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年度最佳“忽悠”男主角
于是,如此這般,占蔔還是開始了。幾人圍在一個老舊的八仙桌上,中間還插着一根蠟燭,昏黃的火焰飄啊飄的,十分應景。
說起來為什麽會有八仙桌呢?這得說到之前,公寓裏的玻璃桌哪能擔當重任?對此呂子喬想到了某某同學,曾經網絡聊天時知道對方家是做家私的,老舊的堆在倉庫的貨底還真不少,提着一袋水果上門拜訪的他說明來意,說老家高堂想要在八仙桌上擺個宴,宴請年輕時一起攻打島國的戰友一邊喝酒嗑瓜子一邊唱國歌,同學感動至極,二話不說允了。
仔細一看這周圍,也壓根不是巴洛克或者哥德式建築,陶磚的牆壁空蕩的房間,讓大家懷疑為什麽上面的白熾燈還是按壓的而不是扯繩的。不過事先讓大家清理一下現場果然相當專業,這就是身為演員的素養。
歐洲的塔羅牌,拿到中國的地盤占蔔,不僅不倫不類,還意外地陰森,這個認知讓衆人打了個寒戰。呂子喬拉下改良後的黑色鬥篷遮住臉,這下蠟燭只照亮了他的外表,與衆不同,木杖在手,活脫脫一個“天下我有”。
“還不開始?”眉毛一挑,曾小賢有看好戲的打算。
呂子喬不忘從懷裏掏出盒子,慢吞吞開啓并将塔羅牌取出,放在蠟燭前面攤開,哼道:“占蔔需要安靜,你們誰敢吵我我就把你們釘在十字架上!”
進入虔誠階段的陳美嘉和胡一菲一人一手拍向曾小賢的腦袋,後者啞口無言,抱着頭碎碎念。
首先是胡一菲的提問,“我就是想知道我弟弟和宛瑜最後能不能走進婚姻的殿堂!”
“你幹嘛不占蔔你自己?”曾小賢皺起眉,對這話很不解。弟控胡一菲在其他地方表現一下就行了,簡直生怕沒人知道她暗戀陸展博啊!
“滾一邊去!我這是作為姐姐的關心!”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胡一菲橫他一眼。
“好!”呂子喬一邊抽出其中二十二張牌,一邊将剩下的放置在幹淨的桌布上,輕聲道:“你想知道的是未來。”
跟先前完全不同的态度,多了份認真和嚴肅。曾小賢跟大家一樣,都好巧不巧地發了一回愣。如果說呂子喬是裝的,那也裝得太像了。
呂子喬在洗牌,左手下去,順時針逆轉,黑色的鬥篷裏安安靜靜,更加讓人想一探究竟。他事先抽了一張牌,端放在眼前細細瞧着,曾小賢還能看見從鬥篷裏面滲出來的一絲幽幽的白色,那是迫不及待奪取陣地的沖擊。
衆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一菲,切牌。”兩次洗牌用了将近五分鐘,唐悠悠已經忍不住靠在關谷背上睡着了。
兩次切牌再重疊,很快就完畢,呂子喬繼續接手,自始至終都是順時針方向。他飛快地擺出牌陣,然後敲了一下木杖。意思是,你可以抽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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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是個很奇妙的東西,你的一生好壞,偏偏就在牌裏體現了出來。這不是迷信,而是一種心理暗示和精神力量,很多時候,你不得不信。
現在躺在他手裏的,是胡一菲剛抽的牌,僅此一張。上面是一個青年悠閑地走在懸崖邊,腳下還有一只小狗,代表數字是0。
“這是愚者。”低低的聲音正在解牌,帶了些虔誠和不容質疑,“一切的開端與結束,逆位,超越夢想的現實。”扯下鬥篷,朝驚疑的胡一菲揮揮手,呂子喬道:“不是很好的牌,你弟招惹誰了?”
“不知道……”胡一菲馬上回答:“你一定算錯了!”
此人抗議,要求重來,立刻駁回,坐下翹起腿道:“一人只能占蔔一次。”
胡一菲後是陳美嘉。美嘉摸摸下巴,道:“我就問一下自己的前途好了。你們別這樣看着我嘛,我很怕被炒鱿魚的!”
切牌規則大家都有知曉,洗牌切牌一觸即發,四周安靜得都能聽到外邊的風打在窗戶上的聲音。衆人的興趣被提了起來,悠悠揉着惺忪的眼睛,和大家一起注視着自家外甥詭異的動作。
沒有什麽比神秘的東西更吸引人了。
曾小賢稍微跑了一下神,還是無法接受這種事情。他倒是看過筆仙,不過那是更邪門的東西,玩過必死的定律似乎已經出現過了。他甚至懷疑呂子喬事先看過導演給的劇本,為什麽可以做得這麽滴水不漏。所謂假亦真時真亦假……
那,接下來他要問什麽呢,問女朋友是誰?
呂子喬慶幸自己先研究了塔羅牌的規則,否則像他這種半調子的忽悠是很難做到召喚“牌靈”的。這多虧了他的某一位女友,那位女友的愛好全是外國的事物,塔羅牌,星座,所羅門,吸血鬼。她向往着一切,向往着出國,也向往着分手。
與女友說再見,卻掌握了知識,這算是不錯的收獲。他這次重新打亂了牌,并整理了一個輕巧簡易的牌陣,陳美嘉只要抽出其中三張就能解答出這次提問的答案。
“來吧。”
第一張,是惡魔。
第二張,是教皇。
第三張,是愚者。
惡魔是欲望的代言詞,正位的它正在說明束縛之鎖的牽制。教皇落在逆位處,指引着前進的方向,必須為自己的理想而活。愚者的逆位和胡一菲占蔔時有異曲同工之妙,一切的終結與開端。連接起來,再代入陳美嘉的提問,再明顯不過。
呂子喬用手指夾住這三張牌,一字攤開:“你需要勇敢和大膽,至少炒鱿魚什麽的是不用擔心的,你家的上司活得很好,你的前途正在順時鐘的方位。惡魔在過去牽制了你,但不會在未來束縛你,你有強大的善良和寬宏大量,保守與求新,在于探索與發現。”
字裏行間模模糊糊,卻适當地攻陷了衆人的心理,這就是塔羅牌的暗示。
——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