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薛焘皺起眉。
她為着陳國公世子,就這麽拒絕自己?
他知道,這一世一切重新開始,她不再是他的妻,如今只是和他沒有任何關系的貴女之一!但涉及到和她有關的事,自己還是沒辦法清醒理智……
為了別的男人,她便不再理會自己!
他沉聲醋道:“踏青何日不可為,本王卻難得如此辦一次生辰宴。鐘姑娘如此行事,是看不起本王為人麽?”
鐘凝斂衽一禮。
“小女怎敢。況且也不必将事情說到如此地步,小女承擔不起!王爺也大可不必為小女勞心,小女卑微之身,并不敢當。”
薛焘皺眉:“本王既然下了請帖,鐘姑娘不來,本王自然心中煩躁。”
一旁的邱淩聽了這話卻笑了。
“小秦王爺這些話說的好生有趣,請帖請帖,去請也要別人願來才是!難不成為着小秦王爺一個生辰宴,滿京的貴女都不要往別處去了?皇上選妃也不曾這樣大的場面!鐘姑娘既然不想,你也少毛遂自薦一副賜了別人恩典的樣子。”
“況且難不成每一位下了請帖卻不來的貴女,小秦王爺都要偷偷溜到人家垂花門口逮着人未出閣的姑娘這樣問訊?沒見過鳳子龍孫有這樣的體統,我也不曾聽過有這樣的道理,實在是我孤陋寡聞。”
薛焘正在氣頭上,呵然一笑。
“本王不成體統?你又成何體統!無父母之命,青天白日拐了丞相府淑女二人出游,私相授受,有傷風化!”
邱淩聽着這些話,也是上了火氣。
薛焘是先皇幼子,嬌生慣養到這麽大,可他又何曾不是陳國公爺的手裏寶?雖然陳國公爺教育子弟并不寵溺,多加磨煉,但這也不是說他是個沒氣性的!
如今他正躊躇滿志要與鐘凝喜結連理,又怎能聽進去薛焘這等不陰不陽的話?
真有了沖突或者打起來,他也不怕,一是不理虧,二來他也在軍營服役過,諒他薛焘一個只知道給衣服熏香的纨绔,挨不過自己幾拳!
于是逼近一步,他将鐘凝擋在身後,慢慢朝着薛焘走來。
“小秦王爺還要說?不如就去那邊單獨談!”
薛焘冷笑:“你有種。”
兩個人慢慢行到離鐘凝三五米的地方,薛焘死死盯緊了邱淩:“邱世子,本王勸你離鐘姑娘遠一點。”
邱淩嗤地一笑,壓低了聲音,讓說出的話只他和薛焘能聽到。
“小秦王爺可別打錯了主意。我與鐘小姐出游,老丞相和我父親都是知道允準的。有父母之命,算什麽私相授受?況且小秦王爺若是對鐘姑娘真的有意,自當堂堂正正追求!如今在這裏大聲吵嚷,要下人們都聽到,是要壞了鐘姑娘的清譽麽?”
薛焘怔在那裏,一時語塞,邱淩冷冷地又添上一句。
“況且小秦王爺自覺是鳳子龍孫,沒什麽不可得的,卻也該知道男女姻緣還是要你情我願的才好!就算你真争起來,本世子卻也不見得不如你!本世子和鐘姑娘竹馬青梅,鐘姑娘對本世子亦青睐。小秦王爺就是用身份強壓人,我陳國公府也不見得就怕了你。”
薛焘氣的青筋暴起:“你……”
眼看二人就要打起來,鐘凝卻在他們身後冷幽幽地出現,不動聲色橫在中間分開二人,柔聲道:“邱世子、秦王爺,二位投緣,但說了這樣長時間,想必也乏了。”
“如今天色晚了,小女身子又不好,有些病痛,想先回府休息,不便再作陪二位;但若放二位在此,豈不是我丞相府失了禮數?”
“不如二位亦先回府歇息。小女今日也頗有失禮之處,若仍有興,小女明日在丞相府烹清茗作陪二位,為今日失禮處道歉。但今日已晚,再不回去,母親便要訓斥我了。”
話說到這裏,兩個男人再争下去,便是刻意為難這纖纖弱質的少女了。況且說了明日烹茶,但明日誰又會來?就是薛焘心急見鐘凝,也不會應這種托辭。
鐘凝的意思,便是看她的面子,今日事了。
兩個男人不好再争,各各向鐘凝施禮道了擾,鐘凝回禮。
薛焘本還有話想說,鐘凝卻客氣淡漠地對他道:“那改日再見秦王爺了。”
旋即轉過頭去,她的雙眼笑成了月牙兒:“邱世子,改日再見。”
分明是一樣的話,對邱淩卻滿腔笑意,邱淩很是覺得榮幸:
“嗯!”
薛焘卻站在一旁,重生的驚喜和熱情在他心中冷卻。他不是傻子,鐘凝對他雖然客氣,可他能感到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