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弑·主的第二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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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野樹裏帶着小鬼神從商廈裏走出的時候身上幹幹淨淨, 只是兩人手上握着的刀劍身上沾染着些許污漬，順這兩人的腳步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
注意到淺野樹裏從被封閉的結界內毫發無傷地走出後，正焦急地戳這手機屏幕希望能夠盡快聯系到五條悟的青年眼鏡從臉上滑落，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有些呆滞地看着兩人。
“已經……結束了？”
他注視着兩人, 聲音幹澀地發問。
“嗯, 解決了。”聽到眼鏡小哥的問題，淺野樹裏點了點頭, 随後将手上的刀劍往他面前一遞。
“後續的清理工作就麻煩你了。”他這麽說着，在對方猶豫着伸出手之後就經刀劍往他身上一扔，轉頭看着小鬼神。
“髭切, 你的刀也要去清理一下嗎？”
小鬼神搖搖頭，白嫩的小手在刀身上一揮，不知從何而來的紫色鬼火漸起，将他的那振超過自己身長的刀劍燃過, 再一看，那刀就幹幹淨淨，不見之前的污漬了。
淺野樹裏看着小鬼神的行動發出羨慕的聲音, 然而他回想了一下剛才小鬼神刀上燃氣的鬼火，很快還是決定不要去嘗試這種詭異的火焰會不會把他的備用佩刀給一起“淨化”了。
“裏面還有生還者嗎？”雙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淺野樹裏扔給自己的長刀, 見對方很快就要離開的樣子，眼鏡小哥忍不住高聲問道。
“……沒有了。”聽到他的問題，淺野樹裏原本打算離開的腳步頓了頓, 然後他回過頭，猩紅色的眸子盯着眼鏡小哥, 讓後者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
“不過如果早點去的話應該還能将他們的身體完整送給家人吧。”
他輕聲說着，再沒有理會對方挽留的話語, 帶着小鬼神離開。
手上抱着一冊文件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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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有時間嗎？”
結束休假後，五條鳴再來到辦公室的時候就聽到淺野樹裏問了這麽一句。
“有什麽事？”
并沒有回答自己有沒有時間，畢竟五條悟的想法也不由他操控，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應該是有時間的。
“下周我準備搬家了，來搭把手。”淺野樹裏這麽說着，從電腦背後擡起頭來，朝着五條鳴笑道。
“這麽快？”
聽到淺野樹裏這麽說，五條鳴還有些驚訝，他是知道這位搭檔的在某些事情上的挑剔程度的，當初搬到橫濱來即使只是找一間暫時落腳的公寓都前前後後看了不下十家，這會兒居然短短幾天就已經決定了自己打算買哪處的房子了？
“也還好吧，畢竟你推薦的中介很給力，所以我這邊看得也就比較快。”淺野樹裏搖搖頭，給了對方這麽一個回答。
“已經決定了嗎？”五條鳴點點頭，對于淺野樹裏最終看好的房子并沒有什麽興趣，反正他下周無論如何都會幫忙去搬東西，到時候也就能看到了，現在問又有什麽用。
“嗯，地産經紀很認真地熬了幾個通宵做出來的手冊呢。”
淺野樹裏點點頭，笑着回道。
“說起來，你那邊沒問題了吧？”忽然想起幾天前來到這座城市的五條悟，有些好奇這兩兄弟後續的淺野樹裏多問了一句，換來了五條鳴的沉默。
“怎麽，還沒有把那位搞定？”
看到五條鳴的沉默，淺野樹裏反而有些驚訝，在他眼裏，咒術界的天花板對上自己的搭檔那都不叫事兒，誰讓五條悟這貨是個隐形的兄控，每次兩人在對上時首先敗落的都是他。
“搞定什麽的……把悟說得也未免太好糊弄了。”聽到淺野樹裏的問題，五條鳴哭笑不得。
更何況，有問題的并不是五條悟，而是另外一個。
“那個少年……”
他提起太宰治的時候表情有些複雜，沉默了數秒後嘆了口氣，“雖然我并不打算做什麽，但真的什麽也不做的話說不定反而會導致什麽不好的結果。”
“比如說？”
聽到五條鳴這麽說，淺野樹裏深以為然，然後他好奇地看着搭檔，想要聽聽他的看法。
“比如說……一個唯恐天下不亂加上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瘋子X2，聯合在一起……怕是會天下大亂吧。”
雖然這麽說，但他的臉上卻見不到太多苦惱的表情。
“那不是很有趣麽？”
聽到五條鳴這麽說，淺野樹裏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啊……”
看到身邊有人這幅姿态，五條鳴慢吞吞地“啊”了一聲，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這個搭檔也不是什麽好料。
哎，他這麽一個正常人天天活在一圈瘋子中間好艱難的……
“嗯，我今天和五條去喝酒，晚點回去，你一個人在家應該沒問題吧？”
通訊器那頭傳來了小鬼神冷淡且稚嫩的聲音，“嗯，沒問題。”
反正他又不需要吃東西。
“晚上記得給我留個門。”結束通話之前，他最後半開玩笑地給電話那頭的小鬼神說了一句，語氣親昵。
電話那頭的回應是果斷的挂斷。
淺野樹裏臉上表情不變，含笑收起通訊器，一擡頭就發現站在自己身邊的友人不知何時已然将腳步向邊上橫了兩步，拉開了和自己之間的距離。
然後用那種非常古怪的眼神望着自己。
“怎麽了？”淺野樹裏不明所以。
五條鳴眼神微妙地看着他，不知該不該說自己剛才注視着友人打電話時的動作隐約間好像看到了他背後甩動着的狐貍尾巴。
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麽？
“……你……真的沒有那種奇怪的想法吧？”五條鳴鄭重其事地問了一遍，換來了淺野樹裏哭笑不得的回答，“沒有。”
他又不是變态！
怎麽可能會對小孩子動心！
五條鳴看了看友人，發現對方在信誓旦旦地宣誓之後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心虛，又考慮了一下兩人搭檔超過數十年的情誼，最終還是相信了他。
頂多……到時候友人萬一真的犯下什麽罪的話就由他大義滅親吧……
五條鳴輕嘆了口氣，不報希望地希望着。
五條鳴帶着淺野樹裏去的酒吧是暗巷的中間位置，酒吧位于地下一層，牌子斜斜地挂在兩人的腳邊，閃着晦暗不明的光，看起來十分适合進行什麽不易引人注目的交易。
淺野樹裏前前後後轉了一遍，然後又看了看身邊一臉平靜的友人，開始懷疑對方到底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
“你是怎麽挑中這裏的？”
怎麽看友人也不像是會被拖到這種超級适合進行不良交易的場所的人啊。
“那個少年帶我來的。”五條鳴回得也很光棍，就是那個看起來柔弱無助實則在黑暗的地下世界中如魚得水的少年太宰治給他介紹的。
“這裏可安靜了哦~而且老板調酒的手藝也不錯。”
那少年笑嘻嘻地說起這邊酒吧的事情，鳶色的眸子在燈光的映照下閃過一絲流光。
五條鳴原本是不打算眼睜睜地看着未成年人進入酒吧的，可是後來轉念一想這少年本身身份就很特殊，他一時也不好多說什麽，只能隔着面罩嘆了口氣。
雖然進入了特殊部門成為了公務員，但說到底，他也不是多麽正義善良的人。
保護弱小什麽的，從來都與他無關。
當時救下這個少年，也只不過是因為誤以為有人落水。
要是這少年再跳一次河，他也不會去救第二次。
個人有個人的選擇。
“真奇怪啊，明明五條你看起來是個很正義的人呢。”似乎摸清楚了五條鳴的本性，有一回兩人在酒吧偶遇的時候，那少年滿身酒氣地趴在他肩頭，輕聲嘟囔了一句。
“不是。”
他看錯了。
他本來就不是多麽善良的人。
他如果真的善良，就不會眼睜睜地目送着少年在黑不見底的道路上越走越深。
倘若那少年不曾向他求救，那麽他也不會向他伸出手。
“沒想到這裏的環境不錯。”淺野樹裏跟着五條鳴進入了地下一層的酒吧，看着回蕩着低沉悅耳女聲的小酒吧，淺野樹裏點了點頭，沒想到太宰治那個少年的品味很不錯。
居然能夠找到這麽合适的地方。
“老板，兩杯波本。”他輕聲說着，将背在身後的袋子往地上一擱。
淺野樹裏很自然地将自己的袋子往手邊一放，一屁股坐在友人對面，猩紅的眸子裏滿是笑意。
兩人在酒吧的深處找了個軟座所以地坐下後先靜靜地聽了會兒音樂，然後才互相看了兩眼。
“三杯。”
淺野樹裏看着坐在對面的友人，笑着伸出三根手指。
五條鳴灰褐色的眸子虛眼看着他，又像是看着他身後，态度随意地點點頭。
“兩杯。”
他輕聲說着，随後兩人有了默契，同時伸手抓起了剛才被自己随意扔在腳邊的手袋，将袋子拆開抽出自己的佩刀來。
“淺野——拔刀！”
“五條——拔刀！”
清脆的刀鳴聲在寂靜的酒吧響起，清亮的刀鋒斬破了昏暗的光。
瞬息過後，整個酒吧徹底安靜下來，再沒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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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補昨天一更，晚點還有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