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聽說他作弊
一直到第二天，普通班也上課後，許勻舟才背着書包，同寧遠一起踏出了宿舍。
寧遠的情緒已經跟平時沒什麽兩樣。
剛踏入教學樓，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消息傳來。
期中考試的成績竟然提前一天出了！
消息一出，整個高三教學樓哀嚎連連，連抖三抖！
那些想着還能快活一天的人的美夢瞬間破滅。
盡管學校還沒說，具體成績還沒下達。
但有人看到一大早皮卡丘就召集了各個班主任開會。
現在每個班裏幾乎都是一樣的聲音——讨論成績。
許勻舟對自己的成績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但卻很在意寧遠的成績。
這段時間寧遠的努力他全看在心裏。
他也不期望寧遠有什麽逆天的成績，只是希望能夠有點進步，哪怕只是一小步。
畢竟努力得不到收獲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更重要的是，他的小孩看着嘻嘻哈哈的，實則內心敏感的不成樣子。
心裏堆積了太多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對他敞開心扉。
他不說，許勻舟也不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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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未來還長，一切可以慢慢來。
“來了，來了。老師拿着成績單來了！”門口不知是誰一聲吆喝，班裏立即安靜下來。
許勻舟看似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內心實則早已飛到了樓下。
寧遠班級在三樓，此刻應該比他還要早拿到成績吧。
也不知道小孩考得如何。
而另一邊…
“讓一讓，給我點縫隙，我靠，我數學怎麽才考了五十分！”
“你這次英語考得不錯啊！”
……
看着班級門口那一堆叽叽喳喳的讨論的人，寧遠忍不住揉了揉眉。
至于嗎？
不就是個考試成績？
班主任臨時有事，班長拿過成績單貼到教室成績牆上，下一秒，那面牆就被人堵死。
雖說他也很想看，非常想看，但是他并不是特別想去擠。
直到，他在那堆人中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我靠我靠我靠，我他媽沒看錯吧，我遠哥飛升了？”
這聲音。就算隔着十萬八千裏寧遠也聽得出來，那人是方明。
“哎。你們看，你們看，我遠哥是倒數第十五！進步了十五個名次，不是倒數第一了！你看這年級排名！進步了将近一百個名次，我的天呢，我的遠哥蛻變了！”
方明這喜極而涕的語氣，很是讓寧遠頭疼。
他這嗓門，估計整個三樓都能聽到，他家遠哥這次不是倒數第一了！
倒數第十五？
寧遠班裏有五十八人，那就是四十三名。
還不錯。
寧遠臉上忍不住喜悅。
還送了皮卡丘五個名次。
想到這寧遠心情就好，看起來進步十個名次，似乎也沒那麽難。
“別擠我，我還沒抄完呢，語文九十五，我靠，遠哥語文成績翻倍了，數學八十，天呢，這是進步了四十多分啊……”
擠在人群裏的方明興致盎然得抄着，新買的白鞋早已經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腳。
他全然不在乎，仔細默念着，“英語四十，我靠，才四十，比我還少呢，遠哥這英語還是得加油啊，化學六十五，及格了。”
方明說着視線停留在物理上，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數字：十五。
他看了好幾遍，就是十五。
全班最低分…
還好還有個位數的，不至于是全校最低。
方明：“……”
方明：“……”
方明：“……”
他遠哥的物理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也不知道這個成績，自己還要不要抄。
“卧槽！這也是進步了！起碼不是個位數。”
想到這，方明心情愉悅地抄了下來。
宜城二中雖說最後一年實行文理分科，不過為了讓學生對自己的成績有一個更準确地把握，理綜出分的時候，不僅出總分，連各科分數也會标注出來。
方明抄完成績從人群中走出來，就看到他家遠哥笑意盈盈地喝着茶水。
很…
惬意…
還理所應當地詢問，“抄完了？我看看。”
方明：“……”
不過他還是激動地遞了上去，順帶搬了個凳子坐在他旁邊，滔滔不絕道，“遠哥，你這次真是神了，怎麽一個星期就進步那麽多，我們成績差只是因為我們不想學好吧，我看看以後誰還嘲諷你。”
寧遠看着紙條上那歪歪扭扭的字，心情也好到了極點，昨天的陰霾也暫時煙消雲散，心情一好，關心一下身邊的人，也不是不行，“小明，你不是今天走嗎？”
“九點出發，我怎麽說也得在去培訓之前看一下我遠哥的成績，要不然我不放心。”
“我要是還是老樣子呢？”寧遠随口問了一句。
方明之前從來沒給他抄過成績，更何況之前他的成績，也沒啥值得看的。
這一次方明來也是悄無聲息，甚至都沒有過來找他。
方明拿過他那杯喝了一半的茶水大飲一口。
苦！
他咧了咧嘴說道，“沒那個可能，你肯定不是老樣子，”末了又小聲加了一句，“要是還是老樣子我就悄咪咪走了，就當我沒來過。”
悄咪咪來，悄咪咪走。
好結果就拿個大喇叭到處張揚，不盡人意的結果權當沒看到。
這一周寧遠的努力方明雖說嘴上調侃，但還是看得出來，寧遠真得在乎了。
寧遠拿着成績的手也因為方明那句話不受控地抖了一下。
“遠哥，我得走了，等我回來，靠，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被放回來。”
寧遠笑笑說，“沒事，我會去看你。”
于是方明走的時候，甚是熱淚盈眶。
一二節課，寧遠過得無比惬意。
第一節 課班主任開了一個短暫的班會，與其說是考試總結，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在贊揚寧遠。
雖說進步的只有他一人，但是別人不如他燃啊！
年年倒數第一竟然一朝翻身！聽起來就很有鬥志！
寧遠覺得班主任差點就要給他頒發一個勵志獎項了！
寧遠聽着講臺上老師激情澎湃的演講，從兜裏掏出手機來，想與別人分享自己的喜悅，但拿出手機來才發現，自己似乎除了方明和許勻舟在找不到第二個能分享的人。
方明已經知道了。
至于許勻舟，不跟他說他一會兒也會跑下來。
想到這，寧遠又将手機塞回兜裏。
總算熬到了大課間，下課鈴一響，許勻舟就跑了下來。
“怎麽樣？”許勻舟沖到寧遠教室就問。
寧遠不說話，直接把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扔給他。
許勻舟看了一會兒。
想尖叫！
想大聲尖叫！
即使他又奪回了第一的“寶座”也沒有此刻高興！
努力一周就有這樣的成績，他家遠遠真的第一厲害好吧。
“哎哎哎，表情收一下。”寧願戳了戳他。
許勻舟現在很激動，很需要找點事情平複一下心情。
“不行，我得發洩一下。我恨不得拿個喇叭喊一圈。”他說。
“別別別，不至于許大學霸。”寧遠靠着牆，笑着看着他，“特聘教師很合格！”
“不行，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激動。”許勻舟還是不死心。
“沒人比你更在乎了！”寧遠伸出手指戳戳他臉。
許勻舟想了一會兒，拉着寧遠就往樓下跑，“跟我來，還有一個人。”
兩分鐘後，寧遠和許勻舟站到了教務處。
皮卡丘端着茶水盯着他倆，“又有事？”
“嗯。還真有。”許勻舟點頭，“老師這次的成績看了嗎？”
皮卡丘聞言放下茶杯，“看了，第一有啥好得瑟的，還是要繼續努力。這個位置不知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盯着呢！”
“不是！”許勻舟哭笑不得，急忙打斷皮卡丘，“我是說寧遠！”
皮卡丘表情有一瞬的變化。
寧遠也因為這個變化突然有些緊張。
許勻舟說得對。
除了他和方明，還有在乎他成績的就是皮卡丘，在乎程度甚至超過那兩個人。
寧遠害怕自己的成績讓他失望。
畢竟皮卡丘連許勻舟考第一語氣都這麽冷淡，自己這…
“寧遠。”皮卡丘喊了一聲。
“老師。”寧遠立即站得筆直。
現在的他再也不能同之前那樣，在皮卡丘面前吊兒郎當了。
皮卡丘回到桌子旁，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厚實的筆記本。
“拿着，算是獎勵，這次進步很大，老師很欣慰。”
寧遠一時之間有些愣。
還是許勻舟眼疾手快地接了過來。
筆記本打開，皮卡丘那滂沱的字印入眼簾，寧遠看了好一會才看出是“不氣不餒！再接再厲。”
“謝謝老師。”寧遠抱在懷裏。
“不用謝，這本子我不缺，放我這裏也用不着，你還是要繼續努力。”皮卡丘訓斥道，“注意不要偏科太嚴重，你跟許勻舟關系那麽好，可以跟他吸取一下，物理選擇題怎樣才能對一個，你這十五分的物理…”
一談到這個，皮卡丘就頭疼，“算了，也不算晚，慢慢來吧。”
兩個人道了謝剛想走，許勻舟就像想起什麽一般，“老師？”
“又咋了。”皮卡丘皺眉。
“老師，你說這本子你不缺，我這個考第一的為什麽沒獎勵？”
皮卡丘：“……”
寧遠：“……”
倆人：幼稚！
這本子是皮卡丘考完試當天去門口書店買的，想着哪怕寧遠進步一個名次，也是要鼓勵的。
誰知道！
皮卡丘嘆氣，早知道當初買兩個了！
“老師？”許勻舟見皮卡丘沒反應，又喊了一句。
只見皮卡丘淡定地走到桌子邊，拿起桌子上的口香糖，取出一粒對許勻舟說，“伸手。”
然後将那粒口香糖放入許勻舟的手心。
“這就是你的獎勵。”
許勻舟：“？？？？？”
一旁的寧遠努力憋笑。
……
寧遠這一天無疑是開心的，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還悠哉地哼着小曲。
正在收衣服的許勻舟時不時的接兩句。
“你這衣服？”許勻舟看着寧遠白色校服上發黑的口袋，很是疑惑，“這是怎麽了？”
寧遠聞聲站起來，湊過來看了一眼，“我去，這怎麽回事，你怎麽洗的？”
“直接丢洗衣機了。”許勻舟說，“你口袋裏有東西？”
經他這麽一提醒，寧遠想起來，“卧槽！忘了，當時你塞給我的黑紙球。”
許勻舟：“……”
“你沒扔啊？”
“沒有，你上面寫了啥啊！”寧遠看着自己的校服，研究了一會決定放棄，黑着吧，救不回來了。
“想知道？”許勻舟問。
“嗯，快說。”寧遠催促。
“說可以，得有條件。”
寧遠狐疑地盯着他，“什麽條件。”
“你親我一下。”
寧遠：“……”
無賴！
“不說算了！”寧遠賭氣回到床上，見許勻舟真沒有說的打算，又氣得從床上下來，捧着許勻舟的臉親了一口。
“可以了嗎？”他問。
可以？
當然不可以！
許勻舟站起來擁住人狠狠地吻了上去。
兩個人碰到一起，那就不是一個吻能解決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兩個人躺在床上，許勻舟撐在寧遠身上，雖說還不能做到最後，但手上的動作毫不遜色。
兩個人的喘息越來越重，到最後許勻舟将人摟在懷裏，低聲說道，“那張紙條上寫了999遍你的名字。999哦？”
“土”寧遠忍不住嘲笑，心裏卻很是開心。
他拽過許勻舟一只胳膊墊在頭低，滿足地說，“睡覺。”
許勻舟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機想看一眼時間卻不小心點進了學校論壇。
當即就被今天的熱度話題吸引。
論壇上，位于第一的話題是#這次考試某成績很差的人這次成績進步很大，班裏進步十五年級進步近一百，不過有證據說他作弊#
沒點名道姓，但方明那一吆喝加上寧遠班裏肯定會流傳出來。任何人都心知肚明，這個某人是誰…
懷裏的寧遠呼吸均勻，眉頭舒展，看起來睡得很香。
許勻舟卻關了手機後，看着寧遠熟睡時微微顫動的睫毛，一夜未眠…
作者有話說：
今天下午因為有事時間晚了就沒去自習室，趕緊摸了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