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校醫薛亮

正在遭受校園欺淩的二人組重新回到了醫務室躺着。

薛亮覺得很是好笑,雖然這兩個小姑娘的經歷很值得同情,但是時間久了就發現,在校園欺淩面前,這兩個人表現的已經算很淡定了。

至少不像之前的一個瘦弱的小男生,站在他面前被處理傷口的時候,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話也是唯唯諾諾的,不敢提高音量,生怕別人注意到自己。

事實上,大多數經歷着校園欺淩的孩子,都會有些心理陰影。

語言上的謾罵,再有拳腳相加,學生就會對學校充滿了恐懼,然後成績開始下滑,開始不想上學,然後因為成績差不受“成績主義”的老師庇護,所以更加受到欺淩,成為一個惡性循環。

當然,這種循環在他們鴻山中學有些不一樣,首先,大多數老師庇護不了學生,除了財大氣粗的校董們,其次,這些學生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家裏都有些錢,就看是有巨款,還是大錢,還是小錢的區別了。

有小錢的,被有大錢的和有巨款的欺負了,自然是家裏都保護不了的。

比如現在有大錢大能耐的夏楠,和家族企業岌岌可危的孔梓真。

孔家爸爸倒是一心想要幫助女兒,就是女兒性子太執拗,堅持不想讓她爸操心,所以報喜不報憂。

孔梓真偷偷的從随身空間裏摸出了那瓶體質強化丹,塞了一顆在自己嘴裏,嚼了兩下,味道有些像糖豆,但是甜味兒又沒有那麽重,并且身體上也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

看着蔚藍之主對自己的殷勤樣,自然是不會騙自己的。

她又塞了兩顆在自己嘴裏,吧唧吧唧嚼了幾下咽下去,這一次有了稍稍明顯的感覺,雖然她沒有傳說中的“內視”,但是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輕微變化,不用說,應該是在變好。

仔細琢磨了一下,三顆有明顯的感受,一顆毫無感覺……她倒出兩顆,塞進了許秋的嘴裏:“我爸給我弄的糖豆,這邊沒有賣的,你嘗嘗。”

許秋疑惑的看了看她,然後嚼了兩下,砸吧砸吧嘴:“你這糖豆,沒什麽糖味兒啊!哪買的?給我看看包裝……”

孔梓真還沒來得及把小瓶子收起來,就被許秋拿過去觀察了。

“咦,這瓶子好像是玉質的啊,哪個地方賣的糖豆財大氣粗用這種包裝?新疆和田?雲南騰沖?”

孔梓真:額……她還真沒注意材質,只是覺得手感很好。以前窮的時候自然不會研究玉石,有錢了之後,只會研究股票、期貨,誰會研究這種東西啊?她又不是拿着煙袋收古董的老頭兒!

旁邊的薛亮被這兩個小姑娘的叽叽喳喳吸引了注意力,正好有些無聊,所以走到近前,端詳着這個玉瓶:“梓真啊,你這玉瓶子……好像還是羊脂白玉,至于是什麽檔次,我也說不出來……”

不過,最雜糅的羊脂白玉裝的糖豆,也足夠吓人了好麽?

“你這糖豆怎麽搞得像是仙丹一樣,還裝在羊脂白玉制成的瓶子裏。”話雖這麽說,但是她肯定不會把這種其貌不揚的糖豆當仙藥。

兩個人的話,接連不斷,并且有些趨于接近真相,孔梓真如此淡定的一個人,都要被吓到了。

“我哪知道啊!不過,也可能是我爸給我弄的中藥吧……他說我最近身體不好,需要調理一下……可能怕我不吃藥,所以騙我說是糖豆……”她摸着下巴,滿口胡言,所有的事都往孔照身上推好了,反正孔照和他們接觸的機會也不多。

看着兩個人的表情,應該是有些相信的。孔梓真松了一口氣,晃了晃小瓶子,裏面的體質強化丹還有很多,差不多三四十顆,足夠她和許秋初步改善現在的廢柴體質。

就算打不過那批人,總歸不會被玩兒死吧。

當然,她的追求不會局限于“不被人家弄死”,而是有能力弄死那群小屁孩。

所謂的,不怕事,也不惹事,就是她重生之後的準則。

一整個下午,她依舊和許秋躺在醫務室的床上。薛亮似乎也很樂呵,畢竟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他一個人獨守空房。

這不是曾經的孔梓真太小氣,只在醫務室裏安置一個醫務人員,而是薛亮自己的要求。

孔梓真還記得,那一年,易市飄着雪,在醫學院的研究室裏,那個人劍眉星目,一雙有神的眼睛盯着自己,冷清的吐出來幾個字:“我大好前程,去那裏自然是很可惜。”

她自己也不認生的找了個椅子坐下,望着窗外飄着的雪花,微笑着:“什麽條件?你開。”

不知為何,她就是想要把這個年輕的醫生放在自己身邊,可能是他身上的氣質吸引到了自己,那樣的冷清,寧靜,不染塵埃。

“工資自然不能低于我的本身價值,還有,我想要一個人呆在醫務室。”

“好。”這些要求,與其說是要求,不如說是她原本就想要給他的待遇。

後來,那個人用怪異的眼神望着自己好久,冰霜的臉上漾起一絲笑來:“真不知道,你圖什麽。”

她也笑笑。

圖什麽?

不知道呀……

人這一輩子,說短也短,說長也很長,她才到了28歲的年紀,還有大半個人生沒有走完,就感覺自己的心已經到了盡頭。

沒有追求,整日的賺錢,和那些商界人士兜各種各樣的圈子,展現自己更狡猾的一面。

這樣的日子她有些倦怠,所以自己偶爾有了感興趣的東西,就會想要放在自己掌控得到的地方,所以才會把這個年輕的醫生放在鴻山中學的醫務室裏,他的薪水,趕得上四五個教師的工資了,也算是彌補他沒有在醫院入職、撈不到病患紅包這一點了。

現在,作為少女孔梓真,她似乎感受到了不一樣的薛亮。

這個薛亮,給了她一種冬日暖陽般的感覺,輕輕的帶着暖意,不似之前那樣冷冰冰,面容含霜,他也會對着此時的自己笑,看着自己流血的傷口,皺着眉頭,替自己數落那些欺負人的小孩,因為校董會的不作為而憤慨。

這種感覺,讓她心中原本缺失掉的什麽東西,被填補上了。

孔照的父愛和許秋的友愛亦如此。

如果問她,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是什麽,她一定會說,保護我重要的那些人,讓他們開心,不再因為我而煩惱。

如此簡單的事,她上輩子卻沒有機會做。

真是諷刺。

人生就是這樣,自己擁有的,一文不值。

自己沒有的,渴望不已。

“咦,梓真,你怎麽發呆了?是不是很無聊,那我們看電視吧!”

那邊的薛亮自得其樂的笑着:“這個時間段,看什麽好呢……?”

“随便吧,我不挑。”孔梓真看着他糾結的樣子,很接地氣,不由得接上一句。

“既然這樣,”薛亮笑的眯起了眼,明明不是狐貍眼,卻給他弄出了一絲狡猾的感覺,“我們就看體育比賽吧!”

孔梓真差點乖巧的“嗯”了一聲,結果那人就嚷嚷了起來:“不是吧,今天竟然是乒乓球賽的回放,不看了,沒意思,結果每次都是一個樣!”

這明顯的蔑視外國乒乓球的語氣,讓孔梓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旁邊的許秋冷不丁開口了:“我說,薛醫生,你一個大男人看個電視怎麽還唧唧歪歪沒完沒了,果斷點兒行麽?”

薛亮被小女孩說教了,撓了撓頭讪笑幾聲。

孔梓真也是笑,唔,這個在自己面前高嶺之花一樣的人,貌似一直都被自己錯看了。不過,她卻莫名的喜歡,這個樣子的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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