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校園純情男二36

雙手抱胸,如果目光可以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現在聞悅早已經被射成篩子。

聞悅此刻拿煙的手真的在微微顫抖,雖然看不清白映遲的臉色,但是周圍仿佛要凍死她的溫度就說明了一切。

“長本事了?這麽多年還學會抽煙了?”白映遲的話輕飄飄傳來,沒有一個重音,甚至尾調上揚,語氣含笑。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聞悅立刻站直身子,低着頭抿着唇老老實實的說道,“我錯了。”

道歉态度良好。

只要我認錯的速度夠快,你就不能怨我。

白映遲未回她的話,他單手插兜,慢慢踱步走過來,皮鞋的聲簡直仿佛響在聞悅心上,弄得她的心提了起來。

白映遲走近站定,身子向前傾,輕輕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聞悅擡起夾着煙的手,心虛的辯解道,“只抽了幾口,幾口而已。”

白映遲看着她,目光如炬,嘴角勾勒一抹笑容,笑意卻不達眼底,渾身的氣息很是危險。

這時聞父從旁邊路過,往裏面瞥了一眼,看見正笑着的白映遲和異常乖巧的聞悅,覺得氣氛雖然詭異,但是看起來很好。

“聞聞,看來映遲和你已經說那件事了。我告訴你啊,你去到那兒可不能随意發什麽脾氣,要對映遲好,學着點,聽見沒?”聞父笑呵呵的走了進去。

聞悅:???

她完全一頭霧水,一臉茫然的問,“什麽事?爸你在說什麽?”

聞父發覺自己好像說早了,原來他們剛才聊的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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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白映遲,白映遲朝他點點頭,于是聞父為聞悅解釋道,“爸爸和映遲最近談了一個項目,我們這邊是由你負責。這項目會是個長期,以後你可得和映遲好好相處。”

聞悅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她爸就這麽把她給賣了?

聞父朝她聳了聳肩,用目光說話:沒辦法,白家畢竟只手遮天,為了利益嘛,再說這又完全不虧。

聞悅:?這就是不管她了?她終于知道剛才在宴會上聞父為什麽用那種眼神看她了。

傳達完他的意思後,聞父極有眼力見的找了個借口出去了,小陽臺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聞悅悄悄瞅了一眼白映遲的臉色,他面無表情,但這才讓聞悅害怕。

“走,”白映遲的面上看不出喜怒,但一直散發着冰冷的氣場。

“去哪兒?”聞悅弱弱的問了句,心裏有點好奇。

白映遲拉着她纖細的手腕,一言不發大步帶着她走,聞悅只好跟上去。

無視宴廳裏其他人若有若無的視線,白映遲拉着聞悅出了別墅,來到一輛豪華低調的豪車面前。

他拉開車門,冷冷的說道:“上車。”

聞悅沉默是金,乖乖的上車坐好。

白映遲上了車坐在她旁邊。

車子啓動,緩緩的朝路上駛去。

聞悅扭頭看向白映遲,後座只開了昏暗的燈光,他面容冷峻,即使是柔和的光線打在上面也無法使輪廓溫柔。

聞悅立刻坐好,身板挺得筆直,低垂着頭,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

随着時間過去,車窗外的景象樹木越來越茂盛,人煙漸漸稀少。

聞悅心裏頭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不會吧,她只是渣了一點,還不到殺人毀屍的地步吧。

不過好在最後到達的地方是個環境優美幽靜的私人莊園。

聞悅跟着白映遲下了車,推開門走了進去。

客廳很大,裝修低調奢華,黑白灰為主調,過分幹淨整潔。

聞悅身後的大門緩緩的關緊,沒發出一聲聲響,她突然有一種逃不掉了的感覺。

白映遲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朝樓上走去,經過走廊推開盡頭的一扇門,然後邁步進去。

他打開衣櫃,随意拿出一件家居服,骨節分明精瘦的手開始擰紐扣,然而他動作卻一頓,扭頭看向身後。

聞悅不知道什麽時候跟在他身後進來,此刻倚在門框上,正目不轉睛看着他的手。

白映遲忽然覺得手變得不自在起來,他輕咳一聲問道,“你跟過來做什麽?”

聞悅聳聳肩正要回答,卻眼尖的在床頭櫃上瞥到了一個東西。

她走過去,仔細的看了看,床頭櫃上放着一個很大的煙灰缸,裏面盛滿了煙頭和灰燼,甚至櫃面上也有煙灰。

聞悅轉身看向白映遲,杏眼一眯,剛才的乖巧全然不見,恢複了平日的冷豔樣子,渾身隐隐透着一股氣勢,“這是怎麽回事?”

這滿滿的一煙灰缸是抽了多少?而且依照白映遲整潔的性子,不會這麽久不清理。那麽看來這麽多煙最多是白映遲兩三天的量。

白映遲解鈕扣的手頓住,看向煙灰缸的眼深處藏了不易察覺的懊惱。

他冷着臉繼續脫西服外套,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試圖掩蓋自己。

聞悅見狀,眉頭一挑,“嗯?”

尾音輕飄飄的上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現在兩個人的形勢完全反了過來。

白映遲在她的視線下微微偏過了頭,嘴硬道,“這套房子我許久沒住。阿姨應該忘了打掃。”

聞悅點點頭,沒說什麽,繼續看着他,大有你繼續編我聽着的意思。

在她的目光下,白映遲自暴自棄,他走到聞悅身邊,打開床頭櫃,露出裏面碼的整整齊齊的香煙,随手拿了一盒,抽出一根,再拿起打火機點燃。

他在床上坐下,長腿交疊,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吞雲吐霧,霧氣之後的臉透着一股漫不經心的勁兒。

沒了外人面前的那副冰冷的殼子,現在的白映遲與之前高中的時候有幾分相像。

白映遲低垂着頭,看着手上燃着火星的煙頭,自嘲一笑,嘴角淡淡的弧度轉瞬而逝。

此時的他落寞,卸下了在外人面前的僞裝,他又吸了口煙,閉上眼睛,聲音喑啞透着一股疲憊,“随便吧。”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他的手不知不覺握緊,迸出青筋。

耳朵偷偷豎了起來,聆聽着房內的動靜。

許久都沒有聲響,聞悅既沒有失望的責備他,也沒有氣憤的離去。

她好像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白映遲的心漸漸慌了起來,就在他幾乎忍不住睜開眼的時候,身邊柔軟的床鋪下沉一小塊,獨屬于聞悅類似玫瑰般的香氣圍繞在他身邊,一雙溫熱柔若無骨的手臂慢慢環住了他的脖頸。

聞悅将頭輕輕擱在白映遲肩膀上,将身體一部分重量靠在他身上。

剛才白映遲渾身散發着落寞孤寂,好似被整個世界抛棄一樣,一下子觸動聞悅的心。

畢竟白映遲現在這樣,跟她也脫不了幹系。

“對不起,”聞悅低低的說道,她的确欠白映遲一個道歉。

她能感受到她雙臂環繞着的清瘦身體猛地繃直,一動不敢動,僵硬無比。

“對不起。”聞悅又在他耳邊小聲重複了一遍。她抱着白映遲,聞着他身上久違的清冽味道,抱了一會兒後,她松開手臂。

白映遲這時才晃過神,他站了起來,神色還是冷冷的,但圍繞在他周圍的消寂之感無影無蹤。

“你出去,對面的房間是給你準備的。”白映遲板着臉甩下這一句話,轉過身不再看向聞悅,身板挺直。

聞悅看着他的樣子,忍不住起了捉弄的心思,她手搭在門框,斜倚門旁,身上還披着他的西裝外套,此時的姿勢分外妖嬈,“我沒有換洗衣服怎麽辦?”

“我可以……”聞悅輕輕的問道,然而說到這兒她沒有往下說,上揚的尾音在空中停頓,留給人無盡的遐想。

白映遲等了幾分鐘後,還是沒有聲音,他忍不住轉過身,看到聞悅此時的姿勢,喉結上下不經意滑動。

見他故作冷淡的神情,聞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走上前,伸出纖手把玩着他襯衫上的紐扣,擡頭與白映遲的視線對個正着。

她輕點腳尖湊近,在他耳旁說完剛才的那句話,“我洗澡之後可以穿你的衛衣睡覺嗎……?”

她的聲音嬌嬌軟軟,此刻輕聲,呼出的溫熱氣息噴在白映遲的臉頰和耳旁。

再加上她那句話的內容,白映遲瞬間覺得自己有些腿軟。

他幾乎是蒼慌的後退幾步,感覺臉頰都在發燙,顫抖着聲音,“可以。”

純情無比的樣子讓聞悅莞爾一笑,眼前的這個白映遲仿佛與七年前的他重合了起來。

她見好就收,以後的日子還很長,并不急于這一時。

白映遲卧室裏面是一間很大的衣帽室,聞悅推門進去,找起衣服。

畢竟穿衛衣睡還是有點不舒服,所以她只拿了兩件常見的白色長袖和灰色運動褲。

回過頭,在白映遲的臉上聞悅好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失望之色,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聞悅推開白映遲對面房間的門,走進浴室看看有沒有毛巾,好在沐浴露洗發水毛巾之類的還算比較齊全。

她快速的洗了個澡,換上他的衣服,一手拿着毛巾胡亂揉搓着自己的頭發,一手敲開了白映遲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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