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翌日學校正式開始放假,年沫陪着眼底青黑的柯小柔準備去高鐵站,劉丹和何寧靜也本着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的覺悟跟着去湊熱鬧,其實也就是不急着回家想出去浪一浪。

剛下寝室,溫燃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在哪?”

“宿舍樓下。”年沫如實答道,“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啦?”

“嗯,在那裏等着。”

年沫似乎明白了過來,“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南城麽?”

沒過幾分鐘,溫燃,杜蕭和寧遠都到了女舍樓下。

年沫一臉震驚,“你們……都要去啊?”

寧遠挑了挑眉,“柯小柔千裏追夫這麽精彩的戲碼,怎麽能錯過?”

杜蕭揚了揚手裏的單反:“就是,我還打算給他倆錄下來以後當紀念呢!”

年沫一頭黑線,何寧靜倒是個愛熱鬧的,一臉興奮,“人多好哇,人多熱鬧!”

溫燃上前将年沫背上的東西接了過來,“帶這麽多東西?”

劉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佬,我們走的急,沫沫是順手背起來的,可不是我們故意要欺負她的哦。”

說完便想着把包拿過來自己背,溫燃移開手淡道,“沒事,讓杜蕭提。”

杜蕭:“……”

他的地位怎麽就這麽低呢?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陪着柯小柔去了南城,先不說能不能找到人了,光這架勢,就贏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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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樣好像去搶親啊!”

溫燃偏頭看向身邊的年沫,“差不多吧,樊子揚今晚訂婚宴。”

“什麽?”

年沫大驚失色,柯小柔走在前面不知所雲,回頭懵懂地問了句,“沫沫,怎麽了?”

溫燃不動聲色地攬過年沫肩膀輕輕捏了捏,年沫了然,擺着手敷衍道,“沒什麽。”

柯小柔怪異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落到她的肩上,瞬間暧昧地笑了開,“你們繼續,繼續。我不打擾啊!”

年沫才沒心思深究這些細節,只是望着溫燃小聲問道,“你怎麽不早說啊!”

溫燃表示無辜,“我也是今天淩晨收到他的信息,好像是被家裏軟禁了。”

年沫咋舌,有錢人家都玩這麽帶感麽?

“他怎麽也沒給小柔報個平安啊!”

“偷偷拿的傭人手機,沒有話語自由。”

年沫皺着眉,擔憂地看了眼今日心情頗好的柯小柔,“怎麽這麽複雜?也不知道小柔以後能不能應付。”

溫燃擡手覆上她緊蹙的眉頭,“這是樊子揚該操心的事。”

年沫額間一暖,怔了怔,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溫燃的手拿了下來,“知道了。”

溫燃笑了笑,“不打算放手?”

“嗯?”

年沫看着自己不經意牽起的那只手,頰邊微紅,立馬放了開,“這不是……摸着挺舒服的嘛。”

溫燃眼角挂上難得一見的促狹,“你要是喜歡,也不是不可以摸。”

年沫幹笑了兩聲,“下次,把機會留給下一次。”

溫燃悠悠的從她身邊經過,“晚了,過時不候。”

年沫獨留在原地懊悔,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嗎?

她小碎步跟上大部隊,蓉城到南城高鐵要坐五個小時,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年沫跟溫燃商量了一下,直到下了高鐵才堪堪告訴柯小柔訂婚宴這件事,原本以為心理承受能力不太好的柯小柔會哭鬧一會兒,結果人鬥志昂揚,在一旁摩拳擦掌打定了主意要來個真搶親,一點也沒有消沉的意思,年沫這一路算是白替她操心了。

其餘幾人原本是趁着機會來玩玩順便湊個熱鬧,沒想到還真趕上了這麽狗血的年度大戲,興奮的不得了!

年沫無奈地看着幾人,“現在也聯系不上樊子揚,我們該去哪兒啊?樊家?還是他們訂婚宴現場?”

溫燃看了眼時間,對寧遠說道,“你跟杜蕭去樊家看看,我跟年沫帶着柯小柔去婚宴現場。”

何寧靜眨眨眼,“那我跟丹丹呢?”

溫燃從兜裏拿出一張卡:“麻煩你們訂一下酒店,兩人一間,你們看着安排吧。”

何寧靜擺着手,“別別別,錢我們還是有的的。”

溫燃伸着手不動,“南城酒店不便宜,何況樊子揚買單。”

衆人:“……”

劉丹笑呵呵的把卡爽快地接了過來,“要不說聰明的人到哪都吃不了虧呢!咱有樊子揚這麽個土地主還客氣啥!是不是啊柯小柔?”

被cue的柯小柔腰杆一挺,誓死捍衛男友的面子,“那當然,我們揚揚最講義氣了!何況大家是為了我們的終身大事而來的,別客氣,讓他買單!”

“……”

一陣尬笑,除年沫和溫燃以外,幾人都自覺慚愧地低下頭,真是不好意思呢!我們就是來溜達溜達,順便看你們熱鬧來着,沒想過幫什麽忙……

訂婚現場是在南城酒店,年沫和柯小柔在酒店大廳坐着,溫燃打聽回來說樊子揚在頂層套房,身邊被好幾個人看着。

柯小柔坐立不安,“那怎麽辦啊?要不要叫丹丹過來,直接開打?”

年沫搖掉腦袋上的黑線壓下柯小柔的手,“你還真當是搶親呢?這種事有一就有二,這次能打贏帶走樊子揚,下次呢?還是要攤開了說清楚的。”

溫燃穩住場面,總結道,“既然你都來了,就好好露個面吧。”

婚宴開始時,樊子揚被人架着準備上臺,他原本都做好跟家族斷絕關當衆拒婚的準備了,柯小柔突然從門口沖了進來,一時間,整個廳內所有的燈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大女主拉開帷幕,狗血啊狗血!

年沫和溫燃走在南城的街上,擔憂道,“我們真的就這樣走了?小柔不會被欺負吧?”

“你不是擔心樊家太複雜以後柯小柔應付不過來嗎?借這個機會試試不好?”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

我們一波人大老遠來不就是為了搶親的麽?

溫燃明白她的意思,低聲道,“問題的存在是為了解決,帶走或破壞都是一種逃避,只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樊家是南城有頭有臉的商賈之家,柯小柔就是個小姑娘,衆目睽睽,擔心什麽?”

年沫順着溫燃的話往深了想,原本這就是場商業聯姻,柯小柔在這種場合往明面上一站,樊子揚若是能攤開了護她到底,以後還有哪家高門大戶願意把自己掌上明珠與樊家扯上關系,而樊家認不認可柯小柔那是後話,未來很長他們有的是時間,若是樊子揚拿不出魄力護柯小柔周全,今日也算明明白白做個了結,省得柯小柔要死不活的念念不忘,再多糾纏。

年沫釋懷,沖他甜甜一笑,“那我們現在去哪?”

此刻的少女臉頰粉白,眉眼彎月,明眸璀璨。

許是氣氛到了,溫燃終日寂冷的心湖像是被投了一顆不大不小的石子,漣漪陣陣,滿目溫情,“你想去哪?”

年沫歪着腦袋想了想,拉着溫燃挽到小臂的襯衫,“去浦攤吧?不都說浦灘是南城地标麽,我們也去湊個人頭,剛好可以看夜景?”

“好。”

浦攤就在南城酒店附近,兩人在附近餐廳吃了晚飯順着導航步行過去,現在這個點又恰逢周末,浦攤人很多,溫燃是個不喜熱鬧和喧嚣的,年沫有些後悔,“要不我們還是去別處轉轉吧?”

“不想看了?”

年沫:“人太多了,你逛着可能不舒服。”

溫燃低眉看着身邊的女孩,溫軟柔和,他記得杜蕭那張不靠譜的嘴曾經形容年沫美得沒有攻擊性,自帶光環,易親近,像……菩薩。

聽衆生,解疾苦。

這是個很怪異的形容,但絕不是對菩薩的亵渎!

年沫的長相的确是那種任誰看了都想與之親近,莫名信任。

她眉宇間的善意總是能輕而易舉地讓人卸下所有防備,而她的本性也确實周正達禮,解人意知人心。

溫燃牽起她垂在一邊的手,輕道,“人有點多,別丢了。”

手心相貼,紋路間熨燙着婉轉暧昧的情愫,年沫舒眉彎唇,突然想調皮一下,“不是說過時不候了麽?”

溫燃眉頭一挑,“激我?”

年沫手心緊了緊深怕他握着自己的松了開,“我什麽都沒說哦!”

兩人牽着手在人群中慢慢穿梭,其實夜景真的很美,可是都沒怎麽注意看,總覺得身邊人比那夜景更奪目耀眼些,怎麽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馬馬虎虎逛了一會兒,碰上了寧遠、杜蕭還有寧靜劉丹他們幾個。

杜蕭就跟個任勞任怨的攝影師,變換着各種角度給寧靜她們拍着照,寧遠眼尖地看到年沫和溫燃,小跑上來。

他拍上溫燃的肩膀,暧昧地看着兩人牽得緊緊的手,“就說不讓他們打擾你倆了,果然在約會!”

年沫不好意思地将手抽了出來,“人太多了,走散了不好找。”

“是嗎?”寧遠玩味兒地沖溫燃眨眨眼,伸出手,“人家也好怕走丢呢,燃燃牽牽我啊!”

溫燃不客氣地打掉眼前這只礙眼的爪子,幾個人一起玩到十點,接到柯小柔電話才回了先前訂好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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