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這妖孽是誰? (1)

戚無雙見他如此小孩子氣,在一旁偷忍住笑,憋得笑臉一陣通紅。

秦風白了他一眼。畫外音,懶得同你一般見識。

只見他來到宗政季雲跟前,看了宗政季雲一眼,眼底閃現出稍許吃驚之色,同樣沒什麽好臉色給宗政季雲,“随我來吧!”

“有勞帶路。”宗政季雲的寒毒雖然解了,但說起話來依舊清冷得很,大概習慣了,難以再改掉了。

秦風回頭瞄了他一眼,轉身前面帶路,不再說些什麽。

春熙及青冥對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南宮晨說自己認識路,還住上次住過的房間,叫秦風替他留着。便牽着戚無雙的手,說是四處參觀參觀,但誰知道他打什麽壞主意。

且說白水心來到一處隐蔽的竹林裏,大約走了一裏路,前面出現幾間竹屋。島上的房子幾乎都是用竹子建造的,離地一米高,打着木樁,淩空而建。

還好這島上四季如春,不用擔心冬日裏寒冷。

廚房被建在竹屋的另一邊,用上好的木頭建造的。這島上的房子幾乎都是這般建立的。

踏着階梯上去,這裏并排着三間房間。再順着走廊往前走,路過一處木頭搭建的小橋,橋下是個人工湖泊,裏面種滿了蓮藕,蓮葉長得正盛,只怕不多時就能看見蓮花苞。

順着小橋一路往前,便看見一桌涼亭及一間房間,這裏正是老頭兒的房間了。

“我回來了!”白水心高喊了一聲。

“死丫頭!這段時間死哪裏去了?這麽久才來看老頭子,是不是想老頭子死了,你好回來收屍啊?”屋裏傳來一陣嚴厲的聲音,緊接着一顆白色的棋子飛了出來,白水心伸出兩根手指夾住,走進了屋裏。

“我說老頭兒,你扔棋子的功力是不是退步了?今日這麽輕易就被我夾住了。”白水心将棋子安放在棋盤之上,笑道。

“誰說的?我扔的還是以前的速度,你能那麽輕易接住,是因為你近日功力上升了不少。別以為能诓過我的耳朵。”

老者叫秦離,是一位年約七旬的老人,頭發和胡須花白一片,鄒巴巴的一張臉還勉強可以透出他年輕時的英俊。

這老者雖然年紀大,但眼睛卻是清明透徹得很,看着白水心時,半絲不含糊的道,“這一次打算住多久?”

“十天,或者半個月,或者更久。這都要看葉楓何時傳回我爹娘的消息。”白水心落下一顆白子,認真的道。

“什麽?夫君?不會是南宮晨那混小子吧?”秦離中氣十足的一拍棋盤,棋子被高高抛棄,然後又原封不動的落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老頭,這棋盤很貴。這可是丫頭我算計了很久才弄回來的東西,麻煩你珍惜點。”白水心的眼神随着棋子的起落而上下飄忽,那是相當的緊張啊!

開什麽玩笑,這些棋子可都是上好的白玉雕琢出來的,這棋盤更是墨玉雕刻的,要是就這麽沒了,她會心疼好一陣子的。

雖然她不差錢花,但賺錢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啊!勞心勞力還舍不得花,這都是有錢人的通病。

“說,他是誰!”秦離從棋盒裏取出一顆黑子,安放在棋盤之上,閉目不看白水心那副財迷心疼的模樣。

“我二哥。”白水心簡單的回答,一顆白子追着黑子落下。

“啥?你二哥?丫頭,這種亂倫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秦離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他是聽說過這丫頭有三個哥哥來着,那個三哥,他還見過一次呢。至于二哥,她從未聽她提起過。

“哦。應該說他是寄養在我家的孩子,同我更是指腹為婚,所以但不上亂倫二字。”白水心乘着秦離驚呼那陣,偷換了他一顆棋子,只見她小手一拍,将棋子藏進了棋盒裏。

“原來如此。竟是指腹為婚,你可要将那孩子帶來給我看看,再怎麽着,我也算是你長輩,你且帶他來叫我聲爺爺聽聽。”秦離低頭正要落子之時,發現自己滿盤皆輸,擡眸看了白水心一眼,吼道,“丫頭,你又偷天換日?”

別以為他老了好欺負,他可是人老心不老,還不至于那麽糊塗,他明明記得他的上一步棋不是這麽放的。

“老頭,輸了就是輸了。你叫多大聲,都沒用。如果想快些見到他,你就別磨蹭。”白水心拍了拍手,站起了身。

秦離知道,他若一直下下去也未必能贏那鬼靈精。也不再與他鬥嘴,起身跟着白水心走出了竹屋,“南宮晨那小子也跟來了?”

和白水心鬥嘴,他心裏就樂呵呵,覺得自己越發的年輕可愛了。同南宮晨那臭小子鬥嘴,他竟恨不得一腳将他踩進泥裏,要他永遠都爬不出來。

他那張破嘴皮子,非要把他氣死了早日升天,他才甘心。

“嗯,來了!還帶了他心愛的女人。”白水心笑道。

秦離一聽,狐疑着道,“那臭小子也有人看上?誰這麽沒眼光?”

“喏,那邊走來的那位。”白水心好心的用手替他指了指前面走來的一位杏色輕紗女子,一颦一笑間皆帶靈動之色。

“這麽水靈靈的丫頭配那小子簡直是可惜了!”秦離惋惜的搖了搖頭,迎面走了上去。

“老頭,別來無恙?許久不見,你有沒有少幾根皺紋?”南宮晨一把将戚無雙拽進了懷中,護緊緊的,好似秦離會同他搶似的。

戚無雙羞澀的推着南宮晨,面色一瞬間紅彤彤,“放開。在長輩面前怎可如此放浪?”

誰知道卻無法推開,她怒道,“你若再不放手,休要我答應你求我的事情。”

沒想到這一句這麽奏效,南宮晨很快松了手,一副乖兒童的模樣,退到了戚無雙身後。

“老爺爺,您好!我是心兒的朋友,初來貴地,叨擾之處,還請見諒。”戚無雙禮貌的拘禮道。

“不礙事,不礙事。心兒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不必拘禮。”秦離笑眯眯的道,看着南宮晨服軟的模樣,他就覺得開心。

呵呵!今後有好戲看了!不如就将這丫頭留堯山上,真是孫悟空再怎麽翻,也翻不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他就說過,總有一天他看到他吃癟的模樣的,沒想到這麽快就看見了。

“雙兒,我們去別處。這裏空氣不好。”南宮晨沒好氣的瞪了秦離一眼,自然知道

他在笑些什麽。

只見戚無雙搖了搖頭,認真的道,“沒有啊!我覺得老爺爺這裏挺好的,山清水秀,空氣很好啊!”

白水心在一處偷笑,低聲在秦離耳邊道,“好了,今後你打趣他的日子不會少。”

秦離笑着同戚無雙擺手告別,“雙兒,你且好好在島上玩。缺少什麽可以找秦風商量。”

“嗯。”戚無雙根本未曾發覺南宮晨與秦離之間的互動,自然也不會明白南宮晨忽然黑下來的面色是為何。

但她也懶得理會,一邊打量着竹屋了,一邊贊嘆道,“這裏可比杏花村清靜不少。比起杏花村的華麗,我倒是喜歡這裏多一點。心兒可真是個巧人兒,這樣的世外桃源她也能找到。”

話說宗政季雲一行人被安排在半山腰處的竹屋裏。

房間幹淨且簡單,沒有多餘的擺設,令人看着頓覺輕松,連日來海上漂泊的疲憊被一掃而空。

宗政季雲扶着竹屋外的護欄打量着山下的一切,山下不少漁船停泊在岸邊,一些漁民在收網。還有漁民扛着滿滿的一網魚蝦有說有笑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陣陣清風出來,夾雜着海水的味道。一眼望去,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大海裏的浪花不停的撲打着堯山的海岸,形成一個很高的水柱。

秦風隐蔽在竹林裏,看着護欄旁的宗政季雲,“就是他!”

只見宗政季雲一聲青布藍衣,發髻用灰色的綢子綁着,白皙而英俊的面孔好看至極,加之他身後的竹屋,真有那麽一點點淡泊名利的感覺。

但是那眉目間的那股高貴典雅之氣卻是怎麽都不容忽視的,只見秦風眸子半眯道,“你真嫁了他?”

白水心點了點頭,不明白老爺子怎麽一下子不高興起來。只見老頭子一把奪過白水心的手臂,掀開她的衣袖,見那麽鮮血似的印記還在,才勉強松了口氣。

“丫頭,那人不能嫁!他非池中之魚,他日必定成為人上人。你若嫁他,可是願意與三千女子分享他一人?乘着現在還未釀成大錯,你且手心吧!”秦風勸道。

白水心收起自己的袖子,笑道,“我信他!不是每一個人成為人上人之後都有後宮三千,我相信他不會有。”

“天真!”秦風瞪了她一眼,不再說什麽,轉身離去。

白水心也沒有跟過去,徑直沿着山路到了半山腰上,悄悄的來到宗政季雲的身後,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低沉着聲音道,“猜猜我是誰?”

宗政季雲伸手拉開她的手,将她抱入懷中,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記淺吻,笑道,“去見那位老人了?”

“嗯。”白水心回抱着宗政季雲的腰身,才發現,他站起身的時候,她的個頭才到他的胸口。

他的腿筆直而修長,很好看,他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吧!因為她才十四歲,未發育完全,抱着他的身子,她仍然像個孩子般,只能到他胸口處。

她多希望她能快些長大,個頭能達到他的肩頭,可以墊墊腳尖就能親吻上他的唇,而不是現在--她墊着腳尖,還要讓他低下頭,她才能親吻上他的唇。

擱在現代,她就是個孩子,一個各方面都未發育成熟的孩子。如果她今年十八歲就好了,那樣少女該有的一切都長好了,應該比現在還要引人注目才對。

她如此想着,并沒有發覺宗政季雲一直看着她。

“娘子,你在想什麽?想得這麽出神?連臉都紅了?”宗政季雲低頭含住她的耳垂,輕輕的咬着,伸出舌頭舔了舔。

“季--雲,放……開……我……”白水心只覺心裏一陣瘙癢劃過,說話都變得斷斷續續起來。

怎料宗政季雲是停下了舔她的動作,卻是大力的将她往懷裏一攬,似要将她摁進他的身體裏似的,緊得她快要透不過氣來。“娘子,你可是在挑逗為夫?”

挑逗他?沒有!她哪敢!她這身子還未發育完全呢。這麽快承受他的雨露恩寵,只怕很疼很疼。她怕疼,還是饒了她吧!

她立即乖乖的呆在他懷中,一動不動起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雖說不一定要等到十八歲,十六歲總是可以等的吧?還有兩年而已。

二年,對一個愛她如此之深且又成熟的男人而說,那是一個多麽巨大的考驗啊!

希望宗政季雲能挺住,最後別被憋死了!

堯山上的人們都很熱情且勤勞。

這一日下午,白水心陪着宗政季雲在海邊散步,遇見秦風打漁歸來。

“白姑娘,這是我今日打上來的甲魚,待會兒叫春熙煲了湯給您喝。”秦風一步上前,揚了揚手裏提着的幾只甲魚,完全無視了宗政季雲的存在。

宗政季雲冷着一張臉站在一旁,這種敵意,他第一次看見秦風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但他對他并沒有什麽威脅,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只見白水心就像對待普通島民一樣對他道,“嗯。你且叫春熙多煲些。給老頭端些去。”

“好!”面對白水心叫秦離老頭,秦風早已習慣,對着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提着甲魚一路小跑找春熙去了。

“季雲,你如今走得越來越好,和常人沒什麽區別,你要不要試一試輕功?”白水心好奇的問道,她真的好期望他飛在天上的樣子,一定會像谪仙一般美。

“你想看?”宗政季雲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在原處站定,嘴角噙着一抹溫柔的笑意看着白水心。

“嗯,嗯。”白水心連連點頭。

只見宗政季雲暗自運氣,他的腳尖輕點地面,他整個人便飛上了天,修長的腿幾個快步,便已經到了百米外的竹林上方,他輕輕踏着竹尖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哇!好厲害!”白水心拍手叫好。他的輕功卻是很俊,只怕速度快過她的,只是現在腿腳還有些不夠靈活,所以慢了些。不過他飛在空中的樣子真好看,簡直就是谪仙。

只見竹尖上的人飄飛落下,将她卷入懷中,緊緊的抱着,什麽都不說。因為她的雀躍,他的心裏好暖,好暖,真希望她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永生永世。

“喂,丫頭。快點陪老頭下棋去。”南宮晨總是那麽不合時宜的出現,這不,完美的畫面被他一句酸溜溜的話給打破了。真是欠揍。

白水心将埋在宗政季雲懷中的腦袋擡起看向他,“我可不去。”

她被宗政季雲抱在懷中的模樣,已經被他撞見好幾次,如今看見他出現,她也不臉紅了。果然臉皮兒是會随着時間推移變厚的。

“丫頭,求你快點去救救你的戚姐姐吧!她已經被那老頭贏了一天的棋了。她倒好,越輸越不服氣,一局接着一局的陪着老頭兒下,把我晾在一邊一整天,這怎麽行?”南宮晨一臉不滿的抱怨,像個被相公避之不見的怨婦一樣。

越輸越不服氣?怎麽和當初老頭兒同她下棋時一個樣?

想知道白水心是怎麽認識老頭秦離的嗎?

還不是源自于一盤棋局,白水心贏了他的棋局,他不甘心,非要同白水心下個三天三夜,誰贏得多誰勝。

白水心自然是不會做虧本生意,看見他腰間纏着的腰帶不錯,就說,“可以。輸了就把你的腰帶賠給我。”

沒想到秦離一口答應了。

他腰間的雪刃歸可是他使用了幾十年的劍啊!只聽雪刃歸一陣悲鳴,就算是死她也不屈服給一個五歲小丫頭。

可是秦離與白水心下了三天三夜,沒有一局贏過的。秦離頓時錯愕了!他的棋藝竟不如一個五歲小女娃。

他沮喪的将腰間的雪刃歸解開遞給了白水心,白水心得到劍,臉上連半絲驚訝,或者驚喜的表情都沒有,徑直收進包袱裏放好。

“丫頭,你可知它是什麽?”秦離忍不住問,畢竟哪劍用了幾十年了,他也用慣了,被個不識貨的小丫頭贏了去,說出去多沒有面子。

只見白水心點了點頭,道,“雪刃歸!天下第一名劍。你是隐居與深山中的劍聖秦離。”

見對面小丫頭說得頭頭是道,秦離不由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隐居的日子太久了,江湖上什麽時候出現了這麽一位天才兒童?

于是乎,那一年五歲的白水心結識了劍聖秦離,并從他手中贏回來雪刃歸。二人只見的恩怨終歸圍繞這棋盤轉。

後來堯山在白水心的打理下,住進越來越多的人,秦離也不隔三差五的跑上天若宮找白水心下棋了。

而是約定好了,白水心一年去一次堯山,陪他下一局棋。

白水心收回飄遠的思緒,打趣道,“以戚姐姐現在的棋藝根本就不是老爺子的對手,老爺子這不是占戚姐姐的便宜麽?南宮晨,你的棋藝不是很精湛的嗎?不如,你先調教好戚姐姐,再讓戚姐姐同老爺子一拼高低。說不定她會欣然接受你的提議。”

“丫頭,這個點子不錯。”南宮晨聽完,苦惱的表情不在,立即回去誘拐戚無雙去了。

“心兒,你幫別人這麽熱心,不如幫幫為夫我吧?”宗政季雲忽然低頭含住了她的耳垂,舔了舔。嗯,味道不錯。

白水心頓覺一陣顫栗從後背升起,假笑道,“相公那麽聰明,自然是不需要別人幫忙的。”

“哦?是嗎?你就對為夫這般信任?”宗政季雲誘拐道。他只是想要逗逗她,卻不想惹了自己一身的火。

“我去看看春熙的甲魚湯煲好了沒有!”白水心經歷過幾次他的變化,如今感覺到他身下微微異樣,趕緊逃離了他的懷抱,風一般的飄進了樹林,不見了蹤影。

宗政季雲看着落荒而逃的嬌小美人,不由一陣發笑,他這是在折磨誰啊?下次他再也不這麽做了。

真是應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只見宗政季雲僵直着身子站在海邊似定格了般,良久之後面色才好了幾分,步履極慢的朝半山腰的住處走去。

白水心回到住所之時,春熙正在看火煲湯呢。看見白水心進來,她一臉驚訝的道,“小姐,您怎麽回來了?晚飯還沒有做好呢?咦,雲世子呢?”

春熙探了探白水心的身後,見沒有宗政季雲的人影,立即疑惑的看向白水心。

“哦!他說想自己一個人吹吹海風,散散步。怕我陪着着涼了,所以就叫我回來了。”白水心面頰上微微紅了一下,卻在一瞬間恢複了正常。

春熙雖然比白水心大上兩三歲,但終歸單純得很,不及香玉成熟,見白水心如此說,也就信了,繼續搗弄起飯菜來。

“陳伯和青冥呢?”白水心見屋子裏只有春熙一人在忙活,不免卷起自己的袖子幫起忙來。

“呀!小姐,你別。廚房窄得很,你就別幫忙了。你去飯廳等着,我一會兒就煮好飯菜了。這甲魚湯一會兒給你端去。”春熙将白水心推出廚房,又道,“陳伯與青冥去幫村民收漁網去了。說住在這裏白吃白喝的,很難為情。不過我瞧着那兩人每次幫忙回來都很開心。”

白水心聽着,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她何嘗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可是--她能嗎?想着宗政季雲站在海灘上僵直的背影,她有不免一陣面紅,背過身子,到飯廳等着用飯。

戚無雙與南宮晨這些日子都住在老爺子的竹屋裏,吃的自是有秦風打點着,說不定戚姐姐還會親自下廚弄幾個小菜,那老爺子可就享福了。

戚姐姐做菜的手藝那可真是一絕,連她這個口傳的師傅都坐不出那樣的味道,或許南宮晨是迷戀上戚無雙那一手好菜也說不定。

白水心正暗自想着呢。轉頭忽然看見面色有些發青的宗政季雲從外面走了進來,面色冷冷的,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白水心也不說話,似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玩弄着自己的腰帶。

空氣顯得有些冷,二人就這樣靜靜的坐着,宗政季雲将目光移向窗戶外,免得好不容易被她壓制下去的燥熱再次升起。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陳伯與青冥走了進來,看着模樣怪異的二人,先是一愣,随即開口問道,“夫人,世子。您們不是去海邊散步了嗎?”

白水心低着頭不回到,反而是宗政季雲冷清的道,“海邊風大,我們走了一會兒便回來了。”

“哦。”陳伯看着二人怪異的神色,也看不出個究竟,還是青冥腦袋轉動得快,忽道,“我去替春熙端菜。”

“我也去。”陳伯跟着追了出去。

白水心看着二人好似逃跑似的背影不由嫣然一笑,目光流轉之處落在了宗政季雲看過來的俊臉上,微微頓住,見他眸子裏也有笑意,好似并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生氣。“海風很涼麽?”

宗政季雲聽着白水心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暗自好笑,點了點頭,算是回到了。

“春熙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青冥端着一盤清蒸魚走了進來,一陣清香飄來,聞着就好像吃。

“是啊!誰今後要是娶了她,才是真的福氣呢!”陳伯端着幾碗甲魚湯跟了進來,眼神意有所指的瞄着青冥。

只見青冥幹咳一聲,随後走出房門,“好似廚房還有幾盤菜要端。”

緊接着春熙端着個托盤走了進來,只見上面放着清蒸小龍蝦、清蒸河蚌、宮保雞丁、麻婆豆腐、荷葉香雞、外加一清炒小菜和一小盤醬汁。

春熙一一将菜擺放好,青冥捧着一蒸籠米飯走了進來,随後陳伯又出去捧了碗筷進來。

一張圓木桌前下五個人,大家各自捧着碗喝起湯來。

大家坐在一起吃飯,感覺就是親切,就好像一家人一樣,沒有主仆之分,沒有尊卑之分,這就是白水心向往的生活。

陳伯與青冥為什麽呆在這裏會感覺開心,因為這裏的人淳樸,沒有外面世界那麽的繁瑣的尊卑觀念。

這裏的人活得很自由,很開心。所以留在這裏的人才會覺得自在。

大家用晚飯,青冥與陳伯收拾好碗筷,去幫白水心收拾廚房去了。白水心則站在飯廳的走廊外,吹着海風。

身後有人靠近,卻沒有将她抱入懷中,而是并肩與她站在一起。

白水心側目看了看宗政季雲,道,“喜歡這裏嗎?”

“嗯。”宗政季雲點頭應着。

白水心不再說話,二人又是一陣沉默。

在堯山的生活是快樂的,每一天都過得很快,一眨眼白水心與宗政季雲呆在這島上已經有三天的時間了。

宗政季雲的腿已經能行動自如,而這三天,不知道,外面怎麽樣了?

這一日,白水心與宗政季雲商量好,先回聖沄。看看葉楓查得如何,已經三天的時間了,卻沒有傳回任何消息,白水心着實擔心得緊。一邊安頓好從杏花村到來的人,一邊準備行囊,上了甲板。

離去之時,前來送行的人一如他們來時那般多,每個人都朝他們不停的揮手。

倒是秦離飛身上了甲板,一頭銀白色的長風随風起舞,倒是有幾分道骨仙風的味道。

“丫頭,救了你的父母就将他們帶回這裏,老頭子我這裏雖然不是什麽人間仙境,但沒有地圖是走不進來這裏的。你将他們放置在這裏會很安全。”秦離道。

“嗯。”就算他不說,她救了父母後也是會把他們帶到這裏來的。金山銀山又何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還不如在這島上平凡過一生好。

再說這堯山在她的打理下可是自給自足,完全可以脫離外界的一切都不會餓死。除非是地震将這一塊沉到海底,不然這裏的一群人就是生活在人間的天堂裏。

秦離一轉身,對着宗政季雲時又是另一番神情,剛才的慈愛不在,反而變得嚴肅了幾分,“丫頭可是笑着讓你給帶走了!她若是哭着跑回來,小心老頭子不放過你。”

“是,爺爺。”宗政季雲倒是嘴甜,來着島上見秦離一次,便喚一次爺爺,喊得秦離錯覺以為自己真的多了個親孫子似的。

高興歸高興,但誰要是欺負了他的心尖兒,他就和他沒完。

他看了宗政季雲一眼,面色暖了幾分。

“雙兒,你要等着我用大紅花船來娶你,不準被老頭子忽悠得變心了!”南宮晨不知道是認真的還是說着胡話,對着岸上的戚無雙一陣大叫。

遠遠的看見戚無雙瞪了他一眼,他扁扁嘴,很是委屈。若不是為了幫白水心救親爹親娘,他才不願意離開堯山呢。

“老頭子,你若敢教唆她抛棄我,你就等着爺回來端了你堯山。”南宮晨忽然跻身到秦離面前,威脅道。

“臭小子,都不知道雙兒看上你那一點?”秦離嫌棄的憋了一眼南宮晨,腳尖輕點,白色的身影一閃便落在了碼頭上,低頭在戚無雙耳邊說着什麽。

只見南宮晨一跺腳,氣得牙癢癢得朝白水心吼道,“丫頭,我救了你爹娘回來,我的媳婦兒要是不要我了,你可是要負責?”

“沒有人強迫你跟着回去。”宗政季雲淡淡的飄來一句,将白水心護在懷中,樓着她的腰身,進了船艙。

“你--”南宮晨郁悶的指着宗政季雲的後背,幽怨的眼神再次瞟向已經轉身準備離去的戚無雙身上。

“哎!”等他這次回來,他一定要将她生米煮成熟飯不可!看她要如何逃出他的手掌心!南宮晨暗自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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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靜的大殿內,一身黑色錦袍的慕容君臨扳着一張臉看着殿下的趙晉,“她可有消息?”

自上次一別後,他本打算留在杏花村看一場熱鬧,卻不料北穆背信棄義,修養數月後再次向北燕發動了戰争。

北燕被打得措手不及,連連敗退。聞此消息,他只得連夜趕回北燕,主持大局。

“屬下無能,這一個月來一直派人打聽白姑娘的下落,但一直了無音訊。只怕--”趙晉擡眸看了眼慕容君臨,不敢再往下說。

“繼續派人查下去!一有音訊,立即回報。”慕容君臨冷着一張臉俊秀的面孔,眉頭緊鎖。他不相信她會死在宗政律的圍剿之下,他不相信那把大火燒毀了她的一切。

“是。”趙晉眼神中露出微微的驚訝,主上對白姑娘的在意是否帶着某種特殊的情感他該不該出語提醒呢?

趙晉看了慕容君臨一眼,退出了房間。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白水心,不然談什麽都是多餘的。

慕容君臨的一顆心緊緊的揪着,腦海中浮現出白水心的溫柔淺笑,以及冷清涼薄。她那樣的女子,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死了?

不會,一定不會!

話說白水心一行人從堯山航海回來,在一處小漁村着陸。

只見着了一身灰色長衫男裝,青絲被一方淡色錦帕包裹住,露出一張頻繁的面孔。宗政季雲亦是喬裝打扮成為一個中年富商,南宮晨本就是千面郎君,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自是無需喬裝的。

其餘人都帶上了人皮面具,一律男裝。一行人上了岸,并沒有引來太多人的注目。只是碼頭設有光卡,每個經過的人都要查證一番。

只見官兵手中拿着的正是宗政季雲及白水心的畫像。

南宮晨上前嫌棄的看了一眼,走在了最前面。因為畫像上的宗政季雲是坐在輪椅上的,如今他已能如正常人般行走,倒是減輕了官兵的疑心,不一會兒,一行人便通過了關卡,朝一條大道走去。

白水心與宗政季雲坐上了一輛馬車。南宮晨本是要擠上去湊熱鬧的,被陳伯一手給拽了下來,“南宮莊主,戚姑娘準備了些東西在春熙哪裏,我帶你去看看。”

南宮晨一聽,頓時兩眼發亮,跟了過去。

馬車大搖大擺的行駛在管道上。

白水心坐在靠窗的位置,離宗政季雲三尺之遠。

“心兒,過來!”宗政季雲端坐在馬車的正中央,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白水心傻笑兩聲,道,“今天的天氣真好。我喜歡坐在這裏,看看外面的景色,吹吹風。感覺不錯。不如季雲也試一試?”

她的意思是讓宗政季雲靠那邊的窗戶試一試,或者是她沒有說清楚,宗政季雲不是很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只見宗政季雲目光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挪動着身子,靠近她的身邊,伸手就攔住了她的腰身,“嗯,是不錯。還有股好聞的幽香。”

他的鼻尖掃過她的發絲,故意将自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朵旁。

白水心耳根頓時發熱,變得粉紅起來。

恍惚間,白水心似乎看見了當年的二哥。這個冷漠寡言的男子,漸漸的暴露出他原有的腹黑與狡猾,她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苦惱。

開心的是,他終于恢複了昔日的生氣,不再自卑,慢慢的有了自信。苦惱的是,她今後能不能狡猾過他,不被他吃幹抹淨。

雖然這些天,她已經習慣了他擁抱,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臉紅心跳,害她窘迫得不行。她暗自郁悶,什麽時候,她也要扳回一局才行。

“季雲,到了聖沄,你有何打算?”白水心幹笑兩聲,卻掙脫不開他的懷抱,只能側過頭看着窗外,不去看他那張令人心跳加速的俊臉。

“不用去聖沄,他已經來了!”宗政季雲說着在白水心的臉頰上偷了一個香,才不舍的放開了她。

只見神出鬼沒的葉楓挑開車簾,跳了進來,擠開宗政季雲,坐在他二人中間,笑得異常妖冶的道,“丫頭,幾天不見,有沒有特別的想我?”

葉楓的身子才靠近白水心幾分,便被宗政季雲手快的拉扯到一邊,自己緊緊的挨着白水心坐着。“白卓棋,她可是你親妹妹!”

此語一出,白水心頓時愕然。她剛剛是不是聽錯了?宗政季雲在叫白卓棋?二哥!

葉楓接收到白水心驚訝的目光,甚覺不滿。“丫頭,你的小嘴張那麽大作什麽?欠揍是不?我可不就是你死了二十幾年的二哥麽?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幫你?”

“你……”白水心疑惑的看着眼前打着啞謎的二人。

“丫頭,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白卓棋,是不是比這個冒牌的好看多了?”葉楓得瑟的道。

“怎麽可能?當年娘……”白水心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葉楓狠狠的一拍額頭,瞪着她道,“丫頭,你二哥我還活着,你不是應該高興的嗎?露出這幅表情做什麽?難道我死了你會開心些?”

好疼!白水心用手護住額頭,一臉無辜的道,“二哥,你還活着我當然高興。爹同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會開心的。小妹只是好奇二哥是如何--”

白水心眨巴眨巴眼,一臉好奇的靠近葉楓,卻被宗政季雲給攬入懷中,“鬼醫将他從泥土裏挖了出來,見他還一息尚存。便收養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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