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只小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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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會是夜鬥，還是绫小路？換做別人也壓根就不可能……怎麽太宰一回來就能夠發現？
中原中也此刻也沒有了打人的心思，捏着下颌，擰着眉頭左思右想：怎麽想，她也不應該如此大意吧。
“我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
“哪有不對勁。”太宰治慢條斯理的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扯動傷口他發出小小的“嘶”了一聲，又長又卷的眼睫毛蝶翼似的垂下：“小蛞蝓不要為自己的疏忽大意找借口哦。”
她哪兒有找借口！
中原中也轉頭過去瞪慢悠悠解開染血繃帶的太宰治，瞧着他上揚的唇角，盡管不太明顯，也能瞧出太宰治的好心情。
這和太宰治之前渾身煞氣威脅學生，粗暴的将她壓在桌子上的隐忍暴戾模樣可不一樣。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太宰心情就變好了？
“太宰治。”中原中也雙手環胸，一擡腳，高跟鞋就踩在了他的裆口中間，冰藍的眼睛裏透着審視的光芒。“你是不是背着我搞了什麽詭計？”
啊呀，
是小動物的直覺嗎。
太宰治擡起眼：“中也，雖然你讨厭我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對剛完成組織交待的任務，還帶傷回歸的搭檔提出這樣的懷疑，不大好吧？”
中原中也豔麗的眉眼一挑，那意思是：哪兒不好？我覺得很好啊。
“你瞧。”太宰治手上還拽着一截染紅的繃帶，煞有介事的在中也眼皮子下面晃了晃：“我還受傷了。”
“哦。”中原中也面無表情的點頭：“然後呢？”
這跟他們說的話題，有半毛錢關系嗎？太宰治你在明目張膽的轉移話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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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問題。
太宰治面對中也明顯起疑的眼神，淡定的往後一仰，淡色系的瞳孔無辜：“一會兒我還要去見森鷗外。”
中原中也示意他繼續。
“晚上還有慶功宴，中也大概不想我渾身是傷出現在宴會上吧？”太宰治彎起眼睛，“帥氣無雙的搭檔丢臉了，可是會影響到中也的哦。”
“嗯哼？”中原中也露出一絲笑，一只胳膊随手搭在她的膝蓋上，她朝着太宰治湊近了幾分：“你說的好像有道理啊~我的搭檔盡管是個自*殺狂魔，但是好歹外貌還拿得出手。把你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破壞了，真是有點可惜。”
嗚哇，小蛞蝓還真是嘴下不留情呢。
太宰治眉眼彎彎：“所以說~”
他的語氣裏有愉悅的誘哄在裏面，中也笑眯眯的表情維持了三秒，然後換上面無表情的神色，一把将太宰胸前的領帶提起：
“所以說，關我什麽事？是你丢臉又不是我丢臉。”
…………………………
站在門外的黑衣保镖門心驚膽戰的聽着咨詢室裏“叮鈴哐當”的聲音，猶豫着要不要踏進去的同時，緊閉的大門“啪”地一聲被打開。
外表嬌小柔弱的中原大小姐，單手領着太宰治的衣領子，把鼻青臉腫的太宰先生提了出來。
“把他帶去港黑總部。”
“中原小姐……”
黑衣保镖們話還沒說完，門就被“啪”地一聲關上，黑衣保镖們面面相觑：太宰先生和中原小姐打架了？沒有保護好太宰先生的他們算不算失職啊？
太宰先生腹部本來就有傷……咦，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壯漢們一臉黑人問號：你們不是在打架嗎？？
“好了。”太宰治從地上站起身，面對中也時的玩世不恭全然不見，柔美漂亮的臉蛋将所有情緒都沉澱了下去，恢複冷峻嚴肅的神色：“應該會港黑做正事了。”
太好啦，
熟悉的太宰先生又回來了。
太宰治的直屬下屬壓低了聲音：“您千裏迢迢回來挑釁绫小路家族、龍園家族，如果他們暗地裏對我們出手怎麽辦。太宰先生。”
“啊，這個啊。”
太宰治拉起他的黑色風衣，瞧着上面沾染了灰塵，順手拍了拍。語氣要多不在意，就有多不在意。
“你放心好了，我除了特別行動小隊沒有別的分支，我特意在港黑留下了假的文檔~就算他們黑了我的資料，也沒有實質的證據控制我。所以他們首先動的只會是港黑總部。你不會以為森先生故意把我支開，讓中也惹了那麽多桃花，還能獨善其身吧？”
只是可惜了在中也猜到了監控器是他搗鬼以後，說好的檢查身體，教學目前還無法實施了。……嘛，雖然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瞞着中也。
太宰治可惜的砸了咂舌。
*****
中原小姐等到下午五點，沒有收到來自校長或者秘書的指示，那她就姑且當做太宰治的事情翻過去了。
不過太宰治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
應該會被人記仇吧，如果對方想要對太宰治下手的話……不對，太宰治只有小分隊，他旗下的産品和經營業全部轉手出去了。
中原中也猛然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雖然不知道太宰挑釁的人是誰，可是對方如果無從下手的話。
他們會找到的人應該是港黑，而港黑一旦受到襲擊，最擔憂、忙碌的人是森先生。
太宰治在報複森先生？
-我和boss之間是故意裝作有摩擦，方便讓英國那邊的線人上當受騙，所以中也可以不需要擔心哦。
“啧，”中原中也閉了閉眼：“你的做法可不像是嘴上那樣啊。又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着半真半假的情報嗎。”
就是因為這樣，
所以她才不敢相信你的明示和暗示啊，太宰治。
中原中也用指頭點了點額頭，餘光瞥見手機的屏幕亮起了光芒，她将手機拿到眼前，才發現手機裏有好幾天未接來電，屏幕上還有幾條信息。時間恰好是她趕太宰離開不久，她将手機設置為靜音的時間段。
是迎風宴。還是港黑又出什麽問題了。
中原中也懷着疑問，先點開來自廣津柳仁的信息。
廣津先生：中原小姐，晚上7點半的接風宴請別遲到。
中原中也自動過濾這條信息，點開下一條，是來自立原道造的。
立原道造：哇塞，今天晚上的接風宴可能辦不成了，有黑客襲擊了港黑的電腦诶，還有太宰先生的資料也被侵略了，損失了好多的文件。不知道誰做的，太宰治一定要氣壞了吧。
-“真是天真的孩子。”
“真是天真的孩子。”
中原中也和系統不約而同的出聲道，立原道造常年不跟太宰接觸，知道的永遠是別人口中的太宰，所以不了解。但是對深深知道自己搭檔有多麽惡劣的中也來說：
太宰算到了對方會走這一步棋。
中原中也大致能夠猜到太宰治想讓對方借着對付他，來對付森先生。但是對方未必不會算計到太宰的心思。兩個人很有可能是“我預判了你會做什麽”、“我預判到了你的預判”、“我預判到了你會預判到我的預判”這種情況。
-“沒有關系，他是否會顧忌身後的父親，或者是起了逆反的心理趁此機會掙脫父親的束縛，都沒關系。我要的只是斬斷他身後的勢力。”
太宰治輕描淡寫的話，在耳邊重現，中原中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稱贊那孩子敢對太宰的資料下手，還是可憐他一步一步踏入太宰的陷阱裏。
不過，都沒關系吧。
-“黑泥是為什麽要對他設套？”
中原中也看了第三條“晚宴取消”的信息，剛收起了手機就聽見系統在她腦海裏問道。
為什麽？
中原中也停頓了一下：這個問題她問過太宰兩次。他似乎回答了。
又好似沒有。
-“宿主你是真的不知道答案嗎。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宿主你應該很清楚的吧：即使他說出口，你也只敢将他的話當做在忽悠你。”
中原中也緊抿住唇瓣，她是想要否認的，但是16歲開污濁後的兩年她被消極心聲折磨，精神力和體能每況愈下，談個屁的感情啊。
要在一起。
最起碼也得活着。
中原中也嫣紅的唇瓣抿出蒼白的色澤，她猛然想起似乎很久，沒有看見太宰治真正的自*殺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大概是在16歲開污濁以後，她被消極的心音折磨的夜不能寐，看見太宰治吞安眠藥的時候，她心血來潮也學着吞了幾片下去。
後來。
她醒過來的時候在醫院裏，中也第一次看見太宰用如此陰沉的能吓死人的表情，看着她。
再後來呢，
太宰胡亂擺放的藥瓶消失在客廳裏，他的繃帶還是四處随便亂放，可是安眠藥、刀子、毒*藥等能夠一擊致命的東西不見了。
太宰治是怕她真的會死嗎。
中原中也以為她不會記得這些細節的，因為16歲到18歲之間的她生不如死，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并被灌輸負面的情緒，她幾乎是要崩潰。
但她卻記得。
最初整整半個月不能入眠，在中也以為她會死在那個夜晚的時候，有身上帶有消毒水氣味的胸膛，将她緊緊地，隔着被單抱在懷裏。
他的手又大又暖，将她的耳朵蒙上。他的心跳沉穩有力。
第二天，他們又是全港黑最惡劣關系。吵架、打架，關系不和，卻不得不因為首領的命令繼續做搭檔。彼此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
中原中也不願意去回想過去，她甩了甩頭，在并不知道系統是否永遠存在，她的病狀到底是來自何處，如何解決都沒辦法完成。
她才不要給自己太多期待和妄想。
中原中也輕輕地吐出一口濁氣，起身，關門，系統的沉默了好一陣子，它的聲音才再度出現。
-“系統之前就提過，可以幫助宿主找到徹底解除消極心聲的辦法，但是相對的，宿主必須在規定的時間裏刷夠dt積分。這個條件和建議依然有效。”
你這是想她無差別找人dt吧。
中原中也撇了撇唇角，将門拉上反鎖，正轉身的時候發現一只有着爆炸頭的小牛，哼着古怪的歌曲一溜煙消失在她的眼前。低音炮的歌曲還回檔在樓道口：“啦啦啦，你是誰呀，我是藍波。”
“…………”
是錯覺嗎，剛才有一只牛還唱着歌跑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