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暮兄要離開?不在客棧留休嗎?]
懸天看着窗外又瞧見了那白淨的幻月正一臉好奇問道。他有要務在身,今日非得離開。
[有緣自會相見]
幻月略顯失落的看着他揚長遠去。 [唉,難得有個能說得來的人。]
次日,幻月也不敢太耽擱,匆匆趕往萬山寺,行至寺前,幻月問正堂的小沙彌詢問方丈可在。
小沙彌看了眼面前年輕的少年,正色道[阿彌陀佛,住持雲游多日,暫未歸來,敢問公子可是姓柳名幻月?]
[正是。]
小沙彌從袖中拿出封信,[在此等候柳公子多日了,方丈說了,要是有姓柳名幻月的公子前來,将此交予,還讓我提醒公子要多加小心。]
幻月雙手接過信,坐在半山腰的一塊大石頭上讀起來,料想這方丈真是神機妙算自己今日會來,書信中寥寥幾筆點明要義。
[柳公子此行所帶藥壺,貧僧不能代為保管,此物件本是納蘭莊主所需,還請柳公子幫老衲交于他本人,所請之事,切望請柳公子務許。]
幻月也不是那泛泛之輩,和尚此舉顯然有推脫之意。早前師傅說過納蘭世德本是一介莽夫,而且不是正派門生,但功夫了得,所以納蘭镖局還是名震江湖的,各方也都給足面子,不會截他镖。這藥到底為什麽要給他,況且什麽功效他還不清楚,萬一是害人的呢?
[不行不行...我怎麽能懷疑師傅...]但轉念一想他自家師傅教自己制毒可比制良藥多的多,難保....
但藥是師傅令自己交給住持,理應算住持所有,他愛交給誰,自己管不着,自己只是個委托人而已。
與其胡思亂想,不如先去納蘭莊看個究竟,于是下了山 ,招了輛馬車,直奔納蘭府。離目的地三裏開外,背刀配劍的江湖人士一批批策馬疾奔而過。
幻月琢磨了半天才想到是在納蘭家的比武招親。 納蘭莊勢力雄大,此次招親,說到底為了廣納良才,那些踴躍報名的人,也是各有目的,各取所需。
[公子也是去納蘭莊比武招親的吧] 馬車誤認為他也是那些人中的一份子。
Advertisement
[盟主之婿 ,當然要文武雙全了,我一介弱書生,去管什麽熱鬧。]
[公子不是為招親而來?]
幻月自覺多言不利 ,不再吭聲了。車夫也不多問。
只是提及男女之事,大概人人都會在意,但他腦中第一閃現的卻是昨日暮懸天的邪魅面孔,要是女人的話,說不定是自己心儀的對象。但就算是男人,自己也許...想到這裏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思。
大多數打擂臺的,都是有頭有臉的江湖少俠,有許多随從跟着。所以半裏外,就已經看到人滿為患的道上,形色各異的門派,文韬武略,一表人才的大有人在。
在過餘裏,幻月就下了車,已經堵的進不去了,鑼鼓齊鳴,似乎已經開始比試。看來不等這結束是見不到納蘭世德本人的。
觀得幾盤,強中自有強中手,不時有新人将舊人剔除,那高臺處納蘭世德摸着腮幫,屏氣凝神的看着下面動靜,邊上花木扶椅上端坐的正是是遮着厚紗的納蘭月,她粉藍相間的羅緞長裙格外顯得身材苗條靈動,此時正躊躇不安焦急的透過面紗,到處捕捉着某個人的身影。
[憑你那粗俗漢子也想癞□□吃天鵝肉?] 臺上那個俊朗的男子一聲譏笑揮刀就砍向對面對峙的大漢,待仔細看那大漢身形竟如此熟悉,竟是昨日酒樓那白衣青年的手下,不是說他主子來比擂嗎?
四處搜尋,那白衣青年果真在一群人簇擁下靜默觀戰,似乎不會親自上陣。
大漢掄起拳頭直接抗上偷襲而來的一刀,那肌肉似比鋼鐵堅硬,刀刃砍上去竟紋絲未動,在衆人驚嘆之餘,他猛地砸向那拎刀之人,甩出去時那人已吐了約莫小半碗血,動彈不得。
赤手空拳的大漢完全憑借他無人匹敵的神力,接二連三的将陸續上來的人砸下去。
衆人伸長腦袋觀戰,不再有人敢登臺,似乎已經不是招親那麽回事,俨然成了比武場。
幻月觀得熱鬧,吃着馍餅,邊上有人友好的遞了壺水。
[唉,看來我是不用上去了,這結果顯而易見]
邊上一個矮男子背着雙斧眼珠滴溜溜的看着臺上話似乎是對着邊上的幻月說的,一瞧原來是剛剛遞水過來的男人。
[天涯何處無芳草]幻月報以建議。
[芳草易求,名利難全]矮男子嚼着餅,腮幫子咬到狠,看得出不甘。
[你叫什麽啊]男人轉頭看着邊上的清秀少年[年紀不大嘛]
[啊,我嗎?]
[柳幻月,十七了]
[我叫德成才]
噗呲,幻月聽到這名字,和那得成才絲毫無差啦。
[笑什麽啊]德成才擺出無奈的神情,[家裏老頭子起的,沒有辦法]原來他也知道自己笑的是他名字,看來早已有不少人調侃過。
而後陸陸續續還是不怕死的上臺領戰,臺上大漢絲毫沒有疲态将人一一踢出場外,在夕陽餘晖近山腰時,比試也接近尾聲。
此時,一匹白毛銀鬃好馬從遠處嘚嘚嘚疾行而來。前面開路的下屬大肆呵道[快閃開!閃開,小心給你們這些狗腿一記馬鞭]
道旁人雖然聽到生怒,但是看到這排場,還是生出怯意,紛紛退後數尺寬,在還沒行近,一抹淡藍身影從馬上身如輕燕,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已經至擂臺,一腳把正與大漢對峙的男子踢下臺,反應過來的人已經發出底一片驚呼聲。
此人墨發高束,目閃輝芒,手執白玉扇,風氣極盛,那莽漢看了臺下白衣青年,互換個眼神,便撲身向他襲去,卻被那扇尖輕易的抵住,沒得動彈,想躍前一步都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