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司馬淩玉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這唇上的溫度還有迎面而來的雲姐姐身上的香氣，萦繞在她的鼻間，讓她錯愕之中卻也一瞬間迷失。

司馬淩雲整個人都已經在司馬淩玉的懷裏，手臂也禁不住環在了她的頸間。

短暫的迷失過後，司馬淩玉拾回理智，她這是在幹什麽？

她稍微用了點力氣，将懷中的人兒推離開自己，臉紅着，微喘着氣，“雲姐姐！”

被推開的司馬淩雲，眼神幽怨地看着她，悠悠的說，“玉兒不喜歡？”

“雲姐姐，我們不能這樣！”司馬淩玉轉過身，此刻她竟無法面對她，尤其是當她的唇上還殘留着雲姐姐齒間的香氣。

“玉兒，”司馬淩雲看着她的背影，一瞬間覺得有點羞愧，還有深深的絕望，難道她的判斷失誤，她明明能感受到她對她不一樣的情愫，可是，怎麽——“難道，只是因為我是你的姐姐？”

司馬淩玉聽到雲姐姐哽咽的聲音，心也同樣難受，她在心裏大聲說，我只是一個女子，怎麽配擁有你？

可是，她沒有說出口，她不敢，也不能，如今大仇未報，怎能陷在這兒女情長裏，而且普天之下，只有阿瑪和額娘還有師傅，這三人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

如果身份敗露，不但報仇無望，反而會害了我司馬一門，欺君罔上，企圖謀朝篡位的用心，就會昭然若揭，那麽，她便是千古罪人！她的身上系了太多人的性命，縱然是萬死，也抵不了她的罪！

她吸了口氣，回身，裝作面無表情，迎上司馬淩雲幽怨的目光，心卻在滴血，“我們這樣做，

罔顧綱倫，會被天下人恥笑的！”

“可是，我們是沒有血緣關系的，怎稱得上罔顧綱倫？”司馬淩雲顯然對這個理由極不滿意，随即眼神黯淡，“我知道，是玉兒不喜歡我！”一瞬間，司馬淩雲覺得自己羞愧，覺得自己可笑，覺得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哈哈，枉人說我得傾國傾城之貌，又有何用，竟得不到自己心愛之人的傾心！”

“不是的，雲姐姐！”司馬淩玉看着面前時哭時笑的雲姐姐，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深深地傷害了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玉兒，你告訴我，告訴我！”司馬淩雲的情緒幾近崩潰，“再晚，真的就來不及了！”她頹然地坐在桌邊，“阿瑪前幾日已經為了我定下了親事，阿瑪對我真的很好，居然要讓我遠嫁函關！”司馬淩雲像說着別人的事。

“什麽？”司馬淩玉聽到雲姐姐要嫁人，驚訝極了。函關遠在邊疆，氣候十分惡劣，但據說函關的可汗骁勇善戰，阿瑪一定是想借用他的軍事力量才想結這門親。“這麽大的事，怎麽都沒人說起？”

“大事？”司馬淩雲苦笑了，“王爺嫁女兒，當然是大事，可是，別忘了，我不是他的女兒，我只是他的一顆棋子，現在就是我發揮棋子作用的時候了！”

“怎麽會這樣？”司馬淩玉覺得這個消息就如晴天霹靂般，她望着已經哭得伏在桌子上的雲姐姐，禁不住走過去，雙手扶住雲姐姐抖動的雙肩，眼睛也潮濕起來！雲姐姐說的，一定是真的，阿瑪不喜歡她，只想她嫁個能幫他成就大業的人。

司馬淩雲敏感地感受到了司馬淩玉的靠近，哭着回身，再次靠在了司馬淩玉的懷裏，這次她真的是為自己感到痛苦了，幾日後，她就要遠嫁，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的玉兒了。

“玉兒，姐姐只想，這幅清白的身子，能給自己心愛的人！”司馬淩雲靠在司馬淩玉的腰間，喃喃地說。

這話讓司馬淩玉身心都一震！她低頭看着懷中哭泣的人兒，那麽美麗，那麽憂傷，她在心裏感謝雲姐姐對自己的一片深情，難過的是，身為女兒身，自己愛不起她！

她蹲下，面對面的看着雲姐姐，看着她眼裏掩不住的濃情，禁不住問了一句，“雲姐姐當真對我——？”

司馬淩雲輕輕點頭，淚再次滑落，“此生，姐姐有幸得你的疼惜，心已無憾，但是姐姐也不幸，出身不好，無福和你攜手白頭！可是，無論生死，我心裏只有你一人！”

“雲姐姐，別說了！”司馬淩玉的眼淚也下來了，起身抱住司馬淩雲，“聽玉兒的，別亂想！”

司馬淩雲閉上眼睛，享受着這一瞬間的溫存！

“雲姐姐，能答應玉兒一件事嗎？”司馬淩玉焦急的說，“為我，不能做傻事，我不許！”

司馬淩雲擡頭，看着司馬淩玉眼中的柔情，有點羞澀，點頭，“我都聽玉兒的！”

司馬淩玉緊了緊環着雲姐姐的手臂，老天啊，明日自己就即将遠行，怎麽在這時，卻得知了這事，唉，家裏的牽挂，還如何能讓她安心赴京呢？

她不由得嘆了口氣，正不知如何是好，耳邊傳來了司馬淩雲有點害羞的小小的聲音，“玉兒，要我嗎？”随着這話，司馬淩雲又吻了過來！

“雲——”司馬淩玉剛要說話，就被堵住了雙唇。一瞬間，眩暈，心跳，司馬淩玉也被美人主動獻吻迷了心，雲姐姐一直在她心上啊！

司馬淩雲香巧的舌，滑滑地鑽入了司馬淩玉的口中，軟軟的身子緊緊地依偎着她，妩媚柔情。司馬淩玉被這在懷的美人，弄得心都跟着熱了起來，可是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她艱難地推開司馬淩雲，“雲姐姐，不可以！”

司馬淩雲迷離的眼望着司馬淩玉，“我幾日後就要嫁給別人，你都不要我！”說得無限委屈，盡管她心裏明白，她是不會嫁給別人的，生死都要是司馬淩玉的人，玉兒明早一啓程，她便了結自己！

“我要你！但不是現在，”司馬淩玉做了個大膽的決定，“雲姐姐，明早和我走吧，我絕不會看着你嫁給你不喜歡的人，成為阿瑪的棋子！”

這回輪到司馬淩雲驚住了，“玉兒，你說什麽？你要帶我走？”

“是的！”司馬淩玉知道了雲姐姐對她的感情之後，她是不允許她再受到傷害的，“和我走，我這一生是有任務在身的，等事成之後，我會和姐姐坦白一切，若那時，雲姐姐還心系于我，我司馬淩玉此生只娶你一人為妻，永不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