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校園男神超高冷(25) (1)

同在一個圈子裏的人總是很容易察覺相同的地方,跟領導吃飯這種事算是稀疏平常的,但或許是語調的變化,那一瞬間謝柏遠動作一滞,覺得不太對:“經理,抱歉,我現在還是學生。”

出入那種地方絕對對名聲有損。

他态度有些冷硬,王則成笑了一下道:“小謝看起來成熟穩重,我倒忘了你沒有畢業,那就改日再約。”

“好。”謝柏遠應了一下。

午飯是在員工餐廳吃的,兩個人對面而坐,謝柏遠目不斜視,絕不說多餘的話,王則成的目光卻是從他的身上打量過幾次,十分的有興致。

倒不是他想欺負年輕人,只是這個圈子裏優質的太少,像這樣身形氣質能力完全合心意的,玩的太開又太多,好容易碰上一個剛出校門,前途可期的年輕人,是個人都不會放過。

不過太着急就沒意思了,他一個零,也不能對謝柏遠強上。

令謝柏遠如坐針氈的目光收回,他思慛着日後的應對措施,在王則成吃好以後直接告辭離開。

……

沈醇這邊在送走了謝柏遠之後就回了家,他這兩天三天兩頭的往外跑,雖然說是放假後的狂歡,但不着家久了,難免引來懷疑。

就像是謝柏遠擔憂的那樣,還沒有見父母之前的确不該給父母留下一些不太好的印象。

車子停在了別墅區外等着欄杆升起,車窗旁卻是被敲擊了兩下,沈醇看向了站在窗外的人,啧了一聲按下了窗戶。

“沈少,好久不見啊。”站在外面的男人穿着敞口的大衣,頭發被風吹的有幾分淩亂,發膜的味道由風灌進了車內,讓沈醇動了一下眉頭。

“好久不見。”沈醇笑了一下,“良少今天怎麽有空光顧我這裏?”

“艹,你這口氣跟個老鸨似的。”高良趴在了他的窗口道,“找你當然是有事了,聽說你自己投資的那個公司效益還不錯。”

“看上我那裏了?”沈醇笑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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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咱做兄弟的沒有那麽缺德,我那邊剛承接了一個新項目,後期收益巨大,我想着不能忘了兄弟你,就來拉你入夥了,這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高良嘶了一聲道,“就還去咱們經常去的酒吧,談談這事怎麽樣?”

高家也有錢,是做建築材料起家的,雖然在這偌大的A市叫不上號,但是也足夠一輩子揮霍衣食無憂了。

而作為高家的獨子,高良這個人吃喝嫖賭都沾了個邊,沈醇的原身好歹還有個忌諱,沒沾後兩樣,但由高良帶頭,很多東西也都見識過了。

狐朋狗友,因利而聚,因利而散,當然談不上什麽真心,原身原本屬于未成年,學校的成績一塌糊塗,能弄懂那些投資就見了鬼了,錢散出去,也是賺的少,賠的多,但沈家少爺也不在意那點兒錢,有賺有賠也足夠糊弄了。

但沈醇不傻,分析整個流程,就知道對方将自己當冤大頭了:“家裏管的嚴,就不去了。”

“哎,別呀,大學生,別考上A大就不認咱這些弟兄了不是。”高良的手扒着他的車窗道,“誰不知道你爸最近可是讓你讓的很,我這次保證賺錢。”

沈醇的目光從他扶着車窗的手上劃過,擡頭看向了他道:“不去。”

這樣的語調實在有些冷硬,讓高良的臉都僵硬的抽動了一下:“怎麽,沈少考上A大洗白了,看不上我們這些兄弟了,也是,沈少這在A大也是個名人了,那麽多純情的女人追在後面跑,可不是瞧不上那些髒貨了麽,連帶着我們這些都攀不上您這根枝了。”

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因為小人難纏,為達目的會不擇手段。

沈醇當然清楚這一點,只是他本人也并非什麽正人君子,在婉拒以後對方還要糾纏,有些事情就不必過分客氣了。

高良這話着實陰陽怪氣,大有撕破臉的意思,沈醇笑了一下道:“你要是願意這麽曲解,我也沒辦法,手收回去,免得夾到你。”

沈醇的車窗上升,高良收回了手磨着牙道:“行,你小子有種,咱們走着瞧。”

沈醇沒理會他,而是開啓了空氣淨化器,直接駛進了別墅區。

雖然是寒假期間,A大的貼吧論壇仍然十分的熱鬧,本來無非就是分享一些新鮮事和學校的新規則,再加上仰慕學霸,氣氛相當和諧,只是在某一天卻是出現了數個十分不和諧的帖子。

發帖的號是新號,講述的是一些十分污人視聽的東西,主角則是——沈醇。

标題:細數A大新晉男神以前那些爛事。

內容一一列舉,無非就是吃喝嫖賭那些事,再加上有幾個小號頂帖,帖子的熱度一時之間居高不下。

“沈醇之前未成年吧,酒吧能讓他進麽?”

“假的吧,真吃喝嫖賭還能考進A大?那A大的門也太好進了。”

“這事說的很清楚啊,沈家那麽有錢,沈醇真能忍住不風流?可不就是那種地方的玩夠了,然後到A大那種聖地釣人去了。”

“釣誰了!釣誰了!人家從來沒跟人不清不楚好麽?”

“樓上你不會看上他了吧,這麽護着,人家正主都不出來,你這個舔狗倒先護主了。”

“有圖有真相,随便瞎編亂造就想污蔑了,就算做個狗仔也得拿出證據來吧。”

“你還真別不信,你去橙紅會所打聽打聽,沈少的名字可是如雷貫耳,常客啊。”

各種聲音紛擾,沈醇看着那些争吵的言論有些索然無味,他估摸着高良會來這一招,還真來了這一招。

弄到現在這個地步,倒也不是他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而是自己陷在淤泥裏,就很難去看跟自己同樣的人出淤泥而不染罷了。

【太氣系統了,宿主,我要去把帖子黑掉!】521十分氣憤的說道。

【不違反系統手冊麽?】沈醇笑着問道。

系統一般是不能太明顯幹預任務世界的,尤其是封閉言論這些事。

【違反的。】521遲疑道,【但也就受一點點懲罰。】

【黑掉帖子解決不了事情的根本,根本在于那個想使壞的人。】沈醇摩挲了一下大拇指笑道,【可惜不是殺人無罪的世界了。】

宿主在任務世界也是會受到世界本身規則的限制的,有的世界殺人無罪,例如末世,修真,一個是法度缺失,一個是強者為尊,在那種世界中,宿主也跟普通人一樣,只是不允許濫殺無辜,對于作惡之人可以直接斬殺。

但在這個相對和平的世界,一切都由法律調度,随意出手不僅不被法律允許,也不被本源世界允許。

沈醇的話輕描淡寫,甚至臉上還帶着笑意,卻讓521的機械心驀然抖了一下,宿主的殺心好像有一點點重:【那現在要怎麽辦呢?】

【釜底抽薪。】沈醇笑了一下道。

錢財在這種世界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對付這種事情足夠了,借力打力,既然對方先出手了,就別怪他不客氣。

沈醇的事情還在發酵,只是對方只是文字敘述,卻拿不出什麽照片的證據來,連監控一類的視頻也沒有,掀起的水花不算大,但暗潮洶湧,還是驚動了沈父。

“有人要故意針對你,還是針對沈家?”沈父臉色沉的厲害。

他當然知道帖子裏有一部分的事實是真的,但是更加嚴重的那些卻是污蔑,他自己的兒子他自己還是清楚的,嫖和賭那些事情絕對做不出來。

沈醇現在在A大,脫離了原來的環境,正是前途可期的時候,這個時候弄壞他的名聲,萬一真被A大退了學,檔案上永遠都有這麽一筆黑歷史。

“針對我,也是針對沈家。”沈醇看着他道,“爸,這麽多年沈家一直安分守己,這次,想不想玩一票大的?”

沈父看着他淡定的姿态擰眉:“什麽意思?”

“發帖的是高家的高良,之前讓我投資被我拒絕了,故意弄出的這些手段。”沈醇說道,“帖子這種事只等後續的實證就會爆發,要讓他收手,就要讓他知道害怕。”

“你想怎麽弄?”沈父問道。

他現在賺的錢以後都會是他兒子的,趁着還能動,讓兒子歷練歷練,他來把把關也是好事。

雖然說這種事可以由他這個當長輩的跟高家說一說,很多事情也就收手了,但是這不是小孩子的游戲,造成的後果不能就這麽算了。

“這是計劃。”沈醇将一個文件夾遞給了沈父道。

做了那麽多次任務,有些事情他只是不想做,而不是做不到,在這種缺乏殺伐的世界,借用一下別人的經驗也是理所當然的,一力降十會,到哪兒都是通的。

沈父看着沈醇的計劃書,剛開始面色還很淡定,但越看越深時,卻是心裏有了相當震撼的感覺,不是震撼于兒子的野心,而是震撼于他的手段由淺及深,一環扣着一環,足以将整個高家吞入囊中。

果斷,幹脆,有野心,他的兒子已經具備了一個成功人士最基本的東西了。

之前沈醇自己投資他沒管,只知道他做的有聲有色的,現在看來實踐果然是能磨練人的。

“爸,可行麽?”沈醇問道。

“可行,有些細節再修補一下,沒什麽問題。”沈父收起了文件夾,拍了拍沈醇的肩膀道,“你膽子大,也學會了不少東西,但有的時候做人要懂得留一線,把人逼入絕路,對方要是絕地反擊,傷的是你自己。”

“好,我知道了,爸。”沈醇笑道。

那份計劃書當然不是十全十美的,以他現在的年齡和閱歷,真做到十全十美可不是露餡了,有拼勁,夠狠心就足夠了。

沈家的財富在A市是能夠排得上號的,當年發家時吞并的小企業數不勝數,只是近些年有些偃旗息鼓,只是一直在向外合作拓展而已,少有交惡,但這次的這份計劃拿到了董事會,卻是得到了一致的贊成。

無他,利潤太大,處處針對高家的弱點來,而且是對方先出的手。

沈父的絕對控股讓這份計劃可以實施的時候,謝柏遠也看到了帖子上的內容。

他很少接觸學校的貼吧,加上心思最近都在公司這邊,更是關注的少,沈醇什麽也沒有跟他說,他之所以看到還是來自于杜新的分享。

“你那邊出什麽事了?”謝柏遠站在窗口問道。

“不是什麽大事,對方是沖着沈氏來的。”沈醇笑道,“不用擔心,你公司那邊還好麽?”

“我這邊沒什麽問題,你那邊我能幫上什麽忙麽?”謝柏遠問道。

“會長。”沈醇笑着叫了一聲。

“什麽?”謝柏遠問道。

“你就沒有別的想問的麽?”沈醇問道。

那些爆出來的東西,有一部分确實是原身做出來的事實,無法抵賴。

謝柏遠想起了自己看到的帖子,吃喝兩樣倒是還好,什麽灌陪酒女紅酒,參與賭博這種事确實讓人心驚肉跳。

那是謝柏遠從未踏足過的領域,他甚至連酒吧那種地方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只是在同學一次過生日的時候無奈去的,去的也是清吧。

或許日後生意場上的應酬避免不了去那些地方,但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所以絕對不會越界。

但沈醇……沈醇他很好,他們相處了半年之久,戀人的所作所為讓他覺得對方跟那些事情是沾不上邊的,但是對方又說過他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好,可他到底哪裏不好呢?

一切都沒有定論,他不想聽別人說,只想聽他怎麽說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信你,不管真的假的,我想親自聽你說。”謝柏遠沉了一口氣道,“你先處理你的事,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謝柏遠的語調天生偏冷,但是同時兼具成年人的沉穩,他的肩膀已經足夠承擔很多事情。

所以即使沒有發生任何實質的東西,也被判定為主角攻麽?

沈醇略有思慛,笑道:“好,會長想知道什麽我都跟你說,我們先說說過年的事,登門的禮物需不需要我提供一下思路?”

謝柏遠神色微柔:“需要。”

“我爸喜歡喝茶,祁門紅茶最好,我給你推薦一家茶店,我媽喜歡各種名牌包包,最新款就行。”沈醇笑道,“或者等周末的時候我們一起去買也行。”

“好。”謝柏遠應聲道。

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謝柏遠随口應了一聲:“請進。”

“謝組長,王經理那邊讓您過去一趟。”進來的助理說道。

“好,我知道了,謝謝。”謝柏遠語調微冷,在助理離開後跟沈醇告了別,“我這邊有事要做,下班再說。”

“好。”沈醇眸色微深,語氣卻沒變,“會長,告別吻來一個。”

謝柏遠凝滞住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挂還是不該挂,內心糾結不已:“沈醇……”

“逗你的,挂了。”沈醇笑道。

“嗯。”謝柏遠輕輕笑了一下,挂掉電話收拾東西的時候臉色已經不見絲毫笑意。

他天生不愛笑,下屬對他有敬畏,因為他戴的戒指,也沒有招來什麽愛慕示好者,但王則成對于他的臉色卻十分免疫。

他并不想跟對方有超過工作上的接觸,但對方并沒有直接說破,也沒有糾纏,只是偶爾在工作之餘發出邀約,鼓勵誇獎的話裏帶着些特殊的意味,讓謝柏遠拒絕不能。

但處處都有這種人,在學校他也不是沒有碰到過打着朋友名義試圖跟他親近的人,只是一直拒絕,對方慢慢的也會失了耐心,直到放棄,這種小事是沒必要影響到沈醇的,他自己足以解決好。

臨近過年,很多公司的節奏都慢了下來,人心也有些浮躁,然而就在這樣一個人心懈怠的時候,沈氏對于高氏的攻擊悄無聲息而又強而有力。

等到高氏察覺的時候,資金鏈已經出了問題。

“沈家一直跟高家井水不犯河水,怎麽會突然發難?!”高良的父親将桌上的文件掃了下去,眉頭擰的很緊。

沈家什麽時候出手,對于高家都不會有這麽大的影響,偏偏在他們承接了一下大工程的時候影響到了資金鏈,一旦徹底斷了,只怕要搭進去的東西可不少。

“高總,我們那邊調查過了,據說是少爺那邊派人去破壞了沈少的名聲。”助理低頭說道。

“你說的是沈耀那個用功一年考上A大的兒子?”高父蹙眉道,“他沒事幹惹沈醇幹什麽?”

助理有些遲疑,卻還是開口道:“少爺那邊攬了一個爛尾樓,需要資金,沈少在上了A大以後就沒跟少爺再來往,也沒答應這事,少爺氣不過。”

“混賬!”高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來回踱了幾步道,“他平時胡鬧也就算了,沈耀就那麽一個兒子,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斷人前程就跟殺人父母一樣,你去把他給我叫回來,去給沈家登門道歉!”

高家是由高父掌控的,高良的財富大部分來自于父親,被叫回來也就只能選擇回來。

足足一個小時的批評,每一句都在指着腦袋罵,高良面上應着,心裏卻窩火的厲害。

“我的話你聽明白了沒有?”高父問道。

“聽明白了。”高良說道。

“聽明白了就行,到時候不管你是跪着還是趴着,都得讓沈家把這口氣消了,想以後還能花天酒地的過日子,就給我老老實實的道歉去。”高父說道。

高良倒是順從的離開了那裏,只是剛出了公司來到了車前,一腳就踹上了車門,鳴笛的聲音瞬間在整個地下停車場響徹,高良坐在了車前座上,撥通了電話:“媽的,沈醇那小子告狀告到我爸這裏來了,老子非得廢了他不可。”

“您打算怎麽做?”電話那邊的人問道。

“趙可不是懷孕了,不是正愁沒人養麽,給她錢,讓她去。”高良想到此處,順氣的笑了兩聲,“有女朋友還搞大了陪酒女的肚子,我看他這個學怎麽上。”

……

“這個包我媽會喜歡。”沈醇正陪着謝柏遠挑選着登門的禮物。

各式各樣的包看的謝柏遠眼花缭亂,沈醇卻能夠從中直接選出最新款,雖然那個最新款在謝柏遠看來跟其他的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那就買這個吧。”謝柏遠說道,“确定會喜歡麽?”

“确定。”沈醇笑道。

包遞了過去,店員在處理包裝,謝柏遠輕舒了一口氣,沈醇低聲笑道:“會長幸好喜歡的是男人。”

“怎麽說?”謝柏遠問道。

“會長這樣的,恐怕連女孩子的口紅色號都分不清吧。”沈醇笑道。

謝柏遠神色微滞,敗下陣來:“是。”

不僅分不清,還很難理解為什麽同樣顏色的要買那麽多支,只是難理解歸難理解,別人的事情他從來不會去置喙什麽。

“會長真可愛。”沈醇打量着他道。

謝柏遠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反駁什麽,在他的眼裏,他的戀人也是可愛的。

“柏遠,好巧,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一聲斯文的聲音打斷了這裏的和諧的氣氛。

謝柏遠看到來人時手指微緊,沈醇卻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來人。

年齡估計在27歲,打扮講究而斯文,身上帶有香水,看起來倒沒有絲毫的娘氣,只是從那目光來看,卻是一眼就能定取向,還對謝柏遠感興趣。

“王經理好,叫我小謝就可以了。”謝柏遠背挺的筆直,語氣也很冷。

“現在又不是上班時間,別那麽拘謹。”王則成的目光從謝柏遠身上打量過笑道,“在給女朋友買包?真是體貼。”

“不是。”謝柏遠說道,“給長輩買的。”

“柏遠真是孝順,現在的年輕人像你這麽有心的少的很。”王則成跟謝柏遠寒暄過,轉向了沈醇的方向,本是下意識的說道,“這是你朋友,不給介紹……”一下。

話語卻在看清的時候頓了一下,目光一時間無法偏離。

坐在那裏的青年實在出衆,即使坐着不顯身高,那雙長腿也有種無處安放的感覺,寬肩細腰,再搭上那副似笑非笑的面孔,怎麽看都極其的吸引人。

謝柏遠的樣貌實際上是不遜色的,只是他太冷淡了,一直拒絕的态度讓王則成都有了幾分不耐煩,而在現在,他又看到了更盛一籌的,雖然面孔還有幾分青澀,但就是這份青澀,才能夠被奉為極品。

謝柏遠的目光從王則成那裏打量到了沈醇,一種極為不适,粘膩惡心的滋味湧上了心頭,對方再怎麽樣的騷擾他都無所謂,但是将主意打到了沈醇的身上,讓他有一種極其惡心的感覺:“王經理,這是我同學,沈氏的少爺,沈醇。”

沈氏的名頭在A氏是響當當的,王則成心裏瞬間遺憾遍布,卻還是沒忍住伸出了手來:“沈少爺好。”

這樣的人,他恐怕連沾上邊都難。

“王經理好。”沈醇伸出了左手。

王經理笑了笑,握上去的時候卻是觸碰到了某個冰涼的觸感,他低頭去看的時候,卻在沈醇的手指上發現了一枚戒指,一枚跟謝柏遠手指上一模一樣的戒指。

握手的力度有些緊,沈醇的笑容很盛,話語很輕:“A市是個好地方,希望王經理能長長久久的居住下去。”

手輕輕松開,店員那邊包裝好了将東西送了過來,沈醇陪同去刷卡,謝柏遠路過看見王則成的神态時有些奇怪,卻只是轉念一想,沒有放在心上。

他們在店員歡迎下次光臨中離開,王則成卻是深吐了一口氣,垂在身側的左手隐隐作痛,甚至還在抽搐,商場沉浮,想要在這家公司爬到這個位置并不容易,他見過的頂流人士也不少,可沒有哪個瞬間讓他覺得自己是處于懸崖邊上的,那個年輕人的目光相當的可怕。

“先生,您沒事吧?”店員過來問道。

“沒事,我坐在這裏休息一下就行。”王則成坐在了沙發上,放松了身體才發現背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謝柏遠的戀人是沈醇,根本就不是什麽女朋友,要是早知道,他哪會兒招惹那種人!

就算色迷心竅,混到他這個位置,也知道輕重。

沈醇二人拎着禮物坐車離開,車內有些安靜,直到紅綠燈那裏停下,沈醇笑了一聲道:“那個王經理看起來對會長很親切,在公司裏很照顧?”

謝柏遠深吸了一口氣:“嗯。”

你要是願意,他能對你更親切。

“會長的桃花開的真快。”沈醇笑道,“都名花有主了還能被人看上。”

謝柏遠心神微提,卻是看向了沈醇同樣戴着戒指的左手,之前這人并沒有戴,剛才卻是戴上了:“你早知道?”

“一眼就看出他對你有興趣了,不過你倆型號應該不匹配。”沈醇看着綠燈驅動了車子道。

“什麽?”謝柏遠問道。

“他明顯是個零號。”沈醇說道。

從步态和氣質上看,是1的可能性很小,他的會長之前也是個1,但很可惜轉型了,對方眼神真不好。

謝柏遠想要說話,張口時卻是被口水嗆了一下,連咳了幾下才緩過來:“這麽說,他應該看上你才對。”

沈醇笑意加深:“好酸,會長放心,從今天起他不會再騷擾你了,碰上同圈子的人,男朋友的名號該用還是要用的。”

謝柏遠心裏的确有些吃味,不過那種微酸卻随着沈醇的話慢慢轉為了甜味:“你就不怕他說出去?”

“他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冒着失去一切的風險去得罪沈家的。”沈醇淡淡說道。

識時務的人就有這點兒好處,但不識時務,有時候真的會招來禍事的。

……

除夕将近,沈父沈母雙方的家人也都聚集在了沈家,關于沈醇的性向倒沒有告訴幾位老人,只是說沈醇會帶同學回來過年。

幾位老人本是不解,沈母也只是隐晦的說了一下謝柏遠家裏的情況,并對其優秀程度大吹特吹,引的幾個老人還沒有見到謝柏遠就已經十分喜歡。

“醇醇呀就應該跟這種一看就是好孩子的人來往,這帶着帶着就更好了。”沈奶奶說道。

“那孩子真是努力,上進的好,就該交這種朋友。”沈爺爺也很贊成。

“那孩子也長的特好。”沈母添油加醋,遞上照片。

“哎呦,這孩子,父母怎麽舍得的。”

“真親啊這……”

沈父聽着他們偶爾的睜着眼睛說瞎話,心想等你們知道不是同學,而是……孫媳婦的時候能誇出口再說。

謝柏遠登門的時候本以為只會見到沈父沈母,跟想象中一樣的大別墅,随處可見的傭人,按照電視上來演的,一般家庭會不太和睦,家長都是忙于工作的,更何況是沈總那樣經常出現在財經報紙上的人物,想必十分威嚴。

然而當他跟随沈醇進門,面對着六雙看過來的眼睛時有一瞬間懵了。

“柏遠來了,來都來了,還帶什麽禮物,真是的。”沈母迎了上來。

“只是一點心意。”謝柏遠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淡定,但一屋子的長輩,還都是沈醇的長輩,謝柏遠緊張的差點兒同手同腳。

“奶奶,爺爺,外婆,外公,爸媽,這是謝柏遠,我朋友。”沈醇笑着介紹完,将手裏拎着的禮盒放了下來,“這些都是會長送的禮物,你們也都看看。”

“真是的,好孩子,破費了。”沈奶奶看着謝柏遠的模樣道,“下次來可不許了。”

“好的,奶奶。”謝柏遠認真說道。

“醇醇這次交的朋友真好,聽說還是會長呢。”沈醇的外婆坐在了謝柏遠另外一邊。

老人閑來無事,就喜歡唠點兒嗑,謝柏遠受到這樣熱情的問詢,只能連連應腔,面頰上都帶上了幾分窘迫的微紅,他偶爾看向沈醇,希望能夠被解救出來,奈何一向體察人意的戀人這次卻是跟沒看見一樣,将他丢在了長輩堆裏。

沈家的年節過的很是熱鬧,在除夕收拾完以後,傭人們也紛紛離開了,只留下滿滿當當的冰箱,讓沈母能夠有足夠的發揮空間。

謝柏遠試圖幫忙,卻被沈奶奶推了出來:“小孩子過年就應該去玩,別在廚房搗亂。”

謝柏遠試圖說明自己沒有,他也是會做飯的,只可惜還沒有搭腔的時候就被沈醇拉了出來。

天色已經黑了,沈家花園的彩燈和燈籠像是滿天的星河墜落,屋裏廚房在忙,客廳裏兩位老人在下着象棋,沈父有別的事情要忙,在開視頻會議。

外面的風有些冷,但是足以驅散屋裏的悶熱,謝柏遠深吸了一口氣道:“讓你奶奶在忙,實在太不好意思了。”

“外婆她們的思想比較傳統,講究男人不進廚房,只有一天,就由着她們吧。”沈醇站在他的身側,手放在一旁的口袋裏說道。

“你家裏……真好。”謝柏遠側頭看着他,微微的白氣在這片冰天雪地中吐出,讓身邊的人沾染了幾分的人氣,也只有這樣溫暖的家,才能夠養出這樣溫暖的人吧。

謝柏遠的手伸了過去,沈醇手指一頓,牽過了他的手放進了口袋裏道:“冷麽?”

“不冷。”謝柏遠看着他道。

心是暖的,好像一點兒都感覺不到冷意。

目光對接,謝柏遠心裏有了一種極其微妙的期待,沈醇微微靠近,在鼻息交錯的時候,一聲巨響炸響于天空之上,煙花炸開,幾乎遍布了整片天空,絢麗到難以想象。

“媽,快來看煙花!”沈母的聲音傳來,讓謝柏遠心頭一緊,然而不等他反應,就被沈醇拉着手離開了原地。

夜晚分不清路,沈醇上樓梯的時候說了一聲:“小心。”

腳踩在木制樓梯上的腳步聲交錯了幾下,然後站在了露臺的上面。

站的越高,煙花好像就離的越近,樓下的門被打開了,沈母的聲音帶着雀躍:“這煙花真不錯……”

一聲又一聲的炸響,将那些交談的聲音吞沒,卻照亮了站在露臺上擁吻的一雙人。

謝柏遠的餘光能夠看到沈醇背後炸開的煙花,美的像畫一樣,只是下一刻唇角微痛,擁吻的人微微分開道:“會長,你不專心。”

“現在專心。”謝柏遠扣住了他的肩膀道。

心跳的聲音好像交錯在了一起,一下又一下的十分有力,他曾經浸在冰水中的心髒就像是被人用溫暖的手撈了起來,放在了一個溫暖的地方,他孤身一人,然後有了愛人,他沒有家,這個人就給了他一個溫暖的家。

“沈醇和柏遠呢?”

“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去哪兒玩去了。”

“可能看煙花去了,男孩子野一點兒沒事。”

隐隐約約的聲音傳來,謝柏遠緊張的收緊手臂,沈醇與他分開,抵着鼻尖道:“他們一定不知道我們就在樓上。”

“奶奶他們還不知道對吧?”謝柏遠輕聲問道。

煙花讓聲音有些淹沒,但彼此都明白那個意思,沈醇笑道:“我會緩一點兒告訴他們,觀念要慢慢滲透,他們年齡大了,不能太着急。”

“我懂。”謝柏遠覺得只是現在就已經足夠了。

“但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離開會長的。”沈醇笑道。

“嗯。”謝柏遠眼睛彎了一下,“我也是。”

煙花放了很久,久到兩人唇上臉上的痕跡都退了去,這才重新回到了屋裏。

年夜飯很熱鬧,老人的手藝也很好,吃過了飯人容易犯困,沈家沒有守歲的習慣,只是煙花不斷,真正安枕的時間沒有多久。

待到了大年初一,在客人拜年之前,沈醇和謝柏遠都收到了來自長輩的壓歲錢。

“這個我不能要,現在已經工作了。”謝柏遠推拒道。

“你再工作也還沒有結婚呢,還是個孩子,拿着啊。”沈奶奶道,“你看沈醇都收了。”

“會長,拿着吧,你不收,我都不好意思收了。”沈醇收的十分的理所當然,一點兒沒帶客氣的。

謝柏遠看了他一眼,只能無奈收下了:“謝謝您。”

這麽多年,這是他第一次收到來自于祖父祖母以外的長輩的饋贈,心裏總覺得高興。

大年初一,四位長輩卻是坐車離開了,前來拜訪的其他商界人士着實不少,謝柏遠本無心打擾,奈何沈醇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每每遇到有人前來,也會給謝柏遠介紹一二,順帶的名片也是收了不少,一直到了快晚上才算是歇了下來。

“沈叔叔,我也該走了。”謝柏遠對着沈父說道。

“幾號上班?”沈父看着謝柏遠問道。

“初六那天。”謝柏遠認真道。

“在家裏住幾天吧,也不是沒地方,”沈父看着沈醇嘆了一口氣道,“免得他這三天兩頭的往外跑,沒個着家的時候。”

謝柏遠面色微紅,果然沈醇的話沒有騙過這位長輩:“抱歉。”

“你行事還算不錯,這幾天來的人多,你也多認識,對你事業有幫助。”沈父說道。

沈家雖然不在意門楣,但是年輕人往往價值觀相同,才能夠走的更長遠,既然要進沈家,他也願意扶持一把。

“謝謝您。”謝柏遠感激道。

“嗯。”沈父應了一聲,看向了一旁懶洋洋坐着的沈醇道,“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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