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1)

再一次見到許建平的時候,也是在醫院長廊,唐擎宇陪着林安曉過來看周遇。

小公主這兩天感冒了,周家只差把醫院當自己家了,院長副院長小兒科的主任等組成史上最強大的醫療團隊,為的就是一小小的感冒,可把院長嘔死了。。

全部人都勸着老爺子不要醬紫誇張,可是看着小孫女燒得紅撲撲的小臉,一臉難受的哼哼唧唧的,老爺子就心疼的厲害,大手一揮就決定了,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就連他家的家庭醫生的話也不管用,天天在醫院守着。

身着軍綠色制服的警衛員每天在病房門口雷打不動的站着崗,走過路過的人都好奇的向裏面張望,好奇裏面住的是哪個大領導,然後再擡頭一看,确認一下自己有沒有走錯地方。

基本第一次走過的人都是這個狀态,生怕自己走進的不是兒科。

陳方每次進出病房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異樣的目光,囧都囧死了,和林安曉抱怨了好幾次,讓周志超勸着老爺子一點,這陣仗也不怕被舉報?

哪知道周志超不僅沒有反對,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陳方都不禁懷疑,自己生的不是一個女兒,而是一個價值連城的金娃娃了。

林安曉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取笑了她好久,“你就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不是,這才多大點兒呀,就這個陣仗,以後還得了?”

“好了好了,別糾結了,你家公主你要有信心不是。”

許建平抱着一個三四歲大的小女孩,孩子身上還穿着病號服,頭上戴着毛茸茸的帽子,手臂上是許多清晰可見的針眼。

漂亮的丹鳳眼,說話是帶着特有的江南口音,所謂的吳侬軟語,大抵就是那樣的意思了,非常的動人心弦。

坐在醫院外面的咖啡廳裏,兩人都是相對無言。

好像自從上面匆匆偶遇之後,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而且鐘道天落馬,許建平應該有許多政務需要處理才對,可是他卻出現在北京城裏,而且看他那樣應該是已經呆了好久。

“那孩子是?朋友的女兒?”

“不是,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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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曉記得當初江流告訴她的資料,許建平應該是至今未婚的,怎麽會冒出這麽大個女兒出來。

看到林安曉臉上淡淡的吃驚神情,許建平的心悶悶的疼,但是卻毫無異常的繼續解釋道,“已經三歲多了,早産身體不是很好,所以現在要特別注意。”

“孩子媽媽呢?”

“在房間陪着她,一離開媽媽身邊就開始哭,我也沒有辦法。”

這是人家的隐私,林安曉不欲窺探太多,不管當初有什麽,林安曉從始至終也只是把許建平當成一個普通朋友而已,他如今能有自己的家庭孩子,她也打心裏替他高興。

“小孩子是比較依賴媽媽,你留在北京工作怎麽辦?”

“會申請調回來,批文還沒下來。”

林安曉回病房的時候,一堆身着白大褂的的人圍在病床前,拿着病歷記錄給周老爺子解釋着什麽,反正是聽得他直皺眉。

家庭醫生無奈,只得解釋道,“意思是沒什麽大礙,可以出院了。”

“不行,你看她還在哭呢,肯定是疼的。”

“那是餓的。”

陳方囧,難道要她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喂奶,老爺子也不知道适可而止,而且周志超還跟着瞎鬧。

看自己媳婦兒臉都變通紅了,周志超才後知後覺的讓衆人出去。

唐擎宇現在是三天兩頭的為國家的航空事業做貢獻,北京都快成他的第二個家了。

洗完澡出來,擦着還在滴水的頭發,林安曉趴在床上上網,他不厭其煩的再一次提議,“江流說讓你回去工作,要不然他也不幹了。”

“嗯。”

“意思是答應了?”

“嗯。”

唐擎宇還沒開始高興,一看林安曉那樣,壓根兒就沒在聽他在說什麽,眼睛直盯着電腦屏幕做沉思狀,剛剛那語氣助詞也只是下意識的敷衍了事而已。

唐擎宇好奇的伸頭一看,《三十六式姿勢大全》?這是啥玩意兒?

怎麽聽着這麽不和諧呢?。

再仔細一看,什麽《一定是我穿肉文的姿勢不對》,還第一章名字就是游龍戲鳳,這可是那啥的,唐擎宇低頭看了看已經在浴巾下自動擡頭的老二,難道最近還不夠勤快,竟然會讓她看這種腦殘小說打發時間?

“寶貝兒,要不我們實踐一下?”

“嗯。”

十分鐘後......

當林安曉面向下,雙膝和雙肘支撐,臀部被擡起。唐擎宇以跪姿緊貼在她臀後,雙手抱住他腰腹,熱燙的昂揚緩緩進入,直抵最深處時,她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剛剛不是在看一搞笑小說的嗎,怎麽現在變成教學實踐了?

“唐擎宇......你能不能別......老是想着這檔子事兒?”

“看你好奇,我們就實踐一下,看是有多大難度。”

說話間腰腹飛快的前後移動,每一下都是盡根沒入,直到那個令人顫抖不已的點。

林安曉被撞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頭被他一個大力撞擊壓在枕頭上,只能雙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床單緩解那一下一下強有力的撞擊,避免直接被撞飛出去。

“看來,這姿勢也不過如此,是吧,寶貝兒?”

“唐擎宇......”

“好好好,我知道你肯定沒飽,要不我們逐一嘗試一遍?”

“唐擎宇......”

林安曉特別痛恨他喜歡在這個時候講話,還講得這麽下流,哪有人敢這樣的,那還不得精盡人亡?

“放心,你老公還不至于那麽弱。”

“你再說......”

唐擎宇坐在床邊,雙膝打開,林安曉被他擺弄得跨騎在他身上,兩腳分置在他左右兩側,雙手環抱住他的脖子。在碩大的昂揚緩緩插入的同時,還用手刺激着她身上的敏感地帶。看她能夠容下他的巨大之後,才雙手捧抱她臀協助她左右搖晃,上下刺插。

唐擎宇還不怕死的來了一句,“寶貝兒,這招呢......叫琴瑟合鳴。”

“啊......混蛋......”

林安曉因為他的動作,津液淋漓,高呀潮來得又快又猛,覺得自己差一點就會在下一刻死去。

歡愛過後,房間裏都是淫靡的味道,林安曉窘迫的跳下床去開窗,夜風吹進來,吹得窗簾嘩啦啦直響,看來是要下雨了。

唐擎宇躺在床上,把她剛剛看的小說浏覽了一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第一句就是:(高熱持續飙升,風林菀失去理智,體內天雷滾滾的欲呀火快把她燒成灰燼。)

這還不夠的,最重要的是後面還有一句:(“沒有?”他邪笑着丹鳳眼斜飛,流轉着奇異的光芒,“愛說謊的小東西,莎士比亞說第一次見一個人,體溫在38.6°,就叫一見鐘情。”說完,腰臀開始狂放的隔着布料律動起來,炮火全開的撞擊身下的嬌軀。)

而且更搞笑的是,作者還自己寫下了對自己作品的評價:傻逼,那叫發燒。而且莎士比亞死于1616年,攝氏标準是1745年才制定的,只知道抽抽呀插插的豬。

就連唐擎宇這種傲嬌得不可一世的主,也不得不佩服作者的勇氣,這是自黑吧?還在自己的作品裏,也不知道是炒作還是真心實意的評價。

問題是醬紫腦殘的小說,怎麽可以來污染他家王後的眼球,嗯,唐擎宇下定決心了,明天一定要把這個作者的書全給買了,最好是勸她轉行算了,至于賠償嘛,反正不是有一句話嘛,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不适合寫小說就算了,還膽敢來教壞他家的小東西,是該果斷解決。

某作者很鄙視的甩了一個眼神給唐總裁:泥煤的,剛剛爽完就把恩人給抛之腦後,還帶打擊報複的那種,過河拆橋的人最是要不得了,就和那些只看不收的讀者妹紙一樣,讓我醬紫善良無害的作者看着蹭蹭往下掉的收藏情何以堪呀?

也不想想不是我,你丫的現在還餓着呢,會在溫暖的被窩裏酒足飯飽的抱着老婆睡覺,小心醬紫不厚道,永遠小雞雞都直不起來,哼。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章,許建平的番外,今天說好結文就一定會結,哪怕熬夜也給結了。

洗個澡回來寫最後一章......

☆、許建平番外一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坐在父親懷裏撒嬌的小公主。

那時候我十五歲,而她還是一個只知道芭比娃娃和留着口水要好吃的小女娃。那是一個炎熱的午後,我和父親一起去林家做客,因為池宇的總裁邀請父親參加他家的家宴,都是一些家人和親朋好友。

因為父親常年忙于工作,我和他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不管是大大小小的頒獎典禮還是我的畢業典禮,他從來沒有時間出席。但是每一次捧回家的獎杯,他都會幫我精心的收好,那是父親難得的一個假期,本來他早就答應過我的,要帶着我去游泳館。

那天,我們沒有去游泳館,父親帶我一起去了林家,第一次見到了她。

那天除了林家的人,還有一個是父親的同時,新上任的市委書記向維寧,還有一些是他不認識的,反正有兩人穿的是軍裝。

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那是S市軍區現在的軍區司令和時任A市特戰旅的團長徐蔚然。

而那時候,她被林池抱在懷裏,睜着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好奇的打量着新來的客人。

後來一個小男孩跑出來,從林池懷裏接過她,和其他兩個小男孩一起往後院跑了。

那時我特別羨慕她,因為在我的記憶裏,父親從來沒有這樣抱過我,他永遠都有忙不完的工作,見不完的人。

大人們在客廳裏聊着天,林夫人長得非常漂亮,給我拿了好吃的餅幹,讓我去後院和他們一起玩耍。

可是他們那麽親密無間,完全沒有我插足的餘地。

我就這樣站在藤蔓背後,看他們高興的爬到樹上去摘樹上還未成熟的桃子,不知不覺,一盤餅幹都被我吃完了。

突然,我看見她也在往樹上爬,好幾次都差點從樹上掉下來,每一次我都覺得自己心跳慢跳了幾拍。

果然,她還是不可避免的從樹上摔了下來,那個抱走他的小男孩也一起摔了下來,但是他并沒有哭,而是爬起來,冷冷的罵她笨蛋。

大人們聽見哭聲都從屋子裏出來,她吸引了全部人的視線,所有人都想盡辦法的哄她。

父親站在我身邊,微笑的看着手忙腳亂的他們,拍着我已經和他一樣高的肩膀,“建平,那是妹妹,以後要保護好女孩子的,知道嗎?”

“嗯。”

這一別就是十五年,期間家裏發生了重大變故。

父親因為遭人陷害,在紀委來家裏搜查的時候,在書房裏因為急性心肌梗塞去世,我們唯一的家也被查封。

最終,舅舅把我們接到北京,和他們住在一起,那時候小表弟也才兩歲,正是愛動的時候,我每天就帶着他出去散步。

母親天天以淚洗面,不管舅舅如何勸說,眼睛視力也急劇退化,需要戴上老花眼睛才能正常行走。

舅舅利用關系幫我轉了戶口,那一年我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入清華,圓了父親多年的夙願,母親嘴角終于露出了一絲絲的笑意。。

再一次見到她是在S市的機場,盡管她已經不是當年哭鼻子的那個小女孩,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我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也不知道她是否會記得當年那個因為她璀璨的一笑,迷失自己的少年。

可是還沒等我糾結好,她已經和我擦肩而過,如翩翩飛舞的小鳥,高興地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那是SY的唐擎宇,當年那個倨傲的小男孩,他們果然還是在一起了。

我自嘲的笑笑,上天從來沒有給過我機會,現在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一晃五年過去,秘書和我說她想見我時,即使我早已知曉她是為何而來,還是答應了與她見面。

她還是五年前的那個樣子,眉宇間依舊是那種令人神往的氣質,我想,那個男人把她保護得那麽好,這樣真好,我也不希望她融入到這個無情的社會,有人寵愛她一生。

我一直都是用微笑來掩飾自己內心的荒涼,甚至是低頭喝茶的時候,也不敢多看她一眼,因為怕那樣會更讓自己難以忘懷。

她那晚說了許多,可能她以為我沒在聽,其實每一句話,我都懷着感恩的心在傾聽,那是第一次和她說話,第一次聽她說那麽多話,亦如我心中千百次的期盼一樣,扣人心弦。

最終,我還是拒絕了她的提議。不僅因為這是早已經确定的事兒無法更改,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為了心中的一己私情,致含冤而死的父親與不顧。

這是唯一一次接近唐擎宇的機會,我不允許失敗。

在餐廳看見她和江流集團的老板一起吃飯,我知道那是她的上司,也是她好朋友。唐擎宇肯定也看見了,可是他并沒有說什麽,徑直從兩人身邊走過。

可是剛坐下一會兒,他還是忍不住起身了。

“許局長,失陪一下。”

“請便。”

我知道他要幹嘛,也期待着他的動作。他剛出去不久,我手裏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陸地,曾經跟過我的一個女人。

即使知道我不可能娶她,心中另有所盼,她還是不顧一切的呆在我身邊,從大學畢業開始,直到三年前,她見到了林安曉,那個住在我心裏将近二十年的女人。

那晚,她是那麽的不顧一切,明明已經累得沒有力氣,還是要來撩撥我,直戳我痛處。

當看見她在我身下狼狽大哭的時候,我內心有一絲的不忍,可是她接下來的話卻打破了那一絲絲的不舍,只剩下無止無盡的沖刺。

第二天她就走了,徹底消失在我的世界裏。

可是現在卻突然來電話,即使換了號碼,我也能感受出來是她,她的習慣是只響五聲,如果我沒有接起,她會毫不猶豫的挂斷,而且絕對不會再打第二次。

第一次我就看着手機在桌面上震動打轉,并沒有接起來的打算。她是一個好女人,我不想牽絆她一生,她應該有屬于自己的幸福,雖然我給不了,但是世界的某個角落,一定有那個甘願為她抛棄所有的男人。

當電話第二次響起的時候,我意識到了她的反常,最終還是不忍心,接起了電話。

那個陪伴了我将近十年的女人,消失在我生命中已經三年的女人,心中沒有一絲漣漪是騙人的,曾經也想過或許我可以給她幸福。

可是當再一次見到她之後,我知道自己還是做不到自欺欺人,心中有那麽多的不甘和期盼,這對她不公平,特別是對一個深愛我的她,不公平。

“喂。”

她的聲音依然幹淨明快,帶着吳侬軟語特有的溫柔。

我并沒有開口,因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再一次開口,我能感覺到她的窘迫與急切,以她的性格,再次給我打電話想必已經突破她的極限了吧,更不要說還是我并不開腔的情況下。

“我能見你一面嗎?我在你家門口。”

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顏面見她,那個為我付出了一生的女人,如今,我連站在她面前的勇氣都沒有。

二十分鐘後,我還是不顧一切的拿起手機沖出了包間。。

她和唐擎宇在一起,我來不及看清他們那暧昧的動作,更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感受那種針紮般的心痛。

“唐總,要不我們改天再談,我現在有點私事要處理。”

那是第一次違反交通規則吧,車子停在小區門口,坐在漆黑的夜色裏,我卻膽怯了,不敢向前邁出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

泥煤,竟然把自己寫哭了,這是要搞哪樣,靠。

☆、許建平番外二

半個小時過去了,我才自嘲的笑笑,她沒說要等我的吧,以她的性格,可能早就走了,而且這次真的是徹底消失在我生命裏,再不相見。

從車上下來,步行到家門口,樓下并沒有她的身影,我想,她大概在樓上。

懷着一絲絲的忐忑和期待,我竟然等不及已經開始緩緩下降的電梯,直接從樓梯一口氣跑到了五樓。

可是擡頭那一瞬間,空空的走廊,帶着恐怖的靜谧,我承認,我有一絲失望,卻又帶着一絲僥幸。

慢慢的,和她見面的次數逐漸多起來,雖然不曾再講過那麽多的話,我卻很高興,陸地也沒有再出現過。

在北京碰見他,真的是巧合,他竟然和阿政在一起。

他因為我強行送他回北京,一直在生我的氣。他轉到S市讀大學,也是因為舅舅工作的關系,那段時間不太平,家人不希望他受到什麽傷害。

所以保研的時候,擅自瞞着他選在了S市,我工作了許多年的地方。

他住在我的一套公寓裏,自己一個人,不需要任何保姆。一開始的時候特別不高興,每次看見我都是目不斜視,視而不見的走過,即使我去學校找他,也是愛搭理不搭理的。

後來,慢慢的我覺得他變了,也會和我講一些學校的事情,偶爾還會陪我一起吃飯,當然,那時候還有陸地一起。

我知道陳清末存在的時候我就找他談了一次話,而且嚴重警告過他,羽翼未豐滿,沒有能力保護人家之前,最好不要開始。

可是,他還是不聽勸告的和她在一起了。

趁着他去災區做志願者,在那裏受了重傷,舅舅聯系到了我,如今舅舅的地位已是穩定,舅媽想要他回到他們身邊,聽說他受傷了,一家人都急得團團轉。

所以借着治傷的契機,我強行送他回了北京。

沒想到他們會在一起,而且阿政還生着我氣,眼神都不願看我的那種,畢竟還是小孩子,我知道他和那個女孩最終還是分開了,可能內心孩子啊怪我吧。

從平谷回來後,我們的關系更近一步了。至少,她已經把我當成了一個普通朋友看待。

聽陳方說她被困在郊外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我自己開了車去接她,怕她覺得不自在,就借口說是在附近工作,順路去接的她。

當我看見唐擎宇的車跟上來時,真的有和他一決高下的沖動。

可是他眼裏的戾氣,還有那濃濃的占有欲,都刺激着我的好勝神經。

最終,我們還是動了手。

我知道自己這方面不是他的對手,這些格鬥技巧還是父親在世的時候,跟着他軍隊的一個朋友學的,多年不練,早已生疏了。

她最終還是跟着他走了。唐擎宇最後那一句“先管好自己的事兒”,着實讓我內心忐忑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但直覺他并沒有說謊,而且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果然,電話不失時機的響起來,好似為了印證唐擎宇那句話一樣。

“你好,這是XX醫院,麻煩你馬上趕來一趟。”

對方說得很急,而且背景裏還有嘈雜的急救人員的呼喊聲和其他人的大喊聲。

我當時腦子裏一片空白,難道是......

她躺在白色籠罩的病房裏,黑色的頭發散開在雪白的枕頭上,稱得一張小臉異常的蒼白。

她真的瘦了好多,臉色那種飛揚的神采也早已不在,本就瘦小的身體更顯嬌小。我不知道一年前她找我所為何事,但是一定是別無他法了,她才會那樣做。

真的,當時無比痛恨自己為什麽要那麽心狠,傷害一個這樣情深意切的女人。

醫生拿着病歷本站在一邊,面無表情的開始解釋,“勞累過度外加急火攻心引起的昏厥,因為手機你是唯一的聯系人,所以給你打了電話,孩子還在重症監護病房,如果能平安度過這晚,應該就度過危險期了。”

唯一的聯系人?我真不知道聽到這樣的話時該作何反應,她怎麽可以這樣倔強,這樣心狠,讓我覺得自己根本枉為人。

等等,孩子?重症監護病房?這是怎麽回事兒?

“什麽孩子?”

那應該是我問過的最白癡的問題吧,我家的小公主,原諒我當時的不知所措,所以對于與你的見面表現得那麽差勁。

醫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可以看出她眼睛裏的鄙視和疑惑,可能以為我又是一個抛妻棄女或是玩弄別人感情的人吧。

但是事實也正是如此,我的确是那樣的人。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我家的小公主,住在重症監護病房裏,身上插滿了管子,大大小小的儀器在她身邊滴滴答答的運作着。

即使隔着玻璃窗,我甚至也不敢描繪她的模樣,怕輕輕一碰,她就會調皮的離我遠去,如陸地一樣,毫不回頭的遠走。

很幸運的是,孩子第二天一早就被送進了普通病房。

我通過舅舅的關系給孩子換了專門的VIP病房,陸地一早就醒了,睜開雙眼,迷茫的看着天花板,并沒有看見站在門邊的我,眼睛大睜着,眼淚就這樣順着耳際留下來,沒入黑色長發裏。

我緩慢的走進她身邊,把手裏讓舅媽熬的粥放到旁邊的矮櫃上。

“醒了,起來吃點東西吧。”

她轉過來,迷茫的睜着雙眼逡巡我的身影,那一刻,我的心髒真如針紮一般的悶疼,她對我肯定失望透頂了吧。

“孩子呢?”

“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放心吧。”

她不再開口講話,也不再看我,并沒有吃我帶來的粥,直接就去看了孩子,整天整天的陪在她身邊。

從病歷上,我看見了孩子的名字,陸念,很簡單的名字,裏面包含了她多少的心酸可能無人知曉明白。

孩子還在恢複當中,因為用藥的關系,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昏睡,一醒了,眼睛還沒睜開,就先哭着找媽媽,所以她不敢離開她身邊一步。

那天晚上從主治醫師那裏拿完病歷回來,在急救室外再一次看到了她,內心依然會有悸動,但更多的卻是不甘後的平靜,我早已知曉,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從來都是,即使沒有唐擎宇。

我幫她打發了交警,當然,很可恥的再一次利用了自己的職位之便。

有些時候很痛恨那樣的行為,但是不可否認,在某些時候,這樣的權利會讓我們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我想,終有一天,我還是淪為那樣令自己看不起的人。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離她遠遠的,再不打擾她的生活,而我,也有自己的責任必須承擔。

鐘氏集團被一鍋端起,輿論一片嘩然。

舅舅拍着我的肩膀,終于露出了舒心的笑意,“做得很好。”

手裏拿着當天的早報,我內心卻沒有當初預想的那樣暢快淋漓,有的只是淡淡的喜悅,畢竟,父親得以沉冤昭雪,是母親多年的生活寄托,也是自己這麽多年來唯一的信念,這一切,終于算是結束了,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孩子的身體慢慢的恢複,偶爾也會要 我抱,但是大多數時候還是黏在陸地身邊,央求着她給她講故事。

我最享受的時光,大抵就是那樣的吧!

孩子拉着媽媽的手臂撒嬌,“陸地陸地,我要聽吸血鬼了啦,吸血鬼......”

陸地本來就不擅長講故事,每次照着書念她自己都覺得生硬無趣,更不要說還是講給孩子聽的,怎麽也不願意再開口。

“你該睡覺了。”

“不嘛不嘛,再聽一會兒嘛,陸地,陸地......”

不管孩子怎麽撒嬌,陸地還是不為所動。

“我來講吧。”

“耶,爸爸最好了。”

孩子跳起來,抱着我脖子,像章魚一樣雙手雙腳的纏在我身上。陸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抱着孩子去外間的沙發上了。

那時她第一次叫我爸爸,第一次那般親密無間的和我相處。也不枉我看了那麽多文件,演了那麽多年的戲,故事講得小公主很滿意。

從那以後,每天晚上她都會纏着讓我講故事,陸地也算是默許了,只是還是不願開口和我講話。

我知道一年前那次是真的傷了她的心,狠狠地。

後來抱着小公主散步回來的時候,再一次碰見了她,和陳方一起,原來是周遇生病了,也住在這家醫院裏。

那是我第一次對人說起,調回北京的打算,就連陸地,我也沒有提過,因為調令還沒有下來,不想她再一次失望。

看得出來她生活得一如初見時般美好,我想,我們會在各自的人生軌跡上,演繹不同的精彩。

我問陸地,指着自己的心髒位置,“如果不介意這裏曾經住過一個人的話,你,是否願意和我相伴終生?”

她的回答是,“這算是買一送一嗎?”

“不算,你們是上天對我唯一的饋贈,從今以後,在這裏生根發芽,幻化成霖。”

“說實話,我不習慣你這樣的煽情。”

我笑,有嗎?那是發自肺腑的實話而已,原來,這對她來說,就已是不同意義。

握着她的雙手,“陸地,謝謝你還願意愛我。”

“不客氣。”

我終于也會收獲自己的幸福,和另一個女人一起,執子之手,白頭偕老。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裏就算正式完結了,第一次寫文把自己給寫到幾度哽咽的。

可能是因為終于完結了的激動吧。

感謝大家一路的陪伴,新文《一定是我穿肉文的姿勢不對》也希望大家能支持。

時光缱绻,惟願安好,我們新文見。

連更四章的我表示戰鬥力現在為0,我要碎覺碎覺碎覺......

☆、番外一

話說唐小乖讀三年級的時候,那年的母親節前夕,他一個人窩在自己的房間裏上網玩兒,突然看見一個帖子,上面說:母親節(Mother's Day),作為一個感謝母親的節日,最早出現在古希臘,時間是每年的一月八日,而在中國、美國、加拿大和一些其他國家,則是每年5月的第二個星期天,其他一些國家的日期也并不一樣。母親們在這一天通常會收到禮物。康乃馨被視為獻給母親的花。而我國的母親花是萱草花,又叫忘憂草。

唐小乖覺得媽媽生他養他都不容易,還為了他每次和爸爸吵架,都被爸爸關在房間裏,早飯都不讓出來吃,他覺得媽媽是這個殘酷的世界上唯一偉大的人。

所以,他要送給媽媽最特別的禮物,表達他對媽媽好多好多的愛。

忘憂草,他覺得好高端的名字喲,肯定長的特別漂亮,送給媽媽,她一定會特別喜歡,沒準兒還會允許他挨着她睡一晚。

因為自從他上小學開始,爸爸就不準他再和媽媽睡在一起,說如果一直和媽媽睡在一起,那麽他就不給自己造妹妹出來玩兒了。

為了妹妹,唐小乖低着頭,手指對手指的思索了良久,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但素他要求周末得和媽媽睡。

可素捏,每次周末他醒來都是在自己的小床上。

有一天他故意忍住睡意,果然是臭粑粑把他抱走的,所以他哭了,哭得很傷心的,媽媽瞪了爸爸一眼,還把他抱在懷裏心肝寶貝一樣的哄着,最後,他如願以償的抱着香噴噴的媽媽睡着了。

可素,第二天他雖然是從爸爸媽媽的大床上起來的,但素卻沒有媽媽的影子,爸爸也不在房間裏,所以,他又一次爆發了驚人的哭功。

第二天爸爸還在吃飯的時候笑他不是男子漢,哼,誰說他不是男子漢的,他以後要保護媽媽的,不讓爸爸欺負媽媽。

想到第二天,唐小乖激動得失眠了。

因為晚上爸爸媽媽又吵架了,所以媽媽被爸爸關在房間裏沒有下來吃早飯,爸爸也不讓自己上去找媽媽,唐小寶恨恨的看着爸爸,活像自己和他有殺父之仇一樣。

“不想要妹妹了?媽媽在和妹妹聊天呢。”

“那妹妹到底什麽時候來呀,人家給她留了好多好吃的,舅舅舅媽送的玩具我都舍不得拆的。”

“快了,只要你聽話,妹妹總會來的。”

“爸爸,那你要給妹妹說快點喲,要不然我哪天忍不住就自己吃了。”

“好好好。”

唐擎宇送兒子去上學,下車的時候,唐小乖嚴正要求,“唐先生,我等一下要自己回家。”

“為嘛?”

“我是男紙漢,哼......”

唐擎宇失笑,“那要是你掉了怎麽辦?”

唐小乖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怎麽可能,我閉着眼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好,別讓我去警察局領你,除了去領你媽,老子還沒進過那地方呢。”

唐小乖雄糾糾氣昂昂的上學去了。

下午放學,唐小乖自己背着舅媽送的小書包,沿着爸爸媽媽每次送他上學的那條路走,他記得這條路上有好幾個花店的。

可素,為嘛忘憂草不像他想象中那麽漂亮咩?

“你确定這是忘憂草不是狗尾巴草?”

“小朋友,這就是忘憂草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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