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知道
隔天早上，莫何一大早就來到學校，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雖然桌上擺着一本書，但眼睛卻死死地盯着門口。
莫何不确定許志現在的意思，但昨天晚上他想了許久，莫何知道如果自己不願意踏出第一步，那不管對方是真的想幫助他還是假的想幫助他，他都抓不到那伸出援助的手。
就在莫何在經歷自我糾結之時，許志來了。
一看見許志進教室，莫何馬上站起身把人給拉走，許志并沒有因為莫何突如其來的舉動而停下腳步，而是跟着莫何到人少的地方。
等莫何停下來，許志才靜靜地看着莫何，示意莫何有話直說就好。
看見許志的眼神，莫何才把紙拿出來，眼中還有些糾結，但他也知道，自己都把人拉出來了，這件事還是問一問比較好。
“許志，你這是什麽意思？”
許志看着那張紙一下，就再次擡起頭看着莫何，“怎麽？需要我幫你了？”他把紙接過來後撕成碎片，“就像上面寫的一樣，我會盡可能地幫你，不管你信不信。”
“可是你昨天……”
“那只是做戲罷了，連這個都不懂？”許志把撕成碎片的紙握在手上，最後慢慢地放開，碎紙就随着風飄走了。
莫何看着許志，“謝謝……”最終卻說不出其他話，只擠出這兩個字，但莫何卻也知道，光是這兩個字根本不夠。
他知道，如果許志真的是有心要幫助他，那這個人情他便是欠下了，雖然現在還不起，但未來卻不一定。
許志離開前又看了莫何一眼，但他什麽都沒說的就直接轉頭走掉，留下莫何一個人，等到要上課時，莫何才慢悠悠地走進教室。
丁虎一看到來人，又起了欺負他的心思，就在他要開口時，已經有人先開口了。
“你別擋在那，看了礙眼。”許志頭也沒擡的說着，雖然他沒指名道姓，但是全部人都一致覺得他是在說莫何，還私底下開始讨論許志前陣子和莫何不是還不錯，怎麽一轉眼就變成這樣了。
聽到許志的話，丁虎整個人都活了起來，他跑過去勾着許志的肩膀，“兄弟，你終于回來了！”他擡起頭看着莫何，一臉“你看，就跟你說許志不會站在你那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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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到丁虎視線的莫何低下頭靜靜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如果他沒拿到許志寫給他的紙條以及當面找人問清楚，也許他也會這麽認為，認為前陣子的許志只是把他當猴兒耍。
不過現在卻不同，雖然莫何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許志，但能有一點希望的曙光，又怎麽可能不嘗試往光亮處前近？
許志現在的所作所為，是他親口和莫何說過的，所以莫何并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人與人之間，信任還是該要有的。
至少莫何想要相信這一次，他相信不是所有人都是爛到骨子裏的，他也堅信着許志是真的良心發現了。
但看在丁虎眼裏，就是莫何這個臭小子連這點威脅也不怕，依然無視他，這讓他更加的不爽，前段時間心中的壓抑再次爆發出來。
他還想多多為難一下莫何，但卻又習慣性地看許志的動作行事，他悄悄地看了眼一旁的許志，只見許志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就彷佛這點事根本激不起他的興致般。
“回座位吧，要上課了。”許志推開丁虎，繼續看着手上的書，連眼神都沒再給這兩人過。
當莫何轉過頭看向許志時，發現許志手上的那本書和他昨晚看的是同一本，想起書中的男主角，莫何又低下頭做自己的事，但卻無法再次專心。
下課後丁虎跑去找許志要約他去看一出“好戲”，等他把許志帶到體育館後，許志第一眼看見的是上節課提前離開教室的莫何以及他身邊的其他人。
“找我來這幹嘛？”許志掙脫丁虎拉着自己的手，“就是想給我看你欺負人的招式？那你肯定不如我。”
丁虎并不在意許志說的話，他對那群人比了個手勢後，那群人馬上就把莫何圍起來。
他轉過頭看着許志，“你說，前天他被我揍了一頓，今天我再讓人揍一頓，後天再一次，那他撐不撐的住？”
許志看着被人圍在中間猛揍的莫何，想起書中的小男孩，心中突然有些不安。
他怕，怕莫何也像那男孩一樣忍不住的想要去自殺，雖然書中的男孩最終沒有自殺，但那也是因為男孩遇到了他的“貴人”。
但莫何會也這麽幸運的遇到“貴人”嗎？如果遇不到，那他身上是不是就得背負兩個人的生命。
以前他用着自家的權力，害了一個前途無量的人，現在又要害一個？
要不，他就充當那個“貴人”吧，對在懸崖邊的莫何伸出援手，把人往上拉。
也是因為許志有這個想法，所以他才會想要幫助莫何，這陣子他總是夢見張雲夏，雖然張雲夏并沒有說什麽，但許志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如果不是他，張雲夏不會死，所以他不能再害死其他人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其他人在他面前越來越沒有求生欲望。
“你這樣太超過了吧？等下把人活活打死你要怎麽辦？”
聽見許志的話，丁虎疑惑的看着他，最後露出一個笑容，“你說怎麽辦？就像之前張雲夏死的時候一樣就好了啊，讓我爸把這件事壓下去，我就不會有事了啊。”
許志眉頭微皺，最後還是把視線移回莫何身上，雖然他說他會盡力幫助莫何，但現在這情況卻也沒辦法插手，畢竟現在他要讓丁虎知道，他是同一陣線的人，所以只能靜靜的看着莫何被人打。
丁虎看着莫何痛苦的表情，心裏也舒爽多了，“你看看，這個人渣真的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不如讓他被打死吧。”
“不用。”許志看了眼旁邊興奮到都快跳起來的丁虎，“活着只會讓他更痛苦，死了就算是解脫，不如讓他活着。”說完話，許志就轉身離開。
丁虎看了眼被打到幾乎暈厥過去的莫何後，覺得那人沒有比許志來的重要，就趕緊追上許志。
“也是，你說的對，如果他這麽簡單的就死了可就不好玩了。”丁虎走在許志的旁邊，“你說說，如果張雲夏沒死的話，是不是會被我們搞到瘋？”說着說着還笑了起來。
“不要再提他了，我不想聽到他的名字。”
丁虎看到許志忽然黑掉的臉，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和他賠不是，“好好好，你說的我都聽，不提就不提。”
而另一邊，在丁虎離開沒多久，那群人就把莫何扶起來，“你還好嗎？”
一個很陽剛的男生問他，“我叫古孟颀，許志有先和我們說不要打太用力，不知道有沒有傷到你。”
莫何靠着古孟颀站起身來，“謝謝，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可能撐不下去了……”
“要不是我欠許志一個人情，也不會答應他這麽做，畢竟這算是欺騙丁家少爺……”古孟颀拿出衛生紙幫莫何擦掉額邊的血，“不過你怎麽惹到了丁虎啊，都叫人出來打你了，你會不會……”
“沒事。”莫何看着古孟颀，“不管怎麽樣我都會和他對抗到底，即使他再找人打我，我都會努力的撐住……”雖然莫何這麽說，但以他這種小身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撐不撐得住。
莫何謝過古孟颀等人後就離開了學校，隔天是假日，莫何跟着何老爺子來到了穆家。
一如往常的，只要莫何快到穆家時，穆赫總是會跑出來迎接他，緊接在後的就是穆元追出來要把穆赫抓回去訓練。
要說穆赫不是答應過莫何要訓練完再見他的？不，這個約定根本像是沒有約定過。
因為在莫何隔天來穆家時，穆赫又再次翹掉訓練跑出來了。
即使莫何和他說過很多遍，穆赫總是沒聽進去，到最後穆元也沒辦法，只能一次次地把穆赫給抓回來。
莫何一看到穆赫要撲過來抱住自己，身子一閃，躲過穆赫熱情的飛撲，現在他衣服下是一堆的傷口，可經不起穆赫這樣撲的。
穆赫一看到莫何躲開自己，馬上癟了癟嘴，一臉不開心的樣子，“莫小何你啥意思！為什麽躲開了！”他從背後抱住莫何，把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莫何身上。
何老爺子一看到穆赫這動作，吓得馬上把穆赫從莫何身上跩開，“小赫啊，小何前些日子受了點傷，現在不能這樣玩的，傷口不容易好。”
一聽到何老爺子的話，穆赫抓住莫何，“你怎麽受傷了？我看看。”說完就要把莫何的衣服往上拉，要不是莫何死命地拉着，身上的傷口肯定會被穆赫看光。
“小何不想給別人看，你就別勉強他了，要不然以後小何就不會想再來找你玩的，你看你怎麽辦。”穆元走過來和何老爺子打了個招呼後就把穆赫給抓走，讓這混小子趕快回去完成訓練。
兩人看着穆家父子的背影消失後才松了口氣，先開口的是何老爺子，他責怪似的看着莫何，“莫小何你看，我就說這陣子先別來穆家，你偏要來，要是被小赫看到身上的傷怎麽辦？你也不想被他發現吧。”
莫何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過了許久才開口，“我答應過小赫每個禮拜都來找他的，我沒來他才會擔心。”他擡起頭看着何老爺子，“外公，我會隐藏好的，不會讓小赫發現。”
看着孫子固執的眼神，何老爺子也心軟了，但還是忍不住提醒莫何，“你要小心不要讓他發現了，小赫性子急，如果他知道是誰把你用成這樣，說不定會跑去找他算賬，到時候把這件事牽扯到穆家就不好了，穆家對我們是有恩情的，可不能給他們帶來麻煩，聽懂沒？”
“懂了。”
“懂了就走吧，去客廳等小赫訓練完，你們再一起玩。”何老爺子牽起莫何的手走進穆家。
就像往常一樣，莫何等穆赫訓練完後就去了他們的秘密基地，把主子們都伺候一遍，又在那邊撸了會貓狗，直到夕陽西下才慢慢地走回家。
回到穆家，一起吃了頓飯，莫何就和何老爺子回去了。
他們離開後穆赫抓住自己父親的手，“爸爸，你說小何身上怎麽有那麽多傷？第一次我背他回來時就很多了，今天我看到他身上的傷口好像變得更多了。”
至于為什麽穆赫看見了莫何身傷的傷，只是因為他趁莫何不注意的時候偷看到的。
而且不只是今天，之前幾次穆赫也注意過了，莫何身上的傷幾乎是沒有消過的一天。
雖然穆赫性子急，但在遇到有關莫何的事，穆赫總是會冷靜下來思考，他知道莫何不願意和自己說，所以也都沒點破。
往常他都能撲，今天卻不行，穆赫就知道這次莫何身上的傷肯定是很嚴重。
黃欣岑聽到兒子的話也從廚房走出來，“對啊老公，那孩子第一次到我們家的時候就是帶着傷來的，當時我給他抹藥，他還抗拒的想逃。”
穆元聽了老婆和兒子的話後思考一會，“會不會是被什麽人給欺負了？但何老爺子為什麽不處理，讓小何身上的傷繼續增加？”
“會不會是老爺子沒發現呢？”穆赫提出自己的疑問。
聽到穆赫的話，夫妻兩人相視笑了下，“傻孩子，你都發現了，何老爺子又怎麽不會發現，再怎麽說那都是他孫子，又怎麽可能不在意。”
黃欣岑擡起頭看着穆元，“你說會不會是何老爺子也拿對方沒辦法，所以才讓小何繼續被欺負？”
“誰都不能欺負莫小何！我會負責保護他的！”
“那你就不能總翹掉訓練，這樣你怎麽能保護得了小何？懂了沒？”
穆赫小小地掙紮一下才小聲地說回應了穆元：“懂。”
穆元咧開嘴，眼中閃過一絲的狡詐，“就知道你是我的乖兒子，這樣就對了。”
此時的穆赫總覺得自己好像被自家老爸坑了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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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穆赫：我是攻！所以我要保護莫小何！
莫何：哦？你是攻？
穆赫：你叫莫小何，肯定很小的！所以我要保護你！
莫何：不知道是誰比我小。
穆赫：我哪裏小了！
莫何：年紀，想到哪去了。
穆赫：才小沒多久！那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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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重聲明，莫何是攻，溫柔攻！穆赫是受，自以為自己是攻的受！
提問：穆赫會反攻成功嗎？
答案：不會。
莫何前期看起來比較受，後期會硬起來的！所以莫何妥妥的是個攻！不接受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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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四章很粗長！希望往後章章都粗長！讓大家看文看得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