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麽人的時候,眼睛總好像有話要說,叫人不由自主地沉在裏面。
可惜,卡妙瞎。
他只是很認真地順着米羅的話考慮了片刻,若有所思地問,“東西都帶齊了嗎?”
米羅可憐兮兮地收回目光,“嗯,帶齊了。”
“給我活着回來。”卡妙把叮囑說得像命令。
米羅用肢體語言表示他想跟卡妙吻別。
“是不是想挨揍。”卡妙惡聲惡氣地拒絕了,不過還是摸了一把米羅的腦袋毛作為補償。
米羅心花怒放,完全不知道卡妙警惕的審視心裏想的是“你敢動我菊花我跟你拼命”。
米羅沖卡妙露出一個天使一樣呆傻的表情,讓人(除了卡妙以外的人)特別不忍直視。
阿布羅迪樂了。
“就米羅這樣的,卡妙一天能揍他七次。”阿布羅迪揶揄地笑着學米羅的腔調,“……咱們倒看看最後‘欠幹’的到底是誰,反正肯定不是我,不過作為你的搭檔我認為你對‘他’很熟悉哦。”
最後這一句不知怎麽戳漏了迪斯馬斯克的笑點,此人要瘋,大有下半輩子就靠這麽一個笑話活的意思。直到他順路開車捎修羅出去為雇傭兵團的食堂選購一批食材,改善一下夥食,還不時在開車的時候發出詭異的笑聲。
修羅有點可憐他,覺得迪斯馬斯克這輩子實在是凄慘,無趣的人生裏也只有撿拾這種低級趣味能聊以自慰了——當即決定對他好點。
小劇場1
最近阿布羅迪會心一笑的次數有點多。
卡妙憐憫地看了一眼突然發笑的阿布羅迪,在口袋裏翻找,把一小瓶糖豆給他扔過去。阿布羅迪接住:?(這是什麽意思?)
“給。”卡妙指指瓶子,“這個治腦殘。”
(有點像小藥瓶的糖盒上寫着“腦殘片”)
阿布羅迪,“*&#¥ˇ+=……”
小劇場2
米羅剛搬進單人宿舍的時候還挺滿意的,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他人看他的憐憫眼神是為了什麽。也怪他睡覺不把門鎖好——
卡妙在米羅住下的第一天晚上破門而入就是一套軍體拳,不過很快米羅就釋然了。
無論鎖不鎖門卡妙都能進他宿舍,沒區別。
小劇場3
最近卡妙有點郁悶,因為米羅開始表現出對他的興趣,忍無可忍的卡妙把米羅揍了一頓。
終于,這麽揍着揍着,在某一天卡妙揍不過米羅被米羅壓在身下狠狠侵犯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似乎是自己把自己的退路給封死了。
媽蛋!我盡心盡力訓練你結果你幹啥玩意!
小劇場end
早晨五點,卡妙趕鴨子似的趕着一群被催淚彈叫醒的新兵去宿舍房頂上加練。由于米羅不在,苦逼的新兵們又過上了每天被卡妙教官在各種時間、拉到各種地點、用各種匪夷所思的方法狠操——哦不,狠狠操練的日子。
于是在名為“卡妙”的地獄中過着水深火熱的日子的新兵們全都祈禱活靶子米羅趕緊回來,也許是期盼太殷切,米羅他們很快回來了。
不幸的是第一次任務米羅本人出了點岔子。
——米羅是被他們小隊的其他人擡回來的。
卡妙是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當時他正端着槍調整呼吸随時準備看心情把11點方向120米樹梢上沒藏好的那個煞筆給點了。震動的電話猛地擾亂了他的呼吸,聽完這通電話卡妙心髒都不會跳了,他豁地站起來打開通訊器對新兵們大聲宣布“解散”就頭也不回地跑進車裏。
新兵們來不及歡呼呢,都面面相觑——能讓卡妙丢下訓練不管扭頭跑回去的,肯定只有跟米羅直接相關的事了!卡妙果然是愛米羅的!
“他把車開走了我們怎麽回去?”爬樹上那個新兵遠遠目送卡妙開着拉他們來的那輛卡車絕塵而去,怎麽想怎麽不對,“跑回去?”
其他人一想起這個臉都跟卡妙頭發一個色了,為了省時間,來的路上卡妙把卡車開得像瘋狂的老鼠,就這樣還連續開了四五個小時才把他們從基地拉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現在卡妙開車跑了也就是說他們得跑回去?
沒有口糧、沒有水、還背着很沉的裝備,第二天還安排了別的特訓——現在距離明天天亮還剩不到十二小時他們必須趕快出發!新兵們誰也不笑了,在心裏罵罵咧咧地整裝出發。
擦!白高興了!
已經被好好包紮完畢,自我感覺恢複了大半的米羅百無聊賴地趴在病床上。因其毫無傷員自覺、多次企圖逃離病房的經歷,被列為重點看管對象。米羅隐約聽見有人和醫生說話,過了一會,醫生走了,病房的門“吱呀”一聲推開了,明顯穿着軍靴的腳步聲傳來。
是卡妙嗎?卡妙果然關心我!
“卡妙……你別哭……”米羅頭也不回地開始念臺詞,“我是要不行了,你一定要……早點找個好人嫁了,嫁了別人,好好過日子,別虧待了咱的娃,小面癱命苦,還沒出生呢就沒了娘……”
阿布羅迪忍笑忍得辛苦,修羅表情也有點微妙,撒加不愧是團長最淡定啥都沒說,迪斯馬斯克跟吃了雞毛似的,重重咳了一長串。
米羅聽這聲音有點不對,連忙扭過頭去一看,正看見他們團長撒加背着手站在旁邊。
撒加團長笑得如沐春風,“我也想啊,但是人老珠黃,跟卡妙沒法比,實在嫁不出去喽!”
米羅,“……”老大您不是風華正茂麽?
他連忙老老實實地撐着床板爬起來,“老大。”
跟撒加老大如實報告了任務細節,趕走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阿布羅迪等人,米羅重新躺回了病床上等他的卡妙——怎麽還不來看他?
米羅的希望很快變成了現實。
“米羅!”一身迷彩服的卡妙推門就進來了,米羅忍不住仔細打量他的臉。嗯,很幹淨。
其實卡妙除了極個別情況晚上睡不好有起床氣之外,正常情況下還是願意把自己收拾得幹淨利落的——米羅歡迎會那次臉上沾着早餐碎屑的情況再沒出現過。米羅也沒了理由再把手放到卡妙臉上,搭檔而已,憑什麽呢?
米羅有點失落。
“誰幹的?”米羅不伸手不代表卡妙也那麽矜持,卡妙猛地揪住米羅的病號服衣領把他拉近仔細看他的臉,好險沒把他晃成腦震蕩。
兩人的距離有點近,米羅的嗓音幹澀,“任務難度等級評估錯誤,有第三方攪和進……”
“誰、幹、的?”卡妙懶得聽他應付撒加那些,幹脆地揚起了手,如果米羅再不說出他想知道的,那麽這一巴掌會毫無懸念地落在他臉上。
卡妙才不在乎毆打一個病號,米羅郁悶地想,即使病號是個喜歡他的大帥哥,而且還将成為他的搭檔。我知道了卡妙!你很會刑訊!
不用向我展示這個我也一樣崇拜你!
“……輕騎兵。”米羅猶豫了好久才在卡妙“你不說我就打死你”的眼神裏說出了真話,他趕緊拉住卡妙生怕他出門就沖到“輕騎兵”國際傭兵組織的基地裏一個個打爆他們的腦袋,“輕騎兵的上一任團長,馬克·C·卡莫。”
哦,那可真是塊硬骨頭。
自從“絞肉機馬克”因為違反“輕騎兵”的內部安全協定,卸任(事實上是被拽下)團長一職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麽能約束這個瘋子。
這是要讓其他人趕上,只能自認倒黴。
可問題是卡妙這人最護短,他揍米羅可以,說不定揍得比這還狠。但米羅出任務挂彩就是不行,管他是誰、跟這次任務是不是直接相關,誰讓米羅挂的彩,卡妙就要誰的命。
米羅額角那個不大的傷口被他們團的醫生穆熟練地處理好,并一再向卡妙強調“不會留疤”。不過這沒什麽卵用,卡妙氣瘋了。
“我不會讓你的血白流,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算了的。”卡妙把手放在米羅頭頂揉了一下,然後平靜地說,“我要切碎他們的臉。”
卡妙用的是複數,因為“絞肉機馬克”從不單獨行動,離開“輕騎兵”以後就有兩個人一直跟他形影不離,活像垂涎等待獵物死在獅子口下的禿鹫——把他們也算上,米羅的傷他們也有份。要不然在他卡妙的親自指導下訓練的準搭檔,一對一還能弄這麽慘米羅可以去死了。
給他們送來晚餐的修羅(因為病房內氣氛太詭異而沒有進去)把以上對話聽了個全,欣慰地想着米羅總算是在卡妙心裏占據了一席之地了,可惜當事人米羅并不知道。
米羅皺着眉頭在想卡妙平靜地說出那麽可怕、聽起來像是變态殺人狂的話,是不是因為自己受傷刺激得他——有點不對勁了。
不過這點異常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