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房間裏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黃密歐,另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着金絲眼鏡,看見薄閑後笑了下:“來了。”
“嗯,周末還把你叫過來,不好意思了。”薄閑帶着時星瀾進門,将兩人介紹給他,“謝言,我們戰隊的隊醫,戰隊經理,黃密歐。”
時星瀾微一颔首:“……你們好。”
他的視線在謝言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後默默轉開,他已經知道薄閑的安排了。
之前和黃密歐打電話的時候,薄閑特地拜托他将謝言叫來基地。
時星瀾很排斥去醫院,但車禍不是小事,不能放任不管,薄閑不确定他是排斥去醫院還是排斥看病,無奈之下想了這個辦法。
謝言專業能力很強,無論是身體的檢查還是心理問題,會保持一個令人舒服的度,可以最大程度的減輕時星瀾的緊張。
“這位就是你說的……朋友?”
薄閑在電話中只說要帶朋友回來,并沒有提名字,黃密歐怎麽也沒想到,這個朋友會是害他們在熱搜上挂了好幾天的時星瀾。
這兩人究竟是什麽時候成為朋友的?
薄閑“嗯”了聲:“他是時星瀾,老謝,麻煩你幫他檢查一下,看看身上的傷嚴不嚴重。”
謝言很快就整理好表情,溫聲道:“時先生,跟我過來吧,咱們去裏面檢查一下。”
“你自己可以嗎?”薄閑的擔憂隐在眼底,不易察覺,“要不我陪你一起進去?”
時星瀾覺得他像是在哄孩子,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滋味,慌亂地別開眼:“把藥也給我吧,正好讓謝醫生看一下。”
他沒表現出不願,薄閑暗自松了口氣,将手上拎着的藥袋遞過去:“那我在外面等你,如果有什麽事,你就叫我。”
等謝言将時星瀾帶進裏面的小房間後,黃密歐快步走到薄閑面前,皺緊眉頭:“你和他,時星瀾他……你們怎麽回事?你為什麽會把他帶回來?”
薄閑被他支支吾吾的樣子逗笑了:“把他帶回來怎麽了?他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咱們這裏也不是什麽進不得的土匪窩。”
黃密歐壓低聲音:“別偷換概念,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薄閑拉開椅子坐下,支着額角打了個哈欠:“我可真不知道,黃總你還是明說吧。”
折騰了幾個小時,現下一放松,困勁兒又上來了。
黃密歐沉默了一會兒:“熱搜不會是真的吧?”
他的話題跳得太快,薄閑沒反應過來:“啊?什麽熱搜?”
黃密歐:“你包養了時星瀾。”
薄閑:“……”
今天基地裏的人是被下了降智buff嗎,怎麽一個兩個都蠢得沒眼看,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薄閑費解:“你是沈日落上身了嗎?”
他看了眼緊閉的房間門,确認裏面的人不會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黃密歐:“……你可以嘲諷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什麽叫沈日落上身?像他這樣充滿智慧的人,豈是沈日落那種咋咋呼呼的憨批可以相提并論的!
薄閑腦海中浮現出拎着臭豆腐的沈夕沉,抹了把臉:“好吧我的錯,但是你不應該反省一下自己嗎,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發揚和諧友愛的精神,帶人家回來住一下,怎麽到了你嘴裏,就變得那麽不堪入目?”
他說完,想了兩秒,又總結道:“簡直思想龌龊!”
黃密歐:“……”
尼瑪,整得你多高尚似的!
“我和他在攝影棚遇到了,有私生追車,我就順手幫了個忙。”薄閑将帽子往下拉了拉,蓋住眼睛,“事情就是這樣,剛才那話別再說了,他性子軟,挺敏感,聽見了指定要多想。”
謝言幫時星瀾檢查了一下,拿了管藥膏:“沒傷到骨頭,但需要注意一些,別劇烈活動,多休息,對了,你們在外面買的藥就別用了,這個效果會好一點。”
薄閑接過藥,看了眼說明:“直接塗在膝蓋上?”
謝言:“嗯,每日兩次,用毛巾熱敷後,塗上就行了。”
“謝了。”薄閑走到時星瀾身邊,自然地伸出手,“走吧,帶你去……诶,黃總,哪個房間?”
黃密歐還對“思想龌龊”耿耿于懷,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電話裏光讓我叫老謝過來,可沒說收拾房間,再說這邊也沒空房間了,客房White住着呢。”
時星瀾有些局促,以為黃密歐是在不滿薄閑帶他回來:“不用麻煩了,我出去住酒店也行。”
薄閑擡眼看他:“說什麽呢?”
“我記得,薄閑你的床不是挺大的嗎。”謝言笑意溫和,“多睡一個人也行吧?”
此言一出,其餘三個人都看向了他。
謝言施施然坐下,絲毫沒有被他們的目光影響:“他身上磕着碰着的地方不少,一塊住也能有個照應,既然是你的朋友,讓別人來照顧總歸不合适。”
“不用照顧,我……”
“也是。”薄閑按了按後頸,“我帶回來的人,擱別人那裏,我也不放心。”
他說得随意,就像在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時星瀾一滞,話哽在喉嚨。
他垂在身側的手攥住了褲子上的銀鏈,良久,才緩慢松開。
時間還早,薄閑準備先帶時星瀾參觀一下基地。
“一樓是休閑區,二樓是訓練的地方,三樓是宿舍,先帶你逛逛,等下可以直接去休息。”薄閑細心地放慢了腳步,“下樓可以嗎?這應該算是劇烈活動吧,還是我——”
“可以!”時星瀾急忙開口,“我可以的,不用抱……”
薄閑莫名有一種被嫌棄的感覺,啧了聲:“我還沒說完呢,也不一定是抱,就你這小身板,背也行,扛着也行。”
時星瀾偷偷瞥了眼樓梯的長度,收回視線:“我一米八二,咱們兩個只差了三公分。”
穿上鞋幾乎看不出身高差距,薄閑說的太誇張了,他怎麽着也不可能是小身板。
“別說三公分,三毫米都是差。”薄閑站直了身子,正想說什麽,突然一愣,“你怎麽知道我多高?”
他的身高不是秘密,網上有數據,但這種事又不像拿的獎項一樣,除了粉絲,沒多少人會特意去記。
可時星瀾一個剛接觸競圈的人,為什麽會知道?
時星瀾移開視線:“還不參觀嗎?”
薄閑撐着樓梯扶手,垂眸看他:“這話題轉得有些生硬啊。”
時星瀾只覺一股熱氣沖到腦袋頂上,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別緊張。”薄閑拍拍他的肩,失笑,“怎麽這麽容易害羞?臉紅成這樣。”
現在的時星瀾和舞臺上相比,簡直像換了一個人,薄閑不禁在心裏懷疑,他們公司是不是瞎,竟然給時星瀾安排了個高冷的人設。
時星瀾皺着眉反駁:“不是害羞……”
沒有哪個男生願意被扣上這樣的名頭,他也不例外。
薄閑好脾氣地笑笑:“嗯,太熱了是吧,我們基地的暖氣是公認的熱,你可能不太習慣。”
時星瀾:“……嗯。”
沈夕沉正好聽見這句話,遲疑道:“今天開暖氣了嗎?”
White語氣平靜:“今天天氣好,教練說不冷,沒開。”
兩個人是正常說話的音量,不算高,但也不低。
離的不遠,時星瀾聽得一清二楚,他臉上讪讪的,擡起頭,正好和薄閑的視線對上。
時星瀾:“……”
要命,好尴尬。
當兩個人都很尴尬的時候,只要其中一個人更尴尬,那另一個人就會不那麽尴尬。
眼下這種情況,薄閑恰好屬于不那麽尴尬的一個。
他看到時星瀾臉上退下去的紅意重新蔓延開,眼神中有顯而易見的緊張和羞赧,忍不住勾起唇。
不僅僅是沈夕沉和White,還有二隊和青訓的隊員,全都從樓下上來。
包養熱搜的熱度剛降下去,時星瀾就來了他們基地,隊員們的心情不可謂不複雜。
球球臉上滿是吃瓜的興奮,暗示道:“那什麽,老大,你就不打算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暖氣的事還沒過去,時星瀾沒辦法在短時間內面對他們,下意識側過身,往薄閑身後挪了挪。
很小的幅度,他反應過來後就強行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薄閑站直了些,正好擋在他面前:“介紹什麽,我出去拍個海報,幾個小時的工夫,你們就認不出我來了?”
一群人紛紛否認,不加遮掩的目光在他和時星瀾身上打轉。
薄閑沒理他們,碰了碰身旁人的胳膊:“累了吧,要不先去休息一下,然後再參觀?”
時星瀾求之不得,連忙點頭。
薄閑将帽子摘下來,反手扣在時星瀾頭上,掃了眼面前的隊員們:“行了,看不夠了是吧?都讓讓,別堵着樓梯口。”
時星瀾的臉被帽子蓋住,下一秒,熟悉的騰空感湧來,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動作,就聽到一道壓低的聲音:“你自己上樓得走到猴年馬月,乖乖的別亂動,忍忍就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未來的某一天
閑崽:乖乖的別亂動,忍忍就過去了~
星星: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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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基友的完結文,随時待宰:
《回國後,偏執小男友瘋了》by貓界第一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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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們分開了三年,卻沒有分手。
2.和傅生重逢後,須瓷想做三件事。
擁抱他、親吻他、牢牢禁锢他的身影,讓他永遠只能看着自己一個人。
于是須瓷手腕上的刀疤,拼命掩藏的藥物,徹夜難眠的狀況都好似不經意地展現在傅生面前……
如何永遠地得到一份愛?讓愛你的人心生虧欠永遠還不清。
如何永遠地得到一個人?讓他知道,沒了他,你就活不下去。
3.
三年前因須瓷的多疑敏感,讓傅時生在工作和感情之間心力交瘁,他提出兩人暫時冷靜冷靜,沒想到再見到須瓷時,當初被自己養得嬌豔的玫瑰已經将近枯萎。
他費盡心思百般呵護,終于将傷痕累累的鳥兒重新擁入懷中,并買了一棟新房給心甘情願的鳥兒做窩,卻在搬家時發現了一本日記,上面寫着須瓷對他的種種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