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眉心皺得這麽厲害,女朋友跟他……

一頓飯,賀宴辭連續好幾通電話進來,手機開了靜音,放在桌子上,還是吸引溫阮的視線。

賀宴辭連續按掉幾次,一通未接。

溫阮的眸光在賀宴辭手機上擱了擱,該不會是女朋友什麽的,怕是知道他今晚來應付家裏這個不成文的‘指腹為婚’吧。

溫阮想着怎麽也得人家留個解釋的機會,就當看在他今晚他敷衍得怎麽紳士的份上,她很識趣的找了個去洗手間的借口。

賀宴辭微點了下頭,等到溫阮婀娜多姿的身影離開了雅間。

賀宴辭面上的溫潤斂了幾分,是公司電話。

他回了助理電話。

溫阮離開包間,手機消息提示音絡繹不絕。

【照片照片照片呢!】是唐随意奪命消息。

【軟軟你不能這樣啊,說好的美好事物一起分享呢。】

【放心,姐妹我還是有原則的,你男人身子我不饞,勞資只想饞一饞臉,好不好嘛,可可愛愛的好集美~】

“......”

溫阮對唐随意死纏難打的消息沒辦法,只能滿足一下她小小的要求。

溫阮找了個角落避了避身子,從這個角度拍賀宴辭正好可以拍到他的正面。

賀宴辭這會在講電話,不容易察覺,溫阮舉起手機。

咔嚓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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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溫阮還是相當滿意,将賀宴辭有棱有角的臉,臨摹了□□分像。

唯有的小瑕疵,賀宴辭眉心皺得厲害,女朋友跟他鬧脾氣了?

溫阮把照片發給唐随意,她瞬間能感覺到唐随意舔屏的尖叫聲。

【喔日啊!!!軟軟籽你撿到寶貝了呀,我妹夫帥得這麽慘絕人寰的嗎?噫噫噫,我還沒看夠呢。你怎麽還撤銷了?】

溫阮:【肖像權肖像權懂麽,過過眼就行了,要求別那麽高。】

唐随意:【真小氣,你男人,你寶貝我看一眼怎麽滴呢?又不會少塊肉,等老娘有了男人,天天給你看還不行嗎?】

溫阮表示頭疼:【你男人老娘不想看。這個姓賀的男人也是別人家的寶貝,跟我跟你都沒什麽關系,別瞎想。】

唐随意腦門裂開:【什麽意思?握草!該不會是那種絕世大渣男,有女朋友了還來跟你見面,他什麽意思啊,想要腳踏兩只船?玩脫了,他在外面的女人沖過來找你麻煩了,是不是還鬧出人命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喊你成全他們,他們才是真愛?

告訴你,軟軟這種事上你千萬別慫,你在你媽肚子裏就已經是正主了,賀渣渣一句表态的話沒有,還敢背着你亂搞關系,你千萬別顧忌什麽世家面子不面子的,上去呼這兩個渣男賤女幾個大耳光子,打壞了算我的!】

【特麽的,越想越生氣,有我們這麽好的軟軟願意跟他處,姓賀的敢腳踏兩只船,軟軟耳光子不過瘾,再狠狠踹幾腳,我馬上打給飛的過來給你兜底!】

溫阮洗了個手,再看手機,密密麻麻滿屏消息。

小三,人命的都出來了,這思維轉變的,不是一般的快啊。

溫阮哭笑不得,濕潤潤的手都來不及擦,生怕回慢了唐随意真買機票過來了。

【哪有這麽誇張。你在編輯組這些日子委屈了,不來我們組,是我們組的損失。】

【你以為我不想跟你一個組啊,老大不批我去編劇組啊,他說在地球上已經發揮不出我天馬行空的好文采了。哪天太空能住人,他找社會人民集資給我綁個熱氣球助我上天。你說氣不氣?】

【呵呵,老大不愧是老大,精辟啊。】

唐随意還是不放心,直接電話過來。

千叮咛萬囑咐,賀宴辭要是真腳踏兩只船,這種情況堅決不能姑息,曝光他,讓他身敗名裂。

溫阮好一陣說,唐随意才勉強放心挂斷電話。

挂斷電話,唐随意又來了好一串消息。

【軟軟親親,談戀愛還是虐渣男的,千萬別忘了我的稿子啊。老大最近跟個更年期到了的老頭似的,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哆哆哆個不停,我都快被他整崩潰了。】

【不敢忘,銘記于心。唐編,您老好好休息吧。】

【瞎唧唧,老娘年方十八。我跟你說的,虐渣渣往死裏虐,拿出劇本裏的氣勢,堅決不要手軟!沖沖沖!】

“......”

溫阮嘆嘆氣,倒沒把賀宴辭有沒有女朋友的事往心裏放。

即便賀宴辭有女朋友,也談不上小三和原配的鬥争,他們的關系原本就荒唐是敷衍家裏才出來見一面。

溫阮在外待近十幾分鐘,等賀宴辭電話結束,才慢悠悠地回包間。

賀宴辭沒講電話了,餐廳溫度不低,一絲不茍的襯衫從領口往下解開了三顆紐扣,一截好看又性感的鎖骨,這個男人太迷人,百看不厭。

他擱在餐桌上的右手裏把玩着一串兒有年代的沉香珠手串,溫阮早前便注意到他的手串,是他手腕上戴的那串。

他身上也有一股似有似無的淡淡沉香味。

溫阮坐下,似無意問他,“賀總信佛?”

賀宴辭嗓音淡淡,“盤着玩兒。”

溫阮輕‘哦’了聲。

賀宴辭掀目看她,“回去?還是繼續其他活動?”

回京都三個多月,溫阮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放風,當然還有其他活動了。

只是接下來的活動,她希望一個人去做。

賀宴辭這個男人吧,綜合評價還是不錯,哪怕完成任務上心的。

溫阮露出一個标準的職業微笑,“呵呵,回家吧。挺晚了,也挺冷的。”

冷?

賀宴辭眉梢微挑。

挺熱的。

賀宴辭擡手招來在外候的侍者,從錢包中随意抽出一張黑卡遞給侍者。

刷完卡,溫阮猜出賀宴辭要說什麽,她晃了晃手上司機的來電,“賀總住的別墅區,跟我家好像不太順路。不勞煩賀總專門跑一趟,我家的司機已經在樓下了。”

賀宴辭瞧着狡黠的小姑娘,生了想逗她的心思,“繞一些也沒事,吃完飯正好運動運動。走吧。”

“不用不用!賀總太晚回去,女朋友也會擔心吧。”應付她幾個小時,差不多得了。溫阮笑容都快裝不下去了,別扭的笑了幾個小時,最後這點時間,請給她一個繼續維持下淑女的形象。

“女朋友?”賀宴辭笑不達底,幾分居高臨下打量嬌軟的小姑娘,盡管小姑娘裹上了羊絨大衣,賀宴辭還是能精确的将隔斷前賞畫的妙曼身姿重合,他喉嚨滾動,散去亂七八糟的意識,說道,“目前還、真沒有。”

沒有女朋友麽?行吧。

溫阮沒往心裏聽。

她靈機一動,趁機甩出一句話,勾出今晚兩人見面的主題,

“哦,那祝賀總早日脫單。”

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賀宴辭竟然沒接梗。

難不成等她提,甩鍋給她?

那是不可能的,兩家人拖了這麽多年都不想背鍋。

要拿幾年前,爺爺身體無礙,她提一提也無妨,即便再生氣也不會有個好歹,現下,溫阮明動的眸子暗下。

賀宴辭不主動提,她當不知道,提了再說其他吧。

溫阮堅持要自己回家,賀宴辭不好強求,他正好公司裏還有要事處理。

賀宴辭和溫阮一同出餐廳大樓,看到門前停的一輛轎車,賀宴辭替她拉開後車門,伸手替她護頭,叮囑,“路上當心,回到家記得給我報個平安。”

“好。好啊。”溫阮彎身入車。

“再會。”賀宴辭淡聲道別。

“再會。”溫阮擠出一絲溫笑,再也不會。

後車門合上,溫阮緊繃了幾個小時的小身子終于得到解放,瞬間輕松垮了下來。

等到車輛駛出餐廳的範圍,溫阮從錢包掏出幾張紅票子遞給司機,“師傅,在前面的商場停下。”

什麽家裏的司機,不過是她臨時租了一輛豪車而已。

司機樂呵呵道,“好咧,姑娘下次有需要再聯系哈。”

溫阮戴好口罩進了商圈,進了一家休閑服飾店,換下身上這套束縛人的衣服,回頭到四樓的影視廳購買了一張《黎明》的電影票,最近榜首第一的一部電影。

她買了一桶久違的爆米花和一杯冰凍的中可。

溫阮看完電影又在商場逛了一會,回來一不小心就十點過。

溫阮穿着去時那套衣服,從容不迫的邁着小步子上大門臺階,她貼指紋正要解鎖大門,門從裏打開。

闵清從裏推開門,溫阮微愣,常年忙到見不着人影的父母今晚竟然都在家,都還沒休息。

“你一個人?賀宴辭沒送你回來?”闵清往溫阮身後看,一片漆黑,沒人也沒有車離開的聲響和尾燈,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當然送了啊。這麽晚他不送我,我怎麽回啊。”溫阮臉不紅心不跳的扯了個謊。

闵清每根頭發絲都在懷疑。

“真的。我怕吵到你們休息,沒讓他進別墅區內。不信你們可以問大門的保安叔叔,他還給我開門了呢。”反正她租了一輛和賀宴辭同品牌的車回來,保安又不知道是不是賀宴辭的車。

“你眼睛怎麽回事,紅紅的?”闵清盯着溫阮的眼眸看。

“紅麽?大概是走了一段路,吹風了。”溫阮說。

溫阮随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上樓後,她把自己摔在大床上,扯了個枕頭抱在身前。

太好哭了,太感動了。

符老師演技太太太到位。

溫阮翻身摸到手機,翻出符景百的微信:

【符老師,太好哭了。】

符景百回得很快,【去看了?】

【嗯嗯,符老師演技太贊了。】

【主要溫暖老師的劇本寫得好,讓我有發揮的空間。】

溫阮的筆名叫‘不怕冷的溫暖’,業界的人都叫她溫暖老師。

符景百:【行了,我倆就不要商業會吹了。溫老爺子的身體狀況怎麽樣了?】

溫阮删除一大堆吹捧的話,回,【謝謝符老師關心,好轉不少。】

符景百:【那就好,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少熬夜,多注意鍛煉,上回給你制定的運動計劃,有沒有好好完成?】

溫阮:【必須啊,符老師的話,我哪敢不從。】

符景百:【你也不要過量運動。】

溫阮:【知道,一切都按照計劃表實施的。】

符景百:【行。】

溫阮:【符老師可以聊一聊,你怎麽猜出來林安之的第三情緒的。】這部電影開拍時,溫阮回了京都,沒法去現場和演員溝通,她沒想到符景百竟然把她隐藏設定琢磨的這麽透徹。

符景百:【都合作多少次了,你的後招我還不清楚。】

溫阮和符景百簡單聊了會角色的情緒轉變的揣摩,便結束聊天。

近淩晨,一輛黑色賓利穿過繁華的城市,駛入一座有歷史年代的大院子裏,車在前院停下。

賀宴辭穿過前庭小橋,進入中庭正院。

推開門,傭人随即迎上來,動作幹練的替賀宴辭拿出他的棉拖。

換上拖鞋,賀宴辭邁着修長的步子往大廳走去,迎接他的是從空中飛來的‘不明物’。

賀宴辭手疾眼快的接住‘不明物’,才免了硬生生砸他身上的命運。

客廳端坐在沙發上的賀家父母眼睜睜看着‘不明物’飛向兒子,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吓得不輕,心眼都提到喉嚨裏的父母在賀宴辭穩穩當當的接住後,都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好在接住了,不然東西摔壞了,老爺子過後又該心疼了。

賀宴辭低頭看手裏的物件,是個老物件,老爺子懷舊,這只茶寵老爺子盤了幾十年,也是最喜歡的一只,要真砸在他手上,他還真沒法交代。

賀宴辭深色的眼眸沾染幾絲溫和的笑意,“爺爺您這是作甚?剛學會操作智能手機,又開始練習空中投标?孫兒深知您挂念孫兒,但這份大禮孫兒承受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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