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桃井明日香不懂，但大為震驚。
“咒術師不是很少嗎？那為什麽還會被抓去當小白鼠？”
伏黑甚爾：“是很少。你的情況不同，因為你的父母是普通人。”
桃井明日香：“這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伏黑甚爾略帶嘲諷：“基本上咒術師都是世襲的，像你這種沒有背景的的普通人，不是小白鼠就是傀儡。”
桃井明日香：“……好奇怪哦，咒術師什麽的。少的不是要保護起來嗎？就像珍稀動物什麽的。”
“哈，你這個說法不錯。”
“那咒靈呢？咒靈又是什麽？”
伏黑甚爾：“咒靈啊，簡單來說，是普通人的負面情緒形成的。怪談，靈異事件等，也可以形成咒靈。”
“用你這個年齡的說法，就是長的醜的精靈吧。”
桃井明日香又問：“那你呢？你也是咒靈嗎？”
“不，我可不是咒靈。”
“那你是什麽？外星人？”
伏黑甚爾：“……不是，知道靈魂嗎？”
桃井明日香：“知道。”
“我是靈魂。”伏黑甚爾語調上揚：“已經死了的那種，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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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井明日香還真的想了會：“不怕，反正你說的，你被我控制住了。”
伏黑甚爾不否認這個說法。
桃井明日香不解：“好奇怪哦，明明你是個紙人，可是我卻能大致感覺到你在做什麽。比如你現在就把頭偏了過去，一副‘我有故事’的感覺。還能有個模糊的你的剪影，怎麽說，好像鬼哦。”
伏黑甚爾：“……這是你的術式，你要掌握它。我只能給你提供理論，上手要靠你自己。”
桃井明日香：“這樣啊。還沒問你的名字，你叫什麽？”
“這個不重要。”
“告訴人家嘛~你看，人家都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你了~”桃井明日香低下頭，雙手食指不停地繞着衣角，語氣又軟又嗲。
伏黑甚爾：……如果不是知道你現在心裏在想什麽我就信了。
“伏黑甚爾，我的名字。”
桃井明日香“之前是做什麽的？”
伏黑甚爾不耐煩：“你是查戶口的嗎？這都要問？”
“說嘛說嘛~”
伏黑甚爾：“……無業游民。”
“真的？”“真的。”
桃井明日香嘀咕：“總感覺你在騙我。”
伏黑甚爾：确實是在騙你。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小鬼。”
“嗯...沒有了吧？”桃井明日香不确定的說。
“十三張彩票，感謝惠顧。”
“好困哦，我想睡了，要不我們明天再說？”
伏黑甚爾：……
桃井明日香躺下去，拉好被子，開口：“伏黑先生，我相信你做為一名紳士，是不會對我這種小可愛做什麽的吧？”
伏黑甚爾無能狂怒：“對，沒錯。”
過了一會，月光悄悄地一點點下去。桃井明日香就快要睡着了，腦海裏傳來一道聲音。
伏黑甚爾：“你想當普通人還是說，”他的語氣不屑：“那種拯救世界的人。”
這人好奇怪哦，桃井明日香迷迷糊糊地想，大家不都是普通人嗎？拯救世界什麽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呢？
當然是做普通人啦。她這樣想着，拯救世界的英雄可不好當。
普通人啊……伏黑甚爾沒有再說話。他找了一個可以貼着小姑娘小腿的地方，把自己粘了上去。
一夜好夢。
第二天，桃井明日香醒來，準備去上學，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将紙人帶去學校。
“你好啊，桃井！”
“你好啊，藤田君！”
“吶吶，明日香，我們一起玩家家酒好不好？”
桃井明日香作出一副困惑的樣子，“抱歉啊，優衣，我不是很會家家酒呢。”
“……沒關系啦，下次明日香要玩的時候記得找我。”同伴搖一搖頭，表示不在意。
中午吃飯的時候，桃井明日香去熱便當的路上好幾個男孩子過來邀請桃井明日香和他們一起吃飯。
“今天是我媽媽的愛心特制便當哦，桃井桑一定要嘗嘗。”
桃井明日香給出标準微笑，乖巧，委婉拒絕：“不用了，高島君，我媽媽也做了便當，味道也很不錯。”
“喲，看來很有人氣嘛。”伏黑甚爾故意說道。
桃井明日香心想，那又怎麽樣呢？她垂下眼睛，不過是沖着自己的容貌和好一點的家庭背景罷了。
伏黑甚爾：現在的小鬼想得真多。
桃井明日香走到無人處打開便當盒，開口：“是啊，像這種精英學校，從小就灌輸孩子哪些人可以深交，哪些人知道就好。”
“說白了，如果不是因為我爸媽的話，他們是不會看我一眼的。”
“我也想有一個不在乎這些，只看重我本人的朋友。只是，你不在乎的，別人會替你在乎。”
桃井明日香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玉子燒放進嘴裏，咀嚼，咽下。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以為自己交到了朋友，很開心。”她低頭看着熱氣騰騰的便當，又夾起一塊玉子燒，“不過，她用行動告訴我了，什麽叫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從那以後，我就從心底讨厭說慌的人。”說完後，女孩子就安靜的吃着玉子燒。
啊……叛逆期小鬼的中二發言？真頭疼啊，突然懷念自家崽了，比這可好搞多了。
伏黑甚爾：“你沒跟你父母講嗎？”
“說過，爸爸媽媽也嘗試給我換了學校。”
“但是無論到哪裏，總會有一群同樣的人不是嗎？”桃井明日香回答他：“說到底還是人的劣根性。無論我走到哪裏，只要我沒有擺脫我的既定标簽，我就只會遇見一群相似的人。”
“所以，我不怪他們。大人的世界和孩子的世界是不同的。”
“他們的世界有這麽大，”桃井明日香劃了一個小的圓：“但是他們想得卻有這麽多。”她又比了一個大的圓。
“我的世界只有這麽大，”桃井明日香又用手劃了個小圓，“所以我想的也只有這麽多。”
現在的小孩懂的這麽深奧嗎？伏黑甚爾有些頭疼，自己當年還在掙紮着活下來，她就已經開始思考宇宙的起源了。
“而且，爸爸媽媽也說過，如果改變不了環境，至少不要讓自己改變。我不想變成虛僞的人，所以只能和他們保持距離，在正常的社交範圍內就好了。”
但是那股從另一端傳來的寥落昭示着她的在意。
算了，就當一次好人吧。
伏黑甚爾：“你說過，想當普通人，對吧。”
桃井明日香一愣：“是嗎？”随後她回憶昨晚的場景：“好像是有這麽一段。”
伏黑甚爾：“雖然你想成為一名普通人，但畢竟你已經覺醒術式了，這意味着你可以看到咒靈了。”
“我的建議是，那怕為了自保，你還是要去熟悉一下你的術式，避免死的太慘。最好體術什麽的也跟上。”
桃井明日香驕傲：“我有學過跆拳道！”
伏黑甚爾：“就你那小貓三兩招，別人一個指頭就把你幹飛。”
“那你教我啊。”桃井明日香略帶不滿，說大話腰不疼。
“也不是不可以。”
不知道為什麽，桃井明日香覺得現在的伏黑甚爾一定是嘴角帶着笑，眉毛上挑，雙手環抱，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
桃井明日香莫名很喜歡這樣的他。
桃井明日香三下兩口吞完吃的，說：“你怎麽會突然這麽好心？這不像你。”
伏黑甚爾：“當然不是免費的了，一節課十張票，怎麽樣，很劃算了吧。”
“看在我們未來還得合作的份上，還給你打了折呢。以前我可不止這個價。”
桃井明日香：“你這個奸詐的大人。”
“彼此彼此，你這個狡猾的小鬼。”伏黑甚爾帶着笑意，果然，看熊孩子有苦說不出的樣子讓人愉悅啊。
桃井明日香試圖讨價還價：“那，你有什麽願望嗎？”
“怎麽，你要替我實現願望？這麽好心？”
桃井明日香：“……一個願望抵一節課。”
伏黑甚爾：“沒有，我沒有什麽想完成的。”
“怎麽可能？你死了诶，死之前多少都會有一兩件沒做完的事吧，怎麽會沒有願望呢。”
“沒有就是沒有，又不是所有人都對這個世界有挂念。”
桃井明日香突然不知道說什麽了，有一瞬間，她想抱抱這個惡劣的大人。
因為他聽起來是那樣的迷茫，否定自己，否定他人。找不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就那麽渾渾噩噩的活下去。
也許他臨死之前找到了自己丢失的真心，可是已經太晚了。晚到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媽媽說過，不是所有人都有第二次機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所以要一次就做好。可是每個人都是第一次，難免會有不足，難免會有缺憾。
桃井真由美那時候說這句話，是為了安慰桃井明日香：不要害怕缺陷，要勇敢面對。
但桃井明日香不喜歡遺憾，她喜歡完美，她希望自己在乎的人感到幸福。
“……這樣吧，師傅，”桃井明日香收起自己的餐盒：“我的承諾依舊算數。反正時間很長，未來很久你總能找到自己想做什麽的，到時候你再告訴我。”
“還是抵一節課？”
“……免費行了吧。”
桃井明日香小聲抱怨：“摳門的大人。”
“你懂什麽，這是生活的經驗。”
“略略略，我不管，跟小孩講價的就是摳門的大人，小氣鬼，鐵公雞。”
桃井明日香拿着便當盒離開了，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伏黑甚爾鬥嘴。
桃井明日香嘴角上揚，怪不得那麽多少女想變成馬猴燒酒，感覺不賴嘛。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獲得CG ：許下的諾言
現在私設妹還沒能完全掌握能力，所以甚爾只需要腦內傳聲，而妹要開口，後來就好了。不要問我為什麽不可以兩個人內心互相能感知卻還要一個人開口，問就是甚爾只能感知部分。還得妹跟他講。
小劇場：
桃井明日香突發奇想的想給伏黑甚爾做一套衣服。
“總不能讓師傅裸着嘛。”女孩子這樣說。
然後，女孩子便剪出了一套比一套華麗的—歐式長裙，還貼心的提供了裙撐。
伏黑甚爾：……我沒你這個逆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