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願意跟宴辭在一起是不是因為……

溫阮神采奕奕地跟符景百談論劇本,兩人談起劇本總有說不完的話。

溫阮總有種被人盯着看的感覺,背脊麻麻的,亞歷山大。

溫阮實在無法忍了,她扭頭。

看到一個她怎麽也想不到的人。

賀宴辭高大的身型斜靠在酒店會客廳的沙發背面,他低着頭,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劃着手機玩。

賀宴辭似乎察覺到溫阮的目光,擡目和溫阮四目相對。

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銀邊眼鏡,矜貴又慵懶。

和那晚見面時的場景重合。

依然是一件深色襯衫,沒打領帶,領口的紐扣解開了兩顆。嚴謹中幾分輕松感,一雙大長腿格外醒目。

太欲,太惹人眼。

溫阮心驀地一緊,呼吸一滞。

電話那頭的符景百喚了溫阮好兩聲,她才回過神,“符老師,我這邊有點事,先聊到這裏。”

溫阮挂斷電話,明亮的眸子盯着賀宴辭,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不認識了?”賀宴辭收起手機,站直,身形挺拔的向她走來,薄唇漫有淡笑。

“怎能。賀總在這裏出差啊?”哈,巧,也太巧了吧。這都能遇到。

賀宴辭略點頭,“記得某人說只是在京都逛一逛,怎麽逛到冀城來了?還是說冀城什麽時候歸納到京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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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阮苦于解釋之時,行李員過來說道,“溫小姐,您的入住手續辦理完成了。我先把行李幫你拿回房間。”

“有勞。一起上樓吧。”溫阮從錢包裏取了一疊票子給行李員,對賀宴辭婉婉一笑,禮貌道,“賀總,我先上樓了。”

賀宴辭下颚微點,示意你随意。

溫阮剛抵達樓層,對面另一部套房專用電梯打開。

賀宴辭從裏面出來。

兩人在電梯門口遇到。

溫阮清眸微愣。

賀宴辭顯然也沒想溫阮跟他同層,随即他又覺得沒什麽奇怪的。

一家酒店套房不多,同層幾率很大。

樓下的幾層套房都被他們提前訂了,幾率更大。

兩人都沒出聲。

專層負責人,急急忙忙過來向賀宴辭致歉,“賀總,實在抱歉。前臺是個新人,搞錯了樓層。”

賀宴辭自己并沒說同層的另一套房間不能安排住客,他身邊的助理特意提過一句,他們老板喜歡安靜,不希望有不必要的打擾。

做酒店服務這行的個個都是人精,秒懂。

負責人緊張不已,沒想前臺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同時又怕得罪了溫阮,能住總統套房的非富即貴。

又趕緊沖溫阮道歉,“溫小姐,因為酒店的疏忽,對您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煩。您請放心此次您入住我們酒店,所有消費一律按八折計算,再贈送一張貴賓卡。您看行嗎?”

溫阮贊同負責人說法,換,必須換。

她可不想被賀宴辭認為是個跟蹤狂,先是冀城後是酒店,現在還是樓層。

要解釋不是故意都難,她怕是跳進黃浦江也洗不清。

打折不需要,她不缺錢,換房間是重點!

溫阮贊同的話還沒說出口,賀宴辭嗓音淡淡地出聲,“大晚上的沒必要折騰,我和溫小姐是舊識。”

兩人認識,那太好了。

對他們來說,客人不追究,最好。

酒店負責人趕忙吩咐工作人員将房門打開,溫馨提醒:“溫小姐,暖氣剛打開,需要稍微等下。”

“沒關系。”溫阮接下另一張房卡。

室內一股涼氣迎面,對正常人來講,溫度不算冷。

溫阮怕冷,夠嗆。

溫阮眉頭皺了皺,還沒走進房間,身後的賀宴辭說。

“暖氣需要一陣子才能暖,先來我房間暖一暖。”賀宴辭又補充,“有事和你講。”

溫阮想拒絕的話還沒能說出,聽到賀宴辭後半句。

有事說?

是她想的那件事嗎?

溫阮跟賀宴辭一前一後的進到賀宴辭的套房。

賀宴辭的套房事先預熱過,臨門一陣暖意罩在周身。

賀宴辭将一雙嶄新的一次性棉拖遞到跟前,一眼便瞧見溫阮一截小腿凍變了顏色,原本白皙的幾乎,紫青紫青的。

擡頭看,她小臉,小鼻頭都被凍得通紅通紅的。

“怕冷還穿這麽薄?”一雙襪子都不穿。

“還好了。”溫阮換下高跟鞋,她都穿針織衫了,不算薄。

她來冀城之前,特意看了天氣預報,挺暖,哪知天變一時。

“你羊毛過敏?”內室賀宴辭清冷的嗓音傳來。

“什麽?”她沒聽清,賀宴辭沒再重複。

溫阮乖乖地在客廳沙發坐下。

不時,賀宴辭從卧室出來,手裏多了一條深色條紋的薄毯,遞她,“酒店的羊毛毯基本表面都有一層浮毛。這條是我私有的,毛質經過處理,不會有什麽問題。”

溫阮接下薄毯,這個牌子她熟悉,和她常用的圍巾同牌子,她家毛質都處理的很好,彎了彎唇,“謝謝。其實沒那麽誇張。毛發過敏史,那是很小時候的事了。那時頑皮,抱着白白睡覺,臉埋在它身上,吸了不少絨毛進鼻子,引發身體不适。醫生診斷是毛發過敏,我沒敢說是抱白白睡了幾個小時。”

“怕白白被送走?”賀宴辭記起是有這麽一回事,溫阮小時候養了一只大白鵝當寵物,大白鵝個頭比她還大,走哪裏都要抱,寶貝得很。自己抱不動還讓他抱,說什麽是他們的寶寶,程斂他們幾個笑得不行,取笑了賀宴辭多年。

“大白鵝最後去哪了?”賀宴辭記憶有些模糊,後來确實沒在溫阮家看到大白鵝了。

賀宴辭提起這件,溫阮記憶如同泉湧,“你還好意思講,那時候我媽要把白白送走。我去你家找你,讓你收留白白,你怎麽都不願意,還不見我。”

似乎還真有這麽回事。

那會,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當晚,進醫院了。

賀宴辭不否認。

被問到大白鵝的去處,溫阮垂了垂睫毛,有些傷心,“被程斂他們幾個捉住一鍋炖了。”一大堆人瞞了她大半年,溫阮知道這事後病了半個月,再後來去南方生活了。

“......”賀宴辭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時候一樁一件件的事被溫阮慢慢記起,還是有很多有趣的記憶。

溫阮想的出神,腳和小腿一陣暖意拉回她的思緒,她低頭看,她露在外的一截小腿上裹上了賀宴辭拿來的小毯子。

賀宴辭正半蹲在她面前,幫她掖了掖小毯子。

“毛毯沒用過。”賀宴辭起身,“你先暖會。我去換身衣服。”

“哦。”溫阮了聲,微點頭。

有了小毯子加持,周身都暖烘烘的。

溫阮随手拿了一本財經雜志看。

不一會,溫阮手機裏電話進來。

是母上大人,闵清。

溫阮心頭一緊,不知道自己在慌個什麽,想也沒想就挂斷了電話。

闵清一陣納悶,再打又被挂斷。

她只好視頻,看看溫阮究竟搞什麽名堂。

闵清視頻進來,溫阮正在編輯信息。

溫阮這次沒挂斷視頻,按了靜音。

再挂斷,她相信她母親大人堅持不懈的精神能一直打到她手機沒電,然後殺過來。

溫阮瞧了眼賀宴辭緊閉的卧室門,可能換衣服還有一會吧。

她先自己房間接個視頻再過來也來得及,溫阮慌慌忙忙地從賀宴辭這邊離開。

溫阮随意的靠坐沙發上,平了平氣息,才接聽視頻。

闵清瞧着視頻中的熟悉小臉蛋,“搞什麽名堂?打電話挂斷,視頻還接這麽慢?”

“哦,剛在洗手間尿尿,不太方便接電話。”溫阮扯了個慌,看視頻中穿着睡衣,臉上頂張面膜的母親,“媽,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休息?”

“你也知道這麽晚了?你從家裏出發的時候,我跟你怎麽說的,每天七點鐘之前跟我視頻通話。你倒好,一出家門就放飛自我,想想都幾天了,別說視頻,連個消息都沒有。”闵清小有埋怨。

溫阮抿着唇笑,之前哪敢跟母親大人視頻啊,要被瞧見她住的民宿,還是一間受潮的房間,還不得飛過來将她擰回去。

“少跟我嬉皮笑臉的。你把手機鏡頭轉一轉,我看看你住的酒店環境怎樣。”

溫阮很配合的轉了轉手機鏡頭,她太了解她母親大人了,她要遮遮掩掩不給看,大概能半夜飛過來考察環境。

“哎唷,你這孩子會不會選房間,怎麽這麽小啊?空氣留不留通,你能不能适應啊?”

“很大的,總統套房,是我鏡頭太小,你看不全。空氣也很好,能适應,一點問題都沒有。”溫阮手機在手上轉來轉去的。

“行了行了,你鏡頭別晃來晃去的,腦袋都給我晃暈了。”溫阮嘻嘻笑的拿正手機,闵清才感覺舒服些,她揉了揉額頭,“景百人呢。跟你住一家酒店嗎?”

“???”怎麽扯到符老師了?

“還跟我裝呢。景百在這邊拍戲,你不就是為了來看他麽。”闵清睐她一眼。

溫阮想到這次出來是借了符老師的名義,目前不知道符老師跟她母親大人怎麽交談的。

先蒙混過關再說,溫阮只能點頭,“對,沒錯,符老師跟我住一家酒店,住我隔壁。”不對,萬一她母親大人提出要符老師聽視頻,不就穿幫了,關鍵隔壁住的還是賀宴辭,溫阮趕緊補一句,“不過,符老師這會還沒下戲。”

“哎唷,景百拍的戲挺好看的,就是太辛苦了。”

“你房間他給安排的?”

“嗯,嗯吶。”溫阮敷衍。

“房間挺不錯的。”闵清很滿意。

“......”呵呵,剛剛是誰說這麽小,這會又挺好的,到底是個什麽馳名雙标。

溫阮嚴重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一個跟母親大人不熟悉的符老師都比她有地位。

“阮阮,你跟媽媽說句實話,你不願意和宴辭在一起,是不是因為景百?”

“媽,我跟賀宴辭的事不都是你們長輩訂的麽,怎麽也跟符老師沒什麽關系好吧?”再怎麽也扯不到符老師身上去啊,這是什麽世紀算法?

“還跟我打這些馬虎眼?我這個當媽的話要先跟你撂這。你和宴辭雖然沒正式定親,在我們兩家人心裏,你倆有那麽一檔子事。就算你和景百兩情相悅,也不要做出什麽讓宴辭難堪的事。這次回來我們兩家人好好談談,把話說清楚。”

“媽媽也不是反對你跟景百。先把你和宴辭的事處理好。你和景百的事情再說。”

溫阮總算是聽出母親大人的意思了,竟然把她跟符老師想一塊去了,怎麽想到的?

溫阮哭笑不得,“媽,你的思維我都快跟不上了,前段時間你不是還極力撮合我跟賀宴辭,這才幾天怎麽又換人了?”那個人還是符老師,這個誤會大了。

符老師在她這裏等同人生導師。

靈感啓發源,小說人物原型。

神聖不可冒犯的。

母親在這裏瞎湊,簡直是在毀符老師一世清譽。

要是被符老師知道,她還有什麽臉面見他。

闵清遺憾的嘆嘆氣,“宴辭是很優秀,一衆年輕人中的佼佼者,我是很喜歡,你以為我不想他成我女婿啊?能有什麽辦法,你跟宴辭對不上眼,沒那個緣分。我還能往裏你脖子上架刀子逼你嫁不成,那不是等于往我自己心窩上捅刀子嗎?”

闵清嘆氣:

“這段時間我也想通了,不強求。你喜歡景百我也不反對,那孩子我挺喜歡的。而且你還不知道,我跟景百的媽媽是手帕之交。自從她嫁去南方後,我們都多少年沒見面了,沒想到景百是她的兒子,這也是一種不一樣的緣分。”

“你在南方生活了這麽多年,那邊的氣候适合你養身子,能一直居住在南方也很不錯。”

“你爺爺那邊你也不要擔心,景百那孩子不比宴辭差,你爺爺又最疼愛你,将來多疏通疏通也就答應了。”

闵清一鼓作氣的說了什麽多,越說越離譜,溫阮趕忙接下話,“媽,爺爺病情才穩定,這些事別在他面前提。”爺爺和賀爺爺的思想都還是老一輩思想,認為她跟賀宴辭這種情況,那就是一輩子要在一起的人。

闵清給她一眼,“還用得着你說,我還能不顧及你爺爺的身體?我呀準備——”

闵清的話戛然而止,轉而驚訝道,“宴辭?”

“???”

溫阮随即扭頭,賀宴辭高大挺拔的身軀此時正傾身覆在她沙發背上,她的鼻尖要巧不巧蹭到賀宴辭的下颚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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