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水蜜桃 來把幹的湊合一下
西廂房此刻漆黑一片, 只有未拉上窗簾的窗戶外投射進來的片片月光的碎影。
沈葉迦話音落下的時刻,他人也朝魏然更逼近了幾分。
到最後, 倆人的身體幾乎嚴絲合縫地緊貼在一起,對方身上但凡有微妙的變化,彼此都能夠立刻就察覺到。
也因此,魏然大腿甫一動,人就僵住了。
她感受着那股陌生又熟悉的壓迫,惱羞成怒道:“沈葉迦, 你個臭不要臉的怎麽随随便便就能發情啊!”
他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與她十指緊扣,将她死死地壓在櫃子上, 薄唇在她的鼻尖上一拂而過:“什麽叫随随便便?你可別血口噴人。”
“我這輩子只對過,也只會對你一個人……發情。”
他琢磨了下,似乎覺得“發情”這個詞好像不太準确:“這個詞兒要不還是留給隔壁大金毛用吧, 我可以用別的。”
“比如,一觸即發?”
即便知道能成功掙脫的概率幾乎微乎其微,她還是拼命地在他的懷裏扭動了起來。
“魏然。”沈葉迦加大了力氣,按得她在原地紋絲不得動彈, “你是真不聽話。”
“誰要聽你的話……”
她那句怒罵剛脫口而出, 嘴唇便被他不由分說地堵住了。
沈葉迦的吻和他這個人一樣。
如果說有的人的吻是春風拂面般的溫柔, 那麽他的吻就是粗暴又強硬的索取。
魏然的下巴被他單手輕巧地掰開, 她只能被迫張開嘴去承受他的狂風暴雨。沈葉迦幾乎連一點蜻蜓點水的寒暄都不做, 直接長驅直入, 在她的嘴裏來回攪弄。
Advertisement
攪得她根本連呼吸都無法調整, 舌頭又被用力地拖到他那邊去。
一個吻,接得仿佛像是在貼身打架那般激烈。
魏然原本就攢着一肚子的火和情緒,承了這麽一個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剝的吻, 也徹底爆發了。
她現在急需一個發洩口。
雖然對面前的人抱有的情感非常複雜,但身體的反應卻永遠讓她無可奈何的誠實。
因為他的吻和他撫上來的手,幾乎在一剎那間,就能将她身體所有沉寂已久的細胞喚醒。
那些細胞曾經只為他一人沸騰。
也在離開他後再也沒有蘇醒過。
直到今天。
吻着吻着,她原本抵在他胸膛前要推開他的手轉了個調,直接下滑到他褲子的邊緣,開始略帶煩躁地解他的皮帶。
因為沒有開燈,她看不清,解了好一會兒都解不開。
“……要我幫你麽?”
沈葉迦這時總算放過了她已經被吻得腫起來的嘴唇,低聲在她耳邊問。
她蹙了蹙眉,甩了手就去扯他身上的短袖。
沈葉迦順從地擡起手,任由她将衣服從他臂彎上褪去,掉落在地上。
即便因為黑暗看不真切,她也清楚面前的人此刻暴露在空氣中的上身是如何充盈着爆棚的男性荷爾蒙。
畢竟這具精壯又肌理分明的身體,輕而易舉地就讓她打破了一直以來對男人的固有印象和戒律,一度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你是不是已經提前夢到過今天會見到我?”
他三兩下就輕巧地解開了她怎麽都解不開的皮帶,松了褲子,然後壞心眼地咬住了她已經變成赤紅色的耳垂,“要不然,怎麽會穿這麽方便我脫的衣服,嗯?”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直接将她背了個身壓到衣櫃上。
魏然今天穿着寬松的大衛衣和超短褲,所以他的手往她衣服底下一探,裏面就真空了。
她面朝着冰涼的衣櫃,背後又是滾燙的他,冰火兩重天之下,她的意識也逐漸開始變得模糊。
快感和渴望快要侵占完她所有的理智。
就在還剩下最後一絲清明的時候,她用力地推了推已經擡起她的腰準備從後貼過來的人,咬牙切齒地問:“小雨傘呢?”
“我身上沒有。”沈葉迦盯着她筆直細長的腿和翹臀,呼吸粗重地回,“言布布這屋裏肯定也沒有,現在要我停下來去隔壁便利店更不現實。”
“怕什麽?以前瘋起來也不是沒這樣過。”他這麽說着,貼得她更緊了些,“辦法多的是。”
“……瘋你個鬼。”她回答得斬釘截鐵,頭也不回地背過手往下一抓,“絕對不行。”
沈葉迦被她抓得“嘶”地倒抽了口涼氣,額頭青筋疊起,都給她氣笑了:“……手上輕重都沒有?抓壞了你以後用什麽?”
她絲毫不手軟,冷笑道:“能給我用的多了去了。”
這句話似乎一下子激到了沈葉迦。
他沒說話,卻就着她的手用力往前一撞。
魏然被撞得一個措手不及,手一松,便被他抓到了空檔。
眼看着他不管不顧的架勢,她急聲喊道:“沈葉迦!”
他一手禁锢住她的腰,将她的臉龐朝自己折過來,再次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所有的怒罵都吞了回去。
“你……要是敢這麽……”她在唇齒厮磨間,含糊不清卻拼盡全力地威脅他,“我就……”
“那你腿并攏點兒。”沈葉迦這時将她一把抱到自己的身上,嗓音極啞,“咱們先來把幹的湊合一下。”
主廂房。
葛星宜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澡到底算是洗了還是沒洗。
浴缸中的水花不斷地輕濺出來,慢慢地便打濕了一地。
她起先緊緊地咬着唇,因為極度的害羞,不太想發出聲音。
可到後來又因為實在難耐,所有被他靈活的手指挑起來的情愫,都從牙縫中傾瀉出來,回蕩在了浴室裏。
因為聽到了她的聲音,俞也的呼吸也急促到幾乎不在一個正常的節拍上。
有一瞬間,她甚至感覺他都已經想把她抱起來,直接往自己的身上按過去。
但這個念頭可能只在他的腦海中停留了兩秒,便被他自己壓沒了。
“進卧室。”
他這時當機立斷,将她整個人從浴缸裏打橫抱起來,還因為怕她着涼,順手抽了一旁的大浴巾将她牢牢裹緊。
又借着轉身的間隙,用另一塊毛巾三兩下将自己身上淌着的水勉強擦幹,揚手扔到了一邊的架子上。
浴室門一打開,正對面就是葛星宜平時睡覺的床。
明明此前的每一天,她都是在這張床上入睡的。可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看到這張床,她的心髒卻跳得完全不受控制。
因為,今晚在這張床上,會睡不止她一個人。
葛星宜被他在床上小心地放下來後,看着身前的男人,下意識地往床頭的方向退了退。
可還沒退得太遠,她就感覺自己的腳踝被一只漂亮的手輕輕地扣住了。
俞也緊随其後上了床,他的頭發還是濕的,黑亮的眸子裏像閃爍着星星。
他一手扣着她的腳踝不讓她動彈,邊微微彎下腰,在她目光顫動的注視下,低下頭捧起她的臉頰與她接吻。
這個吻裏散發着對她所有毫無保留的渴求。
不再有顧慮,也不再有隐藏。
比之前他們所接的任何一個吻,都要來得濃烈、來得無法抵擋。
他們頭發和身上的水珠混合在了一起,她身上的浴巾也在親吻之中悄然掉落。
情.潮如海嘯般席卷而來。
吻着吻着,葛星宜忽然感覺到他伸了手,似乎去床頭櫃上夠了一個什麽小盒子過來。
因為被他略帶強勢地親吻着,她只能用餘光去瞥。
勉強能看到他單手拆開塑料包裝,打開盒子,然後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方塊狀的東西。
還沒等她看清,他的唇便暫時從她的唇邊退了開。
下一秒,她看到俞也擡起手,在她眼前,利落地用牙齒撕開了手裏的小方塊。
葛星宜張了張嘴,原本還算是緋紅的臉頰,此時已經變成了全然的赤紅:“……這是你提前買好的麽?”
這玩意兒,她家裏肯定是不會有的。
那肯定就是剛才他拿換洗衣服的時候,從家裏帶過來的。
“不是,是江挽川扔在我門口的。”他垂着眸子去研究手裏的東西,語氣裏還帶着絲不屑和不爽,“倒讓他想在前頭了。”
因為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過試用期,更因為沒有經驗想不到這一茬,他完全沒有提前做任何相關的準備。
不料,姓江的這家夥雖然從沒和他對付過,卻在臨走之前送了他一份送到刀刃上的離別禮物,即使不是白白送的。
他剛剛回家的時候,就看到這小盒子跟一張紙條靜靜地躺在他家門口。
紙條上洋洋灑灑寫着一行字——
“親身鑒定,這款很好用。要是用得好,記得給我想投拍的新電影注個資。”
葛星宜聽了這話,原本很想笑,但又礙于現在的境況,緊張害羞得有些笑不太出來。
因為俞也很快就做完準備工作,俯身朝她靠了過來。
“宜宜。”
她驚慌之中仰起頭,便看到他深邃的眼睛裏蘊着滿滿想要占有她的渴求和深深的愛意,“生日快樂,我愛你。”
馬上就要過十二點了。
他先前一直沒有說,是因為想做最後一個對她送上祝福的人。
在這一天結束前,他想讓她記得,他自始至終都陪在她的身邊。
未來,也會這樣,陪她到人生最後的終點。
以及。
他想做她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男人。
葛星宜聽了這話,目光動了動,眼尾有些微微的發紅。
說她一點兒都不害怕,其實不太誠實。畢竟她之前曾那麽恐懼和男性産生親密關系,尤其還遇到過任弘那種人,在這種事上,她的內心深處還是存在着一定的畏縮與後退的。
但因為對象是俞也,這種害怕,在潛移默化之中,就被更多的期待和喜歡所掩去了。
因為她愛着面前這個男人,愛到也想要去更切實地擁有他。
她內心深處的占有欲,更因為他給到的安全感,盡數傾囊而出。
所以,她願意将自己全部交給他。
說完這話後,俞也并沒有立刻有所動作。
即便他的額上因為拼命忍耐,已經有汗水淺淺溢出。
也即便他完全可以依靠男女氣力之間的差異,立即奪取自己想要的。
但他還是在等。
紳士地尊重她,去等待一個她發自內心的首肯。
葛星宜最終什麽都沒說,但她卻擡起微微打着顫的手臂,緊緊地勾住了他的脖頸,将他往自己身上壓下來。
……
誰知道,好景不長。
原本應當是水到渠成的事,卻因為俞也每每想前進一步,都能看到她眼角因為他的舉動而冒出的眼淚和簇起的眉頭而生生戛然而止了。
“很疼麽?”
他喉結翻滾了下,竭力忍耐着,退了開。
她被他抱在懷裏,吸了吸鼻子,眼睛通紅:“……有點。”
他閉了閉眼,将自己渾身一陣陣不住翻滾的氣勁往下壓,抱着她的手也稍微松了松:“要不今天還是先算了?”
葛星宜其實不是沒聽說過,頭一回多少會有些疼,但想必挨過了也就沒事兒了。
她的吃痛能力也的确是有些差,但為了他,她還願意堅持。
所以她思慮兩秒,攥了攥他的發尾,輕聲說:“再試試吧。”
“我不想看到你疼,更不想看到你哭。”
俞也這時卻退得更開了,直接将她從自己身上抱下來,用被子将她裹緊了,嗓音裏多少帶上了幾分懊惱,“也有可能是我哪裏做得不太對……我回頭再研究研究。”
葛星宜一聽這話,立刻去安撫英俊的臉龐上布滿了愁雲的大金毛:“沒有沒有,這肯定不是你的問題……”
原本一心打算起飛的大金毛還在地面滑行時就折了翅膀,默不作聲地陷入自閉。
沒自閉幾秒,他忽然渾身一震。
就看到原本裹在被子裏的人又悄悄從中鑽了出來,自顧自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葛星宜紅着臉,細弱蚊吶地說:“要不……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