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這紅衣男子俊眉一擰,嘴上抱怨,[藥引可以給你們,不過你讓那邊那個懷包子的小子過來下。我有話對他說。]
[做什麽?]
那男子從上到下細細又看了遍幻月,搖了搖頭,說道[不像不像。]
這不像什麽啊,柳幻月見天色不早,不免急起來。
[你必須讓你師傅帶着白雅龍過來找我。我就給你。]
[這哪能是我能叫的動的,再說我師伯還在離這幾百裏外的山上呢。]
[那不行。]他甩着袖子不答應了。
[引子呢?]暮懸天見他不想給,合攏扇子就欺身直上,直指喉間,來勢銳不可當,自他出世以來還未敗過誰,就算面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不清不白的身份,為了達到目的,也不會手下留情,剛剛能這麽退讓兩分和他商讨已是忍耐多時。
那紅衣男子側身一閃,沉腕一撩,單手迎擊,那手臂紅色浮紋像是活物般流竄。暮懸天的扇子被震出手,幻月驚得直起身子,做好随時迎擊的樣子。
扇子雖暫時脫手,但是暮懸天手心凝聚一股藍色之氣,三分像火七分像水纏繞扇子圍着周身。就算沒有扇子作為媒介,也能與對方勢均力敵。
此處有高人。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将這一池魚都燒死] 暮懸天直逼深潭。
那男子似乎對深潭有着過分的執着,一時放松防備,往深潭方向沖去,振袖阻攔。
[我不想與暮寒的兒子動手,但你要将此處攪個天翻地覆,我是不會讓你活着出去的,兩敗俱傷,我想誰都不願意看到。 ]
他走到那潭邊,輕輕撩起袖子,将手探入池邊,水底游來一尾很小很小的金色的魚,沒有駭人的四肢。
[你要是解蠱,這種幼魚足夠了,何必要動我那五十年之久的寶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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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尾魚放在手心剛剛好,他走過去倒入暮懸天的手中。
[你的水隐神功護這個小東西不成問題吧。]
這紅衣男子似乎對秋憶輝以及暮懸天他們了如指掌,這水隐神功,知道的人可寥寥無幾。
暮懸天手心卷起一抹藍包裹着那尾小的可憐的魚。擡頭道[我早就想問你了,你究竟是什麽人。]
那男子幽着金色的眸子,哼了聲,又往谷內深處走去,扔下兩人。
[東西拿到快滾吧,這裏不歡迎你們。]
幻月看了那小東西,在後面喊他[你怎麽這般沒有誠意!這還能算魚嗎?明明就是個幼苗!]
[你又沒給我好處,送你這條魚已是仁義至盡]那人話音到最後漸漸變弱,就像出來時那麽詭異無聲,瞬間隐沒了蹤影。
等天色漸暗時,那四方井中的水位開始上升,霧氣又開始逐漸漫開,柳幻月才明白,所謂晚上出不去的原因了。
離城裏的一段夜路,幻月與暮懸天在一匹馬上,他夜晚視力差,最後還得要懸天執缰繩,一手還得托着那魚苗。
二人到王府已是亥時,王府中燈火依舊通明,幻月将那金色小魚遞過去,秋憶輝一見,便笑了[還真帶回來了。]将那魚放養在早準備好的藥酒中泡着。
秋憶輝敲着那壇子嘀咕[就是這魚也太小了,我記得很大的啊]
幻月悶悶不樂[師傅,懸天将東西帶回來,你一句道謝都沒有!]
[你偷偷跟出去我還沒責問你呢!]秋憶輝好看的丹唇輕吐。
[師傅。]幻月喚了他一聲,将肩上那副畫展開讓他看。秋憶輝一見畫中的淺金瞳色的人,老大不開心的撇嘴[給我看這個做什麽,這是誰。]
[師傅你騙我!]幻月撲到秋憶輝背後,滿臉不服氣[你敢說不認識?你剛剛還說記得魚很大,你肯定去過了!]
[這東西說了我什麽壞話?]
幻月覺得那紅衣人有些說對了,他師傅确實小心眼,張口問的就是別人在背後說他什麽沒,他要是真沒做過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也不會這麽問了。
[師傅你肯定得罪過人家,他只是讓你與師伯有時間去找他罷了。]
秋憶輝二十七八,但有時脾氣古怪似個十七八雖青年任性 。
[一個紅毛狐貍而已。你就不要管那麽多了]
[狐貍?狐貍?真的有那種成人形的狐貍?]
[ 就是啊,你別在我耳邊念叨了,我要去休息了大晚上的,煩死人了。]
[有什麽名字嗎?真不是人嗎?] 幻月一連串的炮問,像是大水潰堤一般,堤防崩潰了,秋憶輝原本還有些空檔的大腦,現在也被那洶湧的追問彌漫了!
快被他叮的發毛[ 什麽名字?大概叫紅夜,也許叫白夜什麽,時間太久了,記不清叫紅叫青了,你快去洗澡,身上臭死了。]
秋憶輝錯步旋身,向相反的方向逃也似得走開了。幻月是伸長腦袋也沒問出個所以然。暮懸天拉過他,雙目一閃[他不想說,你問也白費力。]
窟鬼林離這遠,夜清明日正午不到就能趕回來。都是這麽理所當然的認為,但直到第二日傍晚,也為見有人通報說夜清回來。
連秋憶輝道 [我将時間估計的很準,按我說的做,早該回來了。]
[只是一日何必擔心,也許是遇到別的事耽擱了。]幻月抱出昨日泡的魚,到現在還活着,他不想往壞處想,也不會認為武藝不錯的夜清會出事、
這取出身體內毒蠱不是難事對秋憶輝來說。在魚還未死前及早做完才對。
軒轅光凡那柔和的面部顯然有些扭曲。[你說什麽,要将手放入這泡滿蛇的壇子裏?]
當他瞧見那滿一深壇的蛇被倒入中間那個小金魚自如的游動其間。
[你是在整我?]
暮懸天也難得好奇的看過來。
[知道王爺你身體金貴。]秋憶輝說着扯過他的膀臂,塞進那滑溜一壇。
軒轅光凡強捺憂心,手臂被東西死死箍住,他想運氣調息,卻被秋憶輝按住肩頭,[不要提內力。]愕然相對,軒轅光凡被那張冷靜的臉惶惑了,這真的能行?
等那手臂血液已極度不流通,感覺不出那胳膊是自己的了,上下鼓動的一成皮下,一個蟲體亂騰動,在光凡還未細細看時,秋憶輝抽出刀子利落的劃開挑出那個紅色的東西,一脫離肉體掉到地上就哧哧的翻騰臭氣,化了一灘黑水。
[痛死了,你個老東西!]軒轅光凡不由咒罵。
[我是老東西,你是個蠢東西。]
秋憶輝的嘴得理不饒人,但那東西是他搞出來,軒轅光凡上着藥,不想理會。幻月看了看那壇中,蛇都翻過身子死了,那魚也死在中間。
[這蠱還真是毒啊,王爺竟然養了這麽多年。]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