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被弑·主的第二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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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潔屋人如其名, 是個非常稱職的清理工，頭上戴着鴨舌帽，整張臉被眼鏡和口罩遮得看不到一絲自己的皮膚。
他穿着一身清潔工的制服，手上套着手套, 腳上套着雨靴, 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整個人的存在感近乎于無，就算是站在你的面前, 若是不集中注意力都很容易将他忽略。
淺野樹裏和五條鳴在東京的時候通過熟人介紹認識了這個組織的某一位清潔工，而後就和這個組織達成了友好合作數十年。
只是直到現在，他們兩人都沒有成功分清楚過這位清潔工到底是不是上次來過的那一位。
這些清潔工全都一個模樣, 沒有任何特色，這也成功成為了他們家的特色。
一個沒有任何存在感的人，很輕易地就能成為某些勢力的追捧對象。
畢竟這種人有着太好的資質成為一名暗鯊精英了。
“已經處理完了，尾款請打入之前合作過的賬號, 我這邊就先失禮了。”清潔屋朝着兩人點點頭，普通到聽不出任何特色的聲音從沉悶的口罩中發出，更顯失真。
“辛苦了。”五條鳴轉過頭道了聲謝, 看着已經被打理幹淨的小酒吧，卻還是皺起了眉。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不是說好了喝酒？”
“那就再找一間營業的酒吧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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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野樹裏回來的時間不算晚, 髭切聽到開門的聲音後走到客廳，就看到那個一頭白發的青年躺在沙發上休息，臉頰紅潤, 眼神卻還算清明。
他聽到髭切的聲音後擡起頭來，猩紅色的眸子一瞬間變得很是銳利, 在意識到自己看到的身影是髭切之後才又變回了平時那副溫柔的模樣。“還沒有休息嗎？”他含笑朝着小鬼神招了招手。
“還不困。”小鬼神搖了搖頭，平日裏他也沒有這麽早睡覺, 尤其是今天聽到淺野樹裏打電話說要出門喝酒，他就更沒了什麽睡意。
他過去還在源氏的時候是陪着源賴光出門應酬過的，雖然那個時候源氏的大部分勢力已經被他握在了手裏，但有些應酬仍舊是不得不去的。
髭切也陪着去過一兩次。
他是知道源賴光心裏并不喜歡這種宴會的。
也知道源氏的青年家主并不沉溺于酒精。
甚至可以說，他相當排斥這種會讓自己意識模糊的東西。
所以一開始聽淺野樹裏說要出門喝酒還有些驚訝，因為在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淺野樹裏的語氣并不勉強。
也就是說，他是願意和五條鳴兩人出門喝酒的。
小鬼神看着臉頰紅潤的青年，輕聲嘟囔了一句，“這一點倒是一點兒也不像。”
“什麽？”因為酒精的作用所以并沒有聽清小鬼神在嘀咕些什麽的淺野樹裏幹脆直接一把拉住小鬼神，将他牽到自己面前，猩紅的眸子對上了那雙與自己極相似的眸子，眨了眨，“髭切你剛才說了些什麽，我沒聽清。”
白發青年這麽笑道，聲音裏透着平日裏不曾透出過的甜意。
從淺野樹裏的聲音裏聽出了些許撒嬌的味道，小鬼神先是愣了幾秒，然後就像是被吓到一樣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唔？”并沒有給小鬼神深入思考的時間，淺野樹裏見對方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又加重了語氣，重新問了一遍。
這一次髭切終于回他了。
“感覺……很陌生。”髭切對着那雙猩紅色的眸子輕聲呢喃。
“我從來都沒有看過你這個樣子。”
少年的話結結巴巴，聽起來就知道他對于淺野樹裏此時的狀态十分接受不能。
幸好淺野樹裏這會兒腦子也被酒精給搞成了漿糊，對于小鬼神表露出的不自在并不敏感。聽到鬼切的話，又看着他不自在的模樣，他朝着鬼切嘿嘿一笑，終于朝着自己眼饞已久的小鬼角伸出了罪惡之手。
“！”沒想到淺野樹裏喝醉了還耍流氓的鬼切在對方伸出手摸自己額頭的小jiojio時整個人像是貓一樣炸起了毛，他伸出手護住了自己的額上的鬼角，同時氣呼呼地瞪着喝醉耍流氓的白發青年。
一臉的不可置信。
好像被完全刷新了三觀。
源賴光（過）你怎麽能這樣？！
“怎麽了？”被小鬼神掙脫了之後還用那雙和自己相近的紅眸瞪着，淺野樹裏歪歪頭，眼底透着笑意。
“去休息!”小鬼神瞪了他半晌，運氣了半晌又覺得自己生一個醉鬼的氣很掉價，他深呼吸了好幾次，然後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說完之後他就轉過身，仿佛是怕再被對方抓住，快快的、快快的跑了。
小鬼神的身影消失後許久，坐在沙發上的淺野樹裏忽然忍不住噴笑起來，他用手臂遮擋住眼睛，笑得前仰後合。
“果然……”
“小一點是比較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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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淺野樹裏從沙發上爬起來，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然後活動了一下頭頸，昨晚他回來後不知道怎麽的直接在沙發上睡了，如果不是身體素質不錯說不定在這會兒都要感冒。
“啧。”他将身體完全舒展開來之後到洗手間好好梳洗了一番，将充滿酒氣的衣服換下，終于覺得松快了不少，整個人宛若重獲新生。
“早。”從洗手間走出來之後他就看到了小鬼神，背脊挺得筆直坐在沙發上，帶着嬰兒肥的小臉蛋兒看上去氣鼓鼓的，也不知道誰給他氣受了。
淺野樹裏注意到自己一出洗手間鬼切的眼神就看了過來，于是帶着清爽的微笑和他打了招呼，換來了對方的漠然以對。
“怎麽了？”
注意到小鬼神氣鼓鼓的模樣似乎是沖着自己來的，淺野樹裏摸了摸鼻子，有些納悶地朝着小鬼神湊了過去。
髭切看到淺野樹裏像是什麽都不記得一樣主動朝着自己湊過來，對他這個動作有了心理陰影的小鬼神條件反射地往邊上移開，随後才皺起眉，像是不自在地抱怨。
“酒味……”
“……”
聽到小鬼神的話，淺野樹裏皺起眉聞了聞自己的身上，除了檸檬香之外他沒有聞到任何酒味啊，剛才他都好好打理過自己了呢……髭切這個鼻子這麽靈的嗎？
“抱歉，昨天喝得有點過頭了。”
既然小鬼神說自己身上有酒味，那就當自己身上的确有吧。
淺野樹裏這麽想着，主動站在對方一米開外。
“昨天你們去做什麽了？”淺野樹裏沒想到自己遠離了小鬼神，反而換來了對方的主動搭話。
他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擡起頭，“啊，什麽？”
“你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身上除了有酒氣之外還有血氣。”小鬼神頭也不擡，仿若輕描淡寫的詢問。
“那個啊……因為昨天五條那家夥一開始找錯了酒吧，所以和酒吧那邊的人起了一些小小的沖突。”淺野樹裏想到那個平白把那麽多懸賞送到他們面前的太宰治，猩紅色的眸子閃了閃。
“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我也得好好謝謝他。”
髭切狐疑地看着他，已經察覺到了這個“謝謝”的對象似乎并非五條鳴。
不過他很快又收回了眼神。
随便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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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鳴也喝多了，不過他比淺野樹裏的待遇要好上一點兒，最起碼他沒有睡在客廳，而是睡在了自己的床上，只是睜開眼睛走到客廳的時候看到某位不請自來的白毛族弟受到了不小的驚吓。
“你怎麽來了？”
看到五條悟很是惬意地靠在沙發上看着綜藝節目，五條鳴嘴角抽了抽。
“怎麽，昨晚我可是很好心地把你從家門口給送進房間的，不好好感謝我還用這種質問的語氣，你這可不是對待恩人的态度啊，鳴。”五條悟從沙發上轉過頭來看着五條鳴，臉上戴着的眼罩絲毫不影響他的顏值。
“嚯，那我可是要好好謝謝你。”聽到五條悟的話，五條鳴呵呵笑了兩聲，聲音中沒有半分謝意。
“你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又遇到什麽事情打算向我求助？”
聽到五條鳴的話，五條悟轉過身去扒着沙發的靠墊，
“你原來一直都是這麽看我的麽？”
“難道不是嗎？”
“嘛……”聽到五條鳴的反問，五條悟低下頭盤算了一下，發現他還真的是。
“還是夏油傑的事？”五條悟還沒說話，五條鳴先問了。
灰褐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的族弟，棕色短發的青年在這一時刻像極了某個時候的五條悟。
“還沒放棄追鯊那個臭小子？”
五條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爽，不過他也确實是不爽，誰讓五條悟自從他那個好友從咒術高專學校叛逃之後就像魔怔了一樣，性格都變得奇怪起來……
哦，不對，性格變得奇怪倒不是因為那個，而是……五條鳴朝着五條悟的額頭看去，那裏原本有一個猙獰恐怖的印記，那是原本他那個年少輕狂的族弟遭受挫敗差點連小命都玩完的證明，只可惜不但沒有把他玩死反而該成就了日後那個瘋比……還說諷刺呢還是天意如此？
注意到五條鳴看了自己的額頭一眼，五條悟勾起嘴角摸了摸自己額角那個小小的印記，“怎麽，打算聊聊這個？”
“沒有，你直說自己的來意。”
五條鳴搖搖頭，并不打算就這個印記展開讨論。
自從那天晚上過後，他們兩個就沒有就這叫事情再談過一次。五條悟但是想說，但五條鳴一直回避，他也不敢刺激太過。
否則兩個人就只能做陌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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