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真的不用和我解釋
豪門的傳家之寶, 怎麽可能會随便出借?
不過該說不說,這套珍珠首飾倒是很襯她的裙子,皮膚白亮的像在發光, 極致昳麗之态,灼若芙蕖。
抛開這套價值連城的首飾, 她今晚穿的裙子也足夠驚豔,白皙纖瘦的鎖骨十分明顯, 微微起伏的軟白胸口,還有被腰帶纏繞着的恰到好處的纖細腰肢。
宛若被精心細養的昂貴金絲雀。
漂亮明豔,熠熠生輝。
【山寨貨怎麽了?哪怕用了山寨品嫂子今晚也是最美的。】
【江定為愛降落, 今晚也過去了, 只是沒走紅毯, 希望狗仔給點力, 給我拍死他媽的。】
【我哈喇子狂流, 漂亮姐姐貼貼。】
【唧唧起火了,美女等我賺大錢給你買正品。】
莊惜海一直在看實時評論,看見山寨品的時候她真的特別驚訝, 陳映梨離婚後雖然落魄了, 但曾經豪門名媛的節氣還在,寧肯用無名的小牌子,也不可能去用山寨品。
但她查了資料, 這套珍珠首飾的确是曾經的博物館藏品,後來被人花高價買了下來。
仔細對比圖片, 看着還真不太像山寨而來的。
而且她今晚穿的裙子,是A家的定制款。
陳映梨什麽時候又發達了嗎?都沒告訴她!
這種星光閃耀的場合,最容易遇見塑料姐妹花。
陳映梨剛進後臺入座,竟然有人圍上來問她要簽名, 小姑娘性格腼腆,臉頰微微泛紅,遞過來紙和筆,說很喜歡她演的寵妃角色,覺得特別可愛,很想要個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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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映梨沒想到她在小網劇裏的災難演技也能收獲到粉絲,這是不是說明她在演員這條路上還是有點希望的?她美滋滋給對方簽了自己的名字。
小姑娘是今年剛參加選秀節目爆紅的愛豆,拿到簽名後小心翼翼收進包裏,握拳給她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姐姐,我相信你一定能成為一個好演員。”
陳映梨對她笑了笑,“謝謝你,我也這麽認為。”
沒開場前,都在寒暄。
主辦方特意把陳映梨和越然這對曾經炒CP的一對安排在相鄰的座位,越然最近在拍一部大導演的電影,兩個人自從戀愛節目結束後,聯系其實不多。
內場開了很低的空調,風口正對着她。
越然很貼心和她換了個位置,幫她擋住冷風,他實在不善言辭,哪怕有很多話想說,但張了張嘴,一時半會兒又不知道能聊什麽。
陳映梨比他自在,她坐在原位走神,只是覺得遺憾,像越然這樣乖巧柔順守男德的好弟弟,最後怎麽就黑化成變态的瘋批了呢?
真滴是太可惜了。
女主就那麽迷人嗎?
好吧,她承認,撇開偏見,鐘如凡确實很吸引人。
越然正襟危坐,挺直了背脊,雙手不安交疊放在腿上,他問:“網上說你和江定和好了,是真的嗎?”
陳映梨無語:“假的。”
越然眉眼裏緊繃起來的神色稍微松了松,說話的語氣都輕快了幾分,坦然說起江定的壞話:“他一點都不好。”
“是的。”
“我最近在拍電影,導演不讓我們用手機,所以沒辦法聯系你,對不起。”
越然說句話的時候表情相當的愧疚,仿佛做了特別對不起她的事情。
陳映梨哭笑不得,“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呀。”
越然看着她嘴角漾起的淡淡笑容,恍然想起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她也是這麽對他笑,說心裏只有他一個,雖然那時候是為了節目在做戲,但他現在回味起來四肢還會發麻,心尖都在顫。
“等拍完電影就好了,我就有時間了。”
“嗯。”陳映梨沒領會到他話中的深意,傻兮兮覺得這句話和自己沒什麽關聯。
越然不想冷場,抿了抿唇,繼續往下聊,“最近在拍親姐弟的禁忌片,拍的我好難受。”
“怎麽了?”
“找不到感覺。”
“導演罵你了嗎?”
“沒有。”
導演不敢罵越然,但對藝術的追求也無法讓他敷衍拍完這部電影。
越然不是演得不好,他只是對演他親姐姐的演員,激發不出濃烈的感情,哪怕是做戲,都很難投入。有時候只有在他把對方想象成陳映梨的模樣,冰冷的血液仿佛才沸騰。
越然揉了揉眉,“我說出來就好多了。”
陳映梨本來想開口安慰他,但想到自己的演技,就老老實實閉上了嘴巴,她的水平還是先不要指教旁人了。
江定被主辦方的人迎進場內,排場極大,聲勢浩蕩。他的身旁有四個保镖幫他擋着人潮,男人穿着黑色西裝,滿臉冷漠,入場就看見陳映梨和越然兩個人聊得正開心。
江定二話不說坐在陳映梨右手邊的空位,“聊什麽呢?我也想聽。”
見沒人理他,江定輕笑了聲,漫不經心地開口:“幾天不見你又換回之前的口味了嗎?還沒玩膩這種中看不中用的弟弟?你的金主知道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嗎?”
陳映梨轉過身,“你能不能別那麽幼稚。”
江定輕輕哼了聲,被罵了句可能才舒坦,說話也不再陰陽怪氣,“早理我不就好了。”
他的目光掃過她全身,精致的眉頭越皺越深,忽然間脫掉自己的外套強行蓋在她身上,将她每一寸皮膚都遮得嚴嚴實實。
陳映梨深呼吸,“江先生,您又是想幹什麽呢?”
江定說:“你這樣穿勾/引到我了。”
陳映梨:“???”
江定沒覺得自己很不要臉,他淡定說道:“我沒定力,只能讓你穿的暖和點。”
陳映梨真佩服他能想得出這種不要臉的借口,她都給氣笑了,“沒定力你可以換地方坐。”
江定偏不。
他看着道貌岸然,清冷高傲。
陳映梨正要将西裝外套脫下來還給他,手指剛捏上衣服,就聽他冷不丁冒出一句:“看吧,我就知道你要勾/引我。”
江定輕輕笑了笑,“以前你也經常用這招。”
“……”陳映梨真的忍不住了,“別跟我提以前。”
江定嘴角的笑意滞了滞,上揚的弧度也有些僵硬,過了一會兒,他悶聲道:“騙你的。”
陳映梨和越然換了個座位,不想在聽他的廢話,并且将他的西裝外套也還給了他。
江定對越然肯定沒有好臉色,擡眸冷冷審視了兩遍,在心中不屑地想,只是個長得漂亮點的小白臉,根本不頂用。不如他一根手指頭。
宴會從八點到十點,陳映梨沒想到會這種場合見到鐘如凡,她是主辦方高層的朋友,鐘家的小姐露臉也算是種賞光。
拍完大合照,整場盛典就落下了帷幕。
陳映梨這種咖位連被拉上臺拍大合照的資格都沒有,她裹上披肩提前離場,到地下車庫還沒有甩掉身後的尾巴。
江定沉默的跟在她身後,她剛剛将頭發挽了起來,後頸雪白纖細,碎發毫無規律的散落,她脫掉了腳上的十幾厘米高跟鞋,光着潔白的腳丫子踩在地上,不緊不慢朝她叫來的商務車裏走過去。
恰好鐘聞開車過來接鐘如凡。
四個人就這麽撞上了。
陳映梨的記憶中,他們四個人單獨見面還是在鐘如凡高三過生日那天。
鐘聞和江定單獨陪她過生日,拿着提前定好的蛋糕,準備好的禮物,她那天閑着無聊才會蹲在學校門口的巷子裏曬太陽。
蹲的時間長了,站起來時頭暈目眩。
猝然撞上他們三個人,陳映梨既無措又尴尬。
她看見了江定手裏的蛋糕,鐘如凡跳到了他的背上,笑眯眯捏着他的耳朵玩,他竟然也沒生氣,就那麽随和的由她折騰。
鐘如凡從江定的後背跳下來,夕陽昏黃的光照着她巧笑嫣兮的小臉,她說:“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要一起嗎?”
陳映梨看見江定的眼神冷了一分。
大概是不喜歡好端端被她打擾了這場生日宴。
她當然知道鐘如凡只是随口客套,未必就出自真心,她說:“我和同學有約,就不去了。”
鐘如凡很明顯松了口氣,至于另外兩位少年的神色,她沒有看見。
現在的感覺,和那天很像。
只不過陳映梨沒有當時那麽無措。
鐘如凡沒什麽壞心眼,她眨了眨眼睛,“胖梨,要讓我哥送你一程嗎?”
陳映梨讨厭她虛假的客氣,每次都在提醒她和他們有着很遙遠的距離,她正要搖頭說不用,江定突然攥住她的手腕,說:“我送她就行了。”
鐘如凡的眼神變了變,欲言又止。
鐘聞從始至終都是張冷漠的臉,“妹妹,走了。”
鐘如凡上了車,她和江定說:“阿定,下次見。”
陳映梨甩開江定的手,正要鑽進她叫來的網約車,江定又重新捏住她的手腕,男人的力道總是更勝一籌,他看見女人臉上冷淡的神色,心中極為慌張。
他說:“我和鐘如凡真沒關系了。”
陳映梨:“你不用跟我解釋。”
江定卻覺得她還在生氣,拉下臉和她說軟話:“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你別記恨我了。”
陳映梨有點累,“你真不用跟我解釋。”
她蹙眉,“我現在喜歡的人又不是你。”
不知道為什麽,陳映梨說完這句話,想起了她那個長得很好看的鄰居。
但她很煩躁。
不出意外,她今晚又要夢到失憶被遺忘的片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