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正式成為內門弟子,陳輕瑤再次搬家。
寒山真君擁有屬于自己的一座山峰,峰名就叫寒山,緊鄰着主峰,周遭圍繞無數小峰頭。
因他常年不在宗內,寒山峰無人居住,幾乎成了一座野山,山中草木繁茂,靈獸出沒。
身為真君親傳弟子,自有人幫陳輕瑤安置新洞府,她只需選好地址就行。
“就在這兒吧。”
數人停在山腰,此處緊鄰湖畔,地勢開闊,靈氣濃郁,不遠處還挂着一條瀑布,景色十分優美,陳輕瑤一眼看中。
和她确認了一遍,主峰雜務堂的執事取出一件小巧的法器,往空地上一抛,同時雙手掐訣,法器驟然變大,變成一座漂亮的大宅子,內裏雕梁畫棟,假山廊橋,美輪美奂。
“鳥槍換炮啊。”陳輕瑤感慨,外門那座院子就挺大的了,可是跟這座大宅相比,小巫見大巫。
大宅裏有許多獨立小院,他們四個每人選一個院子,既離得足夠近,又有各自獨立的空間。
趙書寶跟着趙書佑來做客,驚嘆連連,“姐姐,你的房子好大啊。”
“大吧?”陳輕瑤往外一指,豪爽道,“你也可以選個院子。”
反正地方夠大,不怕住不下。
趙書寶便拉着他哥去挑院子,他未必會住這邊,但想到有自己的地盤,小孩就興奮。
雖然換了個地方,但每個人的生活和從前差不多。
蘇映雪依舊接種植和飼養靈獸的任務,而且因為現在地方變大,她能種植的靈藥也更多了。
蕭晉與秦有風修煉之餘,還是到宗門外幾個試煉點獵殺妖獸,提升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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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輕瑤天性中有幾分宅,換了個大房子,她宅得更興起,每天就修煉、進傳承練習、接着修煉……
在她安頓完幾天後,寒山真君再次出現,也不知他怎麽來的,反正一回頭,就看見人站在院子裏。
這是當日收徒後兩人第二次見面,陳輕瑤當即上前行禮,“弟子見過師父。”
“免禮免禮,”寒山真君喜滋滋擺擺手,好奇地在她院內四處打量,扯扯樹枝,聞聞花香,道:“需要什麽就去主峰要,當年你師祖離開前,一再叮囑你師伯照顧我,後來你師伯離開,又把這事托付給掌門師侄,他是你師兄,你我師徒間有什麽事,他都得負責,不要客氣,知道吧?”
陳輕瑤嘴上應是,心裏給掌門點了個蠟。
有這麽個任性的師叔,掌門很心累吧?
寒山真君又理直氣壯笑眯眯地說:“我聽說你在丹符陣器上都有天賦,不錯不錯,這些為師全都不會,不過呢,我已經跟這幾峰的峰主打過招呼,日後你有什麽疑難,只管上門請教,誰不教你,你來和我說。”
聽見前半句,陳輕瑤還有些黑線,待後半句出來,她就知道,自己這回,真的遇上一條超級粗壯的大腿了。
如此大腿從天而降,她也不知走了什麽好運。
關于怎麽指導徒弟修煉,寒山真君完全沒提,在他看來,修煉這麽交單的事,還需要人教?他當年自己随便練練就會了,大師兄只負責在他闖禍後收尾就行。
因此,如此交代了徒弟一番,他自覺已經沒什麽遺漏,留下一句兩個月後舉行收徒大典,翩然離去。
之所以定在那麽久之後,是因為要請各方的人來觀禮,從請帖發出,到客人動身前來,需要不少時間。
陳輕瑤自言自語:“收徒大典?聽起來會很隆重。”
于寒山真君而言是收徒,對她來說就是拜師。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拜師得要有拜師禮的吧?類似于束脩之類的東西,代表弟子的心意,她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嗎?
陳輕瑤開始翻自己的儲物袋。
這個超大號的儲物袋煉成之後,她就想把它填滿,本來前段時間已經快做到了,但後來為了在大比前掙上一筆,煉制了大量丹符陣器,幾乎将存貨耗空,此時裏面最多的竟是靈石。
那一個月間,他們在宗門坊市掙了一萬多下品靈石,陳輕瑤給了蕭晉三人每人一千靈石防身,剩下的都在她這兒,加上原本的資産,有一萬兩千多靈石。
對于任何一名煉氣甚至築基修士而言,這都是一筆巨款,天元城中一個小修真世家的全部資産,或許也就這麽多。
但陳輕瑤知道,到了她師父那個境界,下品靈石根本不算什麽,這點錢可能還不夠人家看一眼的。
所以,貧窮如她,要拿什麽做拜師禮?
“怎麽感覺就沒富過。”陳輕瑤苦惱地撓了撓臉頰,不管擁有多少身家,現實總能教她做人。
她在丹藥架子上看到一個靈玉瓶,打開來,裏頭五顆淺金色的丹藥,是延壽丹,四顆中品,一顆下品。
“先把它們賣了吧。”盯着丹藥看了一會兒,陳輕瑤打定主意。
之前煉出延壽丹,因實力地位不夠,一直收着沒賣,現在嘛,實力還是不怎麽樣,但有靠山在,她覺得可以賣了。
收拾一番,她打算出門去找魏智瀾,對方身為黃階煉丹師,賣丹藥方面肯定比她有路子。
內門峰與峰之間距離十分遙遠,境界高的修士可以禦空飛行,境界低的,只能乘坐法器或靈獸。
陳輕瑤站在山腰,手指放在唇間吹了聲口哨,一只仙鶴在空中盤旋半周,姿态優雅地落下。
它可不白幹活,得有路資才行。
陳輕瑤從儲物袋裏掏出一顆聚靈丹,抛過去,仙鶴仰頭接住,尖喙中發出一聲清鳴,而後才允許她坐到背上。
天峰小師祖收徒的事,已在天元宗傳開,大比上勝出的兩名新人弟子,一個被收為親傳弟子,一個是記名弟子,宗門上下,沒有不羨慕的。
所有人都對此議論不休,有些一開始就看好這兩人的,更是将大比上陳輕瑤與蕭晉的表現說了一遍又一遍,似乎這樣能顯示出自己非凡的眼光。
自然也有嫉妒的,只是沒人敢公開表現出來。
仙鶴落在丹峰山腳處,陳輕瑤剛露面,就被認出,沒多久,魏智瀾匆匆趕來。
“見過陳師叔。”他鄭重道。
陳輕瑤無奈笑着說:“魏師兄還是換回原來的稱呼吧。”
那些不認識的執事、弟子喊一句師叔,聽聽也就過了,魏智瀾這樣喊,她就覺得別扭得緊。
況且,自己實力比對方低是事實,或許日後,她修為上去了,才能坦然接受這個稱呼。
魏智瀾也不是古板的人,聞言笑道:“那在下就唐突了,還不曾恭喜師妹,拜得良師。”
雖然他一直想陳輕瑤拜入丹峰,但見她有更好的去處,也為她高興。
二人寒暄幾句,陳輕瑤說明來意。
“哦,師妹想要出手丹藥?”魏智瀾引着她上山,邊走邊說,“這也容易,只不知是何種丹藥,數目多少?”
丹藥多寡,珍惜與否,去處也各不相同。
陳輕瑤道:“只有五顆延壽丹。”
魏智瀾腳下忽然踉跄,差點踩空,他以為自己聽錯,又重複了一遍,“師妹說的,是延壽丹?”
“對。”陳輕瑤點頭。
“……師妹竟有如此機緣。”良久,魏智瀾才輕嘆道。
延壽丹對人階煉丹師來說,難度很大,而他已是黃階,理論上會容易許多,但魏智瀾至今不曾煉過,只因長生果罕見。
這種可以延長壽數,藥效非凡的靈果,外表卻平平無奇,似李似桃,有如凡果,生長之地更毫無規律可循,可能是在靈氣濃郁的寶地,也可能是在惡山惡水之間,有些人就算遇見了,也不知道這就是長生果。
而延壽丹成丹數目很少,人階煉丹師最多只能出丹一枚,也就是說,陳輕瑤能拿出五枚延壽丹,代表她至少曾擁有五顆長生果。
作為一名癡迷丹道的煉丹師,魏智瀾深深地、深深地羨慕了。
陳輕瑤拜寒山真君為師,他都只替她高興,并不羨慕,眼下卻羨慕到默默流口水。
好在他還知道,不能在師妹面前失态,沒有表露得太明顯,只期待道:“不知師妹可否勻一枚給丹峰?”
作為煉丹師聚集地,丹峰中有無數丹藥儲備,罕見的、不罕見的,普通修士想得到、想不到的丹藥,丹峰都有,只是有一些數目十分稀少,就如延壽丹,據魏智瀾所知,不過兩枚而已。
“魏師兄既然開口,師妹難道還能拒絕?”陳輕瑤玩笑道。
反正要賣,賣給誰不是賣,而且她記得,魏智瀾可是個出手十分爽快的大帥哥呢!
魏智瀾果然很高興,當下問她是要靈石還是貢獻點。
陳輕瑤選擇了五千貢獻點,反正靈石她總是缺,缺多缺少都一樣,貢獻點還能在宗門裏換到不少東西。
延壽丹拿出來,魏智瀾眼神炙熱地欣賞了好一陣,喃喃贊嘆道:“師妹的煉丹技藝又有精進,我不如矣。”
陳輕瑤想說差得遠呢,看見魏智瀾的神情,又閉了嘴,對方正對着丹藥一臉癡迷,好像面對絕世大美女一樣,恐怕此時什麽話都聽不進去。
過了老半天,魏智瀾才回神,不大好意思地說讓她稍等兩日,他會把出手丹藥的相關事情處理好。
回到住所,陳輕瑤進入傳承內看了看。
上回為了培育長生果,傳承靈田裏的靈氣差不多消耗殆盡,以至于靈茶與長生果樹看着沒精打采的。
她如今就這點好東西,肯定要好好侍弄,只是這倆敗家子實在太費靈石,陳輕瑤做了半天心裏建設,才狠狠心,拿出一萬下品靈石投進去。
靈田下的法陣頓時閃過幾縷流光,兩棵樹也抖擻着葉子,精神不少。
“吃慢點啊你們。”她一臉肉痛,吞金獸都沒這麽難養。
那幾枚延壽丹不知能賣多少靈石,她打算好了,兩個月後要是沒有別的珍貴的東西,就将靈石全部投進靈田,以靈茶和長生果來充作拜師禮。
她又看了一會兒,從傳承內退出,摒棄雜念,坐下靜心修煉。
兩日後,魏智瀾傳來口信,他已聯系好商行,準備将延壽丹拍賣。
恰好蕭晉從山下試煉歸來,見到她便說:“阿瑤,我聽天元城內都在傳,寒山真君的親傳弟子煉出幾顆延壽丹,将在五日後拍賣。”
陳輕瑤點點頭,說:“是我拜托魏師兄辦的。”
而魏智瀾擡出寒山真君的名頭,也是為了幫陳輕瑤打響名聲,對于煉丹師來說,名聲與煉丹技能同樣重要,足夠出名了,才有源源不斷的人上門求丹,才可不必四處奔波,就能得到許多資源。
“原來如此,”蕭晉道,從身後拿出一物,說,“我在宗外遇見它,一并帶回來了。”
“吱吱吱!”在他手中龇牙咧嘴,兇狠無比的,不就是許久不見的小猴子?
瞧它氣壞了的模樣,要不是手腳都被縛住,肯定要跳起來撓蕭晉一臉。
這只猴子,自從來到天元宗,就經常跑得無影無蹤,十天半個月才回來一次,這回他們從外門搬進內門,陳輕瑤怕它找不到他們,還特意尋過一陣,沒想到它跑到外面野去了。
蕭晉又掏出另一樣東西,說:“我找到它時,它剛從一只三階妖獸手中偷到此物。”
三階妖獸是他們現在不敢惹的存在,對方手裏的東西八成是好東西,再考慮到小猴子尋找靈藥的本事,蕭晉當機立斷,把這只猴子綁了,截胡。
不然他才懶得将它帶回來,最好讓這只猴子以後都找不到阿瑤,免得礙眼。
“吱吱吱吱——”小猴子叫得更兇了。
陳輕瑤接過蕭晉手中的東西,它長得很奇怪,巴掌大小,像一團火焰,明明滅滅仿佛随時會消失,摸着又分明能感受到實體,冰冰涼涼,竟是凝脂般的手感。
陳輕瑤看看蕭晉,又看看小猴子,這兩個家夥,随便一個出門,都能遇上寶貝,這次更是一加一大于二,竟然找到了天元果!
地元果可煉制培元丹,培元丹亦稱作小洗髓丹,而天元果,可以煉制真正的洗髓丹。
那是黃階丹藥中極其珍惜的存在,可洗去多餘靈根,将三靈根洗成雙靈根,雙靈根洗成單靈根。
陳輕瑤是金木火三靈根,木靈根适合煉丹,金靈根适合煉器,而不管煉丹煉器,都需要火靈根,所以她對自己的靈根很滿意,從沒想過要洗掉某一靈根,但對于修真界其他人而言,洗靈根就相當于逆天改命!
一枚洗髓丹,就能實現成為天才的夢想,怎不讓人瘋狂。
陳輕瑤看了小猴子一眼,這家夥找到天元果,卻沒想回來,顯然打算獨吞,這也不稀奇,畢竟是獸類,或許将她視為同伴,但面對巨大的誘惑,難免抵不過本能。
不過,它從三階妖獸手中搶到天元果,是它的本事,而蕭晉從它那截胡,又是蕭晉的本事,所以,這顆天元果,不是它一只猴的了。
正對着蕭晉逞兇的小猴子,被她看了兩眼,忽然安靜,低下腦袋湊過來,讨好地唧唧叫了幾聲,聲音既心虛又谄媚。
陳輕瑤在它後腦上撓了撓,說:“老規矩,以後煉出洗髓丹給你一顆。還有,我們搬家了,你下次回來,別跑錯地方。”
“唧唧唧。”小猴子一臉乖巧。
陳輕瑤讓它去找灰驢玩。之前在外門,弟子峰上人太多,她擔心灰驢會被誰煮成驢肉,因此一直圈養,現在寒山峰地盤夠大,人也少,不怕冒犯了誰,她就把驢子放出去,讓它放飛自我。
待它離開,陳輕瑤與蕭晉解釋了天元果的作用。
他笑着說:“好在沒被那猴子牛嚼牡丹給吃了。”
天元果珍不珍惜,他不怎麽在意,只要對阿瑤有用,只要讓那只猴子吃癟,他就身心愉悅。
稍後,陳輕瑤獨自坐在工房裏,考慮要不要将天元果種一種。
不種的話只有一顆,以後要是煉丹失敗,沒了就沒了,如果要種,又得面臨巨大的問題——沒錢!
雖說馬上就有拍賣丹藥的的一筆進賬,但那些靈石,光光養靈茶跟長生果樹,就能讓她變成窮光蛋,再來個天元果,把底褲抵押出去也養不起吧?
她怎麽感覺日子越過越拮據了?擁有得越多,欠債也越多。
明明當初離開鳳卧山時,懷揣一百多兩,就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富。
現在呢?不提也罷。
正煩惱,外頭飛進來一只小小的紙鶴,拖着個與它身形不符的儲物袋,搖搖晃晃地,看起來飛得很辛苦。
陳輕瑤疑惑着接住,紙鶴小巧的嘴張合,裏面傳出寒山真君的聲音:“徒兒,為師聽說你近日缺錢,窮到賣丹藥度日,知道你不好意思跟掌門師侄要,就從他庫房裏取了一些,你先花着,用完再與師父說。”
“……”陳輕瑤看着面前的儲物袋,好像看到了掌門心酸的臉。
當然,她也知道,師父既然能大大咧咧從掌門那兒拿,對方必定也是許可的,畢竟,寒山真君這些年為宗門奪取的資源與利益,可不是單用靈石就能衡量。
天元宗能在修真界保持第一宗門的地位,離不開一位化神期天才修士的拼殺。
師父大約聽說她拍賣延壽丹的事了吧,一般人這時候不是該為徒弟自豪嗎?身為人階煉丹師,能煉出延壽丹可不容易,怎麽到他口中,就成窮到賣丹藥度日?
陳輕瑤搖搖頭,将神識探進儲物袋,看了一眼,默默退出,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再次打開。
裏頭沒有別的東西,就整整齊齊碼着一排排靈石,碼了一堆又一堆,粗略估計有二十萬下品靈石。
“現在我是富婆了吧?”陳輕瑤喃喃自語。
不管,就算只能富三秒,她也要自稱富婆,誰也阻擋不了她成為富婆的決心!
三秒鐘後,她進入傳承,準備種天元果。
原本她打算用靈茶和長生果做拜師禮,現在有天元果,又有靈石,那不妨在禮單上再加一樣。
師父堂堂化神真君,收她做第一個徒弟,還昭告天下,廣邀來客,如此重視,她作為弟子,也要給他長長臉才行。
懷揣二十萬靈石,陳輕瑤腰杆粗壯,財大氣粗,一口氣拿出三萬,投進靈茶那塊靈田裏。
只見茶樹葉子劇烈抖動,飛快生長,她則快速将上頭不斷生出的嫩芽摘下,直摘了三輪,靈茶樹才停止猛長。
陳輕瑤看了看摘到的茶葉,覺得炮制一番,應該能有一大盒了,滿意地點點頭,轉向長生果。
上次長生果差不多吸收了半條靈脈,也就是五萬左右下品靈石,才生出五顆果子,除掉果樹生長需要的靈氣,她估計,每顆果子應該也要數千靈石。
她試着投進三萬靈石,長生果樹頓時枝繁葉茂,枝頭上隐隐冒出幾個花苞。
陳輕瑤數了下,有六個,而她想要九個果子,九是極數,也是長生果一次最多能生長的個數,包括天元果,她也希望能培育出九個。
于是她又投進一萬五靈石,不多會兒,枝頭上果真多出三顆小花苞,之後等它們成熟就行了。
她來到一旁空着的靈田,拿出天元果,小心種下,而後也澆灌三萬靈石。
這種神奇的果子,竟是藤本植物,彎彎曲曲的藤蔓,頃刻間占據屬于它的一小片靈田。然而,三萬靈石只夠果樹本身生長,并無任何花或者果子長出來。
陳輕瑤心痛地嘶了一聲,就這一會兒,靈石花了一半多,剩下那些需要催生九顆天元果,不知為何,她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又等一會兒,确定天元果的藤蔓上确實沒有長果子的意思,她才死心,扣扣索索數了一萬靈石丢下去。
藤蔓上慢吞吞地,長出一個花苞,看起來還有點營養不良的模樣。
她繼續扣扣索索,又取出一萬靈石、又一萬靈石……半刻鐘後,藤蔓上終于長出九個花苞,其中六個長得不錯,三個很是瘦弱。
“……”陳輕瑤。
她捂着胸口退出傳承,看着空蕩蕩的儲物袋,臉上麻木中透着很鎮定。
“沒事,窮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