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庶妃慎言
鈕祜祿瑚圖裏走後,其餘人卻沒離開,因為佟氏沒走。
雖然身份上都是庶妃,可誰都知道佟氏是不一樣的,自然餘下之人沒人會搶在佟氏前面。
佟氏轉身撇了站在最後的雲果一眼,冷哼了一聲,然後才轉身離開。
然而雲果并沒有因此放下心來,佟氏這女人雖然性子是有些好妒,可也是要臉面的,尤其是在這個皇上即将大封後宮的時間點,在大庭廣衆之下,她是幹不出來扇雲果一耳光,或者是故意沒事找茬的事情,她只會在背後找雲果的麻煩說雲果的壞話。
讓雲果提起萬分警惕心來的,反而是另外幾人。
果然……
“我本以為郭絡羅姐姐的容貌已是天姿國色,沒想到今日一見覺禪妹妹,才知道這人外有人天外天……”皇九子萬黼的生母庶妃納喇氏第一個開口道。
庶妃納喇氏不算得寵,只不過人家肚子特別争氣,現在皇上活着的四個皇子裏,就有她的兒子,自然底氣十足,敢第一個開口,不但給雲果拉仇恨不說,還扯上了郭絡羅氏(宜妃)。
雲果看了她一眼,不過餘光卻看向她身邊年紀看上去稍長一些的皇五子保清的生母也就是未來的四妃之首惠妃葉赫納喇氏,雲果敢拿項上人頭打賭,這事肯定是葉赫納喇氏挑起來了,她慣是喜歡用這樣的計策,挑唆別人上去沖鋒陷陣,她自己卻在後面撿好處,庶妃納喇氏壓根就不是葉赫納喇氏的對手。
“奴才當不起納喇庶妃的誇贊。”
庶妃納喇氏聞言一笑“覺禪妹妹都當不起,那又有誰能當得起了。”
雲果對着庶妃納喇氏福了一禮,緩緩的開口道:“還請納喇庶妃慎言。”
在「庶妃」二字上,雲果咬了重音。
庶妃納喇氏不過是一小小的庶妃,有什麽資格說這樣能代表所有人的話,元後是薨逝了,可別忘了皇宮還有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再不濟還有鈕祜祿瑚圖裏。
“你……”庶妃納喇氏聞言臉色微變,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那話的不妥之處,可到底不敢再寧壽宮大門前撒野,惡狠狠的瞪了雲果一眼,轉身離開了。
葉赫納
喇氏也看了雲果一眼,但并未說話,只是笑了笑,跟着庶妃納喇氏離開了。
若不是知道葉赫納喇氏身下也有一個皇子養在宮外,未來更是四妃之首的惠妃娘娘,這副場景恐怕任憑誰看了都會認為兩姐妹之間是以庶妃納喇氏為首。
雲果在心裏冷笑,葉赫納喇氏慣會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知心大姐姐的模樣,實際上她最會玩「借刀殺人」的招數。
只論容貌,別說現在皇上後宮裏的嫔妃,就是把整個大清朝的後妃都算上,容貌都沒人能比得過雲果。
只是寵妃可不單單只看容貌,還要看性子、談吐、儀态、行事、衣着、妝容、家世等等。
雲果上輩子就吃虧在家世和行事上。
赫舍裏氏一族教導她的那些皇上的習性和愛好,反而成為了累贅,讓皇上不喜。還有那些奴顏媚骨的招數,讓皇上更看低了她。
而在這方面得利的便是大郭絡羅氏。
“覺禪妹妹若是平日有空,不妨去我那裏坐坐。”大郭絡羅氏紅唇勾起,眼神清明,似乎并沒有受到庶妃納喇氏的話影響。
然而這樣的女人,卻遠比将嫉妒寫在臉上的人更難對付,真不愧是上輩子的榮寵不斷的宜妃娘娘呀!
雲果對着大郭絡羅氏福了一禮“奴才多謝郭絡羅庶妃的邀請,日後定當前去叨擾。”
說了「日後」這話就是一個推辭,大郭絡羅氏顯然也不是真心實意要邀請雲果去做客,聞言也不惱,笑了一下,就和自己的妹妹小郭絡羅氏離開了。
看着郭絡羅氏姐妹的背影,雲果眼神微閃。
後宮哪裏會有什麽姐妹情,可偏偏郭絡羅氏這對雙胞胎倒是相處得很好。
即便一個高高在上榮寵不斷的宜妃,連生三子,而另外一個卻只是一小小貴人,雖說是兒女雙全,但唯一的兒子卻夭折。
不是兩人感情真好,就是大郭絡羅氏的手段了不得,雲果顯然是更傾向于後面一種。
看見郭絡羅氏,雲果就難免會想到上輩子跟在自己兒子胤禩背後「忠心耿耿」的九阿哥胤禟,他可真是「忠心耿耿」的狠,看着胤禩子嗣艱難不去勸八福晉郭絡羅氏賢惠,反而是幫着她打壓胤禩後院的女人,自己卻鉚足了勁一心想要生兒子,這筆賬雲果遲
早要和郭絡羅氏算。
“我乏了,就先走一步。”庶妃李氏淡然的開口道,随後領着奴才離開。
李氏的祖父是第一個投降清朝的明朝将軍——李永芳,不但娶了太/祖努爾哈赤的孫女,又将自己的一個女兒嫁給了岳父阿巴泰的孫子輔國公翁古。
因此李氏不比其他人,身上的政治意圖太多,在後宮不算得寵,但也沒幾個人敢輕易去招惹李氏,當年元後在世時都對其客氣有佳。
“李姐姐慢走。”
家世雄厚的離開了,有皇子傍身的離開了,有寵愛的也離開了,其他人就好對付多了,不鹹不淡的相互試探性的說了幾句後,總算是散了。
雲果松了一口氣,還好現在不是皇上第一次大封後宮之後,到時候名分已定,所謂官高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高好幾級,她少不了會被人為難。
現在大家的身份都是庶妃,縱使家世有高低,但在後宮誰也不比誰高貴多少,說話行事多少有幾分顧忌。
“回永和宮。”雲果對着一旁跟着自己的奴才說道。
“是!”
這一次雲果沒有從鐘粹宮景陽宮那邊走繞一個大圈,而是直接從承乾宮前面回到的永和宮。
皇宮裏就應了一句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她躲了佟氏一次就夠了,要是一直都是如此,難免不會讓人覺得她軟弱可欺,到時候一擁而上,雲果就算有再多的手段也未必能招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