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切黑柔弱女主（十七）
若是在之前，她還能自欺欺人，現在卻是顧婼雪親口承認了，她再也也無法欺騙自己。
顧婼雪雖然沒有看見她充滿淚花的雙眼，卻也看見了滴落的淚珠。
她垂下眼眸，假裝沒有發現。
長痛不如短痛吧。
宋瀾衣偷偷擦幹眼淚，只是眼眶依舊很紅，“學姐心裏有喜歡的人，我心裏也有喜歡的人。”
她看着顧婼雪，語氣堅定，“我不知道能不能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但是我不會放棄的，我喜歡了她好幾年，以後也會繼續喜歡下去。”
“哪怕她無法給你回應，你永遠不能和她在一起，你也要繼續堅持嗎？”顧婼雪理解不了這樣的感情，其實對她來說，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也沒有什麽樣的感情，能夠一直堅持下去。
即使一開始很濃烈，到最後也會歸于平淡。
“我不會放棄的，也許有一天，我能夠打動她。”
宋瀾衣擦了擦眼淚，語氣哽咽，“對不起，學姐，讓你看笑話了。”
“不哭了。”顧婼雪遞給她一張紙巾，“你還是笑起來好看。”
宋瀾衣努力揚起一個笑容，“我聽學姐的。”
吃完飯後，宋瀾衣本來提議送顧婼雪回去，顧婼雪拒絕了。
“我自己開了車過來，不必麻煩你了。”
宋瀾衣嘴唇動了動，她想說，學姐的事情永遠都不是麻煩，可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學姐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她的意圖，所以今天才會突然提起項目，然後又說起自己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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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婼雪沒有解答她的疑惑，陳秘書替她拉開車門，她彎腰坐了進去。
“瀾衣，你照顧好自己，項目的事情，我會派人去和你詳談的。”
宋瀾衣點了點頭，車子正要發動，她突然拉住車窗玻璃，“學姐。”
顧婼雪轉過頭看着她，眼眸中帶着些許驚訝。
宋瀾衣沉默了幾秒，“對不起。”
無論是否出自真心，她都曾經在別人面前做了對不起學姐的事情，說了對不起學姐的話。
顧婼雪沒問她為什麽突然這麽說，她唇邊勾起一點兒笑容，“沒關系。”
宋瀾衣臉色慘白，目視她離開，眼神裏滿是不舍和迷茫。
系統看了一會兒，突然覺得有些眼熟，大概那天晚上，陸芸也是這樣看着宿主離開的。
從前它覺得宿主多情，現在卻覺得，正是這樣溫和不傷人的态度，才最讓人受傷。
宿主看似比誰都溫柔，其實是因為沒人入得了她的眼，所以什麽都不在乎，對誰都可以很好。
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能讓她動心。
回到公司，顧婼雪這才有時間跟姜藝聊一聊。
姜藝進顧婼雪辦公室的時候，心情相當忐忑。
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員工，平時許久也見不上總裁一面，為什麽今天總裁突然讓她去辦公室？
陳秘書帶她進去，“顧總，姜藝來了。”
顧婼雪擡起頭看着她，姜藝近距離遭受到了美顏暴擊，頓時覺得一切都值了，哪怕總裁是要罵她，她也願意！
“你先出去吧。”顧婼雪看了一眼陳秘書，然後才把目光移到姜藝身上。
她在思考如何開口。
她不說話，姜藝也不敢開口，她甚至不敢直視顧婼雪的眼睛，只能低着頭，心裏惴惴不安。
過了一會兒，顧婼雪才試探着開口，“姜藝，你平時是不是很喜歡看小說？”
姜藝心裏一緊，那天被顧總發現她上班摸魚，但是顧總什麽也沒說，她還以為這件事就已經這麽過去了，沒想到顧總會突然因為這個找她。
姜藝顯得有些垂頭喪氣，“是的。”
顧婼雪穩了穩自己的情緒，“那你平時都喜歡看什麽樣的小說？”
“啊？”姜藝擡起頭看着她，神色間滿是驚訝。
顧總怎麽會問她這樣一個問題？
“我說，你平時喜歡看什麽樣的小說？”
姜藝沒發現顧婼雪略有些紅的臉頰，她吞了吞唾沫，試探道，“愛情的？”
顧婼雪微微皺眉，姜藝還以為自己的回答讓她不滿意，正打算改口說個其他的，下一秒就聽見顧婼雪問道，“那你平時看的小說，嗯，女主都是什麽樣的？”
姜藝呆了一瞬，“啊，女主。”
顧婼雪啧了一聲，這個女孩子怎麽呆呆的，反應似乎有些慢啊。
姜藝終于回過神來，“顧總，您在跟我聊小說？”
是她在做夢，還是顧總被人穿了？
姜藝并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猜中了真相。
“不然呢？”顧婼雪微微皺眉，難道她表現得不明顯？
姜藝趕緊搖頭，“不是的，顧總額，我是說，我平時看的小說類型還挺多…”
“我想知道，這些女主，有沒有什麽共同點？”
姜藝努力回想了一下，她看的小說太多了，可她的胃口很固定啊，她愛的女主，不就是顧總這樣的嘛。
姜藝想到這裏，偷偷看了一眼顧婼雪心想，顧總何必問她，還不如看看自己呢。
她清了清嗓子，“女主嘛，都是有光環的，天之驕女。”
顧婼雪認真地看着她，似乎真的很關心，姜藝定下心來，“她們大多都擁有一般人沒有的氣運，比如逢兇化吉。”
“逢兇化吉？”顧婼雪想了一下這個範圍太大了，不太好說啊。
姜藝解釋道，“其實也可以往小了看，也就是說，女主都是很幸運的，就算她們遇到了困難，也總會有貴人相助。”
比如顧總您自己，不就是天之驕女嘛，一路順風順水，即使遇到困難也總能化險為夷。
顧婼雪恍然，“這樣啊…”
姜藝見她似乎很贊同，頓時更加興奮，“還有啊，女主是最厲害的，錯的一定是別人，就算女主做錯了，也不會受到懲罰。”
顧總是最棒的！顧總肯定是對的，如果顧總有錯，那也一定是被別人誤導了！
不，顧總就不可能有錯！
姜藝宛如一個腦殘粉，然而她只敢在心裏想想，卻是不敢說出口。
萬一顧總知道了，豈不是認為她是一個變态。
顧婼雪不太贊同她的說法，“如果女主犯錯了呢，難道也不用受到懲罰？”
姜藝張了張嘴，茫然地看着她，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可是，女主就是有優待啊，即使她犯了錯，也會被原諒的。”
“如果是原則性的呢？”
姜藝無法解釋，她只能強調道，“她是女主啊，總不能讓她跟別人一樣吧。”
顧婼雪沒說話，她想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平時就在綠江江小說網看書嗎？還有其他網站嗎？”
她怎麽覺得姜藝在诓她。
姜藝沉默了，她總不能告訴顧總，她還在綠江江小說網的姐妹站綠綠江小說網看文，不僅如此，她還在綠綠江小說網寫了顧總的同人文，名字就叫《顧總夜夜愛不夠》…
不行！
姜藝打了個冷戰，要是讓顧總發現了，她就真的過不過明天了。
“沒有。”她堅定道，“綠江江小說網就是最有名的小說網站，再沒有比它更厲害的了。”
顧婼雪嘆了口氣，“好吧。”
她調整了一下表情，“辛苦你了，你先去工作吧。”
就這？
顧總讓她來，就是跟她聊小說的？
姜藝總覺得不可能，可事實就是如此，顧婼雪已經低下頭繼續工作了，她只能帶着滿腔驚訝，快步走了出去。
顧婼雪并沒有看文件，她還在想姜藝說的話。
要說天之驕女嘛，這四個人都可以算進去。
江梨辛雖然不比其他三個人家世好，可她成績優異，也是十分優秀的。
至于女主光環…
顧婼雪還沒看出來。
只能得以後繼續看看了，但願姜藝說的都是真的。
時間一晃，到了七月份，江梨辛和袁誠都放暑假了。
按照約定，兩個人都要來顧婼雪公司實習。
顧婼雪按照之前的想法，将袁誠安排進其中一個部門，江梨辛則被她安排在自己身邊，作為私人助理。
江梨辛是第一次進大公司實習，頭兩天就給顧婼雪打了電話，話語裏滿是期待。
顧婼雪本來也覺得沒什麽，被她這樣一說，倒是升起了幾分希望。
也許近距離觀察，能判斷出江梨辛是不是女主。
上班第一天，江梨辛穿了一身職業套裝，腰部纖細柔軟，到了臀部又挺翹出來，一雙腿又長又直，被黑色絲襪包裹着。一路走來，不停地有人回頭看她，眼中滿是驚豔。
袁誠沒和江梨辛碰上，這也是顧婼雪安排的，不過江梨辛答應過他，不會忘記兩個人的交易，所以他也不擔心。
江梨辛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聽見顧婼雪的聲音，才推門走了進去。
“顧總。”
顧婼雪背靠在椅子上，手指間夾着一支筆，悠閑地轉動着，她打量着江梨辛，唇角微勾。
江梨辛站直身體，臉頰上卻浮現出紅暈。
“很漂亮。”
聽見顧婼雪的誇獎，江梨辛更加高興，不過這是在公司，她不能跟顧婼雪親密撒嬌，這讓她覺得遺憾。
江梨辛的辦公桌就在辦公室門口，裏顧婼雪很近，顧婼雪只要稍稍擡頭，就能透過玻璃看見她。
江梨辛滿意，顧婼雪也很滿意。
然而她沒想到，很快就出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