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弑·主的第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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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确認過這個名叫太宰治的少年暫時沒有再尋短見的想法并支援了他回家的車費之後就回了辦公室。
坐在前臺的小松小姐看到渾身濕漉漉的五條鳴很吃驚，從位子上站起來小跑着去拿了條幹毛巾過來。“這是怎麽了？”那雙草綠色的眸子裏關切地看着兩人。
“半路上拯救了一個失足少年。”
淺野樹裏把幹毛巾挂到五條鳴頭上之後小松小姐道了聲謝，順便向小松小姐打聽起了能夠讓搭檔把一身污泥沖洗掉的盥洗室，沒想到對方居然回答說他們的休息室裏就有。
五條鳴根據小松小姐的指示去了休息室，将身上的零零碎碎的雜物都沖洗幹淨之後才從儲物櫃裏找出了自己的備用制服，然後頂着一頭濕漉漉的棕發走了出來。
“小松小姐說這邊還提供衣物的換洗服務，如果不打算帶回家的話可以直接交給這裏的服務人員，每天會有一個統一的時間進行收集。”
“算了，我還是帶回去。”五條鳴原本有些意動，只是不知道想起什麽後搖搖頭，又提醒淺野樹裏，“貼身的東西還是自己保管好。”
聽到五條鳴的提醒，淺野樹裏并沒有太大反應。
說實在的，要是五條鳴真的同意把自己的制服交給外人清洗他才會意外。
他們兩個都不是那麽容易信任別人的傻白甜，更別說五條鳴這邊身後還站着一個占有欲瘋狂到可怕的兄控。
“說起來，五條君知道你和我一起被調職了嗎？”
“知道，之前在調令上簽名的時候我就已經和他說起過這件事情了。”五條鳴點點頭，他和五條悟向來關系不錯，再說了，要住到橫濱這邊的宅子裏來也是需要那位五條家的家主首肯的。
“他就這麽簡單同意了？”聽到五條鳴的回答，淺野樹裏露出小小的吃驚，因為五條鳴的關系，他之前沒少和五條悟見過，自然能夠察覺到那位任性又強大的咒術師是個隐藏很深的兄控。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執着于五條鳴，但他很清楚一點，那種執着到堪稱扭曲的情感讓他絕對不可能随随便便放任五條鳴脫離自己的掌控範圍。
“為什麽不同意？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橫濱和東京的距離又不遠，他想來也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灰褐色眸子的青年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神色平靜，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淺野樹裏問出這句話的深意。
“……也是。”聽到五條鳴的回答，淺野樹裏愣了愣，而後失笑道。“我錯估了你們兄弟兩個對對方的執着程度。”
他算是看出來了，不止五條悟兄控，五條鳴這家夥也弟控得厲害，天生一對。
他還能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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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巡邏工作就這樣無疾而終，但好歹還是有些收獲的，見到了一位漂亮的紅發麗人以及拯救了一位失意少年，雖然這個拯救說不定要打上一個雙引號。
看到那個漂亮又陰郁的黑發少年在自己的黑色大衣裏随意放着手木倉，淺野樹裏終于意識到橫濱這個充滿了異能力者的“鄉下地方”到底有多危險。
在路上巡邏都能遇到危險人物，還是兩個，這個城市一點兒也不宜居。
回到自己租下的高層公寓時，淺野樹裏看着坐在書房裏低着頭安靜看書的小鬼神，忍不住嘆了口氣。
“怎麽了？”聽到他的嘆氣聲，髭切擡起頭來，把自己看到一半的書一合，那雙鮮紅色的眸子帶着疑問看向了他。
“……自己出門一定要小心。”淺野樹裏看着年紀小小就生得花容月貌的小鬼神，想到了那個随身攜帶着手木倉的小少年，心想着髭切要是一個人單獨出門他還真的不怎麽放心，這麽想着他鄭重其事地叮囑了小鬼神。
“？”
看淺野樹裏盯着自己長籲短嘆了數分鐘，最終鄭重其事地說出這麽一句，髭切嘴角抽了抽，他抽着淺野樹裏那張看起來和自己的主人前世一般無二的臉，心裏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找錯對象。
面前這個男人的前世真的是源賴光？
還是說……源賴光轉世把腦子轉壞掉了？
日常的巡邏結束之後，淺野樹裏還有屬于審神者的巡邏工作，他回到家換下制服，将scepter 4 發放的佩刀放到刀架上之後換上一身能夠遮掩自己顯眼發色的連帽衫，戴上帽子後從另一側拿起一振短刀。
“準備出門？”髭切站在門口看着他，那雙鮮紅色的眸子裏盛滿了他的倒影，看不出太多情緒。
仿佛他只是随口一問。
淺野樹裏轉過頭看到了他眼裏的自己，他點點頭，沖着小鬼神露出笑容，“亂會在東京那邊按照日常的慣例巡視，我這幾天就在附近先把道路熟悉一下，到時候再規劃出固定的巡邏路線，等下一個過來的時候就有經驗了。”
聽到他這麽說，髭切眨了眨眼睛，原本還算柔和的眉眼忽然變得冷漠起來，
“還有其他的？”
“……什麽？”一時之間沒能理解髭切的問題，淺野樹裏一開始有些疑問，後來才反應過來，髭切問的是他除了亂藤四郎之外還有其他的刀劍付喪神。
“啊，除了亂之外還有幾振……不過因為時政那邊簽了契約，一般沒有什麽問題的話他們是不會全部都出現在這裏的。”他看着小鬼神明顯比一開始冷漠得多的樣子，忽然反映過來這孩子到底是為什麽會表現出這副模樣。
……這小鬼神……難不成吃醋了？
因為他除了他之外還有簽了好幾振刀劍付喪神。
他不是自己唯一的刀。
這麽想着的淺野樹裏看這小鬼神冷漠的表情，突然就感覺對方帶了些嬰兒肥的臉頰變得圓鼓鼓的，不僅表現不出當事人的氣憤心情反而還襯得當事人越發可愛。
他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讓小鬼神一下子摸不着頭腦。
……源賴光……真的……壞掉了吧？
怎麽奇奇怪怪的，又是搖頭又是一下子笑出來……
“要和我一起出去逛逛嗎？”淺野樹裏笑完之後擦了擦眼角，朝着小鬼神伸出手，那雙和對方如出一轍的鮮紅眸子帶着溫柔。“髭切自從和我一起搬過來之後好像還沒有出過門吧。”
“要一起走走嗎？”
髭切擡起頭，看着淺野樹裏那雙透着友善溫柔的眼睛，沉默了數秒，随後緩緩點了頭。
他的确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有些好奇，絕不是因為源賴光的眼神太有殺傷力。
……他從來沒有見過源賴光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那種眼神古怪又溫柔，看得他心裏有些煩悶，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該怎麽回應他呢？
髭切思索着，最終決定将回答交給直覺。
所以最後就變成了他跟在淺野樹裏的身後，兩人一起出了門。
所以……到底是為什麽會變成這種情況？
髭切默默跟在淺野樹裏的身邊，感覺自己只不過走了個神，卻好像錯過了很多。
比如說……為什麽他現在會和淺野樹裏一起坐在家庭餐廳裏，手上還握着一把小勺子，勺子正對着自己面前的一盤布丁，而對面的淺野樹裏則是低着頭用叉子卷起了意大利面。
還有……身後那個雙眼閃着異樣光芒盯着自己這邊的服務生小姐姐又是怎麽回事……
“怎麽了，不喜歡吃布丁？”
注意到髭切的動作一下子頓住，淺野樹裏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關切地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小鬼神。
從出門開始就感覺髭切有些怪怪的，淺野樹裏還以為是小鬼神餓了所以注意力不集中，正好兩人走到家庭餐廳附近，他就帶着髭切坐了進去，還聽從了侍應生的推薦給髭切點了他們餐廳目前很受歡迎的兒童套餐。
雖然知道小鬼神年紀遠遠稱不上是兒童，但對方這幅外表怎麽也沒辦法說服淺野樹裏這位是個年紀不知道比自己大多少的祖宗，所以他自作主張地把髭切當成了小朋友對待……
反正他們家的小短刀們都很喜歡被他當成真正的小朋友們寵着，所以髭切……應該也……一樣吧……
“沒有。”髭切回過神來看着淺野樹裏關切的目光臉頰微紅，他怎麽好意思說自己之前被對方的眼神看得很害羞所以就憑直覺做事都沒回過身來，直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
他搖搖頭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面前盤子裏盛着的布丁上，圓潤可愛的雞蛋布丁頂上點綴着一顆紅彤彤散發着清香的櫻桃，他用小勺子先将櫻桃從軟彈的布丁上挖起塞到嘴裏，充斥着甜蜜果香的汁水從櫻桃的表皮中迸出，很快充斥了他的整個口腔。
酸甜的汁水刺激着他的味蕾，讓他忍不住加快了咀嚼的動作，很快又将勺子壓在了布丁上。
感覺……小孩子的甜點……也挺好吃的……
淺野樹裏看着髭切目不轉睛地盯着盤子裏的布丁，聞到對方口中的櫻桃酸甜香味，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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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居裏：糟糕我竟然想搶小孩子的東西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