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往江域

就在這時候,空中傳來一陣細微的波動,楊遠之隐隐覺得有人在呼喚自己,見周遭的同窗神色如常似乎什麽都沒聽到,楊遠之略一思索快速上前去将自己近日要離開盤龍城的事簡單對言如斯言語桐說了,便急匆匆離開了。

楊遠之來到了上次初見程夫子的草廬前,見草廬下坐了一個人,赫然便是習院的院長程夫子。只聽得程夫子開口道“習院內出了個好苗子竟現在才發現,看來老夫這個院長當得不夠稱職啊”

楊遠之行了個學生禮回道“程夫子謬贊了!”

見楊遠之面色淡然不驕不躁,程夫子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剛才你暗中将勁氣付與空間功法之中,作弄了三位女同窗又嫁禍給與你沖突的那小子,好一招鬥轉星移啊,而且,第一位女子卻是識破了你的,還幫着你演完這一出戲,想必你們的關系不一般吧”

身在別處卻将自己的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楊遠之對程夫子的實力有了更深刻的猜測,也不隐瞞大方笑着回道“程夫子修為高深,學生這點小伎倆只能作弄作弄同窗,卻是瞞不過您的”

“哈哈哈哈,你這可不算小伎倆,年紀輕輕能做到這一步的老夫也還是頭一遭遇見”程夫子似乎并不反感楊遠之的恭維,哈哈一笑道。

“你将剛才那功法全力施展一次,不用留手”程夫子站起身來從草廬中緩步走出,朝着楊遠之招手道。

楊遠之明白程夫子有意指點自己,抱拳應了一聲,擡起右掌凝出巴掌大的空間屏障包裹着勁氣朝着程夫子揮掌擊去。程夫子左手撫須右手擡掌打出一道勁氣,當兩股勁道相撞在一起時,程夫子的那道勁氣突然變幻成一道圓弧将楊遠之的勁氣吞噬而進,程夫子右手一招,圓弧又落回到其手上。

“恩,不錯不錯,就是力量差了些”程夫子将圓弧觀察一番後,拂袖将勁氣卸散開去,笑眯眯望向楊遠之說道。“我教你一套技法,其名為疊嶂法,無論你修的是何種功法,配上這疊嶂法後可将攻擊力道提升數倍”

“你看好了,我只用你先前勁氣的一半,配上疊嶂法”程夫子說罷,擡起右掌帶着勁氣朝楊遠之揮去。楊遠之感應到程夫子擊出的勁氣并不大還不到自己剛才的一半,可随着離自己越近那勁氣竟呈倍猛地增長起來,到達跟前時自己先凝了數道空間屏障阻得一瞬,再全力一擊方才堪堪擋住。

再望過去時程夫子已不見了蹤影,草廬下留下一本薄冊,楊遠之朝遠處高聲道了謝,走到草廬取過薄冊翻看果然是程夫子為自己留下的疊嶂法,收起來也跟着離開了習院。

回到府中,自是将季紅妝叫出來把疊嶂法共同研究一番,楊遠之本就聰穎在季紅妝略一點撥下很快就掌握了疊嶂法的要緊之處。

楊遠之右手虛空輕拂,感受着力量的增幅,開心對季紅妝道“這疊嶂技法配合着虛彌經簡直就是如虎添翼,我得給這一招起個名字,就叫莫愁掌吧!取此掌一出萬事莫愁之意,如何?”

季紅妝不動聲色看了她一眼,道“見你今日拍臀拍得如此得心應手樂在其中,我看不如叫莫邪掌,取勸君莫邪之意”

“誰樂在其中啊?我完全是為了教訓那口無遮掩的小子”楊遠之辯道。“再說了,又不是真去拍,我什麽都沒有感覺到”接着又小聲嘀咕了一句。

“喔?你想感覺到什麽?”季紅妝問得一臉正經。

面對着認真發問的季紅妝,楊遠之卻全然沒有了跟邵又聰打嘴仗時的伶牙俐齒,“呃”了半晌都沒呃出一句話來。

季紅妝卻掩口而笑,丢下句“你好生研習”便隐去了。見季紅妝居然還會調笑自己,調完就走,楊遠之忙叫道“哎哎!到底是叫莫愁掌還是莫邪掌啊!”回複她的卻只有自己的話尾音。

數日過後,得知楊遠之要出門,楊父楊母自是擔憂加不舍,但楊遠之只是告之自己欲外出游玩一些時日,且再三保證會保護好自己,又跟楊守正切磋一番證明了自己确有自保之力,方才說動爹娘放心讓自己外出,楊遠之又是說又是勸,感覺比三堂會審還要累。

在得知了楊遠之遠游後,言旭鋒言勇毅對望一眼,看見的是彼此臉上的疑問,忙叫了言如斯來問“聽說楊家小子要遠游,那什麽,提親之事是待他回來後再說麽?”

“提親?提什麽親?”言如斯被問得一頭霧水。

見言如斯是真懵懂,言勇毅看向言旭鋒,言旭鋒回瞪他一眼,言勇毅只得輕咳一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如閑談一般問道“楊家小子不是喜歡你麽,而且我和你爺爺對他也很滿意,只要你點頭我們便應下”

言如斯見爹跟爺爺這模樣知道他們定是起了誤會,雖然知道楊遠之其實也是女子,但聽到自己爹說她喜歡自己的時候還是心慌意亂起來,紅着臉道“爺爺!爹!你們誤會了,我們之間沒有什麽的,提親之事你們以後可不要再說了”

聽言如斯這樣說,言旭鋒首先不能淡定了,一步跨到言如斯跟前問道“那日爺爺可是親眼見楊家小子進了你房間,如斯丫頭,若是那楊家小子欺負了你,爺爺饒不了他!”

言如斯尴尬得快哭了,為什麽自己要在這裏跟爺爺和爹解釋楊遠之進自己房間這種事?!這種事往往是越描越黑,所以言如斯很嚴肅地說道“爺爺,爹,你們別誤會了,那日楊遠之來找我只為取那養魂硯,而且她拿了立馬就走了”

“真的取完養魂硯就走了?”言旭鋒見言如斯不像說謊,再次确認道。

“真的取完養魂硯就馬上走了,一刻也沒有逗留”言如斯盯着爺爺的眼睛繼續嚴肅道。

言旭鋒言勇毅終于走了,言如斯正準備大松口氣,卻聽見不遠處爺爺漸行漸遠中跟爹談話的聲音“怎麽取完養魂硯就走了呢?真是的!”言如斯滿頭黑線,心裏暗自把自家爹、爺爺,連同楊遠之一同怨怼了一番。

正走在路上的楊遠之莫名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江域位于玄域的南邊,季紅妝曾告訴楊遠之,在江域有一處封滿禁制的神秘之地名叫隕山,整座隕山都被強大的空間之力包裹着,尋常武者連靠近都有性命之危,誰也不知道隕山深處有什麽。

季紅妝曾前往江域隕山探究過一陣,也沒能深入其中,臨走之時将一塊帶有一絲自己神魂印記的碧玉留在了隐秘處,如果有人闖入便能知曉。楊遠之聽罷覺得若是取回這一絲神魂印記将對季紅妝大有裨益,于是楊遠之當即決定朝着江域方向走。

這一日,楊遠之行至江域邊陲一小鎮之上,時近傍晚天上又飄着如毛細雨,小鎮上現下沒幾人了。楊遠之與季紅妝肩并肩往前行着,季紅妝自吸收了魂蓮子後,狀态穩定了許多不再會被迫陷入沉睡,這些日子裏,偶爾會應楊遠之要求這樣與其并肩而行,用楊遠之的話來說是一個人冷冷清清凄凄焉。

每次說到此處的時候,一旁的祁秋就老大不樂意,季紅妝不能長時間将殘魂暴露在外,大多數時間祁秋都是與楊遠之同行,邊吵邊鬧同修行倒也毫不寂寞。但楊遠之每次邀季紅妝出來的時候卻讓祁秋變作劍柄別在腰間,用楊遠之的話來說是嫌祁秋話多太吵,好的壞的全都被楊遠之說完了,對此祁秋心裏已經“呸”了無數次。

行走在青石板鋪就的長橋上,四周天光朦胧,雨絲如萬針齊發般墜下,竟有一種肅穆的美感。但楊遠之不喜歡肅穆的感覺,她心念一動往空間屏障蓄滿勁氣凝出把傘來,楊遠之手執傘柄,傘面往季紅妝處微微傾斜,将她的身影完完全全遮于傘下,細雨随風晃動,沾濕了楊遠之的右肩。

季紅妝不解為何明知自己不會被雨淋到,楊遠之為何還要替自己執傘,于是轉過臉如月光一般柔美的眼睛望向楊遠之以示尋問。楊遠之認真想了一想,轉過臉對視着季紅妝正經說道“這是我曾經家鄉的一種傳統,跟通元大陸的風俗有些不一樣,比如在我家鄉像你我這樣關系可以互稱‘哈尼’,你可以這樣稱呼我試一試”

季紅妝卻沒有立即這樣稱呼楊遠之,繼續好奇問道“你我這樣的關系是指什麽關系?”

楊遠之繼續一本正經道“就是雖然不是親人但比好朋友更好,相互信任,願為對方排憂解難,你先稱呼我來試試,讓我找一找曾經家鄉的感覺”

季紅妝盯了楊遠之一會,見她自始自終都在很認真為自己講解她曾經家鄉的一些習慣,雖然莫名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但頓了一下還是輕啓雙唇對楊遠之道“哈尼”

楊遠之面色如常的點點頭,朝着季紅妝道“恩,天色已晚,我們先找個客棧歇下,明日再繼續”心裏得逞不禁發出了杠鈴般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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