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與此同時,蕭晉慢她一步,也解決了另一個頭子。

眼看兩個當家都死了,餘下的山賊頓時士氣全無,紛紛跪下求饒。

陳輕瑤回過神,對于求饒聲充耳不聞,一刀一個,都給殺了。

想必那些被抓上山的姑娘,也曾苦苦哀求過,可這些人,哪一個放過她們了?

此時太陽将要下山,漫天紅霞映着遍地血色,往日危害鄉裏、無惡不作的山賊,終于被盡數除去。

陳輕瑤擦幹淨匕首上的血,重新收好,挽起袖子,開始摸屍。

蕭晉則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她的動作,似乎在學習,然後也走到一具屍體面前,手法生疏地上下翻找。

這些山賊實在太窮,除了那個頭子身上有些銀子,其他人竟只有幾個銅板。

陳輕瑤不死心,又到賊窩裏去找。

“阿瑤,你來看這個。”蕭晉在外面喚她。

陳輕瑤走出去,看見蕭晉蹲在被他殺掉的山賊頭子身邊,手中拿着張類似獸皮一樣的物品。

她接過來,獸皮很輕薄,泛黃得厲害,上頭的痕跡都有點褪色了,想來年代久遠。

皮子上畫了幾道彎彎曲曲的線條,十分抽象,看着像是山川河流,旁邊标記幾個小字,那字,竟是符文。

陳輕瑤頓時凝神,盯着那幾個符文仔細看了看。

過了一會兒,她擡頭對蕭晉道:“這好像是修真者留下的地圖,地圖所指的地方,有可能是對方洞府。”

蕭晉面色也鄭重起來,沉思一會兒,說:“阿瑤,有件事不知你是否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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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輕瑤以眼神示意他繼續。

“數十年前,江湖上曾出現一張藏寶圖,圖上的字無人看得懂,因此被稱為天書藏寶圖。據說,若能找到寶藏所在,就有可能突破宗師,達到更高境界。此圖一出現,就引起無數争奪,武林中腥風血雨數十年。直到十幾年前,藏寶圖忽然消失無蹤。有消息說,最後一個得到藏寶圖的人,曾在平安城出現。”

陳輕瑤看看他,再看看手中的獸皮紙,以及十幾公裏外的平安城。

“你是說,這就是……”

蕭晉輕輕點了點頭,“極有可能。”

陳輕瑤細細一想,也覺得有道理,修真者留下的地圖,上面特意用符文标記,無人看得懂,可不就是天書?

至于找到寶藏,就有可能突破宗師的說法,也不是空穴來風,若那位修真者留下功法,恰好被身具靈根的人得到了,日後達到比宗師更高的境界,還不是輕而易舉。

只是,這被人争破頭的藏寶圖,就這樣平平無奇地出現在一個山賊頭子身上,然後毫無懸念地被他們找到了?

陳輕瑤不由得看了蕭晉一眼,這就是主角的待遇啊。

只是有一點她沒想過,若不是她說要端掉山賊的老窩,給那些姑娘們報仇;若不是她跟蕭晉提過,別把人劈得太焦;若不是她指導蕭晉摸屍……若沒有她,恐怕蕭晉也得不到這張藏寶圖。

她把獸皮重新遞給蕭晉,指着上頭幾個符文說:“這是風、沙、木的意思,你再結合地圖上的山川河流,能不能大致判斷出來在哪兒?”

“我試試。”蕭晉神色凝重,微微擰眉盯着藏寶圖,嘴裏輕聲念着一些地名。

陳輕瑤不去打擾他,返身繼續她的摸屍大業。

在她孜孜不倦的努力下,終于在山賊頭子的房間中找到一個暗格,暗格裏很俗氣的藏着銀箱子。

箱子打開來,裏頭金光燦燦,整齊排列着十個二十兩的金元寶,十個五十兩的銀元寶。

加起來也就合銀子七百兩吧。

她也就是把嘴巴笑歪了而已。

之後,她把所有山賊的屍體拖進屋子裏,一把火燒了。

等到平安城的人看見火光趕來,發現困擾官府多年的賊窩,竟已經被燒了個幹淨。

陳輕瑤與蕭晉乘着夜色,繞開平安城,繼續趕路。

他們不準備進城了,雖說藏寶圖已經消失十幾年,但仍有不死心的江湖人,時常出現在平安城內,兩人不想節外生枝,幹脆繞道。

蕭晉一直保持着沉思的姿勢,直到驢車走出好幾裏,才忽然說:“阿瑤,找到了。”

他指着獸皮上的地圖道:“這座山是扶風山,流經扶風山的河叫平沙河,附近有座城,是青木城。青木城在平安城東南方向,兩地相距約五百裏。”

陳輕瑤眼前一亮,沖他比了個大拇指,“幹得好。”

不愧是行走的指南針。

“那我們下一站就往青木城去吧。”

修真者留下的寶藏,她也有些好奇,送到眼前的機緣,怎能不去瞧瞧。

他們一口氣走出十幾裏地,才在一處林子中停下,讓驢子歇歇腳。

夜裏就地休息打坐,第二天天一亮便上路。

驢車走了沒多久,前方出現一座小鎮,雖然他們沒進平安城,可附近這一片,都是平安城下轄範圍,鎮上的百姓,此時都在談論昨夜火燒賊窩的事。

“真的假的,都死了?”

“死了!今早屍體擡下山,燒得焦焦的!”

“是山神發怒了,那些賊人喪盡天良,壞事做絕,被山神一把火給燒死了。”

“不是山神,是雷公顯靈!我隔壁那家的兒子是平安城守城士兵,昨晚有人在城門上看見了,那山上有雷光,後來才着火,肯定是老天看不過眼,叫雷公把那些狗賊給劈咯!”

“劈得好哇!”

陳輕瑤牽着驢子,與蕭晉走在街道上,聽見那些議論聲,忍不住轉頭,揶揄地看了他一眼。

大家嘴裏的雷光,顯然就是他的雷靈力了。

蕭晉似乎不曾聽見,嘴角含着淡笑。

這鎮子背靠平安城,比六裏鎮繁華許多,來來往往不少外地的行商,他們兩個生面孔,沒有引起多少注意,還不如灰驢頭上的小猴子顯眼。

她和蕭晉找了個小攤,坐下來吃早飯,一碗小米粥,一碟小菜,幾個包子。

旁邊一桌坐着三個江湖人士,桌子上擺着長劍、大刀等武器,幾人也在說山賊,不過,他們顯然不信山神、雷公之類的說法。

其中中年男子說:“那賊頭子號飛天虎,靠着一手擒虎拳,在江湖上也闖下了一點名氣,十年前就已跻身三流高手之列,他那個兄弟,本事也不弱。這樣兩人,手下還有四五十號小弟,竟無聲無息地被人殺死了?”

另一人道:“平安城內亦有不少高手,卻無人察覺,等火光亮起來才發現,趕到時,出手的人早已離開。”

“莫非昨日有哪位俠士前輩經過,為民除害?”剩下年輕些的那人猜測。

年長的兩個對視一眼,緩緩搖了搖頭。

中年人壓低嗓音道:“飛天虎盤踞平安城附近多年,不見哪位大俠去剿滅,現在忽然被殺,其中必有隐情。你們說,會不會跟當年那張藏寶——”

“噓!”另一人忙打斷他,同時警惕地擡頭四顧,見攤主忙着招待客人,而身邊一桌,只是兩個粗布短打的鄉下少年,這才稍稍放心,卻也不敢多留,當即結賬離開。

幾人身後,陳輕瑤與蕭晉還在慢悠悠進食。

那三個江湖人士恐怕永遠想不到,他們嘴裏談論的高手,正是那兩個不起眼的鄉下少年,關于藏寶圖,更是被他們無意間猜到了。

吃過早飯,陳輕瑤覺得包子滋味不錯,又花四十文,和攤主買了二十個,這才坐上驢車離去。

待駛出小鎮一段距離,她才問蕭晉:“我現在的實力,在江湖上大概處于什麽水平?那兩個山賊的實力又怎麽樣?”

此前沒跟江湖人交過手,缺少參照物,她對自己的戰鬥力高低很沒底。

像昨晚那個山賊頭子,她以為自己不是對手,結果一招就給弄死了。

她又以為對方很弱,可聽剛才那些人談論,好像并不算弱。

那是她很強的意思了?

陳輕瑤倒是有點想飄,又覺得不太踏實,畢竟她開始修煉才幾天?別飄得太高,下一刻就被人一掌拍死。

蕭晉想了想,說:“飛天虎的身手,在三流中算是中上等,阿瑤比他強。”

陳輕瑤聽出了他話裏暗藏的意思,她比三流中上的強,但要是遇上二流的,恐怕就不是對手了。

蕭晉又說:“阿瑤昨夜那一招,若是我武功未廢時,可以躲過,但會受些傷。”

“你以前是二流高手?在二流中處于什麽水平?”陳輕瑤問。

“勉強算中等。”蕭晉道。

這話一聽就很謙虛,陳輕瑤想,那個飛天虎,一把年紀不過是個三流,也被人稱為高手,他才十四五歲,就已經是二流高手,還是二流中等,哪裏勉強了?

不過,經過蕭晉說明,她對自己的實力終于有了點概念,現在的她,差不多是剛剛跨入江湖二流的水平。

若遇上三流的,基本可以秒殺,當然,前提是對方只有一個人,不然她一個大招發完,體內靈力去了七八成,也沒多少戰鬥力了。

若遇上初入二流的,一個大招發出去,給對方弄點傷,然後就跑吧,跑不跑得掉另說。

至于二流以上?

如果有必要,她可以跪下來喊爸爸的,畢竟節操沒有命重要。

待日後實力提升,再讓對方喊她爸爸,找回場子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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