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司馬淩玉想,若說不能,婉晴定說什麽不走,只好說,“本王有空便會去看你!”

婉晴聽司馬淩玉嘴上雖是如此說,但眼睛卻沒有看自己,她不禁心裏慌亂,心也一點點的往下沉,或許以後真的很難再見了,“王爺,我走,只是再抱我一會!”

司馬淩玉看了眼外面的天已經蒙蒙亮了,她緊緊地抱了婉晴一下,“聽話,快點走吧,本王讓阿越送你,一定保你安全!”

司馬淩玉叫進來阿越,囑咐了幾句,便讓他帶着婉晴從密道走了。

就這樣,在事發的第二日一早,婉晴就悄無聲息地從額驸府消失了,誰也找不到她,包括長公主。

早上在膳堂吃飯的時候,長公主問道,“額驸打算如何處理婉晴了?”

司馬淩玉想了想,“粟盈你一直說,不喜歡婉晴在府上,這回我便趕她走!”

“趕她走?”長公主皺眉,“她犯下如此大錯,就只是趕走嗎?那不是太便宜她了?”

司馬淩玉心說,還要怎麽樣呢,這一切都是長公主設計的而已啊!

“粟盈,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我相信,趕她走,便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了!”司馬淩玉繼續吃飯,沒擡頭說道。

長公主想了想,額驸說婉晴離開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一定是因為婉晴對她的情誼了。不過,仔細想想,也确實是這樣,什麽懲罰比得上讓婉晴離開額驸呢?自己也不過是看她不慣,才決定除掉她的,現在婉晴走了,自己也便達到目的了。

長公主看出司馬淩玉心裏不是很痛快,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只誇贊道,“粟盈就說額驸定能妥善處理此事!”

司馬淩玉笑笑,沒說什麽。

吃過早飯,司馬淩玉去了此刻已人去樓空的“暖晴閣”。司馬淩玉坐在外間的案幾邊,昔日自己與婉晴在這讀書練字的情景,浮現在腦海。司馬淩玉看到桌上厚厚的,還有那本自己只和她提了一次的。司馬淩玉不禁嘴角上揚,自己說的話,這丫頭還真上心。司馬淩玉找了塊布,把桌子上的書都放在上面,又去內間拿了些婉晴的衣服,一起包在了包裹內。婉晴走的急,什麽都沒帶走。

收拾完,司馬淩玉回了自己房間,正好阿越也回來了。

“怎麽樣?”司馬淩玉急急地問。

“少爺放心,已經帶婉晴姑娘去了安全的地方。屬下已找人專門保護她,人武功不錯,一般的人傷不得婉晴姑娘。”

“那就好!”司馬淩玉想着務必要保護好婉晴,無論如何,自己是有些對不住她的。“萬不可讓長公主的人找到她。”

司馬淩玉想了想,“過兩日,最好送婉晴姑娘出京!在京裏,到底不安全,何況還有皇太後的人呢!你找林石,為她易容,然後再出京。給她準備好足夠的錢,再雇個下人照顧她。這包裹給她帶過去。”

“知道了,少爺!對了還有一事,屬下要禀報。”

“說!”

“給祁管家兒子阿康找的女子,已經找好了。此女子的父親曾是親王的部下,受過王爺恩惠,只是王爺被害之後,也遭牽連,被貶官,如今她父親早已去世,但她仍記得要報恩。”

司馬淩玉想到,既然是阿瑪的人,應該信得過,“去把祁管家叫來,是時候該談談了。”阿越聽命下去了,過了不一會,祁管家便來了。

“王爺,您找奴才來,可是有什麽吩咐?”祁管家見到司馬淩玉恭敬的問道。

“祁管家,本王交代你的事,辦得如何了?”司馬淩玉也開門見山。

“王爺,一切都在掌控中,由于要避着長公主,目前只換到一半。”

“換進的人,是否可靠?”

“絕對可靠,奴才精心挑選,這也是為何會換的這樣慢的原因,必須要确保進來的人,都在控制之中。這些人個個武藝高強,但深藏不露。”

司馬淩玉想起阿越說的,這些人似乎沒有功夫,看來是刻意掩飾起來了。如此,甚好,連阿越都沒有發現,旁人更是無從知曉了。

“很好,祁管家你做事,本王很放心。另外,聽說阿康在京郊,也把本王的田産照顧得井井有條,你父子二人能同心協力為本王效力,本王也不會虧待你們。”

接着司馬淩玉把要做主給阿康娶妻的事,告訴給祁管家。祁管家很是高興,當即跪下謝恩,“不瞞王爺,奴才也一把歲數,唯一就是擔心阿康,如今阿康能得王爺庇護與照拂,奴才感激不盡!”

“你好好替本王辦事,日後有機會,本王會替他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讓他衣食無憂,盡享榮華富貴。”

聽到司馬淩玉如此說,祁管家更是安心了,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以前忙着打打殺殺跑江湖,沒有給兒子像樣的生活,如今有王爺,只要自己忠心耿耿聽命于王爺,就算是為阿康的以後謀劃了。

話說婉晴走後,長公主和司馬淩玉的關系卻沒有因此而增進,司馬淩玉多數時日都只宿在自己房裏,或者偷偷去找雲姐姐,她很少再去長公主的房裏。

婉晴的事,讓司馬淩玉明白了長公主的心機,而且下手也狠,還好這一石二鳥之計沒有傷到雲姐姐,否則她定是追悔莫及。

在長公主看來,額驸是還在為婉晴的事情而介意,所以并不和自己親近。開始長公主也沒有太擔心,她覺得司馬淩玉只是需要時間來适應一下,因為額驸也沒有去後殿,都只在她自己房裏。但這種日子過久了,長公主還是覺得別扭,本以為前段日子額驸受傷,自己精心照料,額驸與自己的感情也有所增加,誰知婉晴的事,卻讓她們似乎又走回了原點。

長公主忍了幾天,終于還是讓紅兒去傳話,要司馬淩玉吃過晚飯去找她。

司馬淩玉想着,肯定是自己最近刻意的疏遠,讓長公主不高興了。司馬淩玉反省了下,自己不能如此任着自己性子做事,長公主在自己的複仇計劃中,有着很重要的地位,忽視不得。所以,司馬淩玉調整了自己的狀态,飯後去了長公主房裏。

長公主看到司馬淩玉,直接問道,“額驸許久不來,可是為了婉晴的事?”

司馬淩玉笑了,回道,“粟盈說笑了吧,這事已經過去很久了,而且是她自己犯錯在先,怪不得旁人。”

“那你為何都不來看我?”長公主有些抱怨。

“你也知道,有時候我忙,日日睡得晚,怕耽誤你休息嘛!”司馬淩玉看着長公主噘着嘴,似撒嬌一般。

長公主主動走過來,“那你抱抱我!”

長公主很少如此表達,确實是很多日未見到額驸了,又擔心她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感情,由于婉晴的事,而漸漸淡去。

司馬淩玉見長公主如此主動,也伸開臂膀,将她攬在懷裏,兩人一時間都沒言語。

突然,在司馬淩玉懷裏的長公主擡起頭,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司馬淩玉沒料到長公主問得這般直接,有些語塞,但還是說,“怎麽會?我說過了,婉晴有錯在先,怪不得旁人。”

此刻司馬淩玉倒是有些擔心婉晴了,不知出京之後的她,現在過得如何。每日是不是還如以前念書識字,對了,自己怎麽忘了,該給她再找個先生教她的。

司馬淩玉正想着,胸口卻挨了一計粉拳,讓她緩回神來。

“額驸,不許你再想她!”長公主看到司馬淩玉走神,知道她肯定是想起婉晴了,那丫頭,人都走了,居然還陰魂不散般地占據着額驸的心!

司馬淩玉突然大叫一聲,表情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皺着眉。

長公主頓時被吓住了,“額驸,額驸,你怎麽了?你不要吓我!”她趕緊扶着司馬淩玉坐了下來。

“疼!”司馬淩玉指着自己的胸口。

長公主立即明白了,那是額驸前段日子受傷的位置,“這麽久了,還沒好嗎?”

司馬淩玉沒說話,只是很痛苦的樣子。

“都怪我,我叫人去請大夫!”長公主又着急又自責,眼淚都快下來了。

就在長公主剛要張口叫侍女紅兒的時候,司馬淩玉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進自己懷裏,笑着說,“別叫,我沒事!”

長公主坐在司馬淩玉的腿上,驚訝地看着剛才還一臉痛苦的司馬淩玉現在卻笑容滿面,瞬間明白了,原來她是故意戲弄自己。

“額驸!你——”長公主一時找不到形容詞,“你怎麽這麽壞!剛才吓死我了!”長公主邊說邊用拳頭捶着司馬淩玉的肩頭。

司馬淩玉見狀不禁哈哈大笑,伸手抓住了長公主的手,“好了,別打了,再打,可真要舊傷複發了。”

沒想到,此刻的長公主卻眼眶紅了,流下淚來。

司馬淩玉有些慌了,自己只不過逗逗她,不至于吧,“好好的,怎麽還哭了?”她輕輕地為長公主拭淚。

長公主也不知自己何時就這般脆弱了,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佯裝生氣道,“以後不許你這樣欺負我!”

“好,好,不欺負!”司馬淩玉答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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