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小夫妻兩個吵架了

趙旖然和秦澤禦兩個人誰也不理誰。

一個坐在屋裏生悶氣,一個躲在涼亭裏哭鼻子。

坐在屋裏生悶氣的是趙旖然。

躲在涼亭裏哭鼻子的是秦澤禦。

趙旖然倒是有心回趙家呢。

可她是被原主親生母親硬塞進轎子的。

趙父眼裏又只有仕途。

就算她死在秦家,也不可能讓她回去的。

想到這,和原世界被父母抛棄的情況何其相像,心裏更加悲傷了。

還以為能哄着傻子,多堅持一段日子。

可誰知道傻子反複無常,前兩天還甜言蜜語指天發誓會一直保護她,甚至為了她和弟弟和父王動手。

可轉眼間就忘了誓言,恨不得她現在就離開王府。

趙旖然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難過,她抱着胳膊窩在炕上的小角落裏,悲悲戚戚的流起了眼淚。

秦澤禦坐在涼亭裏的大石頭上,他一手握劍,渾身髒兮兮的,發型淩亂不堪,桃花似得眼裏噙滿了水霧,好像一個被世界抛棄的孤獨俠客。

泥鳅看見這樣的世子,有些忍不住笑。

“世子爺——”

泥鳅悄摸摸的來到秦澤禦身邊,蹲在他面前,商量的口吻道:“世子妃可傷心了呢。”

秦澤禦蹭了蹭眼睛,委委屈屈的說道:“我還傷心呢。”

泥鳅:“世子妃可不知道你為什麽傷心,還以為你要把她趕出去呢。”

“今天孫瑾烨還罵世子妃是妖孽呢,說什麽庶女惡毒,當時世子妃好生氣呢。”

“呸,”秦澤禦生氣道,“我的世子妃才不是妖孽,她是最好的世子妃。”

“孫瑾烨就是嫉妒,看我娶了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嫉妒我!”

泥鳅笑道:“既然世子妃是最好的世子妃,你幹嘛還惹她生氣?”

秦澤禦不吭聲了。

他們悶着頭,撅着嘴,一言不發。

泥鳅默默的看了一會兒,無聲的嘆了口氣。

算了,他還是先去找世子妃吧。

這兩個人像孩子一樣,誰也不搭理誰,還真不好辦。

世子爺的心結他知道,但有些話他不方便說出來。

對了,找徐嬷嬷。

這紫元閣裏如果還有一位能鎮得住的人,那就只能是徐嬷嬷了。

徐嬷嬷今天一直在照顧秀兒。

剛聽人說起世子爺和世子妃鬧別扭了,正打算找人問清楚怎麽回事呢,可巧就看見泥鳅來了。

徐嬷嬷先把泥鳅罵了一頓:“都是你鼓動世子爺和世子妃出去,這不就惹出事來了。”

泥鳅不敢辯駁,陪着笑說道:“嬷嬷教訓的事,以後我可再不敢鼓動他們出去玩了。”

“明明在家兩個人好的和一個似得,怎麽出去一趟就變成了這樣。”

徐嬷嬷懶得和泥鳅磨牙,只問緊要問題:“你說說,今天在外邊都發生了什麽事?”

泥鳅便将外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徐嬷嬷聽完後又問了幾個問題,便想明白這裏邊的事情了。

她端了杯剛榨的桃子汁進了卧室。

假裝沒看見趙旖然臉上的淚水,笑着說道:“這是奴婢新榨的桃子汁,您嘗嘗。”

趙旖然不想讓人看見她哭了,背着徐嬷嬷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因為剛哭過的緣故,聲音有幾分沙啞:“先給世子送一杯去吧。”

語畢她才想起來,世子桃子過敏,“算了,別給他送了。”

徐嬷嬷忽略掉趙旖然的別扭,将桃汁放到她面前,說道:“世子只對桃子毛過敏,吃桃子并不過敏。”

“這樣啊,”趙旖然第一次聽說秦澤禦能吃桃子,“那也別送了。”

“外邊冷。”

看起來世子妃還是很關心世子,徐嬷嬷心裏踏實多了。

哪個小夫妻不鬧點矛盾的,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就好。

她笑笑說道:“世子妃就不想知道世子為什麽鬧別扭?”

趙旖然哼了一聲:“還能是為什麽,小少爺脾氣大,看誰不順眼就可着勁的折騰呗。”

徐嬷嬷:“您這可就錯怪世子爺了。”

趙旖然:“我還能錯怪他,一點都不講道理。”

徐嬷嬷:“世子爺這是吃醋了。”

趙旖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徐嬷嬷話裏的意思,“他吃什麽醋,今天又沒吃餃子。”

“全王府吃東西都再沒比他挑剔的人了,他要說個不吃,誰敢往他嘴裏……”塞。

趙旖然忽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嬷嬷你說什麽?”

徐嬷嬷笑道:“世子爺雖然認知有問題,那總有五六歲的智商不是,也懂得察言觀色的。”

趙旖然還是覺得不對勁:“可好端端的他吃什麽醋啊?”

徐嬷嬷:“那說明世子妃心思幹淨,可就有那些個不幹淨的人。”

趙旖然仔細回憶了一下秦澤禦的舉動。

在大街上的時候,他就誣賴李侍衛長養小妾,逛妓院,回來後又找李侍衛長比武。

泥鳅要回禀王爺把李侍衛調走時,他趕緊同意了。

……

難不成這人真的……吃醋了?

可她和李侍衛長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啊!

“這怎麽可能?”

徐嬷嬷:“世子妃長得漂亮,很多人喜歡是正常的。”

“可世子他不是正常人,他認知有問題,有人喜歡世子妃,他就不知道怎麽辦好了,所以才會鬧出這些笑話。”

趙旖然:“不是,他憑什麽覺得……人家喜歡我?”

徐嬷嬷:“李侍衛長一看世子妃就臉紅,他這人別看年輕,但向來公事公辦,很得王爺的賞識。”

“但這幾天明顯走水,世子爺那麽在意世子妃,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趙旖然:“……”

難道不是莫須有?

“小心眼兒!”

徐嬷嬷想起很多往事,不由得長長的嘆了口氣:“不是世子爺小心眼。”

“實在是王府水深。”

“王府以前的管家并不是太監,後來全都換成太監了,世子妃知道是為什麽嗎?”

趙旖然當然是不知道的。

秦澤禦在書裏是瘋比大反派,描寫他的篇幅僅限于和女主有交集的地方。

其餘的全都一帶而過。

王府裏的事情就更不會多寫了。

“為什麽?”

徐嬷嬷:“唉,這事還要從王妃說起。”

趙旖然就知道和王妃有關,她沒打斷徐嬷嬷,而是靜靜的聽着。

徐嬷嬷:“按理,這事作為奴婢的我本不該多說。”

“可這事總要世子妃知道才行。”

“王妃被王爺帶回王府,也算是過了13年的平安日子。”

“事情出在世子13歲,秀兒7歲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麽,王爺忽然懷疑起秀兒的身世來。”

“開始兩個人冷戰,誰也不理,我們都以為夫妻兩個鬧別扭,也沒多想。”

“直到有天夜裏,世子像瘋了似的,忽然要找王妃。”

“我就帶着世子,把個王府都找遍了,也沒找到。”

“最後還是在家丁的帶引下,在一間破廟裏找到了王妃。”

“當時在場的除了王妃,還有王爺和一個管家。”

“那管家在王府幹了十幾年了,一直對王爺忠心耿耿。”

“可那天晚上一直跪在地上,口口聲聲說秀兒是他的骨肉。”

“還求王爺殺了他,留秀兒一命。”

……

趙旖然聽到這裏,總覺得事情說不出來的詭異,“那個時候秀兒都七歲了啊,怎麽會忽然出這種事?”

“而且王爺連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知道嗎?”

徐嬷嬷也是一臉茫然:“唉,真相恐怕只有王妃和那管家知道。”

“說來奇怪,王妃在懷秀兒之前,還真外出過,是由管家陪同去的,在寺廟裏住過一晚。”

“這也就是王爺懷疑秀兒不是自己骨肉的原因。”

“再加滴血驗證,就更加确定秀兒不是自己的孩子了。”

“可憐了秀兒,就這麽從一個王府的四小姐淪落成了人人都可以欺辱的階下囚。”

趙旖然每次想到關于秀兒的劇情,都特別難受。

書裏最後也沒解釋清楚秀兒的身世。

或者解釋了,她囫囵吞棗跳的太多給忽略了。

如果她是秀兒,以後肯定不會再認王爺這個爹。

“那王妃呢?”

“王妃到底去哪了?”

徐嬷嬷搖了搖頭:“我和世子趕到的時候,王爺正要處死王妃,世子拼了命的保護娘娘,腰上被刺了一劍,腦袋也被撞了,當時就昏了過去。”

“我忙着救世子,沒顧得上王妃。”

“只知道王爺到底手軟了,放走了王妃和管家。”

“至于他們到底去哪了,就不得而知了。”

趙旖然:“……”

“所以世子就是這麽傻的嗎?”

徐嬷嬷:“是啊,世子被撞了那一下,也可能是受驚過度,醒來之後就不認人了。”

“還是李太醫一直費心費力的救治,才讓世子恢複到現在這樣。”

趙旖然默默的嘆了口氣:才13歲的小孩子,親眼目睹母親被殺的慘劇,又被告知疼愛了七年的妹妹也不是親妹妹,這能不受刺激嗎!

從此以後沒了母親的疼愛,妹妹也被關進了牢籠,任人欺侮,有幾個人能承受這樣的慘變。

趙旖然比誰都清楚,被父母抛棄的感覺。

好像看見雨夜裏一個小女孩孤零零的站在大街上,等着父母前來接她。

可秦澤禦受到的傷害,遠比這嚴重。

真不知道他是怎麽過來的。

不過這裏還有很多謎團。

“聽說王妃很疼愛一雙兒女,她走後真的再也沒回來嗎?”

“她就不想念自己的兒女嗎?”

徐嬷嬷同樣感到困惑:“我也很奇怪,你看王爺有多疼愛世子,王妃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秀兒,那更是當成掌上明珠一般。”

“舍不得女兒受到半點委屈。”

“可王妃就是從來都沒出現過。”

趙旖然:“那王爺找過嗎?”

徐嬷嬷搖了搖頭:“不清楚。”

“奴婢倒是派人找過,可一直沒有音信。”

“這兩年世子好些了,也派了些人,可還是沒有結果。”

趙旖然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怎麽會這麽奇怪。”

徐嬷嬷嘆了口氣,忽然想起點什麽:“對了,後來有人傳言,說當天晚上看見王妃和管家一起往城外走,但半路被人伏擊了。”

“那人說親眼看見王妃被一個黑衣人殺了。”

“被人……殺了?”趙旖然實在無法相信,“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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