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路上
由于失去了防身的小樓,一行人并沒有多待,處理好随身的事務後,帶着兩個躺下來的病號,幾人駕駛者一輛越野和一輛面包車離開了那個小村鎮。
半路上,林佩晚終于醒過來了,她又冷又餓,可是一向對她關懷備至的陳臨瀚和朱炎雙竟然都不在身邊。
她可是受傷了啊。
等到她擡起右手再感受到臉頰上的刺痛時,她終于全都想起來了。
她的臉,已經毀掉了。
眼淚早在先前就流幹了,林佩晚整個人都麻木了。
她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抛棄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叫她:“林小姐,你醒了。喝點水吧。”
原來是她的保镖葉碐,那個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每次都影響自己約會,礙手礙腳的男人,此時卻顯得那麽可靠。
林佩晚用從來沒有過的誠懇語氣說道:“葉……大哥,謝謝你。”
原諒她吧,壓根就不記得葉碐的名字。
一向跟前跟後的朱炎雙沒有在照顧林佩晚,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她在圍着揚厘打轉。
當時她對衆人的解釋是,自己太害怕了,揚厘又離她太遠,所以她完全是顧不上啊。
朱炎雙邊說邊看着揚厘,眼中帶了點哀求,這和焦邏曾經的目光如出一轍。揚厘懂得,所以他什麽都沒有說。
而朱炎雙也主動過來照顧他。
神經大條的揚厘竟然沒有拒絕,他可從來都沒有想過朱炎雙會有什麽壞心,會對他使什麽壞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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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還算是順利吧,一行人按照事先計劃好的道路向着P城的安全基地而去。路上除了遇到些偶爾落單的喪屍之外,倒還算是平靜。
只是在越來越靠近安全基地的時候,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
揚厘當時傷得很重,幾乎是不能夠動彈,他沒有因為感染而死去,只能說是慶幸。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游戲的緣故,揚厘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傷口在快速好轉,才不過兩天功夫,他就可以起身了。而林佩晚的情況就糟糕得多,她心中的傷痛和陰影比臉上的傷口更加嚴重。
可是陳臨瀚雖然對她還很關懷,但也只是流于形式罷了。
一向殷勤的朱炎雙卻也是很少見到人影,林佩晚很是憔悴,她所有的依靠都寄托在了自己的父親身上,也許等到了安全基地,她就可以找到最好的醫生幫助她治好臉上的傷,既然別人都可以覺醒各種各樣的異能,那麽肯定是有關于治療的,一定可以治好自己的,到時候自己還依然是高貴的大小姐。
這一天,他們在路上停下來歇息,然後遇到了一群同樣要去安全基地的人,他們來自另外一個城市,但巧合的是,陳臨瀚曾經和他們有過點交情。從這裏陳臨瀚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但臉色卻很是難看。
大家已經開始默認陳臨瀚是他們的隊長了,所以對于陳臨瀚的思考并沒有人去打擾,雖然所有人都在心中猜測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還有一天時間我們差不多就可以進入安全基地了,只是我已經打聽過了,進入安全基地的話,每個人都是要交一定糧食的,算是入城費。而且受傷的人還要在外面隔離一天,沒有變化的話才可以進入。”
聽到這裏大概只有揚厘在擔心自己的傷勢,其他人都是想着他們的糧食問題。
他們有兩個空間,誰知道基地能不能檢測出來裏面的東西,而且檢測出來要如何安排呢,如果不能的話,他們也應當取出一部分食物在外面做做樣子的。
傍晚的時候,一群人找了個安全的廢棄的院子住了下來,一夜無話。
焦邏并不願意照看揚厘,而朱炎雙又心思詭異,若不是曉遠曾經發現她的小動作,恐怕揚厘當時就會因為受傷而死去了。
至此揚厘也有些明白過來,對方并不願意将空間拱手相讓,但又害怕自己說出她的秘密,只好讓自己閉嘴了。
也許現在最好的辦法便是離開這裏,可是他到底還是行動不便。
沒想到,他竟然會得到陳臨瀚的親自關照。
“揚兄弟,你感覺怎麽樣,明天去基地的話,恐怕你要一個人留在外面了,沒什麽問題吧。”
揚厘并不擔心自己會變成喪屍,也不害怕自己一個人,所以他搖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什麽事。
陳臨瀚似乎對他的表現很是滿意,竟然破天荒地對他扯了扯嘴角,大概是一個微笑吧。
“你要趕緊好起來,到時候可是我們隊伍的一份力量呢。”
揚厘被對方誇得飄飄然,忙不疊地點頭,頓時又忘記了自己的困境。
他也注意到了葉碐對林佩晚的關照,對于林佩晚的遭遇他很同情,傷在臉上,那一定會很疼吧,對于所謂的美醜容顏之類,揚厘卻是沒有什麽感覺的。
他自然無法理解為什麽葉碐會和林佩晚那麽親密,他雖然反應遲鈍,但也可以感受的出來,現在的陳臨瀚已經不喜歡林佩晚了。
而自己看中的葉碐對自己特別冷淡,反而對有未婚夫的林佩晚那麽關心,這讓揚厘真的是非常頭疼和困惑。
他完全就是不明白。
但是現在陳臨瀚的關心卻給了他信心,也許陳臨瀚是個不錯的選擇吧,他是個力量非常強大的男人,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肯定是可以活下來的。
所以,必須要努力好起來才行呢。
隊伍中雖然沒有醫生,但傷藥還是有不少的,林佩晚裹了條長圍巾出來了,盡管天氣還有些熱,但在夜晚也不覺得突兀。
“臨瀚,我的臉一定可以好起來的。等到了基地就可以找到醫生了,我聽說還有治療系的異能,到時候肯定可以治好我的。”
陳臨瀚點點頭,他的身影是那麽的高大,在月光照射的夜色中,是那麽的有力量,可以讓人依靠。
很快就要見到自己的父親了呢,林佩晚現在一點都不害怕了。
“佩晚,有件事還是要和你說一下,你也應該有點心理準備,反正早晚也是要知道的。”陳臨瀚的表情十分平靜。
這讓林佩晚心頭跳了跳,但依然還是冷靜地問道:“是什麽?”難道是陳臨瀚真的決定要離開她了嗎?不,她不能接受。尤其是在末世這樣亂糟糟的地方。
“我今天剛從朋友那裏知道,林伯父他那邊出了點問題。”陳臨瀚這個時候倒是有些猶豫了,不知該如何開口。
林佩晚一聽就急了,她也顧不上護着自己的圍巾了,抓住陳臨瀚的手臂急切地說道:“你說什麽,父親,父親他怎麽了?”
“伯父失蹤了。現在基地的領頭人是……”
後面的話林佩晚什麽都聽聽不進去了,她眼前一黑直接就昏了過去。而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裏,朱炎雙眼中似乎有紅光閃過,看到林佩晚不堪一擊的樣子,心中升騰起一陣快意,她早就知道林佩晚父親的事情,所以才敢放手對付她。
等到醒來的時候,林佩晚發現自己孤身一人躺在一間鬧哄哄的房子裏。
她向四周望去,全都是陌生的男男女女,如果說有什麽共同點的話,那便是他們身上多少都帶着點明顯的或者不明顯的傷痕。
林佩晚腦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清醒過,她知道這裏是隔離的房間,距離基地只有一步之遙。
可是就在這觸手可及的地方,她被扔下了。
父親不在了,陳臨瀚當即翻臉不認人,而葉碐只是出于保镖的職責而照顧自己,現在雇主都不在了,他當然也沒有了義務關照自己,所以,自己真的是孤單一人了,沒有任何依靠,在這個冷漠的惡心的末世裏,突然就跌落進了塵埃裏。
自己活了二十多年,還真的是一無是處。
當她以為人生無比糟糕的時候,原來還有更加惡劣的場景在等待着她。
她好恨,很他們的無情無義,為什麽要抛下自己呢。
以後的路在何方,林佩晚不知道,她突然覺得自己就這樣變成喪屍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林佩晚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後退,等到擡起頭來才發現前方空了一大片地方,中間站着一個有些熟悉的男人。
他身上亂糟糟的,兩眼緊閉着,雙手不住地揮舞,看上去十分痛苦。
周圍的人都戰戰兢兢地,從他們的哭喊中,林佩晚知道,他們這個房間有人要異變了。
有人瘋狂地沖到門口去,對着門外的守衛喊道:“快開門,救救我們,我不要死。有喪屍啊,快開門。”
林佩晚數了數,這個小房間內大約有十五人。
此刻都避到了一邊去,中間的那個男人正是揚厘,林佩晚這才想起來,對方應該是傷的比自己要重很多呢。
可是,他只是被變異植物傷到,怎麽會異變呢,真是奇怪。
不過幾秒鐘的功夫,門被打開了,幾個全副武裝的守衛沖了進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一無所覺仍舊在掙紮的揚厘。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