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兩人到了乙骨憂太的家,進了男孩的房間,桃井明日香把裏香放出來。
咒靈幾近塞滿半個房間。
桃井明日香試圖豢養咒靈化的裏香。
她問祈本裏香要跟着誰。
祈本裏香懵懵懂懂的,“要一起。”
桃井明日香再問:“裏香要憂太一起還是我?”
裏香看起來很糾結,桃井明日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一只咒靈臉上看出委屈的。
“要一起。”裏香又重複了一遍。
桃井明日香有些搞不懂裏香表達什麽。
所以,桃井明日香決定把祈本裏香塞進紙人帶走。
不能把裏香留在這裏。
可裏香卻不願意進去,桃井明日香和裏香能力相差有點大,先前能塞進去是裏香沒有反抗她。
“怎麽了裏香?”桃井明日香看裏香不願進去。
“不,不走。”裏香委屈的很,好像桃井明日香對她幹了一些不能說的事。
乙骨憂太就這樣看着桃井明日香像是和正常人一樣和裏香交流。
為什麽?桃井明日香不是能看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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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人類啊……
乙骨憂太十分受到打擊。
裏香死了,又變成了這種,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乙骨憂太:“明日香,它是……”
桃井明日香示意乙骨憂太先安靜。“裏香,我們不走,但是裏香有點點大了,我看不清你。”
祈本裏香更委屈了,“那,怎麽辦?”
“沒事沒事,我們進紙人就好了。”桃井明日香拿起紙人,“看就是這個紙人哦。我不會偷偷帶走裏香的。”
裏香又開心起來了,她的喜怒能因為桃井明日香的一句話就改變。
裏香一下子就進去紙人裏了。桃井明日香有給紙人周圍設了一個隔音的帳。
乙骨憂太看見裏香消失,從剛才就崩潰的情緒終于找到了宣洩口。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那是裏香嗎?”乙骨憂太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我們這樣走了,那裏香不是不能得救了嗎?”
桃井明日香給了乙骨憂太一個擁抱,女孩子比男孩高一點。乙骨憂太埋在桃井明日香的頸窩,用淚水潮濕了桃井明日香的脖子。雙手緊緊的抓着她的衣服。
“到底是為什麽啊……”乙骨憂太的聲音無助又悲傷。
他想,為什麽一定是裏香?為什麽是她遇上了這種事情。
好可怕,好可怕。乙骨憂太止不住顫抖,剛才看見鮮血的恐懼在這時爆發。
如果不是桃井明日香撐着他,乙骨憂太能直接軟倒在地上。
桃井明日香一下又一下耐心的摸着乙骨憂太的背,無聲的安慰他,她在想怎麽和乙骨憂太說這件事。
既然他能看見裏香,就說明乙骨憂太也有咒力,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裏香會變成咒靈。
但如果裏香不願意離開的話,乙骨憂太就要照顧好自己和裏香。
他必須知道這些。
桃井明日香和乙骨憂太仔細講了些咒術咒靈咒力的事。
乙骨憂太聽得雲裏霧裏。桃井明日香只好再細細的跟他講一遍。
乙骨憂太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膠水糊住了。
他艱難的說:“所以現在的裏香是咒靈,而明日香你可以稍微控制她。”
“對,”明明是自己說了兩遍的內容,桃井明日香還是肯定了乙骨憂太。
“而且裏香不一定願意和我走,所以憂太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雖然那是裏香,但又不全是……”
乙骨憂太看着桃井明日香大談咒靈的危害,他知道桃井明日香是為自己好,可裏香才剛剛死去,桃井明日香卻沒有半點悲傷。
那是裏香啊,陪伴了我們近五年的女孩的,她的死是石子落進了大海嗎?
乙骨憂太大吼:“那根本就不是裏香!”
“那種,那種怪物,怎麽可能是裏香?”
桃井明日香沒有再說了,她用一種很悲傷的眼神看着乙骨憂太,“那是裏香,憂太。”
她又重複了一遍,“那是裏香。”
“只是外貌不一樣而已,我的眼睛會騙我,心不會。”
乙骨憂太不說話了,他突然意識到,桃井明日香比他更接受不了祈本裏香的死去。
不然怎麽會說出這種胡話。
“現在,我把裏香放出來,問一下她想不想留下來。”
裏香又幾乎塞滿了房間。
“明日香,聽,聽。”裏香貼近桃井明日香,這次的桃井明日香明白了她的意思。
“對不起啊,不小心讓你聽不見了,”桃井明日香用手去撫摸裏香。
裏香也興奮的蹭着桃井明日香的手心。桃井明日香有種錯覺,自己像養了一只巨大狗,精靈×社裏的那種。
如果舔一下就更像了。
“原諒我吧,裏香。”桃井明日香收回思緒。
“不,不氣。”裏香笨拙的說話,她像嬰兒一樣,雖然有健全的器官,卻不能流利的說話。
桃井明日香只能根據她簡短的字詞猜測她想表達的。
好在契約能讓桃井明日香大致理解裏香的意思。
“裏香,要,留在,這裏嗎?”為了方便裏香理解,桃井明日香把句子拆開。
裏香:“要,要留下。”
桃井明日香有點擔心乙骨憂太能不能管好裏香。
乙骨憂太看出桃井明日香的擔心,“沒事的,裏香會很乖的,對嗎?”
說完,他強忍心中的恐懼伸手去摸了一下裏香。
裏香高興的整個靈都膨脹起來,少女式手捧臉,“最喜歡,憂,憂太了。”
桃井明日香故意問:“那我呢?”
“也最,最喜歡,明日香了。”
乙骨憂太:有種輸了的感覺。
裏香就這樣敲定留在乙骨憂太的家裏。
“快走吧,晚了阿姨他們要擔心了。”乙骨憂太讓桃井明日香趕緊走。
桃井明日香:“真的不需要我留下來嗎?”
桃井明日香本來想留下來陪乙骨憂太,防止裏香出岔子。
但乙骨憂太堅持讓她離開。
明日香已經這麽難過了,乙骨憂太想,我要給她一點自己的時間。
桃井明日香只好離開。
不過離開前,桃井明日香和裏香約好了,晚上不可以出來。
“這樣憂太會害羞的。”桃井明日香一本正經的說。
“裏香要給憂太一點空間,不然憂太會害羞死掉的。”
“不,不要死。”裏香突然咒力暴漲。
桃井明日香熟練順毛,“好好好,不會死的,所以裏香晚上不要出來。”
裏香:“好——”
桃井明日香沉默,她突然想把這只裏香拐回去了,有點可愛是怎麽回事。
回到家,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空間,桃井明日香才敢放聲哭泣。
父母還沒到家,只有伏黑甚爾在她身邊。
伏黑甚爾:讓我殺/人我在行,讓我安慰人,饒了我吧。
伏黑甚爾清清嗓子,“也不用太難受,那個家夥畢竟也算活下來了。”
桃井明日香哭得更大聲了。
女孩子抽抽噎噎地說:“如果我能攔住裏香,如果我能早點抓住她的靈魂,如果我能狠下心去祓除她……”
伏黑甚爾:“但是沒有如果,誰也無法預料未來。”
“而且你也不可能祓除它的。”
桃井明日香:“正是因為如此,我才這樣難過。”
“我不能将裏香的存在透露出去,她不會活下去的。”
伏黑甚爾沒說出來,那樣子真的算活着嗎?
看起來連交流的能力都喪失了。
不過自己也沒資格說這種話。
“我會努力的。”桃井明日香突然來了一句。
伏黑甚爾:怎麽突然勵志起來了?
“我要活下去,我要變強,我要保護裏香,我要讓你活下去。”
伏黑甚爾聽完女孩說完這些,開懷大笑,“不錯不錯,總算有點咒術師的樣子。”
“就是要這樣。”
将性命都交給命運,來一場豪/賭。
桃井明日香又把頭重新埋回被子裏,又擡/起來,又埋進去。
“你在幹什麽?”伏黑甚爾不解,原諒他實在不懂小女生在想什麽。
我只能理解富婆的想法。伏黑甚爾冷酷的想。
“我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五條老師。”桃井明日香把頭埋在枕頭裏,左右搖晃。
“……你剛才不還說要隐瞞嗎?”
“但是不告訴五條老師又不好的樣子。”桃井明日香把頭擡/起來。
“怎麽辦?好糾結。”
伏黑甚爾:……
“你開心就好。”
他還能說什麽呢?
猶豫再三,桃井明日香決定告訴部分,真假摻半。
“嘟嘟嘟”,桃井明日香撥了五條悟的號碼。
過了好久,電話才接通。
“莫西莫西,這是五條悟。”
“五條老師!”
五條悟:“阿咧,是香醬,怎麽了?”
五條悟那邊不時傳來一些雜音,像是建築倒地的聲音。
真可憐,那只咒靈真可憐,最後的送葬人竟然是五條老師。
實在是太可憐了。
“是這樣的,五條老師。我有一個朋友,”
“然後有天他看見有人從車禍裏變成了咒靈。還能進行簡單的交流。”
“而那只咒靈還是他最好的朋友,這種情況可以不祓除嗎?”
伏黑甚爾聽完全程:就這!?這不上趕着說是自己嗎?
五條悟也沉默了,“香醬,你知道嗎。你不适合撒謊。”
“這個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桃井明日香沉默了一會,一時間,五條悟擊打咒靈的聲音成為了三人的背景音。
“是的,五條條,我可以不祓除她嗎?我能保證她不會殺人的。”
五條悟犀利的指出:“但你不能保證它不會傷人。
“明日香,如果沒有合适的原因,我是不會同意你的請求的。撒嬌也沒用。”
“你知道咒靈的危險的。”
桃井明日香聽起來快哭了,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理由,理由……”
“對,理由。”五條悟耐心的等待桃井明日香的回複。
伏黑甚爾也跟着沉默,他在心裏推測女孩的回答。
“因為,因為……”
桃井明日香低下的頭突然擡起,“我因為她,找到了活下去的動力!”
五條悟:“哇哦,聽起來很棒。”
桃井明日香忍不住笑起來。
“但是不合格。”
“生命是不能寄托在他人身上的。”
桃井明日香的笑容又消失了。
這次她沉默的時間更久。
終于,她開口:“因為她,我想變得更強,這樣。”
“這樣如果不能打敗我,誰也不能傷害她。”
“包括最強的您。”
五條悟哈哈大笑,“不錯不錯。這份狂氣很有明日香的感覺。”
“今天的電話,我就當沒接到。”
“拜拜!”
桃井明日香握着挂斷的手機,眼神變得堅毅。
作者有話要說:
1.乙骨以為妹很難過才說這種話,但桃井明日香是實話實說。
2.覺得莫名其妙的,想想我的智商就能理解了。
3.守護的心比活下去更好。(我的理解)
4.裏香不走不是好感問題,私設本能不想離開提供咒力的人。定下契約就是因為好感足夠。相當于半個主人。
5.寫這章人在火車,貼上暈車貼,明後天會很忙,等穩定下來再慢慢地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