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番外

番外

公布戀情後,俞彎彎行事更加低調。徐凜是職業選手,随時面對着各種意外。而她,不能讓自己成為那個意外。

職業光環帶來的所有東西都有雙面性。

界內流傳着的一句著名言論:電子競技,菜是原罪。

一個職業選手,如果連本職的游戲也沒有打好,一定是自身狀态出了問題。

同樣的,徐凜也不會成為她的意外。

在做未來規劃時,依舊要把自己放在首位。

因此,在ZYG休賽期打完友誼賽後,她以“考研為重,不宜見面”為由,生生推掉了和徐凜的三次約會。

直到——

徐凜在酒吧偶遇她。

小姑娘穿着身漂亮裙子,化着他從未見過的精致妝容,和一個女孩子坐在清吧小角落。

那個女孩徐凜見過,是彎彎室友,叫許栀。

這小聚是俞致遠發起,此刻,他就坐在徐凜對面,注意到徐凜總盯着一個方向,便順着他目光看過去。

燈光忽明忽暗,俞致遠看過去時俞彎彎恰好彎腰撿東西,錯過兄妹對視的機會。

他來了氣:“你怎麽回事!有了我妹還看其他女的?小心我——

話沒說完,“其他女的”突然直起身體,俞致遠的話戛然而止:“……那不是我妹嗎?”

Advertisement

徐凜立刻警覺:“她來酒吧也沒告訴你?”

俞致遠立刻反應過來:“什麽叫  ‘也’?她不會告訴我那是怕我告訴她爸媽!你呢,你是她男朋友,你怎麽也不知道?”

比賽艱難,女友抛棄。

生活不易,徐凜嘆氣。

以往互道晚安在峽谷裏相遇的兩個人。

此時在考研重要學習萬歲的口號中,于酒吧相遇。

多麽奇妙的——緣分。

徐凜起身,想往俞彎彎那個方向走。

可剛起身,又坐下了。

俞致遠:“都看見了怎麽不過去?”

徐凜瞥他一眼,又垂下眼:“懶得去。”

“嘁——”

俞致遠又看了眼妹妹的方向,看徐凜真沒要去的意思,反倒慌了。

他這妹妹,從前沒來過社會人員混雜的地方,現在又是單獨兩個小姑娘過來,實在讓人擔心。

“別拽我!你不去還不讓我去麽?”

俞致遠看見旁邊搭讪的男生,怒瞪徐凜,“你看見沒有!你看見沒有?!”

相比于哥哥的焦慮,徐凜這正牌男朋友反倒淡定。

徐凜:“你先想想,為什麽她們來這裏不告訴我們?”

俞致遠:“當然是擔心我們不讓她來啊!”

鄭瑞瑜看不下去了:“你真是關心則亂,彎彎是成年人了,出來玩就是放松,你這當哥哥的去了算什麽?”

“還是人家徐凜有眼力見,多跟人家學學。”

俞致遠哽住,看向一邊的馬教練:“?”

被眼神cue到的老馬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女孩子的聚會男人不能摻和。”

鄭瑞瑜滿眼寫着:怎樣啊我沒說錯吧?

俞致遠收了心思,坐回去。

徐凜又往俞彎彎那邊方向看了眼:“我們就在旁邊,有什麽突發情況再去也不遲。”

“就讓她們好好玩吧。”

-

酒吧昏暗,俞彎彎記着來之前和許栀說好的:來酒吧是放松,絕不看手機消息。

男朋友什麽的,此時可以先放一放,看看帥哥飽飽眼福,不算什麽。

許栀拽拽她的手:“彎,你覺得那個怎麽樣?”

俞彎彎眼神好,在這種閃耀燈光下也看得清那人的臉。

長得倒是挺白淨,五官端正,無疑是好看的,況且……

俞彎彎總覺得眼前有蚊子,伸出手在空中扇了扇:“這好像是你很喜歡的理工男的長相哦。”

最重要的是許栀喜歡呀。

許栀已經喝瘋了,原本今晚來酒吧是慶祝她粉絲破一百萬,現在竟然莫名成了失戀散心排憂解難的好方法。

好在這是個清吧,奇奇怪怪的人會少很多。

眼前這男生,懶洋洋地坐在朋友身邊,跟他們一起玩骰子,輸了罰酒也不推辭,一口飲盡。朋友的起哄聲引來衆多視線,包括一直在看他的許栀。

俞彎彎拉拉好友胳膊:“你小心呀,這畢竟是社會場所,我們不清楚他的底細,可不能就糊糊塗塗的交朋友。”

許栀拍着胸脯保證:“你放心,我知道!我都明白!我要是一時精蟲上腦你一定要打醒我!”

俞彎彎:“你說的啊!”

趁俞彎彎愣神,許栀一口把杯子裏的酒悶了,轉而趴在桌上嗚嗚哭:

“到底是為什麽呢,異地戀就要分手嗎,他不就是上個學嗎,就一定要分手嗎!”

俞彎彎摸着她後背,安撫道:“沒事沒事,喝了這杯酒,咱們忘了他!”

許栀喝了一口,哭得更慘了。

“你和徐凜就很好呀,你們談了這麽久,感情就是非常穩定啊。”

俞彎彎枕在疊起的雙臂上,笑了笑:“是啊。”

确實還行。

感情穩定到——

都要成老夫老妻了。

明明在一起才不到兩年!!

俞彎彎悶悶地說:“寡淡無味。”

許栀:“啊?你說什麽!太吵了,沒聽清!”

俞彎彎大喊:“我說,我男友!寡淡無味!!”

許栀哈哈大笑。

兩人聊天正歡,桌前突然靠近一個人,他戴着黑色眼鏡,端着杯子走過來,看了眼俞彎彎她們桌上的啤酒桶,而後低下頭,聲音在嘈雜酒吧中因距離近變得格外清晰:

“抱歉,我能……借你們一杯啤酒嗎?”

許栀愣愣的,半晌沒說出話。

倒是俞彎彎看到來人的臉,回了神用手推了推她:“栀、栀子,這不是剛才那個——”

理工男嗎?

但是……

許栀恨不能給他兩巴掌:“馮默?!借你大爺!滾!”

俞彎彎及時摁住她的手:“冷靜啊栀子!”

馮默見狀,頓了一瞬,便立刻道歉:“對不起,只是剛才輸了游戲,這是大冒險。”

說完,轉身要走。

許栀一把拉住他,酒勁上頭,哭到無法直立:“游戲!怎麽就是游戲了?你說游戲就是游戲,你說在一起就在一起,現在分手了你跟我說是游戲?!”

衆人的視線被吸引,馮默的朋友也圍了上來,俞彎彎看事态不好,着急忙慌要去拉許栀離開。

扶着桌子剛站起來,才覺得頭暈得厲害。

俞彎彎立刻摸索着去拿手機,點開和徐凜的聊天框,努力想要看清楚鍵盤上的字,但模模糊糊,腦子一團漿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俞彎彎心裏着急,直接一個電話給他打了過去。

而後——

清脆的微信鈴聲在身後響起。

俞彎彎轉頭,看見了一臉嚴肅的徐凜。

……完了。

彎彎,要完。

徐凜從後面環住她的腰,把她抱進懷裏:“可以,長本事了。”

“不清楚自己酒量還喝這麽猛。”

俞彎彎像是抓到了救兵,讓他幫幫許栀。

這麽多人呢!!

他們會欺負她!

“好了好了,只是小情侶鬧別扭,沒事啊,大家繼續喝酒。”俞致遠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把人招呼開,扶起許栀,看也沒看馮默,把人帶走。

哥哥也在!

俞彎彎一顆心終于落下了。

剛才沒察覺喝多,連那邊是馮默也沒看清。現在見了風,她腦袋反倒突然清醒了,看向身邊的徐凜,問道:

“你是會魔法嗎?”

徐凜:“……”

“那你怎麽突然就在我身後了?”

徐凜:“問你哥。”

俞彎彎看着扶着好友的哥哥,距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

……懶得追了。

她氣鼓鼓看徐凜:“我要聽你說!”

徐凜扶着她,看她狀态還行:“你哥興致上來,想小酌兩口,這不就過來了嗎?”

俞彎彎:“你最好沒有在騙我啊,否則我就……”

“我就……”

她憋了半天,還是沒說出口。

“就怎樣?”

“就跟你分手!”

徐凜皺眉,掐了把她的臉。

俞彎彎被掐痛,捂着臉瞪他:“你幹嘛!”

徐凜擰眉:“分手能這麽容易說出口的嗎?”

俞彎彎不說話了。

分不分手的,誰說的清呢。

就像許栀和馮默,兩個人是大學時候的模範情侶,大家都說,沒準這對真能走到結婚呢,還不是在畢業時候就分了手。

分手是男方提的,理由是兩人異地,發展軌跡差異大。

男生确實很優秀,畢業後考上北京高校的研究生,過完暑假就要去報道。

現在交通這麽發達,想見面也不是很難的事情呀。

異地戀雖然苦,但只要熬過來,兩個人就是患難情侶!這道理她一個外人都懂,當局者卻鐵了心要分開。

俞彎彎不懂。

借着酒勁,她竟把心裏想的話說出了口。

徐凜聽完,陳述事實:“沒有多少人能熬過異地戀,不僅是忠誠度的問題。”

徐凜舉了個例子。

男女兩方,假設男方覺得沒有女方也能過的很好,那他就會無限懷念單身生活,會跟女生提分手。

而另一方面,女生如果覺得,原來沒有我你也能過得很好,那我們沒有在一起的必要,最後的結果也是分手。

俞彎彎把這例子細細想了一輪,輕聲問道:“所以……他們最終的結果,還是分手嗎?”

徐凜摸摸她的腦袋:“選擇都是人做的,感情能不能繼續,不能單靠一個人。”

“雙向奔赴才能長久。”

有一方動搖或是放棄,這段戀愛都不會有好結果。

已經是晚上十點,學校宿舍早關門了。徐凜只能把俞彎彎帶到基地附近的酒店,許栀那邊有鄭瑞瑜照顧,而俞彎彎,徐凜留下來時,還被俞致遠狠狠警告了一頓。

“我妹還在上學,就算她不懂事,你得懂點事,知道吧?”

話裏意思,徐凜聽懂了。

“好啦,你快走快走。”俞彎彎推着俞致遠離開,“謝謝哥哥,徐凜會照顧好我的,你放心啦。”

被推走的俞致遠難過地走了。

他也不是沒想過妹妹會跟好兄弟在一起過,以前想着,至少這男的他知根知底倒也安全。

可真當妹妹喜歡上,兩人又在一起了,他這當哥哥的反倒心裏不是滋味。

門在身後合上,俞致遠笑着搖搖頭。

妹妹也有自己要走的路、要遇見的人,她有自己獨一無二的人生。

他要做的,就是努力變得更強大,只有這樣,才能在最需要他的時候,為她遮風擋雨。

笑話,外人哪有家人靠譜?

-

門已經關上很久了,俞彎彎手扶着門的姿勢保持了很久。直到徐凜走到她身後,抱住她的腰,她的手才滑下來,垂在身側。

酒精作用上頭,俞彎彎現在十分清醒。

她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在哪裏、想做什麽。

徐凜把她抱上床,給她脫了外套和鞋子,揉了把她腦袋:“去睡覺。”

俞彎彎按住他的手。

徐凜擡眼看她。

剛剛為她脫鞋,徐凜是半跪的姿勢,俯身在俞彎彎面前。

從她的角度,能看到徐凜濃密的睫毛,還有性感凸起的鎖骨。

這不是徐凜,是勾人的美杜莎。

俞彎彎放在身側的手無意識抓緊床單,認真看着他,她感受着即将跳出胸腔的心髒:

“我睡不了。”

“怎麽了?”

“衣服沒脫完,我睡不舒服。”

徐凜眸色深了。

可聞彼此呼吸和心跳的房間裏,他從走進就感受着欲望之城在一點點崩塌。從聞到她發間的淺香,她的手指,她的腰,還有為她脫鞋時無意觸碰到的腳踝。

每一次觸碰都是催化劑。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徐凜看着她,“你确定清醒?”

俞彎彎點頭:“你也喝醉過,應該知道我現在的狀态。”

喝酒,要麽微醺,記得所有事情的細節;要麽過量,直接斷片。

非常極端。

但俞彎彎現在屬于前一種。

或者說,現在的情況是,“酒壯慫人膽”會更加合适。

俞彎彎擡起手,從他的臉頰向下撫摸:“我們同床不止一次了。”

她的手指繼續向下,“這次又有什麽區別?”

徐凜喉結上下一滾。

她微涼的指尖觸到微凸的弧度。

對視了一會兒,徐凜突然笑了。

俞彎彎氣得打他:“笑什麽!”

“笑——”

“俞致遠要是知道,一定會弄死我。”

徐凜扶着俞彎彎的肩,慢慢把她按在床上,膝蓋跪在她身側,親吻她臉頰。握着她手腕的手滑向她指尖,十指相扣:

“他要是真的生氣,你記得……”

“多護着我點兒。”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