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渣男炸街了
《周末來啦》整個節目錄制結束，已經是晚上了。
《竊國》劇組的其他幾個人也都有工作在身，雖然想聚一下吃個飯什麽的，但是最終也沒能擠出時間來。
錄制結束，大家也都各奔東西了。
餘白回休息室的時候，找蔡霓道謝并加了微信。
蔡霓正在打電話，她匆匆說了兩句話就挂了，當時臉上的笑容似乎比平時更多了一點溫柔。
可能通話的對象是男朋友？
蔡霓很爽快地說：“不用客氣，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啊。”
她當時不過就是看到了姚玥一直躲在餘白的背後視角死角處，這些年的見識，讓她不由就多了個心，沒想到她的第六感一點沒出錯。
餘白和蔡霓聊了幾句。
蔡霓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态度，絲毫也沒有突然與他要拉近關系，套近乎的意思。
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顯得很帥氣。
餘白在重生前，沒有接觸過蔡霓，蔡霓雖然戲紅人不紅，但是她的資歷擺在那裏，餘白這樣的替身沒有機會認識她很正常。
而蔡霓基本上也沒什麽緋聞，就連新聞都很少。
對于蔡霓的為人，餘白連找個八卦參考都沒有。
但憑着幾次的接觸下來，他覺得蔡霓人還真的不錯。
娛樂圈雖然複雜，但也不是個個都心術不正，心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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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真的只是娛樂圈的打工人。
當然那些貼着打工人标簽的肯定不是。
“好的，霓姐再見。”
餘白與蔡霓告別，他接下來馬上要趕飛機回劇組，沒有時間繼續在這裏停留。
從蔡霓的休息室出來的時候，餘白又去找葉熙澤和荊濛、楚萬他們告別。
時間不多，餘白都只是和人說了兩三句話，最後從荊濛的休息室出來，在走道裏遇到了姚玥。
“姚老師。”
餘白在與對方的眼神對視之時，突然開口叫住了對方。
“嗯？”
姚玥站住腳步，她的臉上寫滿了與不熟之人的客套，“你好，我不是什麽姚老師，你叫我姚玥就行。”
她似乎并不太認識餘白的樣子。
“我是柳勳哥的朋友。”
餘白沒有與她糾纏稱呼的問題，開門見山。
“啊？”
姚玥一臉不知道餘白在說什麽，整個人都顯得很茫然。
電視臺裏人來人往的，确實有些人多眼雜。
“沒什麽，多謝你的照顧，再見。”
餘白朝着她輕輕點了頭，轉身回自己的休息室叫上大圓一起離開。
周睿行和他們一起，将人送上飛機。
看着人離開的背影，姚玥這才走回主持人自己的休息室，她一路都因為在想事情，而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下班了，玥玥你還不走嗎？”助理男主持與姚玥還算熟，看到她回來，順口問了一句。
姚玥沖着他笑了一下，說：“走的呀，馬上。”
男主持拿着自己的包，腳下躊躇了一下，暗暗吸了一口氣，對姚玥說：“玥玥，晚上有活動嗎？要不一起去吃宵夜？”
姚玥低頭整理包包，不耐煩地挑了個白眼，擡頭又是甜甜的笑臉：“啊？吃宵夜啊，衛老師和蘇老師他們組局了嗎？”
男主持搖頭：“荊老師他們有事都要趕飛機離開，衛老師他們也就下班了，沒組局，我是怕你餓了，正好下班了，我們兩個人一起去吃點東西。”
姚玥便說：“這樣……我今天有點累了，就想回家早點休息，還以為衛老師組了局，那都不好意思不去，既然不是，那我就先走了哦，我們改天有機會再約吧。”
姚玥拿着包和男主持擺手先別。
男主持站在那裏，既覺得沒約到人有點可惜，又覺得像姚玥這樣的女生，實在是單純又美好，長得漂亮不說，工作還努力，人也不嬌氣，人品私生活都沒得說。
找女朋友就得找這樣的！
被人在心裏當成女神的姚玥到了電視臺的地下停車庫，她坐上自己的車，沒有立即離開。
她将手機拿了出來，打開與柳勳的那個聊天頁面。
……
【當助理主持也好難啊，我都不敢多說話，說多了怕觀衆罵我搶鏡頭，但是不說又沒存在感，嘉賓也都不太認識，我覺得有些地方可以遞個梗，又怕別人不接，好難！】
……
【啊啊啊啊啊這周的嘉賓裏有荊濛影帝！他是我的偶像，我好激動怎麽辦，好想在偶像面前表現一下，讓他看到我優秀的主持功底，但是我還是個工具人助理主持，連話都沒兩句，沮喪。】
……
……
【餘白是我兄弟，你想有人接梗的話，可以先和他商量一下，到時候你們兩個配合，效果不就有了嗎？摸摸工具人的腦袋，這麽可愛的工具人，就算不特意表現，只要你站在那個舞臺上，你就已經是最優秀的姑娘了！】
……
姚玥想了一下，打了一行字發過去。
【餘白弟弟好像不怎麽喜歡我，正式錄制前我去找荊老師要簽名，他好像誤會我了，怎麽辦？】
發送完畢，她一把将手機扔到了副駕駛座上，整張臉上都寫滿了怨憤，哪裏還有點在別人面前時的甜美可人。
這個餘白，真是夠煩的。
還沒利用起來，給她制造一點綜藝效果，這就成了敵人了。
他要是在柳勳那裏說她的壞話……
搶沙發那會，他怎麽就突然轉了方向，她好不容易找到那麽個機會！
要是按照她的設計，走一個餘白讨厭她，趁着游戲故意把她推飛出去的劇本，到時候有圖有真相，也由不得柳勳不信。
她所謂的“餘白不喜歡她”的說法就更立得住腳了。
那樣餘白再說什麽，柳勳都不可能相信他，想反還會心疼自己。
只是她的計劃最終還是落空了，還把人徹底得罪死了。
早知道索性就不管餘白看到了什麽，她全部否認也能糊弄過去，事實荊濛對她也是根本無感，連看都沒多看她一眼。
要怪，都怪那個餘白的眼神太過讨人厭，才會讓她忍不住沖動，走差了一步棋。
……
餘白連夜的飛機，回到劇組的酒店睡覺時，已經天都快亮了。
還好劇組上午沒排餘白的戲份，趁着這點時間，餘白補了個覺，把精神養回來了一點。
一覺醒來，手機上全是未讀消息。
柳勳的消息占了大半。
餘白在上飛機前給柳勳發了條消息，也沒說姚玥什麽話，只問柳勳，是想和姚玥談個戀愛，還是奔着準備和人結婚去的。
柳勳大概在忙，沒有立即回複他。
餘白上了飛機就關機了，回酒店後倒頭就睡，一直到醒過來才開機。
柳勳在拍戲，他們那部坑爹的大ip拍了超過半年，幺蛾子不斷，終于要進入收尾階段了。
他熬完大夜戲收工，一拿到手機就看消息。
結果，他不僅收到了餘白的消息，還收到了準女友的消息。
這兩個人雖然說話的方式不同，但是表達出來的意思是一樣的——
看對方都不怎麽樣。
【發生什麽事了？你們鬧矛盾了？】
【兄弟，到底怎麽了？】
柳勳發完消息，餘白自然沒有回複他。
他看了姚玥的消息，也不知道對方睡了沒有，他斟酌了一下用詞，發了個“睡了嗎”過去。
他本來是想和餘白先聊，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再去安慰姚玥的。
但是餘白手機關機，他又等不及，只好先聊準女友。
姚玥當然還沒睡，她發了那條消息過去後，就等着柳勳回複她了。
柳勳在拍戲她是知道的，平時和她聯系聊天也都要半夜，她倒是不着急。
看到柳勳的消息過來，她立即便一個電話回撥了過去。
“喂？勳哥，你終于下戲了？今天也辛苦了！”
即使是情緒低落，也要先關心對方。
柳勳累了一天，果然感動。
……
餘白在柳勳那兩句追問之後，便是聽過姚玥版本後自言自語的解釋。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姚玥只是正巧去找荊濛的時候休息室裏沒有別人。
姚玥一向是個很單純的人。
……
大概這個世界上，餘白最讨厭的事情，就是一地雞毛，永遠說不出個道理，也沒辦法說道理的家長裏短。
他爸的賭錢如此，他媽的戀愛觀如此。
柳勳這個女朋友，大概也是如此。
餘白：【姚玥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不需要和我解釋，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談戀愛也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
朋友這義，他盡了。
其他的，他完全不想摻合。
柳勳那邊毫無動靜，不知道是在忙沒看到消息，還是生氣了。
餘白将手機一收，準備一下就去拍攝現場。
他都想好了，柳勳要是再揪着他說姚玥的事，他就直接把人拉黑。
他有那麽一對父母已經夠了，再來一個柳勳，想都別想。
餘白從攝影棚回到拍攝現場，頓時有種如隔三秋的感覺。
他還是喜歡在劇組演戲。
餘白的頭發已經洗回了劇中的殺馬特造型，他今天的幾場戲份，分別是酒吧蹦迪打架，被老王舉報抓了又被放出來，以及張霄與父母的對手戲。
估計能拍到後半夜。
不過餘白都已經習慣了。
酒吧是真酒吧，劇組挑了小鎮上原來的一處空房租下來裝修的。
妝發老師今天給餘白上了濃妝，用張文疆的話說，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但是好看。
“渣男炸街了。”
他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這麽時髦的用語，一下子就把餘白給逗笑了。
不過這街“炸”不了，導演組沒給配車。
骷髅衫，破洞褲，粗眼線，一頭五顏六色的長毛，配着頸鏈項鏈、戒指耳夾，渾身上下仿佛一個移動的首飾展示架。
除了紮眼兩字，再無其他。
邱渝看到餘白的造型時十分滿意，《九流神探》從劇名就能看出來了，一個傷殘退休老頭，一個殺馬特青年，都是不入流的家夥。
“等會兒拍的時候，放開了拍，醉生夢死的感覺知道嗎？就是個不靠譜的少年，要美要帥，但是更要不靠譜。”
邱渝拍了一段時間，對餘白演技有信心，不過平時看着餘白這大男生話少又自持，忍耐和自律都是一流，和劇中的人物形象确實出入挺大，他就又有點擔心他放不開。
餘白認真聽導演說戲，時不時點頭。
邱渝說完，最後不放心又加了一句：“要不要真給你來點酒，你找找感覺？”
進了酒吧裏，哪能不喝酒。
人物角色本來也是帶着酒意的，拍的時候真喝一點找感覺也未嘗不可。
餘白重生後就基本沒有喝過酒，更加沒有要在工作中喝酒的打算。
“我先試着拍一下吧，如果邱導你不滿意，再看情況喝一點？”
邱渝自然沒意見，他還怕把人給喝醉了，到時候還念不念臺詞了？
一切準備就緒，攝像、燈光、收音，以及現場的群演，全部就位。
餘白扮演的張霄站到了人群的最中央。
燈光關閉，酒吧的燈光開啓，打板開拍。
音樂聲乍然響起，張霄踩點扭動着身體，他的眼睛半閉着，嘴角邊帶着似有若無的嘲諷笑容，似在享受，又似在發洩。
身邊不斷有年輕漂亮的姑娘貼過來，又在他的無視中失望地離開。
周而複始。
直到惹怒了旁邊幾個已經喝得半醉的混混。
“小子，你挺拽啊？過來和哥們幾個喝杯酒怎麽樣？”
為首的黃毛伸手去扒拉張霄。
巨大的音樂聲中，張霄連眼皮也沒有擡一下，只是斜了對方一眼，他一把打開對方的手，繼續在人群裏扭動。
他是一個人來的，沒有朋友。
那幾個混混早就看清楚了，這才過來找事。
“喂！小子，別給臉不要臉！”
黃毛說着俗爛的臺詞，一把就抓到了張霄的手。
而下一秒，張霄一把操起了經過的服務員托盤裏的啤酒瓶，對着黃毛的腦袋就狠狠砸了下去。
那巨大的力氣，仿佛要把人的腦袋敲爛一樣。
碰的一聲，酒瓶碎裂。
黃毛哼也沒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唯有手腳還抽搐了一下。
“啊！”
附近的人發出尖叫聲，有人大喊着“打死人了”，推搡着要跑。
驚恐的情緒感染了其他人，酒吧裏頓時亂成一團，再沒有人顧得上繼續嗨。
黃毛的幾個同伴驚呆了，他們還算講義氣，沒有随着人群逃走。
有人去扶起了黃毛，只見他一頭一臉的血，已經陷入了昏迷，也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不是說喝酒嗎？說吧，要怎麽喝？”
張霄的眼睛終于睜開了，他手裏只剩下半個啤酒瓶，玻璃碎裂出不規則的尖刃，他一擡手，碎裂處反射出點點寒光。
明明也沒有用多狠厲的語氣說話，但被他的眼神盯上，就讓人忍不住背脊發涼。
那雙眼睛裏，沒有一點情緒，幽幽地，看着人的時候，卻總盯着脖頸的脆弱處，只有那會兒才會顯出一點異樣的興奮。
這就是個變态！
混混們頓時被震住了。
他們只是小混混而已，惹不起這種大變态！
“不，不，只是一點誤會而已，不想喝就不喝了，也不用這麽大脾氣打人，是不是？”
其中一個混混認慫。
其他人似乎找到了一個臺階下，開始嘻嘻哈哈企圖蒙混過關，有人去拖黃毛，準備離開。
張霄看着他們，嘴角突然露出一個譏笑。
“可我挺想喝的。”
混混們：“……”
其中脾氣暴躁的，頓時惡向膽邊生：“小子，你是真給臉不要臉了，想打架啊，行啊，我看你一個能打幾個，兄弟們，一起上，我們這麽多人怕他一個小白臉不成？”
“呵。”
張霄不等對方撲上來，他直接就拎着碎酒瓶沖了上去。
不過就是一群廢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