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親親我好不好

期中考試安排在國慶假期一周後的周四。

連考兩天,周六周天看卷子。

往常寧遠覺得沒什麽,但是這一周卻讓他第一次感覺時間過得真快!

今天就要考試了…

自從和許勻舟住在一起後,寧遠幾乎沒去過食堂。

許勻舟早上醒的早,一般四點半就能起床。

寧遠卻是要命都起不來,跟着艱苦奮鬥早起了兩天,實在堅持不下去。

所以之後所有的早餐任務全部由許勻舟承擔。

學校要求六點之前到教室早讀,食堂五點開放,六點之前必須要吃完早餐。

每次寧遠到教室,桌子上都會有一個肉包加一個雞蛋還有一杯滾燙的熱水。

他擡頭看了眼天花板,想着四樓的許勻舟現在應該在幹什麽。

或許也是刷題,畢竟前兩天許勻舟拽着他出去買了一堆題。

寧遠還大題翻閱了一下,不出他所料,看不懂…

期中考試是整個宜城市所有高中聯考,學校很重視,就連考場也是嚴格按照高考考場排列,三十人一個教室。

許勻舟是一號考場不足為奇。

寧遠是最後一名考場的學生也是板上釘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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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最後一個考場的還有…

“遠哥,好久不見啊!”坐在寧遠前面的方明看到自家遠哥很是親切,恨不得拉上他把這幾天沒聊得八卦全部補回來。

寧遠扶額,他還在看着之前許勻舟給的那些題。

“不是,遠哥,你真的要改邪歸正,重新做人?”方明看着寧遠認真的模樣,無比震驚地問。

“我答應過皮卡丘,這次班裏進步十個名次。”

“你答應他的還少嗎?怎麽這次當真了?”方明繼續補刀。

寧遠忍無可忍,拿起本子照着他的腦袋就是一個狠敲。

“遠哥!”

他的遠哥果然變了…

“對了,你怎麽沒出去學美術啊。”寧遠問。

方明是美術生,按理說美術生一般都會很忙,前幾天寧遠也聽到風聲說美術生國慶假期回來後就出去秘密培訓。

寧遠還以為起碼要一個學期見不到方明了。

“皮卡丘說了,讓我們把期中考試考完,不過是臨時決定,就只好讓我門來最後一個考場了。第一次和遠哥一個考場。”

寧遠:“……”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聽起來就是格外欠揍。

寧遠又看了幾個文學常識,老師拿着卷子走了過來。

大型考試都是宜城市全部高中老師打亂,混插到各個學校裏。

所以,當監考老師抱着試卷走進來時,寧遠看了好一會,還是沒認出來。

面前這個一臉葷肉,五大三粗的老師是來自哪個學校的。

“把考試無關的全部交上來!”監考老師站到講臺說,“也不要想着作弊,說句難聽的,在這個考場裏考試大都是靠運氣懵,你相信他人的運氣還不如相信你自己,都不要作弊,要不然不但判零分,還取消你這次考試資格。”

比起之前進來就一臉鄙視的老師,寧遠對這個老師還是比較有好感的。

他将帶過來的幾本書放到講臺上後,閑來右手無事轉起了筆,眼睛卻看向了窗外…

前面那座教學樓,寧遠如果沒猜錯的話,四樓第一間,就是許勻舟的考場。

他望着那間教室看了好久。

直到看到樓上皮卡丘悠閑地走到大鐘底下,敲響了考試鈴聲。

卷子發了下來…

寧遠寫好名字,便從第一題認真做起來。

而另一邊的許勻舟…

與往常考試鈴聲響了就做出十道選擇題不一樣,這次許勻舟鈴聲響了好久,還拿着卷子看個不停。

旁邊的同學則是聚精會神的寫着。

第一場是語文。

這次的語文卷子出的有些難度。

許勻舟大體浏覽了一遍,有幾道題很偏,容易題的難度似乎也上了一個檔次。

特別是作文,許勻舟感覺這次跑題的可能得一大片。

作文一跑題,幾乎你的語文成績就已經被判了死刑。

也不知道寧遠那邊怎麽樣,許勻舟有些擔憂。

他迅速答完卷子,又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在其他人還在寫作文時,許勻舟交上了試卷。

并迅速跑到了寧遠的考場。

中途被巡考得皮卡丘抓了個正着。

“老師。”許勻舟老老實實打招呼。

“做得如何?”皮卡丘上來就問。

“卷子比之前的難,很有選拔性,我感覺這次考試排名又是一個大變化。”許勻舟如實說。

皮卡丘如有所思,“之前就聽試卷組組長說今年改革,沒想到還真改了,不過對你來說問題也不大,你好好考。”

“嗯。”

許勻舟跟皮卡丘告別後就立即趕到了寧遠的考場。

過去時,寧遠坐在靠窗的最後一排。

嘴裏咬着筆蓋,表情嚴肅。

還在寫作文。

期間還一直不停地撓頭。

寧遠的頭發又特別軟。

許勻舟看來,就像是一只鬧了脾氣的小貓。

他靠在牆上,就那麽一直盯着寧遠。

直到寧遠寫完最後一個字,舒展了一下腰身,扭頭時剛好看到許勻舟看着他笑。

臉沒由得紅了一些。

教室裏的其他人不是忙着寫作文,就是想方設法搞答案。

寧遠将東西收拾好,交了卷子。

沒人對此感到意外,因為寧遠每次都這樣。

在他們眼裏,寧遠就是把答案給他都不會看的人,每次都是胡寫一通,然後交卷走人。

見寧遠出來,許勻舟急忙走上前,也不管考試還沒結束,上來就問“如何。”

“甚好。”

許勻舟不相信得看着他。

“甚好?”

“嗯。”寧遠偷偷看了下四周,見沒人才小心翼翼地說,“我跟你說,我今早背了十個成語,考了三個,第一次這個幸運,我可以去買彩票了。還有詩詞填寫也在我這幾天複習的範圍之內。”

許勻舟:“……”

的确甚好。

運氣甚好。

如果作文立意也蒙對了,那更好…

下午的數學考試寧遠依舊感覺還不錯。

盡管他六道大題只做了三道…

還不一定對。

不過通過這場考試寧遠發現許勻舟是真的神,他似乎真的能摸到題型,盡管照着葫蘆畫瓢對寧遠來說也有些難度,也比他之前空白一片好太多。

至于第二天的英語和理綜,那就真的是聽天由命了…

每次寧遠考完試都會看到許勻舟站在考場門口。

次數多了後考場其他人也考試打趣起來。

還有一個毫無眼色的方明。

每次都要當那個最亮的燈泡,還非要站在寧遠和許勻舟中間。

寧遠決定這次考試出去若是方明在粘上來,就打一頓再丢一旁。

今天可是周五啊!

晚上沒有晚自習,多麽美好的時光。

不過寧遠還是沒有這個揍人的機會。

這次他出去的時候,王一帆也在外面。

方明看到他恨不得繼續鑽回去寫試卷。

“表哥你怎麽過來了。”方明嬉皮笑臉地問。

“沒眼色。”王一帆上前把人攥住,“下周你就要培訓走了,我媽說了今晚一家出去吃飯。”

說完跟許勻舟告別拖着人就走了。

王一帆走後,寧遠小心翼翼地試探,“他?”

“猜出來了,我也就沒隐瞞。”

“哦。”

知道就知道,沒啥。

……

“一會兒吃啥。”路上許勻舟問。

寧遠想了想,“先跟我回家拿點東西吧,然後再去吃火鍋?”

“好!”

寧遠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是否在家。

上次他們說出差,不過那也是将近一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不過在不在家也與他無關,三個人的家庭他永遠都是被忽略的一個。

沒有人會準備他的三餐,沒人會給他洗衣物,沒人會帶他去看病。

簡言之,沒人會關心他的死活。

只有當他給他們丢人的時候,才會迎來他們的關注,無休止的辱罵。

寧遠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記得自己之前住在鄉下爺爺家時,爸爸媽媽一個月來看自己一次。

盡管見面次數少,但每一次都會讓寧遠期待,那時的他能感覺到,他的父母很愛他。

至于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寧遠似乎也明白,也不明白。

好像從他成績發生變化那一刻,一切都開始潛移默化的變了。

到寧遠家時,寧遠為了防止被自己父母抓個正着,就先讓許勻舟在外面等着。

一打開門,就聞到屋子裏的香氣。

以及聽到了他父親的聲音。

似乎沒人注意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他。

寧遠站在門口猶豫,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打擾。

正在猶豫中,寧遠突然聽到自己的父親說,“湯來了,這是大補湯,你懷孕了,得好好補補。”

緊接着,是她母親的聲音,“等生下孩子來,我就辭職,這個孩子我要親自帶,好好培養,可不能養廢了。”

寧遠腦子裏一根弦瞬間崩塌。

他的媽媽懷孕了?

而且剛才他們說養廢了?

是說他嗎?

寧遠就着這個姿勢在門口站了好久,大腦一片空白,雙耳在那一瞬間仿佛失靈,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音,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去的。

許勻舟等了一會兒就看到兩手空空的寧遠像沒魂一樣走出來。

“怎麽了?”許勻舟急忙上前攙扶住。

“許勻舟。”寧遠使勁握住許勻舟的胳膊,擡頭喊他,“陪我去喝酒吧。”

許勻舟根本不知道寧遠進去時發生了什麽,時間并不是很長,不像是和他父母起了争吵,他想問卻又不敢問,只好順着他來。

倆人去了一家燒烤攤。

東西點了不少,但是幾乎沒怎麽吃。

寧遠酒一瓶又一瓶下肚。

許勻舟眉頭緊皺,在他旁邊盯着,等寧遠又拿起一瓶酒時,許勻舟制止了他。

“遠遠,不能喝了?”

寧遠雙臉緋紅,打掉許勻舟的手,“別管我!讓我喝!”

許勻舟二話不說,站起來拖着他就往外走。

一路上寧遠吐了好幾次,整個人也不知道嘟嘟囔囔些什麽。

許勻舟索性将人背起來。

寧遠起初還在他背上掙紮一會兒,後面卻安靜下來,乖乖的趴在許勻舟的背上。

許勻舟只感覺沒過多久,後背某一處浸濕。

等回到到宿舍,許勻舟把他放到床上,打算去打盆熱水給他擦擦身子,卻突然被寧遠拽住。

寧遠雙眼朦胧,拽着許勻舟坐起來。

“遠遠。”許勻舟喊他。

“哥。”寧遠一只手拽着許勻舟,一只手捂住胸口說,“你不是說親一口就不疼了嗎?我這裏好疼,你親親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入v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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