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愛麗絲醬——”森鷗外滿臉委屈的朝女孩哭訴,“我的船啊!我的船沉了!”
“這不是很正常嗎?”
愛麗絲趴在紙上寫寫畫畫,“畢竟你都同意了太宰君的要求,讓中也去幫忙了嘛,船沉了太正常了。”
“啊對了……”她擡頭,看向森鷗外,“林太郎也別想讓太宰君賠你的船了,他大概率會拿中也的卡吧,到最後還是花我們自己的錢。”
“哎……”
森鷗外癱在了椅子上,“其實我也不是在意這個,只是在想,他們就要離開了,我還什麽都沒拿到,實在是太讓人傷心了,好歹也借了艘船出去,要是異世界的他們能給我打會工就好了。”
愛麗絲無情的打破了森鷗外的幻想,“想得倒很美,我可不想再跟另外的你打架了,他兇死了。”
森鷗外更難過了,連頭上的兩根毛都軟下來無精打采的,“愛麗絲醬……要不……”
“不要!”愛麗絲在森鷗外說完之前就搶先拒絕了,她當然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麽,抱着自己的紙筆跑開了,“不換裙子了,累死了。”
“愛麗絲醬……”森鷗外虛假的哭了兩下,“但是昨天買的新裙子都還沒有試過哦。”
女孩冷哼一聲:“林太郎要是無聊的話,不如去看看另外的你給你送了什麽東西吧。”
被自己異能體嫌棄的森鷗外深深的嘆口氣,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包裝好的盒子,用剪刀裁開上面的綁帶——
這是「森鷗外」離開港口Mafia之前交給他的,說是他的女兒給他的禮物,是女兒生前寫的一本書,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看,就被司書叫來這邊了,現在正好當做見面禮給這裏的同位體,當做是這一段神奇緣分的最後告別。
森鷗外打開盒子,率先看到了是對方寫給他的一些話。
“森鷗外啓:……這本書是茉莉生前最後一本書,雖然并不知道內容,但聽同僚說,大致是父親如何與女兒相處的溫馨故事,希望森先生能好好與女孩相處……森林太郎書。”
哦?森鷗外好奇了,他把紙放到一邊,端詳起這本書來,與文豪們那當做武器用的無字書本不同,這确确實實是一本小說,封皮上寫着《甜蜜的房間》,看着這個書名,森鷗外還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便直接打開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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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他一臉便秘的合上書。
這……這是什麽啊啊啊!
什麽父親和女兒的溫馨日常,這根本就是父親和女兒的愛情故事!森鷗外扭曲了一張臉,嘴角瘋狂抽搐。
萬萬沒想到——同位體的女兒都不僅是不讨厭他了,這根本就是喜歡過頭了吧!居然還寫了這樣一本書!
可、可惡!為什麽……為什麽他沒有這樣的女兒啊!
森鷗外此時此刻特別想仰天長嘯,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扭頭像是快哭一樣朝旁邊的女孩說道:“愛麗絲醬……”
“林太郎,需要我告訴你,你現在的表情好惡心嗎?”
“嗚嗚愛麗絲醬……”
這個世界的森鷗外如何的恰檸檬,都跟文豪們無關了,最後那只強大侵蝕者被「太宰治」和「芥川龍之介」解決之後,他們終于回到了岸上,然後看着海上那艘船慢慢的沉下去,心疼了森鷗外兩秒鐘。
“所以,你們這就要走了啊?”太宰治抓了把濕漉漉的頭發,他們最後是直接跳了海,等原本上了救生艇的等人來撈他們,還是無奈的濕掉了。
“對,因為侵蝕者已經解決了,所以我們要走啦!”
和其他人不同,「太宰治」一身清爽,手裏還抱着森鷗外之前說要送他的一箱子新披風,他的臉上挂着消不下去的又傻又甜的笑容,任誰看了都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什麽。
大抵就是「我跟芥川老師一起戰鬥了」「好開心好開心」之類的話吧。
太宰治覺得對方這樣子實在辣眼睛,他閉了閉眼,嫌棄的說道:“收一收你臉上的表情,難看死了。”
「太宰治」笑容一僵,哼唧一聲,揚起下巴說道:“反正你是不會懂的了!芥川老師你說是吧!”
而他敬愛的芥川老師正在旁邊笑,聽到少年的話,認同的點點頭:“嗯嗯,對對。”
少年的表情頓時像是幸福到升天一樣,要不是手裏抱着東西,或許又要雙手掩面将自己埋起來吧。
“呃……”太宰治忍不住在心裏吐槽,真是丢死個人了!他絕對、絕對不會想再見到這個家夥了!
他忍了忍,決定換個話題,太宰治看向被「芥川龍之介」拿在手裏的「書」,問道:“這個東西你們打算怎麽辦?”
青年眨眨眼,像是才想起「書」在自己的手裏,「哎呀」了一聲,不好意思的拍拍額頭,說道:“這是你們世界的東西,就由你們來處理吧。”說着,便把「書」遞給太宰治。
「太宰治」砍斷了他和侵蝕者之間的聯系,「書」也被它卷走了,在消滅了侵蝕者之後,它自然而然的落入了他們的手裏。
太宰治沉默的看了一會「書」,輕輕搖頭,沒有接過來。
“「書」之前在這裏就是不知所蹤的狀态……”他說道,很難想象侵蝕者能夠把它找出來,不過既然是外來物種,倒又不覺得特別意外了,“所以就讓它一直是不明的狀态吧。”
這是要讓他們把「書」帶離這個世界的意思。
「芥川龍之介」愣了愣,沒想到太宰治會這樣決定,但是這個東西之前尚且處于不明狀态,就已經引起了多方的惦記,還被那只老鼠利用或真或假的信息來搞事情,如果「書」現世的消息傳出去,那橫濱就不用存在了,幹脆從世界上消失比較快。
太宰治問道:“你們應該有辦法帶走的吧?”
這一點青年也不是很确定,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麽回答,旁邊跟同位體告完別的「中原中也」探頭開口:“可以哦,剛剛跟司書先生聯系了,可以帶進圖書館,他會負責把它封印掉的。”
司書啊……太宰治又想起當初和「芥川龍之介」在飯店裏談話。
算了,不管怎麽樣,織田作又沒有寫書,就算那位司書能夠過來也沒用。
他嘆口氣,說道:“你們帶走吧,省得天天被人惦記了。”不管它是否真的像傳言那樣神奇,只要可能會被利用,就不要留着了。
「芥川龍之介」輕笑,收回手,“那麽……我們也是時候該離開了,圖書館裏還有很多工作在等我們呢。”他們在這裏耽誤了兩天多,也不知道堆了多少工作呢。
說到這個,青年自言自語道:“哎,結果煙還沒抽上多少呢,司書先生都不讓我在圖書館抽煙……”
“行了,快走吧,空間通道撐不了那麽久。”「中原中也」說道。
「芥川龍之介」朝他們微微躬身,“那麽,再見了。”
四人的面前各落下一枚齒輪,他們擡手握上,眨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異世界的來客來得突然,走得匆匆,橫濱表面上又恢複了平靜,武裝偵探社和港口Mafia又回到了往日的狀态,太宰治回宿舍睡了一覺,睡得天昏地暗一直到第二天,才恍恍惚惚的去偵探社「上班」。
一進門,又是意料之中的國木田獨步的怒吼:“太宰,你這兩天的工作怎麽一件都沒有做!”
太宰治拍了拍耳朵,擡頭看屋頂,“啊,國木田君,我這不是拯救橫濱去了嗎?”
國木田獨步:“現在你拯救完了,感覺把拖欠的工作給做了!”
“但是~”太宰治像是沒長骨頭一樣,直接癱軟在了沙發上,“人家還是好累好累的,國木田君體諒一下人家嘛,幫我做了就好了~”
國木田獨步差點又掰斷了自己的鋼筆。
“喂,太宰。”江戶川亂步從自己的辦公桌上跳下來,他正吃着零食,含糊的說道,“過來一下。”
太宰治看過去,“亂步先生有什麽事情嗎?”
江戶川亂步嘟囔了幾聲:“明明說好是給我的報酬的,結果是給太宰的……算了,反正好歹給我買了零食……”随即他又加大了音量,“反正你過來一下就知道了。”
“是是……”太宰治從沙發上下來,跟着江戶川亂步去了儲物室,看着他打開了自己裝滿零食的櫃子,然後埋頭在裏面翻來翻去,疑惑了,“亂步先生?”
“別急別急……啊!找到了!”江戶川亂步将自己從零食堆裏拔出來,手上拿着一張樸實無華的空白書頁。
太宰治微微睜大了眼睛。
江戶川亂步站起來,将手裏的書頁遞給他,說道:“昨天早上的時候芥川突然來找我,哼,害得我起早了,困死我了——反正就是把「書」上的一頁撕下來給我了。”
“好吧,其實也不是給我的。”名偵探也不知道是幸災樂禍還是不爽,“說是給你的,還有話要我帶給你。”
“什麽話?”
江戶川亂步狡黠的眨眨眼,“看看奇跡吧。他是這麽跟我說的。”
他又補充了一句自己的話,“要繼續努力拯救橫濱哦,太宰。”
太宰治怔怔的看着江戶川亂步手裏的書頁,昨天直到那些異世界來客離開,他也沒有問到自己和「書」之間到底有什麽聯系,他也沒有一定想要知道的想法。
看看奇跡嗎……他無奈的輕笑,伸手去接那張書頁。
那就看看吧。
……
“宿主!”回收完四個馬甲,回到系統空間之後,系統就立刻冒了出來報告任務情況,“宿主這次任務的完成評級是sss 級,世界惡意已經完全消除了,那個世界之後不會再被惡意扭曲了。”
報告完任務,系統驚嘆道:“宿主您真是太厲害了啊,雖然直接選擇消除世界惡意的宿主也有,但能夠不受損傷的解決的只有相當資深的宿主,現在基本上都是管理局裏的高層,宿主您第一個新手任務就做到了!”
上野川竹随意的點點頭,“嗯嗯,所以有什麽獎勵嗎?”
系統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幾個字來。
“快說吧。”上野川竹催促道。
系統這才狠心開口,“是這樣的,宿主,因為您最後将書頁給了太宰治,造成了該世界的世界線變動,跟我們維護原劇情的宗旨相駁,雖然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害,但是獎勵是扣除了。”
上野川竹對這樣的結果也不意外,說道:“我帶回了一本書不是嗎?”
系統往下繼續看通知,“啊,扣除變成暫時壓下了,等宿主完成下一個世界的任務之後就會發放了!”
【不過,宿主這次任務表現得太好,所以下個世界直接變成了晉升考核,是一個超高難度的融合世界任務,而且在宿主接觸到主要人物之前,不會提供融合進來的世界的情報。】
【這是一個太宰治得到了「書」,卻沒有成為港口Mafia首領的世界,在本該他篡位的時機被世界惡意影響失敗了,最後不知所蹤。】
系統查看着任務內容,“我們會去到他剛剛得到「書」沒多久後的時間線,宿主的任務就是——讓他安然的坐上港口Mafia首領之位。”
【但因為是晉升考核,所以除了這一個主要任務之外,還有一個考核任務,但不會有明确的內容指示,一切需要宿主自己摸索,我也不清楚會是什麽任務,不過如果失敗了,也沒有什麽懲罰就是了,只是下次晉升考核需要再等兩個世界,到時候難度也會上升。】
系統苦惱的說道:“難度也太高了吧,連任務都要自己摸索,宿主,您還要像這次任務一樣引世界惡意上身嗎?太危險了。”天知道它被宿主的操作驚吓了多少次小心髒。
“當然不,這種招數在融合世界可不起作用。”上野川竹揉了揉脖子。
他的文豪馬甲們其實并不會被太宰治的異能力消除,只是在接觸的瞬間收回了,騙了一下蠢笨的世界惡意上身而已——等那玩意上身了,再利用「書」和投放的侵蝕者,把惡意轉接到侵蝕者上面消滅,多簡單的事情,兩天就解決了。
這次的世界惡意等級其實很低,還不如新任務的,能直接扭曲了世界重大轉折。
“這就很有意思了……”
上野川竹摸了摸下巴,問道:“系統,我不會要在下個世界待幾年吧,我記得太宰治撿到「書」的時間可是在16歲之前,篡位是在18歲诶。”
系統回應道:“因為世界穩定,所以提供時間跨越功能,最長可以直接跨越一年,或者也可以選擇讓太宰治提前上位,只要他做了首領,不管多少歲都可以。”
世界穩定?上野川竹捕捉到系統話裏的這個詞,也就說還會有世界不穩定的融合世界咯?
【這樣啊……那我一去到就把森鷗外幹掉,推太宰治上位行不行?】
系統瞬間狂汗:“不不不宿主請務必不要這樣做!就算是原作森鷗外也沒死啊,太宰治都不殺他,要是宿主您殺了,那世界就崩潰了!”
上野川竹「啧」一聲,“我沒有要殺森鷗外……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乖乖看着就好了。”
【繼續下個任務吧,就不回管理局休息了。】
系統:“是!”希望宿主不要再做出什麽危險的舉動了嗚……
太宰治今天又去入水了。
當然,這次也沒有自殺成功,還因為是在任務途中看見了美麗的河流,所以在被搭檔撈上來之後狠狠的數落了一頓,他精神昏昏沉沉,甚至懶得去嘲諷兩句黑漆漆的蛞蝓,把人忽視了個徹底,拖着一身濕漉漉的衣服就要離開。
“喂!”中原中也不爽的按了按帽子,這讨人厭的搭檔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任誰見了都覺得煩,“你要去哪裏啊,快去換衣服啊,瞧你這小身板弱不禁風的,別到時候生病了耽誤了任務,首領又要怪罪下來了。”
太宰治無精打采的應道:“啊對,那小矮子幫我去做了吧,反正也都是些無聊的東西,中也沒用的笨蛋腦袋也能解決的了。”
“至于其他的,就更不需要你關心了,反正中也恨不得我生病死掉吧,無所謂了。”
中原中也皺起眉,“誰關心你了……算了,等哪天有人在街頭發現你死掉的屍體,我再去給你收屍吧。”
“然後把你火化了骨灰喂青花魚!”中原中也惡狠狠的放了狠話,然後一跺腳,招呼上下屬轉身走了。
太宰治站在原地好一會,良久才自言自語道:“诶……別扭的笨蛋中也。”
少年低垂着頭,臉上都還全是水,正在往下滴水的頭發淩亂不堪,上面還挂着幾根水草,他擡手抓了把頭發,用力得幾乎要扯下一把頭發。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他抱着頭,手指緊緊拽着頭發,連指尖都發白,太宰治緩緩蹲了下來,将臉埋進了膝蓋之間,整個人蜷成了一團,近看便發現,他竟然是在輕顫着,連說話的聲音都充滿了艱澀與迷茫。
“「書」?”
“織田作?”
……
太宰治最後還是去現在住的地方換了一身衣服,不過他這次沒有穿日常穿的那些黑西裝,而是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一套休閑的學生裝,他的手裏還捧着一本《完全自殺手冊》,加上身上臉上纏着的繃帶,站在街上一瞧,還以為是哪裏冒出來的青春中二高中生。
他漫無目的地在街上到處游蕩,雖然還沒到要打起戰争的地步,但已經能夠感受到風雨欲來的危險,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臉色嚴肅,連嬉笑聲都不怎麽能聽見。
“去哪裏好呢……”
太宰治擡頭看天,其實他現在已經很累了,森先生那可惡的家夥就會壓榨人,昨晚通宵做任務,上午還入了個水,期間還順帶受到了來自平行世界的精神沖擊,可謂是疲憊到了極點,但他又莫名的不想去休息,不想就這樣陷入睡眠。
尚且只有15歲多的少年本就對人生充滿了茫然的思考,現如今驟然得知平行世界的事情,只會讓他更加的困惑,他害怕自己若是入睡,醒來便把這一切當做是夢境,或是直接忘卻,然後就像平行世界裏那樣,無知無覺的認識了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最後走到了分崩而裂的地步。
現在的他沒有朋友,也決定以後不會再有朋友了。
太宰治一邊想着事情,一邊随意的在街上走,等他發現自己走到了哪裏之後,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酒吧,門口挂着「lupin」的牌子,裏面亮着燈,隐隐能夠聽見有人在裏面交談,大概是有客人在。
“呃……”太宰治動了動唇,猶猶豫豫的挪着步子過去,又站在門口躊躇了一會,這才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
聽聲音肯定不會是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而且他們這個時間也不知道這個地方吧,那他就……就稍微進去一下吧。
少年剛進去就受到了正在吧臺後面擦杯子的老板的矚目,畢竟他現在的打扮真的太過高中生了,一看年紀就不大,但老板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能夠察覺到少年身上未散的硝煙味,于是在太宰治坐下來之後問道:“要點什麽?”
太宰治特地離那邊兩個人隔了一個位置,不過還是在吧臺這裏,他沒什麽心情,就随口說道:“啊,老板給我來杯洗潔精兌自來水吧。”
“本店沒有那種東西哦。”老板詫異了一瞬,又恢複了正常,說道,“既然小先生不知道喝什麽,那不如試試本店的招牌吧。”
太宰治擺擺手:“随便吧。”
老板應下之後便去調酒了,很快便拿了過來,太宰治放在那裏沒有喝,撐着腦袋聽着旁邊兩個人的聊天內容。
那兩個青年似乎也沒來這裏多久,杯子裏的酒沒有喝多少,穿着有些奇怪的裝束,腰上都挂着一本書,一個帶着眼鏡,一個在腦側綁着麻花辮。
“也不知道他們掉到哪裏去了啊……這裏這麽大,要是掉到國內還好,萬一掉到國外去了,該怎麽辦啊?”
綁着麻花辮的青年操着一口奇怪韻味的大阪腔,面上帶着擔心,像是在想要是自己孩子怎麽怎麽了一樣苦惱。
另一個人嘆口氣:“诶,總是不讓人省心啊,要不我們找這裏的港口Mafia想辦法找人?他們的勢力也還是算不錯的吧。”
聽到了目前工作單位的名字,太宰治豎起了耳朵,勉強打起精神來,結果下一秒就讓他聽到了出乎意料的名字。
戴着眼鏡的青年朝他的同伴說道:“吶,織田作,你說太宰那家夥,不會在半路上看見哪條漂亮的河,然後直接就下去了,現在不知道漂到哪裏了吧?”
“檀或許在他身邊呢?”被稱作「織田作」的人猶豫的說道,“應該……不會吧?”
他們陷入了沉默,而太宰治放在桌上的手一抖,直接打翻了面前的酒杯,把手按在了被他放在桌上的《完全自殺手冊》。
“嗯?沒事吧?”麻花辮青年關切的看過來,“是有哪裏不舒服嗎?”
太宰治看着面前這個和記憶裏完全不同的「織田作」,愣愣的在書面上挪動着手指,最後終于在繁瑣複雜的各大世界裏,捕捉到了類似的身影。
眼前綁着麻花辮年輕帥氣的織田作和那個天然「滄桑」的織田作詭異的重合到了一起,太宰治下意識的出聲:“不,我沒事,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愣住:“啊?”
太宰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