓。

莫可欣這個時候還活着,不斷掙紮抖動。她被閻羅用抹布堵住嘴,身上有一根不斷收縮的繩索。

莫可欣身上的淤青就是被這跟繩索勒出來的。

看到這一幕,玩家不由自主看向江邈。

江邈手腕上也纏了一根一模一樣的繩索。

淩晨1:59,閻羅一身血跡下樓。電梯的白光下,他嘴角咧開一個笑,一直盯着電梯裏的監控攝像頭。

江邈抿了抿嘴唇:“錦達公館出入口的監控,有拍到閻羅嗎?”

蘇珂心髒快吓停了:“沒有,這個閻羅有隐身功能,監控沒有拍到他,他好像是故意留下一個監控,讓我們知道的。我們走訪過附近的住戶,受害人住的左右房間,一間是空的,另一間的租戶昨晚去朋友家了,有不在場證明。沒有人聽到閻羅在莫、莫可欣家鬧出的打鬥聲……”

傅淵行看向江邈:“有話要說?”

江邈擡起眼:“跟我們的推測有不一致的地方,受害者10點左右回到錦達公館,12點前跟閻羅發生了沖突。受害人家裏的門鎖是正常的,閻羅怎麽開門的?”

蘇绾绾:“門內那一側有受害人指紋,門外那一側有閻羅指紋。門鎖沒有被撬開的痕跡,門也沒有暴力破壞的痕跡。”

傅淵行:“樓道的監控呢?”

蘇珂:“樓道的監控剛好拍到閻羅走出5樓電梯,沒拍到莫可欣家裏門口的情況。”

所有玩家紛紛看向蒙蒙。

門鎖沒壞,門也沒暴力開啓,那閻羅只可能是拿着鑰匙進去的。

蒙蒙對他們的質疑置若罔聞:“鑰匙保管得很好,除非是你們自己洩露,否則不會被任何人拿到。也有可能,受害者是自己開門的。”

傅淵行擰着眉頭:“當務之急,排查朝陽北路所有居民,地毯式搜索,利用這枚指紋找出閻羅。”

傅淵行的話被另一個怒氣騰騰的男聲打斷了。

“看你幹的好事!!!”

在辦公室一直刷女主播的吳隊,一臉暴戾地出現在會議室。吳隊對傅淵行大聲吼說:“你又惹出了一起案子,如果幹不好就別幹!你知道我的壓力有多大嗎?!“

壓力?在辦公室刷女主播的壓力嗎?

傅淵行臉色鐵青:“你如果有壓力,可以自己上場!”

“如果要我自己上場,招你們這批警員幹什麽?你辜負了我的期待!居然還敢跟領導叫嚣!”

傅淵行:“我可不認你當領導,別頤指氣使了。”

吳隊暴躁地怒嚎:“從現在開始,你不是副隊長了,我要任命另外的人當副隊長。如果你帶領不好隊伍,就換一個人來!你的權力都是我給的,你不服從我,我就換個好使的!”

傅淵行眉角直抽。

吳隊看向其他警員。

劉漢輝笑嘻嘻地說:“吳隊長英明神武,副隊長我來當,我保證盡快抓到閻羅。”

章凱琪立刻出聲反對:“莫可欣死了,你跟她起過沖突,身上還有嫌疑呢!憑什麽當副隊長?傅淵行不行的話,我上。”

所有人都有一個念頭:如果真要讓劉漢輝當了副隊長,算是徹底玩完了。

賈成昊和陳思源也同意:“我們也願意當副隊長。總之,絕對不能讓他當。他不配,讓他當副隊長,只會連累我們的調查進度。”

吳隊一意孤行,拍了拍劉漢輝的肩膀:“你們很踴躍,我很高興。你是第一個出頭的,你來當副隊長!就這麽定了!”

玩家們心跳一停。

糟糕透了。

劉漢輝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把兩個女人拉到他身邊,笑得油膩且讓人嘔吐:

“嘻嘻,那個瘋女人死了就死了,我就看不過眼她發癫的樣子。從今天開始,新人新氣象,我一定帶領大家快速破案,順利通關游戲。”

劉漢輝快速掃過所有玩家,目光黏膩,放在姚珺和洛西身上:“兩位美女,從今天開始,你們就當我的秘書哈哈。”

洛西生氣地瞪着他:“滾啊!惦記你姑奶奶,給自己準備好棺材板了嗎?”

劉漢輝看着洛西流口水:“脾氣夠暴躁,哥哥喜歡。”

洛西氣得嘴唇翕動!

姚珺臉色一白!

劉漢輝流着哈喇子看向姚珺和洛西:“兩位秘書,送副隊長回家。”

這個游戲的設定,副隊長對普通隊員有指揮能力。洛西和姚珺心裏再氣,還是控制不住站起身。

劉漢輝“擺駕回宮”,蘇珂和其他幾個玩家跟了上去。江邈繼續翻看卷宗,沒跟着去。

蘇绾绾剛剛打瞌睡趴下了,很幸運地避過了一劫。

他們走後,蘇绾绾往江邈身邊湊過去,壓低聲音說:“你不擔心她們?”

“這麽多人,有什麽好擔心的?”

“劉漢輝很奇怪,必須注意他。”

江邈冷淡地說:“現實裏的确有這種人。恐怖游戲這種極端的背景下,哪天死了都不知道。他如果想在自己死之前賺筆大的,會這樣做很正常。男人不是經常說三年血賺,死刑不虧嗎?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思考男人,正常人趨利避害,很多男人只為了自己爽,這種自己爛也拖着別人爛的人,是存在的。”

蘇绾绾臉色一青:“江邈,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稍微相信我的直覺!”

江邈颔首:“我知道,我懷疑他是怪物。”

蘇绾绾心跳一停。

江邈頓了頓:“但也只是懷疑,因為他的行為內在邏輯是成立的。”

“他是閻羅?”蘇绾绾恨不得跟江邈貼一起了,“有多少成把握?”

江邈:“五五開吧。”

蘇绾绾等着江邈做解釋。

江邈用輕不可聞的語氣說:“對正常人來講,在這種性命攸關的環境下,不得罪人才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如果他是閻羅,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激怒其餘玩家,讓假裝好人的怪物跟玩家的聯系更加緊密。”

蘇绾绾一愣:“這不就意味着……”

“……如果劉漢輝是怪物,那空缺的玩家在哪裏?劉漢輝作為黑牌,想掩護的紅牌又在哪裏?”

“不知道。”江邈說。

蘇绾绾看向周圍。

大部分玩家看不過眼劉漢輝的所作所為,自發地跟姚珺和洛西走了。

警察局裏只剩下一臉鐵青在生悶氣的傅淵行、蒙蒙、還有那三個正在看檔案卷宗的男大學生。

江邈和蘇绾绾坐在會議室沒開燈的角落裏,窗外的風嗚嗚吹來。

蘇绾绾的目光放在江邈身上:“你要聽我對他們的分析嗎?”

江邈:“說吧。”

蘇绾绾把目光放在那三個男大生身上:“這個副本很多人,都給我一直或好或壞的感覺,我覺得所有人都不可信任。只有劉漢輝,給我的感覺完全是壞的。”

“但我又感覺,劉漢輝可能快死了……”

“哦?”江邈忽然來了興趣,“快死了?”

“嗯,死氣好重。閻羅下一個目标可能是他。”

江邈随口問起:“你覺得那對兄妹怎麽樣?”

蘇绾绾:“或好或壞。”

江邈翻了個白眼:“你這樣說了等于沒說,一點用都沒有。”

蘇绾绾怒:“你以為分析一個人是那麽容易的嗎?!”

蒙蒙從吳隊的辦公室走出來,走到江邈面前:“我準備要下班了,這是你昨天要的鑰匙,可以開張偉峰家的門。必須提醒一句,你得有人陪同。”

江邈接過:“好。”

蒙蒙的話引起了三個男大學生的注意。他們看了江邈幾眼,沒主動說話。

蘇绾绾挽着江邈的手:“我陪同,跟她一起去。”

蘇绾绾又看向那幾個男大學生,笑眯眯地說:“帥弟弟,要一起來嗎?”

那三個男大學生有個挺開朗的:“绾绾姐這麽漂亮,你的邀請我們當然想去,但绾绾姐想邀請我們當中的哪一位呢?”

蘇绾绾“矮油”一聲:“我喜歡你們當中最帥的那一個啦。”

那三人笑了起來:“我們都很帥。”

江邈擡起眼,恍然看向其中某一個人。

那人朝她笑了一笑,給她一種巧妙的熟悉感。

江邈眼前的景象一朦,定睛一看時,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記得他們的臉。

蘇绾绾把頭靠在江邈頭上,輕聲說:“不用要意外,游戲有個道具叫朦胧面具,能對玩家隐藏自己的身份信息和臉部特征。我現在都沒摸清他們叫什麽名字,就算記住了,很快也會忘記。”

江邈将蘇绾绾推開:“你對男人不是無往不利嗎?”

蘇绾绾壓低聲音說:“我連他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寧澤呢?”江邈環視一周,忽然問。

蘇绾绾撓了撓臉,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人,不屑地說:“不是好人,沒有利用價值。”

其中一個男大學生說:“我們今晚值夜,寧澤早上來過了,說下午要補覺,就先回去了。他晚九點會過來。你們熬了一天,先回去睡覺,在游戲裏猝死就不值得了。這裏可以交給我們。”

蘇绾绾站起身,順便把江邈拉了起來:“那麽我們就一起回去吧。老傅,一起走?”

傅淵行的确站起身了,不過是拿着一張A4紙走向蒙蒙。

他趕在蒙蒙下班前,掐點說:“我正式提出離職申請。”

蘇绾绾臉色沉了下來:“老傅,你會後悔的。”

“不後悔,我自己可以查。”

蒙蒙板着臉說:“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我都要下班了。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們警局雖然來去自由,但你今天退出之後,想要再回來,可就沒戲了。”

蒙蒙很快就處理好了手續:“你居住的安全屋需要退回給警察局。”

傅淵行把鑰匙退了回去。他還可以跟蘇珂住一起。

江邈看到,蒙蒙的指紋鎖抽屜裏有好多安全屋鑰匙。

蘇绾绾抱着傅淵行的肩膀:“行吧老傅,我也知道你忍不下這口氣,出入小心點。”

傅淵行點頭:“我送你們回去。”

*****

寧澤假裝要補覺,一個下午都在他居住的四房找尋,試圖發現什麽端倪。

說不上來為什麽,這三個男大學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寧澤看了客廳,又看了浴室,還到三個男大學房間裏偷偷找過了。

什麽都沒發現。

“真是奇了怪了,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我可是這個游戲行走的幸運兒呢。”

他跟蘇绾绾正好相反,每獲得一點女人的愛,就漲幸運值。

寧澤回憶起他跟他們接觸的經歷。

吃飯正常,睡覺正常,洗澡也正常,有喜怒哀懼,為什麽他就是覺得詭異呢?

寧澤捏着一個紙團,那裏有他費勁苦心想要記住的名字。

他曾經問過其中一個男大學生的名字,轉瞬就忘了。他只依稀記得兩個字:李駿……

寧澤甚至不敢肯定這兩個字是不是對的。

八點過後,寧澤踩點回到警察局。警局只有三個男大學生,其他人都走了。

寧澤笑呵呵地問:“怎麽,不是應該還有兩個人一起值夜嗎?”

其中一個男大學生回答:“你來晚了,警局改朝換代了。現在是劉漢輝當副隊長,傅淵行發下的號令可能都不需要繼續執行了。”

“怎麽會這樣?”寧澤笑容迷人,“換成劉漢輝,這也太艱難了。”

他們仨倒是很淡定:“無論換誰都是一樣的。”

“啊?”

“繼續看案卷吧,傅淵行已經主動離職了。”

“不是吧?!”

寧澤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坐在他們身邊翻開案卷。

他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偶爾掃過隔壁人攤開的案卷,他身邊的人在看何妮那起案子的照片。

只不過,看的不是何妮。看的是被蘇珂不小心拍進畫面裏的一道背影。

江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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