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方水養一張厚臉皮
探險,就是冒險的意思。冒險,就是危險的意思。危險,就是沒事幹的意思。
曾小賢在家裏翹着腿,沒好氣地瞪着來人,問道:“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來者的腦袋上頂着一根呆毛,左右搖擺着,跟他穿的動物睡衣尾巴一樣呆萌。關谷坐在曾小賢對面,扭扭手指,結巴道:“悠悠想要去埃及看木乃伊,我又不認識路,所以來拜托你……”
“我也不熟。”曾小賢慢慢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實事求是道:“雖然在中國地圖上離得很近,但要去到那需要人力還有物力,胡一菲的弟弟前段時間就是去那旅游了,你不妨去問問?”
“可是你的人脈比我廣啊!”這邊急了。憋紅的臉蛋很快就發青,有點想爆粗口的征兆,但顯然知道身在異鄉為異客,人在這邊不熟悉風土人情必須詢問清楚,不能造作。
曾小賢滴溜着眼珠子,“你想看木乃伊,可以去差不多的地方,誰說一定要去埃及了?但是,我不做沒好處的事!”
關谷聞言,僵直着身體,蒼白着嘴巴叫道:“你,你不會想要……?我已經有悠悠了!”
曾小賢摸不着頭腦:“你說什麽?”
“你不會想要讓我跟你同居吧?”關谷帶了哭腔。
“同居?!”
“果然是這樣嗎……?”
曾小賢先一步翻了白眼,上下打量他道:“我沒有這個癖好,放心吧。”
“可是你那天明明已經……”
結束了一杯茶,隐約還能看見殘餘的茶漬。曾小賢能拾落上面自己的表情,有一點僵硬,有一絲不自然。他知道關谷指的是子喬生日那天晚上,所謂的真心話大冒險在他滿心以為絕對不會燒到自己身上的同時馬上就戳出了個大窟窿。
惟恐天下不亂的衆人起了哄,一邊叫好一邊催促。兩人被人群推搡越靠越近,曾小賢有生以來第一次想跑或者挖個地洞就此消失。他心跳得很快,血液開始倒流,一雙眼睛死死盯在對面那個人臉上,眨都不敢眨,生怕一眨就到他跟前來了。
和曾小賢商量完後,關谷心滿意足地回去自己房間,也不理會為什麽曾小賢突然不說話。等确定走得夠遠後,曾小賢找到一扇門,頭使勁往上面撞,邊撞還邊道:“不就是接個吻麽,反正又不是初吻,我操什麽心啊!憑什麽只有我在糾結,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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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拐角處。
呂子喬剛掏出一支玫瑰聞着芳香,就看到這副自殘的情景。看那陣勢,不把門撞壞了不會罷休。
他是從樓下酒吧約會回來的,臨進門順路買了玫瑰花的他跟對面的人兒說今天又變漂亮了,咦,這味道……我記得你不用XXX牌的香水啊,但是很神秘,眼前一亮,忍不住就将視線停在你身上,那麽請問今晚有時間麽,我對香水的研究絕對不亞于你。
那姑娘先是低頭嬌羞了一會,然後慢慢地開口:“我這是衣服清新劑,從來都不用香水,你不會今天才知道吧?”之後,呂子喬收獲了一朵新鮮玫瑰花和一頓潑酒。
“出師不利啊。”自言自語地起步,手上一伸已經把曾小賢的腦袋和門隔開了。
腦海裏又閃現生日那會兒和這人較勁的場面,一場接吻像極了打架,有幾次曾小賢扣住他的脖子咬緊牙關說你丫的別把舌頭伸進來,呂子喬無辜地說沒有這回事接着又撬開了他的牙縫。一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足夠品嘗出這個人有多青澀。
“這個給你。”他遞上玫瑰,嘴角緩緩地勾出一個弧度,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曾小賢接過,狐疑地打量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說明我細心,知道你的房間裏一株植物都沒有,怎麽靜化空氣?這年頭到處都有霧霾,你真以為那是海市蜃樓?”
捂着腦袋回去客廳的曾小賢發現頭是有這麽一點疼,莫非剛才撞得太過激烈了?但多大點事兒,他一點都不介意。與此相比,他更擔心陪着他坐過來的呂子喬會突然說起接吻那事,畢竟他還沒找到正當理由,總不能告訴對方那會兒也是頭皮發漲冒着青煙吧?
呂子喬瞄了瞄他的方向,見他高興地擺弄着玫瑰花,人高興了,他也跟着高興。廢話,掏錢買的,能不高興嘛?總比被那剛甩了他的女朋友辣手催花來得強!“真·辣手催花”小能手拉着曾小賢說起了一件事。
“什麽?!”曾小賢瞪大眼。
沒錯,別問呂子喬為什麽前不久突然在馬路上興致勃勃地開起了馬拉松,因為他偷摘了某某花壇裏盛開得正豔的玫瑰,結果被他這麽“不小心一碰”,折了。
“說好的賣花的小姑娘呢?”曾小賢感覺脆弱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哪裏有什麽小姑娘,有的話我還能站在這裏?”言下之意是早建立新的目标路線開始沿途追擊了。
“切。”
“曾老師你別嫌棄,我還被追了一段路呢,你猜我跟園丁先生說了什麽?”
“什麽?”曾小賢夾起玫瑰,指腹感受着根上的刺。
呂子喬笑咪咪地包住他的手,再笑咪咪地說:“‘美麗的鮮花應該留給美麗的小姐,放在花園裏真是太浪費了,不過辛苦你了,園丁先生,沒有你就沒有它的茁壯成長,你才是大功臣。’”
曾小賢掙開手,“油嘴滑舌。”
“我還沒說完。”
“繼續繼續。”
“然後我就跑了,然後園丁先生就在大喊……”
“‘站住!別跑!’”
曾小賢誇張地做着動作,成功讓呂子喬閉嘴。這一系列丢臉丢到太平洋的糗事也不知道呂子喬為什麽能夠用這麽自豪驕傲的語氣來渲染,難道真的就如傳說中所說的:一方水養一方人?同一棟公寓,厚臉皮出其之多啊!
“就是這種極具誘惑力的事物,才更吸引人。”一支玫瑰,在它還未凋謝之時,呂子喬找來玻璃瓶子,裝了點水,盛了放在桌面上。擺好後兩人一個朝左側頭一個朝右側頭,兩人頭碰頭觀察了一會兒。
“怎麽樣。”呂子喬問。
“很美觀。”曾小賢笑。
——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