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春鹿溪 你不虛誰虛?

葛星宜本身就不是顏狗, 平時在四合院裏也早就已經看慣了“大風大浪”。

畢竟前有風華絕倫的江大明星,後又有鶴立雞群的惠醫生和她哥。

更不論她那個長得驚天地泣鬼神的大金毛男朋友。

她應該早就已經算是對帥哥這個種類的生物免疫了。

卻不料, 一大清早,天還沒完全亮呢,當頭就給她來了個長成這樣的大帥哥。

又帥又酷又拽,一身平時幾乎很難見着的富家貴公子的優雅氣質。

還有一種很難形容出來的,就像是……從小踩着刀尖走出來的肅殺和冷冽感。

太特別了。

連她這樣性子偏內斂的,都忍不住對着柯印戚多看了好幾眼。

結果視線一低, 就看到了柯大少爺無名指上戴着的閃閃發亮的婚戒。

……

果然。

這個世界上的帥哥,都是別人家的。

魏然跟着沈葉迦一起出了東廂房,要回西廂房去洗漱準備上班, 看到柯印戚來了,原本要動的步子也頓住了。

沈葉迦先前在紐約見過柯印戚,這時吹了聲口哨, 算是跟大少爺打過招呼。

柯印戚看了眼沈葉迦,沖沈葉迦輕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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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葉迦本想送自家姑娘回屋,結果偏過臉,就看到魏然正用一副“這也太賞心悅目了”的表情看着柯印戚。

“……”

沈大警官瞬間不爽了。

畢竟他家小未從前看哪個男的都是娘炮, 連江挽川這樣的等級她都沒給過幾個正眼。

可誰曾想過, 今天居然會天降一個柯印戚來跟他争奪女王的欣賞。

幼稚的二哈這時側過身, 有意無意地往魏然的身前擋了擋:“不是要回去洗漱麽?我去給你弄早點, 不然上班來不及。”

卻不料, 下一秒, 魏然連看都不看他, 就伸出兩根手指不耐地撇了撇他的肩膀:“等會再說,你讓開點兒。”

言下之意是——你愛咋咋滴,別擋着老娘看帥哥。

沒等沈葉迦發作, 後罩房的門這時開了。

俞也睡眼惺忪,神色疲乏地從裏面走了出來。

他揉了下眼,看清院子裏此刻站着的人時,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幾乎是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柯印戚面前,他的目光落在柯印戚手上的東西,連寒暄都免了,就直接沖柯印戚攤開了掌心。

柯印戚都給他氣笑了:“你當我是你的跑腿小哥?”

俞也從牙縫裏蹦出來一個字:“急。”

“急有什麽用?”柯大少爺将手裏的東西朝他抛了過去,“我之前就想說了,就算給了你,你也不一定能看得懂。”

“就算看懂了,你也不知道具體該怎麽做。”

俞也懶得跟他貧,垂着眼,快速地翻看着手裏的冊子。

葛星宜站在他身邊,借着還未完全敞亮的晨光去看他手裏的東西,因為光線的緣故,只能隐隐約約看到冊子裏,每一頁上似乎都畫着兩個人。

具體兩個人在做什麽,她實在是看不太清。

俞也翻看片刻,“啪”地一聲将冊子合上了。

而後他仿佛一下子從連日來的自閉中解脫出來一般,連神色都輕松了不少。他這時伸手攬過葛星宜的肩膀,對她說:“這人是我朋友,我們在紐約認識的,有很多年了。”

葛星宜眨了眨眼:“他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救兵?”

他點了下頭,語氣裏還有一絲完全不掩蓋的嫌棄:“就沒見過來得那麽慢的救兵。”

非要等到他已經被打擊得準備懸梁自盡了,才姍姍而來。

被點名的柯印戚眼皮也不擡:“我很忙,你以為過來一趟很容易?”

俞也:“你忙什麽?你現在又不需要飛紐約,柯氏的業務重心不是都已經轉過來了?”

柯印戚:“忙工作,哄老婆,帶孩子。”

說到這,柯印戚冷冷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你也就只能做第一個了,後面那倆,一個你不會,一個你不能。”

俞也:“……?”

沈葉迦和魏然都在旁邊大笑出聲,絲毫沒想給大金毛面子。

連葛星宜都忍不住捂住了嘴。

“不過。”柯印戚這時拿出手機來,飛快地回了個消息,“你做的事兒我現在都已經不做了,我現在只管柯氏戰略層面的東西。”

“畢竟我的生活重心是我家小公主,要是還像你這麽沒日沒夜地工作,小公主不知道要跟我鬧成什麽樣兒了。”

送完東西羞辱完人,柯大少爺準備潇灑走人:“走了,小公主還在等我過去結賬提東西。”

俞也似乎猜到了什麽,這時蹙着眉頭問:“難不成,你會選在今天過來……”

“因為小公主約了今天來陸京的買手店取定制的衣服,不然你可能等到下個月我都不一定會來。”

“噢,你也等不到下個月,照你這樣,下個月我估計都得給你準備燒紙了。”

俞也:“……”

走到門口的時候,柯印戚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回過頭,用那種“你好自為之”的眼神看着俞也眼睛下的眼袋:“每天生活作息那麽陰間,你不虛誰虛?”

俞也:“……你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

柯大少爺一心記挂着小公主,健步如飛地就出了大院,上車離開了。

魏然看完了戲,一臉不舍地望着柯印戚的身影消失在大院門外,這才慢慢挪動步子準備回西廂房。

沈葉迦憤憤不平地拖着她的手開始發作:“柯印戚不娘!?你瞧他那臉,細皮嫩肉的,連一點兒瑕疵都沒有!還有他那小身板……”

“胡扯,人家的身板跟你比起來可毫不遜色。”魏然打了個哈欠,甩開他的手就往西廂房走去,“你看他走路說話的姿态,我覺得咱們院這會兒要是出現一個歹徒,他把對方摁倒在地的速度說不定比你還快。”

“這種男人,可跟娘半點搭不上邊兒,你可別因為嫉妒人家就在這瞎編排。”

确實在紐約親眼見過柯印戚是怎麽對付歹人的沈葉迦,一時竟然無法反駁這話。

柯大少爺大殺四方的帥樣,別說女孩子看了,連他這個糙漢看了都要暗嘆不已。

不敢跟老婆嗆聲的沈大警官只能轉而把炮火轟向他曾經的難兄難弟:“俞也,你沒事把柯印戚弄來這裏做什麽?”

損人不利己,破壞別人家庭和諧,有毛病吧!

看到葛星宜也同樣剛把視線從院門外收回來的俞也面如冰霜:“……別提了。”

他簡直就是失了智才會去找柯印戚求救,要這所謂的稀世珍寶。

當年在紐約,他正好有事兒去柯印戚家拜訪,結果正好看到柯印戚家書房的書架上擺着這冊子。

這冊子看上去和別的書全然不同,他才會有興致拿起來一看。

還沒等他翻開冊子,柯印戚就走過來把冊子從他的手裏抽走了:“這是我爸的。”

“書裏寫的什麽內容?”

“反正是個稀世珍寶。”

這話聽起來頗有些讓人摸不着頭緒,他轉過頭,便看到柯印戚一臉意味深長地說:“講給你聽你也不懂,因為你現在還用不上這個。”

俞也看着他:“你就用得上?”

柯印戚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但我只有複印件,這本是原版,我老爹寧死都不肯給我。”

俞也雖然從沒見過柯印戚他爹柯輕滕,但也不是沒有耳聞這位昔日稱霸世界半個版圖的所謂的真正的“霸總”有多牛逼。

柯印戚身上這股勁兒,也是承了他那對叱咤風雲的爹媽。

讓柯輕滕都那麽視若珍寶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麽凡物。

想了想,他問柯印戚:“那什麽時候能找你要複印件?”

柯印戚:“等你追到你喜歡的那個姑娘。”

俞也十分謹慎:“那有什麽條件麽?”

柯印戚:“到時候再談。”

……

那次和柯印戚分別後,他就回到了陸京。

等他後來追到葛星宜,在某些事上進展遲遲不順,才又想起了這件稀世珍寶。

于是,他給柯印戚打了個電話,問柯印戚要這稀世珍寶。

柯印戚:“複印可以,但有條件。”

俞也:“說。”

柯印戚:“投個柯氏的新項目,你還得占大頭。”

俞也:“……”

一個兩個,都只惦記着他兜裏的錢。

前有江挽川,後有柯印戚。

但咱們小鱷魚最不缺的也就只有錢了,他讓柯印戚報了個數字和賬號,當場就把錢打了過去。

然後特麽的等到日落西山,才等到大少爺人來。

來得晚也就罷了,結果大少爺不僅羞辱了他一番,還博取了他家姑娘的關注。

俞也越想越火大,這時暫時壓下火,揉了揉葛星宜的頭發:“你今天是不是不用去律所?”

葛星宜點了點頭。

因為她前一陣一直在不間斷地出差,累得很,所以老板今天特意多放了她一天假。

他立刻牽起她的手就往後罩房走:“好,那跟我回屋。”

葛星宜跟着他往前走,小聲提醒他道:“早飯……”

“那個不急。”他帶着她走到後罩房門口,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我現在最急的是,我要申請立刻結束懲罰期。”

她紅着臉動了動唇:“……本來就打算提前結束的,被你說在前頭了。”

一聽這話,俞也的眼眸裏毫不掩飾地綻放出了光來。

他牽着她的手,指了指面前的後罩房:“願意進來看看麽?”

她從最開始就對他的職業滿懷好奇,這時毫不猶豫地自己伸手推開了後罩房的門。

俞也跟着她一起進了屋,反手關上屋門。

後罩房的陳設和主廂房其實差不多,但他家看上去卻比她家更為整潔。

或許是因為他的個人用品本來就少,現在又是整天賴在她家的狀态,以至于整個客廳看上去都空蕩蕩的。

跟沒人住似的。

葛星宜環顧了一圈:“你平時在哪兒辦公的?”

他沒說話,徑直帶着她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打開書房的燈,她驚訝地張了張嘴。

就見整個書房都被他做了大改造——原本擺在牆邊的書櫃和衣櫃都被挪去了別處,書房裏只有幾張椅子和一張很長很長的桌子。

而這張格外長的桌子上,則擺着一個個電腦顯示屏。

她粗略一算,這房間裏最起碼得有十多臺電腦。

而每個電腦屏幕上,都顯示着花花綠綠的線條、文字和數字。

就算她是一個外行人,也能看懂,這是股市及期貨市場交易中的K線圖。

她張了張嘴,轉過頭看向他:“所以你……”

“我是做金融證券這一塊的。”他沖那些電腦擡了下下巴,“說的通俗易懂點兒,就是炒股的。”

“我跟柯印戚就是股友。”他說,“我們當時是在紐約一個證券研讨峰會上認識的。”

柯印戚原先除了柯氏的生意之外,自己的興趣愛好就是搞這行,所以財富積累來得相當快。再加之他本身就是天才,沒過兩年就已經通過證券交易攢到一大筆資金,開始投注各種項目,順便用于柯氏的擴張。

而他,雖然談不上像柯印戚這樣天才,但在證券方面确實相當有天賦。如吳瑞他們所說,他高中畢業的時候就已經通過證券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在他們這一行也算是個傳奇人物。

證券是一種投機的斂財方式,能者一夜暴富,不然就是一夜傾家蕩産,危險程度跟走鋼絲差不多。

千萬人走獨木橋,最後只能留屈指可數的成功者。

很幸運,他就是那個屈指可數。

桃心他們聽到的坊間傳言,說他兩年賺夠了一輩子的錢,也确實不是虛話。

原先一直在美國,他主做美股,輔以中國A股。後來由于資金太多,他一個人實在打理不過來,因此開了公司、招了手下來幫忙打理,順便培養了一批學生。

回到陸京之後,他開始主做A股,又招了吳瑞他們,帶他們入行,讓他們管理自己的資金,也順手培養他們獨立操作的能力。

“生活作息陰間,就是因為我既做A股又做美股,等于同時在過中國和美國時間。”

別人醒了,A股開盤;別人睡了,美股開盤。

這也就是為什麽,他整天一副睡不醒的困倦模樣,但凡逮住機會就要補覺。

葛星宜直到這一刻,終于恍然大悟他所有稀奇古怪行徑的源頭——這真實答案其實絕不能說是超出想象,但多少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大家把他想得太離奇了,人小鱷魚,充其量只是個股神而已。

絕不是什麽非人生物。

“我知道言布布他們在背後是怎麽說我的。”他這時不動聲色地将她拉近到自己身邊,“他們說我這生活作息,不是吸血鬼就是通緝犯,要不就是特工。”

她張了張嘴,剛想笑,就被他一個轉身,輕輕地抵在了書房的門後。

下一秒,他便張口咬住了她的嘴唇。

這個吻來的急切,又格外地濃烈纏綿。

單單只是這麽吻着,她都覺得自己整個人有點兒不對勁了。

葛星宜面紅耳赤地動了動腿,想要往後退一步,卻被他更緊地扣在了懷裏。

不知吻了多久,俞也才稍稍退開一些,呼吸灼熱地抵在她的唇邊,啞聲問她:

“怎麽,要試試和吸血鬼睡一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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