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一年後

“君然兄,你看這……”白孟浩為難的看着哭紅雙眼的春熙。其實春熙若跟着去,他心裏會稍微放心些,畢竟多個人在白水心身邊照顧。

“嗯!我同意她帶個小丫頭在身邊照顧,走吧!”鳳君然伸出手,示意白孟浩懷中的白水心過來。

白水心被白孟浩放下地面,便牽上了鳳君然的手,倔強的眼神裏有着淚花在閃爍,但卻始終不曾回頭。

白子淵已經接過下人遞過來的包袱,跟着鳳君然的步子出了白府,只見白府門口停着一輛豪華無比的馬車,趕車的人是一名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子,身着黑色衣裳,冷着一張臉等候在馬車上。

白家人不舍的跟了出來,君蘭已經哭得像個淚人似的趴在白孟浩懷中抽泣。白孟浩眼眶也濕濕的,但仍顯得剛強些,人穩穩的站在府門口,瞧着愛女被愛子扶上馬車。

春熙從紫玉手中接過一個小包袱,也爬進了馬車,臨走之時紫玉還不停的吩咐她要好好的照顧好小姐,她淚眼模糊的點頭。

白文宣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卻遠遠的聽着馬車裏傳來鳳君然的聲音,“白兄,這一別,恐怕要等你女兒和兒子從我這裏學得些本事才能回府。你要擅自珍重才是!”

“我自會等得他們學成歸來之日!”白孟浩拍了拍君蘭的後背,輕輕的安慰着。

白卓棋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眸子微微轉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老爺,無人知道天下第一宮的所在。難道我們只能等三少爺及小姐學成歸來之時才能再見?”白絮聲音稍顯嘶啞的問道。

“一切自有定數。少爺同小姐能被他收為徒兒,是他二人的福氣。”白孟浩嘆息一聲,扶着疼哭不已的君蘭轉身回房。

喜悅的宴會最後以離別時的不舍收場,大家心情沉重的各自散去。

聖朝元宗二十年,白家大少爺大婚。

白家宴請白府方圓十裏之人,喜宴沿着人工大河擺了二十幾裏,美酒菜肴的香味萦繞聖沄皇城三日不絕。唯一遺憾的是白家三公子及小姐随師傅修行,不能出山。只得寄來賀禮,聊表心意。

如此大的喜宴在百姓口中久傳不衰,新娘新郎被天下人祝福!成為一樁美事。

聖朝元宗二十四年。新年将至,聖沄上下都洋溢着濃郁得新年氣息,大家都為籌備新年準備各色年貨,聖沄城的街道上人來人往,一副繁盛熱鬧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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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馬背上一襲大紅勁裝的年輕女子不時回頭看向身後,臉上笑意張揚而大方,青絲随風飄揚,遮住她姣好的容顏。

“駕!”随後跟上來的駿馬上端坐着一白衣男子,衣衫随風起舞,青絲随風往後飛揚,一雙好看得丹鳳眼裏噙滿笑意,目光追随着前方的紅衣少女。

“駕!小姐,少爺,等等我啊!”最後的粉衣少女身上左右各斜挎着三個不同大小的包袱,清麗的面容上滿是焦急的聲色,額頭上微微冒着細汗,眸子始終盯着前方肆意趕着馬兒前行的兩人。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紅衣少女扯住白色駿馬的缰繩,在一家茶樓前停下,她翻身下了馬,将缰繩交給了迎上來的店小二手中,來到櫃臺前朝店家吩咐道,“二樓靠窗的位置。将店裏的特色糕點都端上來。”

“是,是!”店家剛剛還低頭盤算着賬目,猛一擡頭看見一張絕世容顏,驚得手中的算盤跌落在地,只聽一陣嘩啦之聲墜落在地。

店子裏的客人無不倒吸一口氣,這聖沄城內何時多了位如此天香國色的小姐?莫說丞相府的慕函煙無法與之相比,天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位與之媲美的人兒了。

店子裏的客人無不停下手中的動作,癡呆的看着美人步履輕緩的上了二樓。

安靜的店子裏,一位白衣勝雪的少年忽然笑着出現,徑直朝二樓靠窗的位置走去。衆人一陣嘩然,見識過剛才那位少女的美,再見這位少年的風流美态,衆人更顯得有些癡然,今日是什麽好日子,忽然這茶樓就來了兩位貌似仙人般的人物。

“少爺,小姐!你們等等春熙啊!”緊接着茶樓裏又出現一位粉衣少女,模樣自是清麗,但卻不及剛才出現的兩位十分之一之美,衆人猶如從天上,一下子跌入地面,面露失望之色。

春熙哪裏知道衆人的心思,嘟着一張粉紅的嘴唇,吃力的爬上二樓。

“小姐!”春熙抱怨一聲,将身上的包袱一一解了下來,扔在白水心推過來的椅子上,再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水,咕嚕一聲喝下肚。“小姐,你光顧着和少爺賽馬,可有顧及春熙的感受?眼下你贏了,春熙卻差點去了半條命,你可有心疼?”

“疼,心疼!我已經叫店家将店子裏最好吃的糕點都端上來,你待會兒吃個夠飽,好不好?”白水心又倒了一杯茶水遞到春熙跟前,見她毫不客氣的接過去,好笑的從懷中掏出白色絲絹,替她擦掉滿頭大汗。

“這丫頭越來越沒有下人的樣子了,都是你寵壞的!”白子淵自己替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悠悠的喝着。

“小姐就只寵我一人,怎樣?少爺你吃醋不成?”春熙兇悍的雙手插腰,朝白子淵瞪眼道。

“不敢,不敢!你可是心心眼前的紅人,我可得罪不起!”白子淵立即用衣袖遮住春熙兇悍的目光,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

“哼!算你識相。”春熙拉了張凳子在白水心的身旁坐下,然後又重新在桌面上取了個幹淨的杯子,替白水心倒了杯茶水,遞到她手裏。

這些年她一直陪在白水心身邊,白水心待她自是與旁人不同,但小姐心疼她,她只會更加的心疼小姐,并沒有因此驕縱起來。

剛剛是因為心裏有氣,所以對白子淵也沒大沒小起來,不過這麽多年相處,大家都彼此了解,關系不比一般的主仆。他們已經形成了要好的鐵三角關系,偶爾沒大沒小一次,也不會放在心上。

其實,只有在他們二人面前,她才敢如此放縱而已。因為在她心裏,他們二人就是她的親人。

白水心自然的接過春熙遞過來的茶水,小小的抿了一口,朝白子淵道,“三哥,你還記得小時候我最喜歡吃甜食,娘不讓,你便偷偷的從這茶樓買回去給我吃。後來被爹發現了,扣掉了半年的零花錢,我也因此好久沒有吃到這茶樓的糕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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