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M.T.內場所有的服務生,氣氛組,和一些演職人員都是唐思冉在管,她突然提出離職,這一大攤子人就沒了着落。姜凜把人全部扔到營銷部的經理艾森手裏,沒幾天艾森就造了反,要麽加錢要麽招人,不然這活是幹不成了。
姜凜不是個嚴苛的人,他想也沒想:“加錢吧。招到人前你先頂着。”
“也不是說我不頂,氣氛部那些小姑娘,我是管不來。”艾森對他說:“我是個男人,漂亮姑娘一撒嬌我真頂不住,哪舍得讓她們幹活。”
姜凜:“你舍不得她們,就自己頂,總之別讓場子空着,其餘随便。”
“這活兒還是唐思冉能幹,她在這都多少年了,咱場子裏角角落落她都摸得清清楚楚,這一時半會讓她走,還真不适應。”
唐思冉辭職這事,對酒吧裏的同事們來說,意外也不意外,意外是因為她走的太幹脆,不意外則是因為他們都親眼看見了姜凜帶了個女孩回來。
他們就沒見過姜凜身邊出現過女人,也從沒見他對誰低聲下氣過。
這回來的明顯是正主。
艾森和唐思冉一樣,都從酒吧創立就在的元老,私交不錯,雖然為她感到遺憾,可是也覺得她這時候辭職太過沖動,平白讓人背後議論。
艾森就趁勢過來探探姜凜的意思,能勸和就勸和,不要因為一時沖動毀了情分。
畢竟一塊打拼好幾年,既是同事也是朋友。
姜凜擡起頭:“沒誰讓她走。是她自己辭的職,她沒跟你說?”
艾森揣度着說:“是不是哪兒說岔了?興許咱們誤會了她的意思,她就想休個假什麽的。這幾天還行,等國慶咱們這人手可真的不夠,差不多就叫她回來得了。”
姜凜拉開桌下的抽屜,抽了個信封出來擱在桌子上,上面明明白白三個手寫字,辭職信。
艾森沒話說了。
姜凜靠在椅子上語氣淡淡:“她有自己的想法,勉強不來,随她的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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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傳來一聲輕嗤,“你勉強了嗎?”
艾森回過頭,見是林屹安慢吞吞的挽着袖子走進來,往沙發上一坐,長腿跷在黑理石茶幾臺面上,“我冉妹妹扔這辭職信的意思,還不是等你去哄一哄?女孩兒嗎,傲點應該的,你要是直接就當了真,我冉妹妹多傷心。”
姜凜皺了皺眉。
艾森:“林公子。”
林屹安擺擺手,“你忙你的去吧。”
辦公室裏就剩下他們兩個。
林屹安問:“怎麽個意思?”
“什麽?”
“唐思冉。”
姜凜手機響起鬧鈴聲,兩點整。他跟李醫生約的三點,從這裏開車去人民醫院還得四十分鐘。
他按掉鬧鐘,擡頭看林屹安,“你說辭職的事?我給她打了電話,她不接,微信也沒回。她确實要辭職,我也沒有辦法。暫時先讓艾森頂着,我讓他看着有沒有能往上提拔的人。”
“沒有辦法?”林屹安撇撇嘴,“一個電話一個微信,你也太敷衍了,唐思冉你還不知道?”
他的态度很明确:“這份工作還沒有到需要我上門求人的地步吧。如果酒吧真的缺人缺到這種地步,你是大股東,不應該你更操心嗎?”
林屹安聽完就笑,啧一聲:“人家跟你談情分,你談工作。你這人吧,有時候是真的冷漠。”
姜凜本來不覺得自己哪裏做的不合适,可是林屹安一說,他就想起李醫生和姜敏給他的診斷裏,都有回避親密關系,情感表達缺失這類說辭。他就認真想了想,雖然還是覺得唐思冉的事情不能歸在這個範圍裏,但他又覺得自己的判斷不能作數,就問了問“正常人”林屹安。
“這件事我做得不對?”
姜凜正兒八經的問出來,倒是讓林屹安愣了愣,他這原本就帶了點調笑的意思。
唐思冉這也屬于陳年舊症,原先酒吧裏這幫人,包括林屹安在內,都有意把姜凜和他唐思冉往一塊撮合,後來見姜凜實在不為所動,也就放棄了。
可林屹安他們也難免愛在嘴上讨個便宜,逗逗老古板似的姜凜。
林屹安見他神色認真,跟還念書的學生問老師題目似的,這冷不丁的,還真叫他給唬住,就收回跷在茶幾上的腳,稍微坐正了點。
想想道:“不能說對不對吧,我知道你對那丫頭沒意思,只不過也認識好些年了,總還是朋友,沒必要為這點事撕破臉。她要是一時意氣用事,你該勸還是勸勸吧,畢竟她在這工作也是盡心盡力,咱這酒吧一直做的順順當當的,也少不了她的功勞。別讓人寒心。”
“知道了。”姜凜點頭,“我會找機會再問問她。”
林屹安這一長串話說的正經,十分不符合平日風格,反應過來立刻又恢複了纨绔子弟的散漫,挑眉道:“喲,今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老古板還有認識到自己不近人情的時候。”
姜凜回過神來,對着林屹安揶揄的眼神,倒也覺得自己草木皆兵,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然,迅速收回自己那副虛心求教的小學生姿态,拿着車鑰匙起身,“我下午還有事,先走了。”
林屹安歪在沙發上,“你那小情人呢,什麽時候帶過來,給哥幾個見見。”
姜凜聞言回過頭,眉頭微皺,林屹安見他這樣就說:“得了,我又沒真動她,那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我不覺得好笑。”他冷淡的回了句,然後朝門口走去,“走了。”
市人民醫院和淮安路跨區,路上堵了會車,三點鐘剛到醫院門口,恰好有輛大巴車在他前面進醫院,轉彎的時候,露出車身上的紅字——“江州市第二人民醫院”。
姜凜看見江州兩個字,心裏就控制不住的發悶。
宋玉榮偶爾逢年過節會給他打電話問他回不回去,他從來只打錢回去。臨安和江州離這麽近,七年間他愣是一次都沒回去過。
姜敏幾次想帶他回去,也都被他拒絕。
醫院保安遠遠的打着手勢,後車鳴笛示意,他開車進去 ,找了停車位停下。
“沈醫生。”
江州二院來臨安交流學習的團隊依次從大巴車上下來,後面下車的同事見沈迪仍在座位上透過車窗往外張望,就伸手在她眼前晃晃,“看什麽呢?”
沈迪的目光還停留在不遠處黑色越野車上的年輕男人,他鎖車後就快步往醫院門診大樓走去,沈迪盯着男人挺越的背影若有所思,覺得他有些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像見過,可是沈迪比較熟悉的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中,又似乎沒有這號人。
同事又叫她一聲,“沈醫生。”
沈迪這才從沉思中醒過神來,答應一聲。
“下車了。”同事笑道。
沈迪點點頭,跟着人流下車,她想着興許是醫院見過的病患,當醫生的每天打眼過那麽些人,老容易覺得誰誰眼熟。
她就沒再将這件事放在心上。
今天剛好是周六,臨近月末,陳言理跟着財務部全體昏天黑地的加了一周的班,她進公司不久,又要學習又要工作,還有好些雜活需要幫着跑腿,她是實習生,哪敢有怨言,平均下來每天睡眠時間超不過六小時,周五晚上又是十二點才出的公司,回去洗完澡倒頭就睡,一直睡到周六下午。
睜開眼迷迷糊糊的就去摸手機,好幾條未讀信息,其中就有她親愛的媽媽,沈迪微信裏說,她要随隊到臨安市第一人民醫院交流學習兩個月,這條信息是中午一點鐘發的。
三點鐘的最新信息是,她已經到了。
似乎是走到半路上才想起來她還有個閨女在臨安。
陳言理無語半晌,敲了個電話過去,又□□脆利落的挂斷。
不多會她媽回複:“會議中,勿擾,晚上見。”
作者有話要說:
出了趟遠門,恢複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